第兩百零九章 害羞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安恬皺眉,烈夜這是在搞什麽?!剛才不還是一副要挽回的樣子?怎麽下一刻就說要成全她?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安恬在心頭微鬆的瞬間,也嚐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想起烈夜前半部分的話,安恬心中有些微惱,不由咬牙道:“你該清楚,怎樣才能讓過去徹底的成為過去。”

“你想要什麽?”烈夜挑眉,一副很是大方的樣子。

安恬抬眸盯著他的表情,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把戲一般,忽的開口:“我要你在離婚協議書上麵簽字。”

“好。”答應得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烈夜妖孽的一笑,話鋒突變:“拿勞力來換!”

“什麽意思?”安恬皺眉,忽然有一股不好的念頭劃過。

“很簡單。”烈夜低頭看了安之離一眼,見他乖乖的站在一邊,臉上並沒有不滿的表情,不由放心,當下頗有些無賴的道:“我傷得很重,行動不便,所以,我要你親自照顧我,直到傷好為止。”

親自照顧?那就是說,一天內呆在烈家的時間很長?

像是知道安恬在想什麽一般,烈夜不由彎了彎‘唇’角:“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還沒等安恬皺眉,烈夜又繼續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之離住烈家安全!而且,他畢竟是我的兒子,媽也念著他,我傷沒好的這段時間,他和你就住在烈家。”

“我不住烈家!”安恬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一對柳眉已然皺成了一團:“之離也不會住……”

瞥見烈夜微微上揚的眉頭,安恬忽然啞然,有些無力的耷拉著肩頭,接下來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是啊,今天的事情確實是她的失責,而且,之離畢竟是他的孩子,她已經瞞了他那麽久了,現在又怎麽能夠拒絕他這樣的要求?

畢竟,他說的是“傷沒好”的這段時間,而不是一直。

可是這麽多年來,是她一直在照顧之離,而烈夜就算解釋,卻也無法抹去當年所造成的一切,讓之離就這麽認了他,她總覺得心裏難受得很!

當下,安恬不由低頭看著一直牽著自己手的兒子,看到他手臂上的石膏,心中忽然有些犯疼。

這六年來,她已經自作主張讓他沒有了父親,那麽這一次,就讓他選擇吧!

蹲下身來和他對視,安恬伸出手‘揉’著他柔軟的頭發,輕笑著問道:“你覺得呢?”

安之離眨眨眼睛,看了眼自家媽咪,又抬頭看向了旁邊站著的爹地。

此刻,那雙黝黑的眸子正緊張的盯著他,其中滿含著的期翼讓他一怔,視線不由落在了他好不容易包紮好而現在卻又裂開的傷口上,那是為了救他,才成了這樣呢!

他明明傷得那麽重,方才看到媽咪和他要走,卻毫不猶豫的拔掉輸血管衝上來阻止……還有他剛才解釋的話……

安之離抿了抿‘唇’,淺褐‘色’的眸子中一抹狹光快速閃過,扭頭看著自家媽咪,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媽咪,我想和你一起住在烈家。”

他想給爹地一個機會,也想讓媽咪看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聽明白自家兒子話中的意思,安恬越發的心疼,他這是在告訴她,他想和她一起住在烈家,如果她不想住的話,他會和她一起回安家。

這份心思,她明白,卻也心酸。一直以來,之離都太過於懂事,總是會照顧她的感受,可有些時候,她反倒希望他能像同齡的孩子一樣任‘性’一些。

抬頭看著烈夜,安恬終於妥協:“好。”

她願意用一個月的勞力來換取那份早在六年前就該結束的婚姻,一個月,三十天而已,真的不算長,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直緊繃著身體的烈夜,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終於放心,卻也因為緊繃著的神經忽然鬆懈,而導致失血過多的反應接踵而來,眼前一片昏黑襲來,高大的身子竟抑製不住的搖搖‘欲’墜!

安恬見此,下意識的就伸手扶住了他,卻因為他高大的身形反而被帶著一起倒在了‘床’上,一時間,兩人抱了個滿懷!

“唔,放開!”感覺到那緊抱著自己腰間的手臂,安恬不由咬牙。

她剛才看他確實流血太多,以為他要昏了,卻沒想到這人竟然這個時候了還有力氣占她便宜!

“恬兒,我很高興!”低低的說了一句,烈夜輕笑著,終於扛不住的昏了過去。

安恬皺眉,一想到接下來三十天他會對她的種種糾纏,心中不喜,可此時見他真的昏過去了,不由急著招呼醫師過來,瞥見他背上又滲出的鮮血,手指微微顫抖。

若是他死了,那她還怎麽離婚?

……

時光匆匆,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天傍晚。

幫自家兒子放好洗澡水之後,安恬坐在‘床’上,看著麵前和六年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的臥室,一時間心中複雜。

沒想到六年之後,她竟然還會住在這裏,甚至連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都有一瞬的恍惚,好像這六年不過是她所做的一場光怪陸離的夢,現實與夢境對調的懸浮感讓她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安恬抬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烈兢。

“怎麽了?”看到是烈兢,安恬不由笑了笑,她對烈兢的印象一直以來都很好。

烈兢微微躬身行了個禮,蒼老的臉上帶著笑意:“少夫人,少爺醒了,喊你過去呢!”

“嗯。”安恬點點頭,半晌,不由好笑道:“你也不要再喊我少夫人了。”

畢竟一個月之後,她和烈家之間就再沒有什麽關係。

聽到安恬的話,烈兢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安恬知道他不過也是聽烈夜的話而已,不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起身朝隔壁烈夜的臥室走去。

昨天輸血過後烈夜便被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臥室,想來血確實流得不少,一直昏睡到今天傍晚才醒。

推‘門’進去的時候,烈夜正倚在‘床’頭上看報,隻不過……安恬挑眉,一晚上沒見,烈夜身上的傷,怎麽感覺又嚴重了?

之前才送到烈家包紮的時候,不是背部受傷比較嚴重,其他地方隻是小擦傷而已嗎?

怎麽現在烈夜身上盡是包紮的布條,看起來沒一處好的?!

“恬兒,過來。”看到安恬,烈夜放下手中的報紙,眼眸中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安恬見此收回了打量的視線,緩緩走了上去,站在‘床’邊看他:“找我什麽事?”

見她麵上滿是警惕和疏離,烈夜也不惱,隻是看著她淡淡道:“我餓了。”說罷,還抬起自己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胳膊晃了晃。

“所以呢?”安恬假裝看不到他的手臂,隻是抱著‘胸’斜斜看他。

“喂我。”簡單兩個字,烈夜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非常的淡然,好似本該如此。

可卻是成功的讓安恬咬牙起來:“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之前怎麽沒看到你手上有傷?!”

“這是內傷。”烈夜慢條斯理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我想吃你做的飯。”

“我不會做飯!”安恬偏頭憤憤的瞪著他,不滿他這樣無理取鬧。

烈夜見此也不惱,隻是幽幽的道:“無所謂,不吃飯傷好不了,簽字嘛……”拖長的聲音,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你!”安恬咬牙,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將湧起的憤怒給押下去,轉身憤憤的朝樓下廚房走去!

算了算了,她就當為了離婚,忍忍吧!

等做好了飯端上來,安恬又親自一口一口喂了他,好不容易折騰,直到憋了一肚子火了的時候,烈夜才終於吃飽!

“呼呼——”拿手當扇子不斷的朝自己煽風,安恬差點就沒氣炸,這才第一天,她就已經忍不了了,簡直是上火到了極點!

烈夜這個‘混’蛋,簡直就是故意在折磨她!吃頓飯非得嫌這嫌那的,還擔心她下毒,非得讓她一個勺子吃半口剩下半口喂他!這簡直就是一個多動症加被害妄想症的‘混’蛋!

‘床’上,吃得十分滿意的某人正看著‘床’邊那小‘女’人頻臨暴走的模樣,心情大好的眯了眯眼睛,然後開始起身,慢條斯理的脫衣服!

等安恬終於消了氣轉身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烈夜光溜溜的上身和半褪的‘褲’子,那即便是受傷也十分‘性’感的古銅‘色’健碩身材就這樣展‘露’在了她的麵前,毫無保留!

“啊!你幹什麽!”安恬大駭,慌張的抬手捂住眼睛,麵上卻抑製不住的飄上了兩朵紅雲!

這個‘混’蛋,竟然敢當著她的麵……不要臉!

心中這樣罵著,而事實上,安恬也確實驚呼了了出聲:“你個不要臉的,‘裸’‘露’癖啊!你是不是失血過多腦子也不好使了!”

瞥見某個臉上爆紅的小‘女’人,烈夜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邪肆了,幾步走到她跟前,手掌握住她捂著眼睛的手拿了下來,低沉的嗓音是說不出來的魅‘惑’天成:“害羞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手被拿開,安恬眼睛卻還死死的閉著,聽見烈夜的話,眼前不由自主的便閃過剛才的畫麵,那臉上就越發的紅了,氣得連聲音都哆嗦:“你個‘混’蛋!不要臉!‘色’魔!你幹嘛啊你!美男計?你怎麽變得這麽下流!”

眯著眼睛看她氣呼呼的小臉,烈夜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待她終於罵夠了停下來的時候,才道:“我不過是身體沾了血太粘膩想擦擦,恬兒在想什麽?嗯?”

邊說著,還邊傾身上前,極為痞氣的用‘唇’輕劃過她的臉頰?。

耳邊聽著他的話,鼻翼間滿是他的氣息,安恬覺得自己的心髒幾乎要承受不住了,一睜開眼睛,卻猛的對上那雙噙著笑意的眸子,一怔之下,想起自己咋咋呼呼的反應,頓時窘迫得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咬牙,安恬終於惱羞成怒,一把將旁邊的抱枕朝他砸去:“你故意的!‘混’蛋!”

說罷,跺跺腳,氣得再顧不上什麽離婚協議書上麵的簽字,轉身就跑了出去!

她要是再不離開這裏,一定會被烈夜給氣死的!

這邊,安恬羞憤得深感自己道行不夠,竟驚慌之下失了分寸,而另一邊,烈夜卻十分滿意她的表現,愉悅的笑聲遠遠傳開。

他的恬兒,有時候總是‘迷’‘迷’糊糊的,實在是很可愛!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