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心不足

“太子,皇後娘娘身邊的紫琴求見顏惜小姐。”護衛恭敬地立於一旁,麵無表情道。

“皇後姨娘?”朱顏惜倒是意外地,“我去見見她。”拋下了宗政無賀和拓跋元穹,朱顏惜快步走向大廳。

“紫琴給顏惜小姐請安。”紫琴行禮,一臉的恭謹,朱顏惜的眼裏閃過詫異,這紫琴稱呼的不是宮正的頭銜,看來,是皇後姨娘的心腹才是。

點了點頭,朱顏惜坐了下來,“紫琴不必多禮,皇後姨娘,可是有事情找我?”

“回顏惜小姐的話,皇後娘娘身體突然不適,已經下旨六宮明日的請安都免了,隻是病中憂思,有些想家,這才要奴婢前來,請顏惜小姐明天前往未央宮一敘。”

朱顏惜看著進退得當,話語小心謹慎的紫琴,心裏頓時明白,這些話,說的不是給自己聽的,而是給有心人聽的,也是給自己提醒,旁人問起,可以如此作答,看來,即使是貴為皇後,姨娘也是步步驚心,險象環生。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顏惜自當前往,今日天色不早,也不打擾姨娘休息了,你好好伺候著。”朱顏惜淡淡的話語,似乎提不起勁一般,畢竟,自己和皇後一直就不曾熱絡,這自己如此的態度,才是應該表現的。

這和苑,自己的相信無人能進來的,何況這宗政無賀,隻堅持要自己的人,即便是宮女下人,也就隻有那麽八個,還都是一一在護衛的監視之下,看樣子,這紫琴說的,便是為了說給這些人聽的,那麽自己,也該給別人製造製造假象才好。

“是!紫琴告退。”

“嗯~”朱顏惜一臉興趣缺缺地,點了點頭,直到紫琴離開,這才籲了口氣,伸了伸懶腰,“終於走了,唉,病中憂思,我又不是神藥,還能藥到病除不成。”衝著紫琴離開的方向,朱顏惜咧了咧嘴,暗自嘀咕,而後才離開了正廳,回到了花園裏,繼續剛剛為完成的商議…

翌日卯時

未央宮

“顏惜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起來吧。”皇後有氣無力地說道。

“謝娘娘!”朱顏惜低頭,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紫琴,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和顏惜,好好敘敘舊。”皇後一臉的病怏怏的樣子,就要揮退左右,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在紫琴的帶領下,空蕩蕩的寢宮,就隻剩下二人,而朱顏惜,這才揚起笑顏,“皇後姨娘是真生病,還是假生病呢?”

自從那日未央宮一敘,自己早已消除了對皇後的誤解,而或許是這血脈吧,自己對於這十幾年素未謀麵的姨娘,總是覺得,可以撒嬌耍賴,如同對自己的娘親一樣,沒有了宮人在旁,朱顏惜倒是不知道大小,一點也不避諱地,開著玩笑。

扶著皇後起身,這納昕兒,哪裏還有剛剛的病容,帶著寵溺地笑,搖了搖頭,“顏惜如何知道,本宮就是假的呢?”

皇後拍了拍床沿,示意顏惜坐下,朱顏惜也自自然然地,就坐在了床沿,“因為,姨娘暗示的,已經很明顯了,顏惜不笨,不過,就是想不通。”

納昕兒點了點頭,笑笑道:“關於姐姐的死,皇上已經親口許諾本宮,徹查此事了。”

“真的!”朱顏惜難掩興奮地,有了皇上的默許,自己的心裏,才又多了些底氣,盡管之前和皇上說了,可是皇上那不置可否的態度,著實令自己擔憂,畢竟,這查的,可是皇上的後宮,甚至於,真相大白時,是其枕邊人也不得而知。

“瞧你興奮的,不過,這事情,你和本宮知道就好,畢竟,姐姐和皇上的事情,不適合舊事重提。”輕輕刮了刮朱顏惜的鼻尖,納昕兒盡現對朱顏惜的寵愛。

“姨娘,我們需要,偷偷查,是不是?”

“也不盡然,本宮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許可,清理這後宮的不正之風,所以,這過程中,是不是會牽連越來越多的東西,就很難說了,你懂嗎?”

皇後的話,暗示了朱顏惜,這借的東風,可以如何去用,朱顏惜會意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顏惜,你可以記下了。”皇後嚴肅地,盯著朱顏惜“關於嵐皇貴妃的事情,既然是借由昨夜一事下定了皇上的決心,那麽,這嵐皇貴妃的案,也勢必要去查,隻是有一點,本宮要說的。”

“姨娘,你放心,顏惜明白的。”

“後宮的步步驚心,你雖然不曾接觸,可這些時間,也是或多或少地,明白了不少,本宮和嵐皇貴妃,曾經也曾為了鞏固地位,而不得已使了手段,若是查出什麽,有什麽疑惑,一定,要告訴本宮,本宮自會告訴你,事無巨細。”皇後坦蕩的,看著朱顏惜,嘴角,泛著苦笑。

“顏惜明白。”朱顏惜有些詫異於皇後對自己說的如此坦誠,寬慰的點了點頭。

皇後的歎氣聲,臉上的無奈,看得朱顏惜一陣心疼,“姨娘,如果不是為了娘親,你也不會,想盡一切地,要皇上重新整頓六宮吧?”

“姐姐的事情,本宮必須水落石出,不然,本宮他日,九泉之下亦是無顏麵對姐姐。”皇後的話,沒有直接說明,朱顏惜卻明白,這些年,為了保住後位,後宮你爭我鬥的,隻怕針對皇後姨娘的也不少,不是不爭,就能安然,皇後姨娘對於這些人,隻怕也有這,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如今,為了娘親不得已而為之,確實是一場浩大的賭注。

“姨娘,你可曾,害死無辜的?”朱顏惜唯一在乎的,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無辜?顏惜,這後宮,沒有一個人無辜,也沒有一個人無奈,是與不是,本宮也不清楚,你若是後悔,本宮自己查,你…”

“不,顏惜不後悔,顏惜必須,自己為娘親,討回公道。”朱顏惜打斷了皇後的話語,小臉上,是不願意妥協的堅定和不容置疑。

“好~”皇後點了點頭,二人再悄悄說了一會話後,朱顏惜便離開了未央宮。

而皇後的旨意,也再次傳了下去,秋街宴一事,後宮人心惶惶,皇後娘娘特地命宮正司宮正朱顏惜,攜宮正司一眾女官,無比徹查幕後不軌之人,以正視聽,當然,在這後宮各宮的主子聽來,可就不是如此了。

“雨姐姐,你說,皇後娘娘這是鬧哪出呢。”不需要請安的眾人,倒是都來了雨貴妃的宮殿,這後宮,除了皇後,如今令皇上最上心的,可就是這身懷六甲的雨貴妃了,待這雨貴妃生產完,隻怕,這空缺許久的皇貴妃一位,便是囊中之物了,攀高踩低,再如何的不悅,眾人也都巴結地,前來請安問候。

“皇後娘娘的心思,本宮不知道,也猜不透,不過,據說皇後娘娘倒是因為驚嚇過度,臥床不起了。”雨貴妃慵懶地靠著椅子,手,緩緩撫著隆起的肚子,笑了笑,一臉的得意,自己和皇後鬥了這麽久,這該死的納昕兒,就是霸住了這皇後的位置,連一絲錯處,都無法找到,這令自己,如何能不生氣呢。

“隻怕啊,這是心虛才是。”徐美人依附於雨貴妃,倒是一個鼻孔出氣地,取笑著皇後。

容妃皺眉地“唉,話也不能這樣說,本宮何嚐不是嚇出了冷汗,本宮可沒有做什麽,這鬼神之說,還是敬畏的好,隻是可惜,唯婕妤也是,突然瘋瘋傻傻,好好的一個人。”

“容妃姐姐,唯婕妤的事情,妹妹也是聽說了,隻是,姐姐這話說的,就有些奇怪了,妹妹和賢妃姐姐,也是敬畏鬼神,可是,也是平生不做虧心事,昨夜裏,可是沒有後怕之說呢。”泱嬪捂住嘴巴淺笑,暗暗諷刺這容妃,也是做了不少虧心事的人,誰都知道,這唯婕妤,是聽命容妃的,如今這唯婕妤瘋了,可不就是說著,這容妃,才是罪魁禍首嘛?

“哼~泱嬪倒是一張利嘴,什麽都可以說活了。”容妃不滿地諷刺了回去。

一旁的妃嬪,早就見怪不怪地,這兩個人,自入宮就一直爭鬥不休,如今,也還是各不相讓呢。

“各位姐姐說的都是有道理,隻是,嬪妾倒是希望是真的,畢竟,這陷害嬪妾的賤人,倒是不知道,是否還在這後宮,想想就後怕,若真的有這因果循環,嬪妾倒是樂於見見。”木貴人插話道,如今,這後宮,可就是這木貴人,恩澤最濃,而這出了冷宮的木貴人,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溫和。

“本宮也是這樣覺得。”霞賢妃點了點頭,別人看不得這木貴人,自己確很是滿意,之前如何栽培,就是不爭不搶,這冷宮一事,因禍得福,倒也省了自己不少心。

“所以啊,難怪這賢妃姐姐和木貴人如此的合得來,都是一樣的,隻可惜啊,賢妃姐姐卻沒有木貴人那麽的,得皇上歡心。”麗嬪不屑地,嘲諷著。

“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妹妹是有意離間本宮和木妹妹呢,也難怪了,這吃不到葡萄,總是說葡萄酸的。”

這邊,倒是熱熱鬧鬧地你來我往,而隨著宮人急急忙忙跑來,這一眾妃嬪,可是麵麵相覷地,被請去了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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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貌似文文很荒涼啊,寫得我,憂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