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為拓跋元穹上藥

勾唇淺笑,拓跋元穹很是滿意,朱顏惜這樣,不假辭色的表現,不著痕跡地撫上朱顏惜的手腕,眼裏快速閃過的擔憂,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本王看和苑裏焦頭爛額的,想不到,這罪魁禍首,卻很有閑情逸致的,夜逛冷宮?”

“王爺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朱顏惜開門見山,不加修飾。

“原本也不確定,隻是,這和苑內,沒有顏兒的氣息。”低低輕笑,拓跋元穹鬆開了朱顏惜的手,“手都沒有好,就這樣心急?”

“時不我待,王爺不明白?”朱顏惜挑眉,望入那一潭深邃的眼瞳。

安安靜靜地走著,朱顏惜終究沉不住氣地:“王爺究竟,如何得知顏惜的所在?”

“因為,木才人的宮女,找過你。”簡短的幾句,拓跋元穹不在多話。

朱顏惜挑眉,看來,終究是自己太心急了,若是換做其他人,隻怕,自己也麻煩了不少,朱顏惜此刻慶幸,自己和這個男人,不是敵人,如此的心思縝密,洞若觀火,戰神的名號,隻怕不僅僅,是那勢不可擋的武藝。

“本王送你回去。”隨著話語的傾吐,朱顏惜已然被橫抱在懷。

“王爺!”

“噓~”拓跋元穹挑眉,“以你這樣的速度,隻怕,容易被發現。”

“王爺的傷!”朱顏惜這才說道,自己隻是擔心,這樣的負重,會引發拓跋元穹的傷勢惡化。

“無礙~”簡短的話語,一陣風似得,消失在長長的宮道裏。

和苑內忙得雞飛狗跳,拓跋元穹極速的身影,如同一陣風掃過,絲毫未被發現。

看著拓跋元穹抱著朱顏惜出現,宗政無賀隻是微微詫異,看到朱顏惜臉色並未異常,這才鬆下一顆心,敢情這拓跋元穹,剛剛消失,就是去找顏惜的。

原本這拓跋元穹的匆匆離開,自己還正詫異著,現在,這疑惑,自然地解開了,這拓跋元穹還真的令自己,望塵莫及。

“顏惜,你怎麽了?”宗政無賀看著朱顏惜這樣的姿態出現,直覺的,擔心地問了出口。

朱顏惜搖了搖頭,示意拓跋元穹放下自己,隨即低聲道“宗政大哥,你這動靜,現在什麽情況啊?”

“現在啊~”宗政無賀聳了聳肩,做思考狀地摸了摸下巴,“就是劍拔弩張,一個不小心就要有害兩國邦交的情況。”

朱顏惜看著宗政無賀的表情,笑了起來“那我,豈不是紅顏禍水?”

朱顏惜的話,令拓跋元穹眼裏閃過不悅。

“你們這動靜,也搞得太大了。”拓跋元穹徑自坐在圓桌前,倒了茶水,緩緩地喝下。

“這九雙眼睛盯著,不這樣的話,如何能甩得開。”宗政無賀笑笑地說道,而拓跋元穹,果然皺起了眉頭。

“本王早就說過,這後宮,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拓跋元穹盯著朱顏惜,咬牙切齒道。

“這一點,顏惜從來,就不曾懷疑過。”清冷的眼眸,淡然地看著自己,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感。

互不相讓的兩人,空氣中的火藥味,凝重了許多。

“顏惜,我先出去了,事情,我會善後的,你就好好當你的病人吧。”眨了眨眼,宗政無賀再不情願,也還是強迫自己離開。

關上內室的門,細微的歎氣聲和苦澀的表情,正好落入楠嫻的眼中,看來,自己家小姐這塊美玉,不隻是王爺懂得,楠嫻開始相信,朱顏惜說的,容貌,若是一個女子被愛慕的原因,這樣的愛情,便不會長久,隻會悲哀的話語了。

隻是隨即,又微微皺眉,自己家小姐的內心,誰又能走得進去呢,楠嫻搖了搖頭,緊緊握著拳頭,或許,等大小姐解開了夫人離世的最終緣由,找到了罪魁禍首,便能真真正正的解脫吧。

朱顏惜內室,火藥味,在二人之間持續升溫。

“朱顏惜,你就這麽不愛惜你自己?”拓跋元穹壓抑著怒火,握緊的拳頭,死死地抵在了圓桌之上。

“王爺,這是顏惜,自己的事情。”

“你若有問題,本王如何見到,你塵閣的人!”

“若王爺擔心的,隻是這個,那麽,顏惜後天,自會安排王爺相見。”拓跋元穹的話,令朱顏惜微微酸澀地,別開了腦袋。

拓跋元穹騰地一下子站了起身,緊緊抓緊朱顏惜未受傷的手,冷漠中流露這些許惱怒:“本王已經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的道理,你朱顏惜,無論是錯有錯著,還是無奈,我們之間的交易,依舊作數,本王不予許,自己的人,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朱顏惜本欲辯駁,卻被微微傳入鼻尖的血腥味,扼住了幾欲出口的話語,柳眉緊蹙,“王爺,你的傷口!”

滿眼的擔憂,在朱顏惜的眼裏浮現,“小事。”

“我看看!”朱顏惜急切地靠近,卻發現,自己急於解下拓跋元穹的衣服,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僵著的手,小臉紅了一片。

拓跋元穹倒是好心情地,微微挑眉,故意道:“許是傷口裂開了。”

朱顏惜眼見拓跋元穹的眉間皺成了川字,也顧不得男女又別,憑借著一隻手,笨拙地,解著拓跋元穹的衣裳。

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後,拓跋元穹背後的傷口,觸目驚心地印入眼簾,朱顏惜的眉頭,此刻全然扭在了一起,自己知道拓跋元穹的傷不小,卻不曾見到,也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嚴重。

隻見肌膚之上,一道猙獰的血紅色,如手臂般大小,自頸間之處直至腰椎,細細末末的傷痕上,仍舊有些許的血絲流出。

見顏惜佇立在原地許久,拓跋元穹淡淡地“嚇到顏兒了?”

拓跋元穹的話,拉回了朱顏惜的思緒,咬了咬唇,朱顏惜皺眉地“為什麽這傷口,絲毫不見愈合?”

“新的傷口,本來就是如此~”拓跋元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利用顏惜對自己的關心,來卸下顏惜的心防,那緊蹙的眉頭,滿滿的關心,卻該死的,沒有令自己開心起來,手掌,撫過朱顏惜緊蹙的眉頭。

朱顏惜仍舊盯著拓跋元穹,製止了拓跋元穹急於披上衣服的行為,語帶不悅的“王爺都沒有上藥,那麽急做什麽!”

將拓跋元穹按了下去,朱顏惜急忙拿出藥箱,拓跋元穹留給自己的藥,被整整齊齊收了起來,此刻,倒是派上用途了。

“王爺,我替你上藥。”朱顏惜皺眉“可能,會有些疼。”

聽著朱顏惜溫柔的聲音,拓跋元穹點了點頭,這小女人,這點痛,和打戰受到的傷比,實在不算什麽。

朱顏惜小心翼翼地,將藥粉灑在拓跋元穹的背上,拓跋元穹未曾皺眉,朱顏惜卻替他皺著眉頭,就如同能感受著疼痛般,緊繃的身子,極其小心地,一一上藥,而後,才慢慢地,在拓跋元穹的配合下,包紮起傷口。

收拾後藥粉,朱顏惜這才語帶責怪地;“王爺都不知道,傷口需要包紮的嗎?除了喝藥,這些最基本的,王爺都渾然不知?”

被朱顏惜教訓著的拓跋元穹,倒是好心情地,看著一臉認真的朱顏惜,被關心牽掛,尤其是被這個小女人牽掛的感覺,真心不錯。

“顏兒在擔心本王?”

“難道王爺的傷勢,我不應該關心?”朱顏惜嗔怒地,瞪了拓跋元穹一眼,這人,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本王不過是,不喜歡人觸碰。”拓跋元穹在這樣的怒眼下,淡淡說了出口。

朱顏惜嘴角微微抽搐,就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可以任由傷口這樣下去!

“若顏兒真的關心,本王不介意,每天讓顏兒,替本王換藥。畢竟,本王不排除顏兒的觸碰”拓跋元穹帶著笑意的眼,直勾勾盯著朱顏惜。

朱顏惜怎麽都覺得,這哪裏不對勁,隻是思及拓跋元穹的傷勢,隻能硬著頭皮地,點了點頭。

“這個,給你。”拓跋元穹掏出的手鏈,放入了朱顏惜的手心之中。

“這個是?”

“保命符。”拓跋元穹沒有點明,隻是徑自將朱顏惜手中的手鏈,戴在了朱顏惜的手腕上。“本王說了本王不予許,任何人,對我穹王府的人下手。”

“這對本王,很重要,在本王沒有和你要回來之前,不許離身。”拓跋元穹命令道。

看著拓跋元穹不容拒絕的表情,朱顏惜隻是微微皺眉,在那深邃的眼光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臨走前,拓跋元穹不死心地“顏兒,救本王的,當真不是你?”

“不是~”朱顏惜否認著,臉不紅心不跳地搖頭。

“即是如此,帶本王見見吧,本王,不喜歡欠人。”拓跋元穹認真地,看著顏惜。

“好~”朱顏惜嘴上答應著,心裏,卻微微有些懷疑地,如今,這拓跋元穹,之於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真的隻是,這眾所周知的郎情妾意,由不得更改嗎?

頭痛地,揉了揉眉間,朱顏惜甩開腦海裏莫名其妙的想法,疲憊地,躺在看軟榻上,眉間的愁緒,隨著朱顏惜入睡,繼續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