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司空博若今生重來,我依舊無悔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原本就是天道的使然,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個道理,在很小是時候,青葵國的太子與公主便明白了,隻可惜,執拗於自己的宏宇霸業之中的父皇,卻從來不明白。

狼煙四起,明日,便是勝負成敗的關鍵,其實,拖延到了今時今日,也差不多了,若不是自己同意親自出手,隻怕顏惜的命,根本保不住,為什麽偏偏的,獨屬於獨孤氏得天獨厚的藥蠱人體質,非得到了這個時候,才能真真正正起效用?

若是早一些,或者,連這些戰亂,都可以避免!

很多東西,非自己所願,卻也是回不了頭。

司空博負手而立,目光冷冽地,望著窗外。

“哥哥!”司空情自剛剛就一直在身後看著,滿是擔憂。

“情兒,記得你答應我的話,永遠不要讓顏惜知道真相。”司空博轉頭,望著司空情一臉的不忍的神情,再次囑咐。

可是……

“哥哥,為什麽要讓惜姐姐對你那麽恨,我們是有錯,錯在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可是,我們也無奈啊,父皇對我們下了控製的蠱,難道我們珍惜自己的命,也錯了嗎?”司空情別開臉,“惜姐姐恨你,可是,她又知道,你為她做了什麽?”

司空情咬了咬唇,那日,在瀧梅國皇宮內,哥哥擊向宗政無賀肩胛骨的時候,自己就知道,哥哥將消息泄露了出去了,挾持顏惜,本就是在計劃之內,隻有將她挾持到了皇宮,才能增加恨,才能成就哥哥接下來要做的安排。

可是這一切,都隻能一個人扛著,多麽的不公平。

那一年,對於父皇意見的反抗,卻被父皇給軟禁了,二人趁著機會倉皇逃離,卻巧遇了朱顏惜。

有些東西,也許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那個時候,隻能找了借口,說被追殺,可是,其實也是差不多的,隻不過,他們是為了逃離,逃離那幾乎瘋魔的父皇。

很顏惜相遇的日子,僅僅是三天,便被父皇給逮住了,隻是,這一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逼他們回去,但是,卻又被父皇逮住了另外的機會,另外一個,促成自己計劃的機會!

接近朱顏惜,適當的,引起她母親死亡真相,而後,煽動她入宮,抽絲剝繭。

雖然隻是一麵,可是,卻被那女子眼裏的悲切和淡漠說擊中了內心,那種感覺,和他們相似,沒有希望,沒有喜怒,有的隻是某個執著,

也因為惺惺相惜,二人都果斷的,拒絕了父皇的安排。

原以為,父皇終究在她們兄妹二人以死相諫之下,妥協了什麽,卻不曾知道,在悄無聲息之中,這偏激的父皇心狠的,對二人下蠱!

後知後覺的時候,司空博早就對顏惜,下了藥!而這一切,他們兄妹二人,卻渾然不知。

如果,不是那一次,顏惜手裏那串拓跋元穹給予的珠子和他們互相排斥,他們都還不知道,早就中了蠱,如果不是發覺了顏惜的毒,隻有他們獨孤皇室擁有,怎麽會尋到了自己的異常。

可悲的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給顏惜下了毒,自以為日子平靜的人,享受著著彼此的溫暖,漸漸失了心,收也收不回來。

那個時候,若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司空博詢問了暗衛,知道了自己所不記得的行蹤和舉措,根本都不會發現,自己做了這樣子的事情。

司空博收回了深思,一切,也都該結束了,為了一個人的瘋狂,四國大亂,司空情連自己的清白,都被操縱,若要有自己的意識,就必須聽話,否則,便是傀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情兒的妥協,隻怕,此時此刻已經和行屍走肉一樣了。

獨孤皇室的血統,在特定的時候,便會有藥蠱人的效用。

瀧梅國的解毒丸,天蘭國的聖女,每一個,都是獨孤皇室曾經的秘術或者後人的血脈傳承,而真真正正的血脈,是他們自己!

所謂藥蠱人,便是打一出生就是百毒不侵之體,隻是這對於蠱,卻需要到一定時間,血脈覺醒成為藥蠱人的時候,才能百蠱不侵。

而到了二十或二十一的時候,體內自然就會有一陣翻騰灼熱的煎熬,自此之後,一百日後便連血液,都有著解毒的功效,任何殘留在體內不好的,悉數破除。

而無論男女,一旦**,便無法繼承血脈的優越,也因為如此,司空情體內的毒,卻隻能等自己來解了!

如果說,唯一慶幸的,那麽便是這獨孤皇室,隻剩下自己一個繼承人,否則,以父皇的個性,為了控製自己,必然也不惜堵了自己能化解毒蠱的能力。

因為如此,所以,父皇才對於這次的戰事,如此的亟不可待!

隻是,也差不多了,小心謹慎地走到了幾天,保持了自己的冷靜,至少,可以給自己很多的時間,安排很多事情。

對於宗政無賀、拓跋元穹、墨台昊,隻怕,都是棋逢敵手,這三人,必然可以毀了青葵國,自己不能動手,不能反抗的東西,至少,有人能為此,畫上了終點。

城破,兵敗如山倒,這一次為了迷惑父皇,拖延時間的戲,也該落幕了。

司空博和司空情都安靜地,聽著外頭的廝打聲,麵色從容。

門,被緩緩推開……

拓跋元穹的身影,拉在了地上,拖得長長的。

司空博望著拓跋空博望著拓跋元穹,這個男人,終究是幸運的。

“獨孤……”

“我還是喜歡,司空博的名字!”司空博打斷了拓跋元穹的話。

聞言,拓跋元穹隻是清揚眉梢,大步走進裏麵,衣袍一揮,瀟灑落座。

“我就猜到,你會來。”

“若不是你無心戰局,這一場戰役,未必那麽容易能贏。”

司空博笑了笑,是的,拓跋元穹說的沒有錯,不過,卻也是對的,就是自己拚盡全力去戰,也不過是要他贏得不輕鬆而已,這個男人,真的可以,保護好顏惜。

“拓跋元穹,你找我,是為了顏惜嗎?”司空博褪去了臉上的淡漠保護色,提及顏惜,眼裏的輕柔,對於拓跋元穹來說,並不陌生。

這個男人,果然是情根深種,隻是,對於覬覦自己女人的人,再如何,都是不悅的,拓跋元穹眉頭緊鎖,“你的信,宗政無賀給本王了,本王就想聽聽你的說法。”

“你和顏惜的毒,是我父皇的傑作,卻是出自我被控製後無意識的舉動,這毒,隻有我獨孤家藥人之血可救,但是,時間太長了,要徹徹底底解了你們的毒素,需要快則三年,慢則五年的時間,昨日,我才解了自己的毒,現如今,已經可以為你們解毒。”

拓跋元穹皺眉,三年?五年?如此長的時間,司空博要付出的,究竟還有什麽?

“你的付出,不會僅僅隻是血引!”拓跋元穹肯定道。

拓跋元穹的話,令司空博嘴角上揚,“隻是血引,隻不過,這藥人的特質,最脆弱的一點,許多人不知道。”

拓跋元穹蹙眉,果然是代價慘重嗎?!

“藥人雖然看似無敵,可是,這流血,卻是最最忌諱的,當到了一定量的時候,必死無疑!”司空博說得雲淡風輕,生死於他,並沒有他太大的區別,此刻,他的目的隻有一個,為顏惜等人解毒,隻要是她在乎的,拚盡全力都要護得住周全。

拓跋元穹沉默了許久,若是如此,豈不是以命換命?若是顏惜知道,必然不會願意的,緊蹙眉頭,拓跋元穹便聽到了司空博接下來的話語,“顏惜的毒,本就是因為我而起,你也是被牽連,我不會願意看到,她因為我的錯誤而死,更不會希望,看到她傷心……拓跋元穹,若說你愛她,我絕對不會比你少,時間,甚至比你還長,可是我很清楚,自始至終,她都當我親如家人,你也好,我也罷,誰因為她而受傷、死亡,她都會難受。”

“你打算,要她一直恨下去?”拓跋元穹不認同地看著司空博。

“嗬嗬,若她真能恨,也不錯,消失了,她也許會帶著自己如今看不明白的隱情,給我和情兒找借口,這樣子,對顏惜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拓跋元穹,你應該清楚,若真相揭開了,顏惜的選擇,必然是等死,而你,會願意嗎?更何況如今,你們的孩子,才那麽小,什麽樣的選擇,是最好的,你我,都很清楚。”

聞言,拓跋元穹閉上了眼睛,無聲的歎息,在心裏響起,是的,這樣子的選擇,才是如今最好的選擇,在愛麵前,自己也是自私的,無論是顏惜,還是孩子,都是他容不得一絲一毫萬一的自私,這個秘密,這個選擇,自己其實有了答案。

“拓跋元穹,以我的命,換你們一家子的歡樂,我隻有一個要求。”司空博道“以你的命,許顏惜唯一的情有獨鍾,一生一世一雙人!”

拓跋元穹隻是勾起唇角,“即便你不說,本王也會如此。”

拓跋元穹起身,跨步走出了內殿,頭也不回。

司空博笑了笑,迎上了走入的宗政無賀,點了點頭,便和情兒,隨著宗政無賀踏上了瀧梅國的路程。

五年後

瀧梅國皇宮密室,司空博倚窗看著花落,慘白的臉上,笑意點點,若今生重來,我依舊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