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樓應天對上羅舞

雲岑樓

羅舞盯著地字廂房的大門,在門口,佇立了許久。

敲門的手,如千金重一般,根本難以抬起。

羅舞在心裏嘲笑起自己,堂堂的新新人類,在這個異世是呆太久了吧,別的沒有學好,盡是學了不該學的扭扭捏捏了。

不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嘛?

在意那麽多,做什麽!

“來了,還需要駐足那麽久?”屋內的聲音傳來,熟悉的聲音,久別的語氣,令羅舞心裏不悅。

要你多嘴!

你不出聲,姐早就進去了。

何況,看起來,還是依舊那麽討人厭,那麽好心情!

羅舞不悅地,推開了房門,“不知道是不是有詐,本小姐猶豫下,本就理所當然。”

推門,關門,嘲諷一係列的動作,羅舞很是熟練。

隻是…

此刻,內心不淡定的,換做了樓應天。

是的,這動作,這傲然的小臉,太過熟悉了,曾幾何時,這個人,總是在自己的雲圖樓內,不斷重複這習慣性的動作。

數月未見,居然,會在此見麵了。

沉默,在這屋內蔓延開來。

對於樓應天的反應,羅舞切了一聲,徑自走近桌子旁邊,瀟灑落座,纖纖玉手倒騰這茶杯,朝著一個茶杯裏麵倒滿了開水,又拿起另外的杯子,握住杯底,利索地旋轉著,洗著杯子的邊緣。

樓應天看著羅舞喝茶的習慣,那獨屬於現代人習慣性在外頭的衝洗茶具的動作,行雲流水般,很快地搞定了,而後,羅舞滿足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習慣性地,為樓應天倒了水,隻是…

當水到了一半的時候,羅舞停下了倒水的手,暗暗低低咒罵,這習慣,該死的可怕。

而後…

樓應天就這樣看著羅舞,手裏拿起剛剛倒了一半的茶杯,悉數倒掉,扣回了原處。

眼前的人,悠然喝茶,卻不再對自己,格外的聒噪。

眼前的人,舉止依舊,卻不再對自己,格外的討好。

那一日的不告而別,今日的異常別扭,究竟,都是怎麽了?

樓應天皺著眉頭,全然沒有發現,這個女子,在他心中占據的地位,如今,已經比之墨台嵐還要重上幾分。

羅舞喝完了茶水,休息了許久後,這才抬眼看著樓應天。

她絕不承認,即便是如今看著樓應天,自己依舊難掩內心的忐忑,三十幾歲的他,不能不說包養得當,眉宇之間,有了歲月的滄桑而更添了男人味,曾經,自己不就是被這份有故事的感覺,而俘虜了嗎?

越想越氣,羅舞的臉色,看著樓應天,也變得難看了不少,隻見她起身,手掌對著樓應天一攤開,“解藥呢?”

“解藥?”樓應天皺眉,難道,羅舞是來替拓跋元穹取藥?

“拓跋元穹要我來取藥的,接下來,我負責和你接洽,有問題?”羅舞挑了挑眉頭,手掌,依舊懸在半空。

“是嗎?”

“你有什麽協議要求,我可以決定!”羅舞語速加快了不少,隻是源自於她擔心,擔心自己不幹脆利落解決了,會被人看出自己內心的慌亂。

隻是,這樣一來,卻被樓應天誤會了。

“拓跋元穹對他的王妃,那情感,不是你能決定的。”

“不需要你來提醒!”羅舞翻了翻白眼,拓跋元穹對於顏惜如何,自己比他還清楚。

隻是,這為愛癡狂的羅舞,在樓應天麵前,哪裏有了平時的聰慧,此刻的她,根本就不明白,樓應天那句話裏的酸味。

而羅舞的話語,也令樓應天曲解為,惱羞成怒。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直不明白,羅舞的不辭而別,而今日再見,卻對自己形同陌路了,而對於這拓跋元穹,倒是上心的很,難道說,她被拓跋元穹委托了?

思及拓跋元穹,羅舞也才想起了正事。

“樓應天,那解藥,已經無效了,隻怕也抑製不了,毒發的時候,會出現…”羅舞一字一句地,在回想朱顏惜毒發時的情況,越是說著,也就越是心疼。

隻是她不知道,她這一臉的心疼,落入樓應天的眼裏,卻被曲解成了,對拓跋元穹的心疼。

“那解藥,我要重新配置才行!”

“什麽時候可以好!”羅舞思及顏惜還有她的肚子裏的孩子,自然也急迫了不少。

嗬嗬,心疼到了這個地步了嗎?之前,對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的吧。

算了,反正也都是不可能的,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沒錯。

可是!

為什麽自己會如此的生氣!

此時此刻,樓應天的心裏,在不斷平複,發怒,再平複,再發怒地循環著。

“三天後!”此刻的樓應天,語氣也有些僵硬了。

“好,我三天後找你!”羅舞撇下了話語,就要離開,可是…

當羅舞打開門的時候,“砰”的一聲,樓應天大掌不悅地,重新將拉開的門扣上。

“樓應天,你做什麽?”羅舞心驚地,看著樓應天。

“羅舞,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盯著羅舞的臉,樓應天的心裏,不自覺地,泛過了酸楚。

“有什麽好說的?”羅舞垂下眼,歎了歎氣。

“不告而別,你覺得,不需要解釋一下?”樓應天對於羅舞的變化,很不適應,如今的她,過分的冷漠。

“各為其主,你認為,我還能說什麽?”羅舞鳳眼上抬,“你心心念念要為你愛的人複仇,我可沒那本事,勸得了你樓應天,即是如此,何不各自走各自的,互不幹涉,你我之間,僅有的牽連,不過是我為了我在乎的,你為了你深愛的,彼此暫時的牽連。”

不過是為了,她在乎的?

樓應天此刻的心裏,似乎被羅舞這句話,堵地無名火不住竄起,箍住羅舞的身子,樓應天的眼裏,肆虐的怒火,已經收不住。

“樓應天,你做什麽!”羅舞此刻,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倒是錯看你了,敢情之前是礙於在雲圖樓,為了自保而撩撥了我?”羅舞此刻,被樓應天箍住,動彈不得,隻覺得樓應天的力氣,大的她發疼。

沉默…。

羅舞隻是忍痛皺眉,卻沉默不語,直到樓應天感覺到胸口一陣濕潤,這才心驚地,鬆開了羅舞。

隻見羅舞淚流滿麵後,在樓應天鬆開自己的時候,一巴掌,幹脆利落地,就這樣子甩了過去。

“啪~”清脆的耳光響起,羅舞倔強地:“樓應天,撩撥你?你若能被撩撥,倒是奇怪了,你愛怎麽想,我管不著,可是,我愛喜歡誰,撩撥誰,你算哪根蔥,你憑什麽,管我那麽多?若是說,因為你救過我,那麽,這條命,你愛拿走,我隨時隨地歡迎!”

樓應天的奇怪反應,羅舞心裏有些明白緣由,可是,卻也輕而易舉的,被他的話語挑起了怒火,在他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在他對之前的人念念不忘之時,自己,絕對不再傻傻的,自我作踐。

強勢地拉開了門,羅舞轉頭,“三日後,我來取藥,別忘了,你和拓跋元穹的協議!”

盯著羅舞離開的身影,樓應天的眉頭,越走越深,該死的協議!

更該死的是,自己,居然有些後悔了這協議,樓應天握緊拳頭,不對,一定是自己,過於習慣了羅舞,僅此而已,自己的愛,早就給了那日夏天的一抹倩影,如何會對羅舞有感覺,自己一定是習慣了,沒錯!

樓應天心裏不斷說服自己,卻不曾知道,自己看著那背影離去的目光,滿是眷戀和不舍。

回到了隨園的羅舞,失魂落魄地,躲在了自己的屋內,朱顏惜等人,也都給她留了獨處的空間。

然而,就在此刻,靈雲的死訊傳來。

隨園內,顏惜盯著地上安放著的,靈雲的屍體,唇瓣有些慘白。

這些日子,靈雲不斷扮演這舒雅的角色,在宗政無傭二人身上下工夫,更是為了個司空情看,按照羅舞的意思,是想一箭雙雕,一則是看看情兒會有什麽反應,二則是看看這二人,對於宗政無賀,究竟是敵是友,隻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會天降噩耗。

朱顏惜語氣,有些哽咽地,“落雨,看看靈雲的手。”

朱顏惜有些害怕地,看著落雨檢視著靈雲的手心,塵閣之中,每一個出具任務的人,都會有臨時的記號以防萬一,如果突遭不測,便會有記號告知塵閣之人,是意外,還是中埋伏。

此刻,朱顏惜的心,漏跳了幾拍。

當落雨攤開了落雨左手掌心的時候,血,模糊了掌心。

落雨仔細地,為靈雲清理了掌心的血跡後,隻見梅花的針印,在掌心微微發紫泛黑。

朱顏惜緊緊握住了椅子的把沿,那是,被伏擊的信號。

而這黑,卻是毒!

梅花的針印,就是為了告知,可是,染毒,便是塵閣有內應!這個發現,令朱顏惜心驚。

“小姐!”楠嫻有些擔心的,看著朱顏惜慘白的臉色。

隻見她眉頭緊鎖,巍巍開口,“找人去代替要塵閣監視情兒的暗衛,我要拿監視的人,即刻回來!”

“是!”落雨也不敢拖延地,急匆匆離開。

------題外話------

大家說,暗衛回稟的消息,能給顏惜一個答案不?

雲側妃的手段,究竟會如何的,推波助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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