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國府的說客

貴竹國太子府

“青葵國的軍隊,為何是擦著邊打?”拓跋思皺著眉頭,指著這接連幾日,青葵國頻頻發生的動亂,這些攻擊,卻是零零碎碎地,分開沿著各地邊沿擴散。【..】

“醉翁之意不在酒!”天無的人皮麵具,在拓跋元穹的臉上掛著,此刻的拓跋元穹,全然沒有了拓跋元穹的冷,看著截然不同的人,就連神情,語氣,都變了一個樣子。

“你的意思是,聲東擊西?”拓跋思皺眉。

“不是聲東擊西,而是,這青葵國,在匯兵!”拓跋元穹唇角右側嘲諷一笑,這魚,是要上勾的了。

拓跋思詫異地,看著拓跋元穹。

隻見他胸有成竹地,盯著沙盤,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太子,明日早朝,若是拓跋巍君要你做什麽,你就假意掙紮即可,這青葵國的兵,隻怕是要攻打之勢,而拓跋巍君,也該比你下來,逼宮取而代之了。”

拓跋思看著拓跋元穹眼裏的冷意,點了點頭。

而此刻,青葵國獨孤鏗帳內,春色無邊。

淫聲穢語,令人別扭地別開了頭。

守在帳篷外的侍女,也低著頭,緊緊握著拳頭。

帳篷之內,伴隨著男子的低吼,再次恢複了平靜,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後,熊臂撥開了帳簾,隻朝著軍營議事帳篷而去。

“小蝶~”嬌柔的聲音,也在獨孤鏗離去後響起。

“主子!”侍女小蝶急忙入內,滿是糜亂的氣息還為消散,於無垠絕美的臉上,此刻更顯妖嬈。

“替我準備洗漱,一會,我們去於府。”

“是!”小蝶一邊幫忙為於無垠拾掇仔細,一邊試探性地“主子,這戰亂紛紛,王爺放心您前去嗎?再說,相爺他此刻,可都整軍待發地,要協助君王爺的大計,萬一主子被相爺扣留了,可如何是好?”

作為於無垠的貼身丫鬟,此刻的小蝶,自然明白,於無垠要去做的,是什麽。

男人的權力心,有時候是六親不認的,在如此千鈞一發的時刻,究竟,會是什麽抉擇,誰也不清楚。

“嗬嗬~那是別人!”於無垠對著鏡子畫眉,紅唇輕啟,“我父親早亡,於府上上下下,便隻有我一人,若是我有萬一,於家,可就徹底垮了。”

小蝶看著於無垠的笑容,怎麽都覺得滲人得可怕。

陰冷的笑,浮現在那絕美的臉上,“如今,就是我爺爺,都賭不起這萬一,自然地,那些人,也沒有人,能生的出孩子。”

於無垠眼光閃了閃,寒意和得意,在眼裏交織著。

想當初,父親早逝,自己和娘親在相府內,雖然得爺爺喜愛,卻也依舊不能和庶子相提並論,若不是自己和娘親步步為營,除去了這些礙眼的,更甚於給爺爺叔叔下了要,如何能成為這相府獨一無二,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現如今,這於府一脈,嫡親血脈,除了自己,還有誰?

爺爺頑固,卻也不是死忠之臣,否則,也不會放在當今提拔了自己的皇上不效力,而和拓跋巍君狼狽為奸了,在爺爺的心裏,家族的一切,勝於其他。

當於無垠收拾妥帖,帶著小蝶走出了營帳,一小支部隊,也整裝待發,在一旁等候著。

小蝶垂下眼眸,這獨孤王爺,還真的是鬼迷心竅地,自打於側妃出現,再也無其他人可以入眼,兩國對峙,居然給了數百兵力,隻為了護送她前往於府。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真能順順利利地,自己倒也如願了。

夜深人靜

於府內,卻燈火通明。

“垠兒,你怎麽回來了?”於相國看著寶貝孫女,一臉的緊張。

“爺爺,事情緊急,垠兒也隻能冒險了。”於無垠隨即跪在了地上,“垠兒知道,此時此刻說的話語,爺爺可能會氣我,罵我,可是,垠兒委屈。”

於無垠尚未開口,已然聲聲淚下。

原本就被於相國捧在手裏怕摔著的於無垠,此刻許久未見,卻見寶貝孫女如此,自然心都軟成了什麽。

“垠兒,快起來,有什麽事情,有什麽委屈,和爺爺說。”於相國扶起孫女,慢慢朝著裏屋而去,緊緊跟在於無垠時候的小蝶,這才匆匆跟上。

於府裏屋

於無垠淚眼汪汪。

“我以為,逃出生天,隻需要為君王爺盡一盡心力,就必然可以感動他,可是,爺爺,他欺騙了我,什麽愛我,都是騙人的,如果,他是真心的,如何會慫恿算計我,令我被獨孤鏗糟蹋了呢!”於無垠說道痛時,這滑落的淚水,恰到好處地,敲擊這於相國的心。

“你說什麽!”

“爺爺,我們都被利用了!如果,不是遇到小蝶,我甚至還傻乎乎地,和爺爺你一樣,一股腦地為君王爺盡心盡力,我甚至以為,他真的是隻對我好,不會嫌棄。可是爺爺,你知道嗎,他自己有私心,他對朱顏惜的感情,根本就是真的,我們於府,為什麽會走到這樣的地步!”於無垠繼續指控著。

“小蝶?”於相國沉下了臉,皺起眉頭。

“是!奴婢小蝶。”

“你知道的,都是什麽?”於相國看著小蝶,確實,自己經常出入君王府,這婢女,似乎有些眼熟。

“回相爺,奴婢是君王府的奉茶婢女,因為…因為…”小蝶的淚花,也在眼眶閃了閃,咬了咬牙,這才繼續“因為奴婢,無意間…闖入了王爺的書房,看到了,不該看的,王爺醉酒,誤把奴婢當成了畫中人,強占了奴婢後,察覺失言,把奴婢,給扔到了軍營…”

小蝶的淚水和委屈,令人無法懷疑,畢竟,這真真切切的憂傷痛楚,不是騙得了的。

於相國凝眉,“你看到了什麽?王爺他,又說了什麽?”

“王爺的書房,滿滿都是穹王妃的畫像,一顰一笑,含嗔帶怒地,都畫得栩栩如生,奴婢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知道王爺喝得醉醺醺的,不斷拉著奴婢的手,喊著穹王妃的名字,不停哄著奴婢,說什麽等他大功告成了,一定把這些欺負穹王妃的人殺了,還有那些,恬不知恥巴著自己的女人,通通給廢了。”小蝶一字一句道,眼裏的淚水,再次湧上。

“爺爺,你都聽到了?”於無垠哭成了淚人,“一將功成萬骨枯,這都還沒有開始呢,就已經如此,如果不是我誤打誤撞地在獨孤鏗的營帳中遇到這不要命的小蝶,莫名其妙喊著要我跑,我都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在官場許久的於相國,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小蝶,本相倒是詫異了,你被君王爺發落了,為何會在這青葵國的軍營內?”

懷疑的目光,帶著震懾的淩厲,直逼小蝶。

“奴婢被打發到了軍營,由於青葵國犯了我邊界,所以,兩軍交戰,奴婢和其他人,都被青葵國擄了去。”

“這倒奇怪了,既然如此,你為何,會認出了垠兒?”

“奴婢不敢隱瞞,於小姐才情容貌貴竹國數一數二,奴婢不止一次,見過主子,隻是主子的眼中,隻有王爺,沒有別人,主子嫁入遊王府,而後又發生了不幸,這才令奴婢記得更深,何況,奴婢那天晚上,也聽到了關於主子被利用的事情,王爺把奴婢當成了穹王妃,言語之間的解釋,也就都提及了,主子的作用。當時的奴婢,一心求死,卻也突然悲傷起來,所以…”語帶哽咽,小蝶不斷抽泣。

“所以才會想起,給我忠告!”於無垠扶起小蝶,眼神帶著淒然,“爺爺,我知道,你有你的目標要做,今日,垠兒隻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爺爺,爺爺的選擇,是什麽,垠兒無權幹涉!”

於無垠淚眼婆娑,朝著於相國行叩拜之禮。

“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垠兒無法回頭,雖然獨孤鏗不是良人,卻是真心待我,也正是如此,才願意,縱容我為君王爺而興風作浪,也因為信任至此,才能給垠兒在這兩軍混戰之中,千裏迢迢前來找爺爺,不說二話,不加懷疑。”

“垠兒,你說什麽胡話,拓跋巍君如此對待你,本就偏離了當初爺爺的初衷,若不是你一往情深,若不是他言語之間暗示,會要我於府滿門尊貴,如何會是如此的騎虎難下?”於相國扶起於無垠,滿眼的疼惜。

“爺爺…”

“隻可惜,木已成舟,現如今,又能做什麽?”於相國長長歎氣。

這幾句話,於無垠已然知道,這接下來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爺爺,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麽,不好好報複呢?何況,垠兒可以保證,青葵國,我們於府,絕對不會隻是一個相國!”

於相國看著於無垠,在思索著這些年來的盡心盡力,越是盡力,越覺得心寒。

“拓跋巍君的意思,這明日青葵國犯我邊境,屆時便會私開小口,讓青葵國攻進來。”於相國低聲細語。

“我收到的,就是如此~”於無垠將拓跋巍君的信件,遞給了於相國。

“太子屆時必然平亂,那麽,再製造這太子造反,爺爺和他救駕,一切,也就板上釘釘了。”

“也就是說,成敗,隻在這一刻?”

爺孫倆對望後,心中,也都達成了共識。

------題外話------

關於小蝶,不知道大家都猜到了是誰沒有呢?明日,拓跋元穹會有如何的對策?朱顏惜麵對宴請,會遇上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