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心痛到麻痹

卞薄涼麵色越發沉冷,他立即聯絡分散在邁阿密各處的下屬,自己卻依舊開車沿著洲際公路尋找……

幾乎是陷入恐慌的五個小時,當夜幕籠罩於天際時,卞薄涼終於在距邁阿密百公裏之外的一座小鎮上發現了皇甫軒的跑車。

瑪莎拉蒂停靠在一間不大的酒吧前,酒吧外早已聚集了人群,眾人對著豪華跑車評頭論足,議論紛紛,顯然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豪車光臨小鎮。

卞薄涼擰著眉頭,快速踏入酒吧,昏暗的酒吧內客人還不是特別多,卞薄涼一眼便看到酒吧角落裏坐著的高大身影。

軒……他大步走上前,近看才知道此時皇甫軒麵前的玻璃桌上堆滿了空酒瓶,卞薄涼大致一掃,約莫有二三十瓶之多,皆是紅酒與威士忌。

卞薄涼大驚,他望向靠在沙發上滿身酒氣的男人,臉色陰翳得足以結冰。

“你不要命了嗎!?”他拉起早已有些神誌不清的皇甫軒,低吼著,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軒,你折磨她不夠,現在還要來折磨自己?!”

皇甫軒高大的身軀微微有些搖晃,他睜眼掃了一記卞薄涼沉冷的臉孔,喉間低低一哼,聲音嘶啞道:“放手。”

他的聲音極輕,卻是不容置疑,因酒精而迷離的琥珀色眸子依舊犀利,看得卞薄涼不由鬆開了手。

皇甫軒重新坐入沙發內,他舉起半瓶紅酒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酒瓶,薄唇邊勾著一絲冷意:“要麽陪我喝,要麽……滾!”

“軒……”卞薄涼眉頭深鎖,眼前的皇甫軒令他心驚,即便此刻他麵色冰冷,毫無一絲表情,可卞薄涼看得出,他極力壓抑的哀傷。

他鷹厲的眸光下是難以掩飾的痛苦,盡管他想用冰冷驅散那股肆*意的心痛,然眸底的疼痛還是擴散開來,肆*虐著他的眼,甚至每一根神經。

全身幾乎疼得麻痹,這一刻,皇甫軒唯有不停地喝酒,才能令自己麻木,他極力想要忽略那股痛楚,可是不論他喝多少、喝多久,反而越來越清醒。

清醒到能感覺疼痛正由胸口一點一滴、一點一滴侵入四肢百骸,直至最後瘋狂地鑽入骨髓深處……

他一口口灌著,眼前卞薄涼的身影漸漸晃動起來,然後開始變得模糊,他冷笑著,盡管胸口疼到窒息,依舊不願去正視、深究那到底代表什麽?

他唯一感覺到的是,世界突然之間仿佛坍塌了,變得毫無色彩與光明。

靜走了,她也走了,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就如同多年前“那個女人”離開一樣。

他的世界,再次隻剩下他一個人……

皇甫軒冷冷地笑,他撐著手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搖搖晃晃,邁出幾步後,終是不穩地往前栽去——

“軒!軒!”卞薄涼大吼一聲,然後看著他暈厥在地。

他怔怔地立在那裏,許久未能作出反應,他從未曾想過,隻是一個女人就能令不可一世的皇甫軒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