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風波

去日本,她去日本幹什麽?

難道是學校派去的?確實,在鈴蘭大學,經常會有學生被做為交換生跟一些名牌大學進行互動交流,任小野是以省文科狀元的成績來到鈴蘭的,會派她去,也很正常,但是,對一個休學了半年的人來說,突然給她這種待遇,還是不免讓人生疑。

白夜坐在寬大的皮椅裏,盯著麵前的那杯咖啡,腦袋裏在飛快的運轉。

想到某處,他急忙拿起電話給淩殤宇打了過去。

淩殤宇懶懶的打了哈欠,像是還沒有起床。

“白大總裁,這才幾點,你就搞電話騷擾。”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什麽時候被那個丫頭傳染了,竟然會睡到八點之後。

“宇,我問你一件事。”

淩殤宇被白夜這種認真的口氣弄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平時打電話來,總會調侃他幾句才切入正題。

於是坐起來,揉了揉頭發“怎麽了?”

白夜說:“當初七爺把任小野帶到魂龍武鬥,我還記得那裏的黑文規矩,是打擂台吧?”

淩殤宇說:“是啊,你怎麽沒事問這個?”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是說任小野的事,他們以後都不能關心嗎?

白夜突然覺得他有些眉目了“那我問你,任小野能從擂台上下來,一定是殺了誰吧?因為生死台上,不是生就是死。”

淩殤宇點點頭“確實,她殺了一個叫櫻井條山的人,聽說是日本神月社的老大。”

“那我明白了”白夜轉動了下椅子,看著窗外的景色說:“宇,有人要害任小野了。”

“什麽?”淩殤宇從床上蹦下來,“你怎麽知道?”

“我不但知道有人要害她,還知道要害她的人就是你爺爺淩宗澤。”

“怎麽會?”淩殤宇顯然不相信“我爺爺為什麽要害她?他們好像並沒有什麽利害關係,如果說魂龍武鬥要用人的話。也不會害她。”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這麽多,她現在正在機場,如果讓她去了日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白夜站起身往外走,邊和淩殤宇講電話,邊對秘書說:“我去趟日本,有事打我手機。”

“你等我消息吧,宇。”

他掛了電話,馬上給任小野打了過去,現在還能挽救的辦法就是。希望她還沒有坐上飛機。

任小野雙手捧著電話,望著一直暗黑的屏幕有些失望。

就算是知道自己要去日本,他還是不肯回條短信嗎?

“噔”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她心中一喜,還未等看清來電的人是誰,電話突然沒電了。

這麽倒黴,明明讓老媽給充滿了電的,一定是忘記插電源了。她總是幹這種事。

抬眼看了看四周,想找一處充電的地方,但大廳裏卻傳來了播報小姐那優美動聽的聲音:“乘坐XX航班前往日本的旅客,請您準備好登機牌。。。”

任小野無奈,隻得拖著行李箱朝登機口走去,一切等到了日本之後再說吧。

和任小野一同前去的還有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不過,他至始至終一直帶著大墨鏡,也沒說過話。

這是任小野第一次單獨出遠門。所以當她下了飛機,麵對這個陌生的國家時,有些迷茫,不,是十分的迷茫。本來還打算指望下那個男生,可是飛機一落地。他便跑得不知蹤影了。

任小野將行李放在一邊,拿著學校給的通知書,這上麵說會有人來接站,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沒見個鬼影兒。

“¥%……”一個陌生女人拍了她一下說“¥¥%%”

她說得是正宗日語,所以任小野沒聽懂,但是根據她手舞足蹈的一陣比劃,她終於明白她要說什麽了:你的行李箱被人拿走了。

“啊?”任小野往腳下一看,果然,剛才還待在腳邊的行李箱此時真的沒了蹤影。

那女人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善了個哉的,不是說日本人有錢嗎?怎麽一個箱子也偷”任小野捶胸頓足,‘嫩牛滿麵”。她在心疼箱子裏老媽剛給放進去的錢包還有充電器,那可是她的所有財產。

她在機場裏找了兩圈,也向保安問過,可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說到最後,那保安也沒聽懂她說什麽,拿起對講機唧唧呱呱的講了一陣,立刻有工作人員送來了一個空紙箱很熱情的遞給她。

任小野再一次淚流滿麵。

我要這個破紙箱子幹什麽?裝眼淚嗎?

任小野坐在這個紙箱上(看來它還是派上了用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她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突然很想家。

不知是因為過度緊張還是過度鬱悶,她揉眼睛的時候,分明看見人群中有一個人拖著和她一模一樣的箱子正匆匆的往前走,走得快時甚至在一路小跑。

任小野指著那人,激動的嘴唇哆嗦了兩下,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沒想到這個小偷偷了東西還敢在這裏明目張膽的走來走去。

他走得很快,直到出了機場,拐進旁邊的地下停車場,任小野才追上他。

他本來要往車裏放箱子,但剛放到一半兒,任小野便將那箱子搶了過來,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氣呼呼的說:“你偷我的箱子”

男子轉過臉,他戴著墨鏡遮住了半邊臉,嘴唇很薄,下巴很尖,細碎的劉海搭在額前,讓兩條細密的眉毛若隱若現。

他顯然對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很是驚訝,而且這個人還搶去了他的箱子。

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微微的沙啞。

開口一句“da?lai?dei?si?ka?(誰?)”

任小野抹了把鼻子,看上去就像一隻隨時準備與人打架的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但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她隻能對著麵前這個看上去還很帥氣的‘賊’一陣手舞足蹈,用著各種肢體動作與麵部表情企圖跟他勾通。

正在任小野的唾沫腥子橫飛,孤魔亂舞的時候,男子突然以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說:“你倒底要幹嗎?”

任小野傻眼了,丫的,敢情這‘賊’會說中國話啊,立時拉長了臉,凶巴巴的說:“你為什麽偷我的箱子?”

男子疑惑的看了眼她手裏的箱子,努力使自己保持著鎮定,強忍著無奈說:“那是我的箱子,你的眼睛沒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