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平王
晏回一路打馬如飛,終於天黑前趕到京城,此時城門口人流稀少,守門的士兵正要關城門,晏回撥馬走進城門口,忽見一名身穿深灰色侍衛服的魁梧男子擋住了去路,男子抱拳施禮:“晏大人,王爺請您上轎。舒骺豞匫”
晏回勒住馬韁,順著男子手指的方向,看見道邊停著一頂軟轎,外飾奢華,轎子四圍遮以紫紗,晏回感到一絲怪異,但是心中卻是篤定的,這必是司空玥的轎子,因為隻有王爺的轎輦才可以用紫色,而大離朝的王爺皆有封地,除了過年時來京城朝拜,其餘時間都是不準離開封地的。
但是,今晚抵京隻是臨時的決定,司空玥怎麽會碰巧在這裏?不過,司空玥來得正好,他正要質問玄鶴的事,晏回沉著一張臉翻身下馬,幾步走到軟轎前,掀簾而入,一道清冷華美的白蟒身影映入眼簾,晏回的心禁不住快跳,垂著眼簾坐到白衣對麵。
壓下心中怒火,晏回抬眸看向對麵,“王爺——”剛說了兩個字,晏回的聲音卡在喉嚨裏,眼睛因震驚而瞪圓。
對麵端坐的錦服男子氣質高貴清冷,頭發全部以玉冠束於頭頂,麵龐生得俊雅清朗,不過,若是仔細看,一道與之極不相稱的淡淡的刀疤斜貫左側麵頰,顯得麵容多了幾分陰翳。
怔愣過後,晏回不由脫口而出:“玄鶴!”聲音因驚喜而顫抖,他沒有死!
對麵的人清冷的目光瞥向晏回,表情顯得無動於衷,略帶嘶啞的聲音道:“晏禦史在說什麽?孤沒聽清楚。”
晏回徹底愣住,對麵的人聲音和麵容同玄鶴無異,但是氣質卻變了,許是臉上的刀疤變得淺淡,身上穿著白衣的緣故,神情裏多了幾分淡定從容,少了殺伐之氣,想到自己離京不過七八日,玄鶴怎麽換上了一身王爺的裝束?
對麵的人看著晏回驚疑的模樣,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晏禦史多日不在京裏,大概不知道,皇上被鬼穀劫持,孤碰巧遇見,誅殺了鬼穀穀主救下皇上,還被皇上欽封為平王。”
晏回聞言,頭腦幾乎炸開,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這麽說死的那個鬼穀穀主是假的?可是玄鶴劫持皇帝,明明是為了登上禦座,怎麽會甘心做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他為何沒有發動政變,而是退一步設計選擇封王?是受司空玥製肘?這五日京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晏回心中充滿疑惑,閃動不定的目光盯著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若是沒記錯,前太子的名諱叫做司空灝,他似乎特意等在這裏,難道客棧裏的對話是有意安排?目的是為了引自己前來?
有心去問,然而剛說了一個“玄”字,便被對麵的聲音掐斷:“晏禦史為何盯著孤王看?”
晏回愣住,玄鶴的意態透出疏遠,他不想自己提及過去?不過,他沒事便好,沉吟著說:“平王千歲很像下官的一位故人,下官失禮了,恭賀王爺還朝,不知王爺喚下官來所為何事?”
說話間,晏回忽見司空灝袖口晃過一道亮光,垂眸看去,司空灝手中擺弄著一個金燦燦的物什,晏回一眼認出來,是那日去曲穀時交給黑衣人的金令牌!
司空灝拿起令牌放在眼前看了看,悠悠說道:“聽人說,晏禦史千裏單騎秘密前往北境阻止了一場血腥廝殺,孤王素來痛恨匈奴,晏禦史粉碎了鬼穀的詭計,離軍得以順利通過曲穀將匈奴驅逐出境,孤王想請晏禦史過府,秉燭夜談你如何以一己之力令鬼穀撤兵。”
晏回眉心微蹙,在這件事上,他雖然順應國家大義,但卻是對不住玄鶴的,思索著道:“皇位爭奪手足相殘,累及的是無辜的將士,想來平王千歲也是心有不忍吧。”
司空灝聞言麵色微變,淩厲的目光看一眼晏回,薄唇緊緊抿起。
轎子裏的氣氛令人窒息,轎子外傳來叩拜聲音,晏回透過紫紗看到轎子已經進入一條黑漆漆的巷子裏,前麵一座恢弘的府邸,六盞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府門前。
晏回臉上閃過一抹驚異,這裏原是朱鍵的府邸,隻不過門匾換成“平王府”三個恣意揮毫的大字,晏回認出,這是玄鶴的筆跡,不,現在應該叫他平王。
轎子在府門前略作停留,府門吱呀呀大開,軟轎直接抬進王府,晏回眉頭緊皺,看一眼司空灝,他是在怪自己假傳他的命令吧,不過他引自己前來到底為了什麽?轎子繞過影壁,走過穿堂曲廊,一直進入內宅的一處房門前停落,司空灝率先下轎,晏回隨後也走下來,院子裏空空蕩蕩,司空灝已經不知去向,侍從打起簾子,晏回略一猶豫,還走進房門。
打量一眼房間裏的擺設,房間裏布置得極是清雅,一張八扇屏風繪著意境高遠的水墨山水,桌椅,床榻,櫃子皆雕飾著精美的圖案,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其中一幅百鳥呈祥圖,是他在玄鶴二十五歲生辰時,送給玄鶴的賀禮。
片刻後,兩名侍從端著手巾皂角進來,躬身行禮:“請公子沐浴。”
晏回微愣,這才注意到屏風後麵冒著熱氣,皺眉道:“本官跟王爺說完話便走,你們下去吧。”
侍從卻沒有離開,而是保持躬身行禮的姿勢:“請公子沐浴。”
晏回眉心緊鎖,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腳步不由邁向房門,侍從上前擋住晏回的去路:“請公子留步。”
這時,門口響起沉穩的腳步聲,晏回抬目看去,司空灝換上了一身煙青色常服走進房門,墨發以玉簪束起,其餘的散落在身後,舉止端肅,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侍從無聲退出去,關上房門,司空灝邁步走到晏回麵前,目光注視著麵前的人,視線落在晏回豐滿的唇瓣上,眸光轉深。
晏回不動聲色看著周身透出危險氣息的司空灝,現在這裏沒有旁人,有什麽話可以放心說出來:“玄鶴,假傳你的命令是我不對,大離全靠司空玥震懾匈奴,所以司空玥不能有失,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再錯下去。”
“又是司空玥——”司空灝耐人尋味的語音低聲說,隨即伸手扣住晏回的後腦,嘴唇幾乎貼在晏回唇上,氣息灼熱:“他是這樣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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