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便對上虞清音頗有威懾力的眼神。
林雨晴身子一僵,討好一笑,正好這時車隊停在一個烤魚店前,才避免一場惡戰。
林宇城忍不住抱怨一句,“這M國的人就是不禁念叨,這一念叨就開始作妖,這次又是因為什麽?正好,等會讓清音治治你們......”
最後一句林宇城是含在嘴裏說的,他不想他的頭蓋骨離他而去。
眾人下了車,小心翼翼地走進烤魚店,烤魚店桌椅淩亂地躺在地上,地上血跡斑斑,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洗禮。
威廉誇張地捂嘴,驚呼。
“OMG,這也太糟糕了吧,我們還怎麽在這裏用餐?”
費古森陰陽怪氣開口:“威廉,是你的期待太高了,之前在商場裏還沒見識到嗎?將就一下,他們能給我們吃熟食就算不錯了。”
聽到他們的議論,林宇城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季宴禮沒理會他們的陰陽怪氣,指揮小隊的人稍稍整理出幾個桌子椅子,等會吃飯用的。
兩人唱了半天戲,沒人搭理,他們也自覺無趣。
維綸笑著走向虞清音,“清音小姐我幫你。”抬手試圖撫上虞清音正在擦桌子的手。
虞清音眼疾手快快速收回,微微一笑,“那就多謝維綸先生了。”
說著她順手將手中擦得髒兮兮的抹布放在他麵前,轉身徒手將笨重的木桌扶正。
虞清音剛扶起一個椅子,身邊多了一道身影,伴隨著艾娃嬌媚的聲音。
“季隊,這裏好髒啊,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啊?”
虞清音和季宴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厭惡和無奈,這M國的人就純粹是過來惡心人的。
虞清音靠近季宴禮,壓低聲音開口。
“等吃完飯,我來給他們開車,不將他們膽汁吐出來,我就不姓虞。”眼神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季宴禮身體本能地抖了抖,眼底閃過一絲寵溺與無奈。
“行,我陪你。”她想報仇,就讓她做,大不了,他多吃幾顆暈車藥。
虞清音看著他這視死如歸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點點頭,“等會你坐副駕駛。”
想到季宴禮等會兒會經曆的慘狀,以及他車上可能會出現什麽髒晦之物,虞清音忍痛道:“晚上我給你分兩個西紅柿。”
聞言,季宴禮啞然失笑,接受了她的好意,“行。”
幸好吃飯的時候維綸幾人沒有作妖,虞清音剛坐上車,季宴禮快速搶占了副駕駛位置。
維綸上車,看到司機換成了虞清音,眸中一亮。
“季隊,我剛吃完飯,等會可能暈車,能不能和你換個位置?”
季宴禮係上安全帶,冷聲拒絕,“抱歉,清音不太認識路,需要我指揮,我這裏有暈車藥。”
維綸臉上笑意收斂幾分,一雙細小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謝謝。”
虞清音見他們坐好,猛地一腳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
這次她不需要顧忌林雨晴他們,可以盡情展示她的車技。
跟在後麵的林宇城看著虞清音的車如此迅猛起步,嘴角不禁抽搐。
虞清音駕駛著吉普,時而一個大轉彎,時而一個甩尾,時而變成搖搖車,在外麵看起來十分炫酷,可車內的維綸幾人,臉色慘白,表情扭曲,胃部翻湧,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他們的手緊緊抓著扶手,車窗被他們關閉得死死的,安全帶確認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被甩出去,摔成肉泥。
虞清音開得盡興,一向冷漠的臉上都染上真心的笑意,季宴禮坐在副駕駛,絲毫不受影響,側身,手肘撐在玻璃窗上,靜靜注視著她,眼底的寵溺都能溺死人。
夕陽西下,天邊鋪滿了橘紅色晚霞,像是大自然繪畫出的一幅油畫。
隨著太陽逐漸西沉,天空仿佛打翻了調色盤,淡藍、紫紅和金黃交織在一起,美得令人窒息。
要是身邊沒有喪屍吼叫聲,將是多麽美麗的風景。
天空漸漸被黑色覆蓋,淅淅瀝瀝的小雨毫無預兆的砸在車窗上,帶來一絲清新的氣息。
雨勢越來越大,雷聲轟鳴,閃電劃破夜空,仿佛要撕裂黑暗。
季宴禮看著被濕潤的土壤,心裏變得沉重,末世以來的第一場雨。
在末世裏,突然的變天,帶來的不是新的希望,而是新的危機。
雨勢愈發猛烈,雨刮器以最快的速度揮動著,卻依舊無法驅散眼前的朦朧水幕,視線模糊不清
直到路邊出現了一幢小洋房,仿佛暴風雨中的一座孤島。
“清音,停下,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修整吧。”
虞清音腳下猛踩刹車,輪胎與濕滑的路麵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
後座的維綸已經麻木的跟著往前倒去,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季宴禮將傘遞出過去,維綸呆愣愣地接過,打開車門,逃也似的下車。
“清音,我先下去。”季宴禮聲音沉穩而有力。
季宴禮撐著傘,打開車門,為虞清音遮住傾盆大雨,雨滴似乎也畏懼她的存在,紛紛避開,沒有一滴落在虞清音身上。
等幾人到了小洋房,小洋房門口,維綸幾人蹲在屋簷下,大吐特吐,仿佛要將自己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
雨下得夠大,他們剛吐出來,就被雨水衝刷幹淨。
虞清音剛走過去,就見林宇城幾和其他隊員朝她豎起大拇指,臉上滿是佩服的神情。
虞清音冷哼一聲,和小隊的人清掃附近的喪屍,大概是下雨的緣故,四周異常安靜,沒有喪屍的蹤跡。
等晚餐做好,維綸幾人還沒緩過來,草草吃了幾口飯,就上樓休息,整個過程安靜得不像話。
林宇城壓低聲音道:“還得是虞大小姐出馬,一個頂兩個,一路囂張M國人,都被治得服服帖帖。”
上官卿幾人看向虞清音的眼神都充滿了佩服,之前他們還以為是林宇城誇張,現在他們才知道,不是誇張,甚至還有所保留。
虞清音看著眾人,心裏一時不知道何種滋味,這被誇了,她硬是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