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峰山位於楚國東南部一個叫流雲城外三十裏外的地方,因為有四座高千米的大山成一字排開,故而取名四峰山。
其中一座山隻要是打雷下雨就有黑風呼嘯,所以稱之為黑風山。這裏山高林密,有許多百年以上老樹在山中生長,人一藏到山上就不見了蹤影。後山更是有百丈懸崖,故此這裏就成了山賊的落腳之地了。
山頂之處,有一個不大的山寨,山寨四周是用一棵棵碗口大小的樹圍成柵欄。寨子們口就有兩個手拿大刀,身披皮衣的年輕人正無精打采斜靠在門口樹樁上站崗。時不時還偷偷望望寨子裏麵,又看了看太陽,此時已近黃昏。
隻要再等兩刻鍾他倆就可以休息了。
這時山下不遠處有三道人影正緩緩向著山寨這邊上來,兩人馬上提起手中大刀,凝神戒備著。
待到那三道人影走進了些,趁著夕陽的餘暉,兩人才看清正是山寨的項豹與張老三正帶著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年。兩人也不驚奇,心道這少年也真是倒黴,偏偏遇上項豹二人。顯然這項豹二人不止一次的帶人回山寨了。
當然這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他們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在山寨裏,誰都知道大當家的正在修煉一門邪功,專門采取男子元陽來修煉。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像湯鴻軒這般年紀的少年被帶上了山,然後就蹤影全無了。
隻聽說這些少年都被大當家的用邪惡的秘法吸成人幹,然後將屍體拋下山崖。
當然這些也是聽其他的山賊私下說的,他們可是沒勇氣去山崖下去證實的,要是被大當家的發現那他們可就小命難保了。
礙於大當家的的威嚴和強大武力,山寨裏的山賊則全是沉默,似乎不曾發生過什麽事般一如往常吃喝、玩、賭及下山劫盜。
等到湯鴻軒他們走近,兩人才滿臉堆笑的衝大漢打招呼問好。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則是被他們給忽視了。
大漢隻是點了點頭,就走進了寨子裏。
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走進兩人麵前輕輕地哼了一聲,眼神陰翳掃了兩人一眼,似對兩人對他的無視而記恨。
這時兩人中一個年紀略小些年青人恨恨地嘀咕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會拍當家的馬屁嘛,等哪天落到小爺手裏,小爺我要讓他好看。”
“就是。”旁邊那人也連忙小聲附和道。似乎對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頗為不喜,一副怨念很深的樣子。
這時大漢突然轉過身來看著他們兩人,兩人嚇得連忙閉口站直,生怕剛才的話被大漢聽到,惹得大漢不快。
那項豹可是大當家的得力幹將,深得大當家的器重,他兩可不敢將其得罪。
大漢隻是對正惶恐的兩人說到:“你兩認真值守,不要偷奸耍滑,切莫讓賊人進了山寨。”
兩人才如釋重負般點頭哈腰道:“是,是,是,豹哥。”
等到項豹三人走遠了,兩人才用衣袖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根本沒有的冷汗。
湯鴻軒將剛才所發生的事一一看在眼中,心道這世間哪裏都有明著暗鬥,一個小小的賊窩就有如此多內鬥。我是不是該從這兩人下手,幫助我逃脫這賊窩呢?
此時的湯鴻軒還不知到,一個致命的危機正悄悄臨近。
山寨不大,也就是十來間由木材和茅草蓋起來的小矮房子,雜亂無章的建立在山寨周圍。
一路走進山寨,卻不見一人,就連巡邏的人都沒有。這就讓湯鴻軒感到有些奇怪了,若大一個山寨怎會一個人都見不到?
這時卻從這些茅草房裏不時發出是無忌憚而又得意自及的男人笑聲,在這得意笑聲和叫喝聲中還交雜著一些人的歎氣聲傳來,隨後就有人大喊“來來來,買定離手了哎。”鬧哄哄的,顯然裏麵的人是在賭博消遣。
那名叫項豹的大漢聽到這些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臉上現出不悅,卻又無可奈何神色來。對此情況大漢雖是不喜,但也無法管束這些人,隻能不發表任何話語。
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聽到這些聲音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竟走到了大漢的前麵,沒有注意到大漢臉上不悅的神色,隻是臉上那絲期待和興奮是顯而易見的。顯然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是個好賭如命的賭徒,否則以他平時對大漢一臉諂媚的模樣,怎會沒看到大漢臉上的不悅。
湯鴻軒見次情形到時就顯得有些詫異了,這些人如此無組織,無紀律性,要是有人上山攻打,豈不早就一鍋端了。
也不能怪湯鴻軒如此想,畢竟他從小生活在官宦人家,對禮法規矩深入人心,所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收攝思緒,跟大漢朝前行去。穿過幾間木屋,來到一處大殿門口,便停下來。
不用想,他們肯定是要將自己交給他們口中的山大當家的了。
隻是湯鴻軒還有些疑惑,那所謂的大當家的究竟要對自己做做什麽,搞得這般神秘。
那大漢停下腳步,回頭對湯鴻軒和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冷道:“你兩在此等候,不要亂動,更不要想著逃跑,那樣你會似得很慘。”說完眼神變得冷冽而陰狠。顯然後麵那句威脅的話語是對湯鴻軒說的。
湯鴻軒隻是淡淡的看了那大漢一眼,然後低下頭,誰也不知此刻他的內心是有多麽渴望成為一個強者,不再受人威脅和侮辱。
大漢見湯鴻軒如此,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便走進了大殿。
留下湯鴻軒兩人在大殿們口等候。湯鴻軒這時麵對未知的事情就有些擔心起來,畢竟不知道那大當家的要抓自己幹什麽,會不會有性命危險,自己改怎樣逃脫?都還是未知之數。一時竟有些坐立難安的思緒圍繞在腦海,便忍不住向一旁正在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來走去想要離開的麵留鼠須的中年人麵露笑意的問道:“這為老哥,不知怎麽稱呼?”
不想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隻是說出讓湯鴻軒有些費解,而又有些擔憂的話語來。
“你進去後,乖乖聽話,大當家的叫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這樣你至少會在無盡的快樂中不知不知不覺的死去,否則,嘿嘿......”
後麵那句話沒說完,其實湯鴻軒已經猜到他後麵的話是什麽了。隻是快樂的死和痛苦的死,不都是死嗎,為什麽還要我乖乖聽話?這就讓湯鴻軒有些不解了,難道有不可告人的隱秘?他如是這般想。
同時還為自己的命運而擔憂,這裏人多勢眾,自己人單力薄,光是那大漢就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更何況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大當家的,肯定是不能硬闖出去的。
看來隻能等到夜深人靜,山寨的人都睡去的時候,看有沒有機會逃走了。湯鴻軒如是這般想著。
本想被抓到山寨來正好可以躲避官兵的圍捕,卻不料,進了山寨也是有要取自己命的人。這就讓湯鴻軒不知該怎麽感歎自己命途的坎坷了。
隻能祈禱那大當家的不要立馬殺自己了。起碼自己得想一些逃跑的計策才行,不能任人擺布。等死不是他的性格,他還有大仇未報,怎可輕易就死在這小小的山賊窩裏。
不一會兒,大漢就出來了,臉上似有欣喜之色,應是被那大當家的獎勵了些財物一番,所以才顯得高興。
大漢走進跟前,還未等其開口,一旁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就迫不及待地道:“嘿嘿,豹哥,這次大當家的都給了點什麽啊?您看......這。”說完還搓了搓手,一臉諂媚的對大漢到。
大漢見他諂媚模樣不由得生出一絲厭惡來,便沒好氣地道:“你那一份自然是少不了的,不急,回頭再給你。”
那麵留鼠須的中年人雖然將大漢的厭惡看在眼裏,卻視而不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撰在手裏的才安心。便連衝大漢點頭哈腰,口裏連忙道“是,是,是。”
大漢說完,便沒有理他。
轉過頭來,如看死人般看著湯鴻軒,眼裏偶爾還留出一絲戲謔。
湯鴻軒心裏一個咯噔,暗道壞了,他們不是要對我下手了吧?心裏緊張萬分,這次怕難逃此劫了。隻是大仇未報,我又怎麽能甘心。
隨之淡淡的話語從大漢嘴裏發出:“你可以進去了,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刻把!”說完,便帶著麵留鼠須的中年人離開。
聽完大漢的話,湯鴻軒更是有些手腳發涼。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普遍都習武,一般人幾乎都是停留後天境界,資質好點的一般停留在後天後期或卡在後天圓滿,不得寸進。一些資質好的天才,才有機會突破後天達到先天。那是一個可以真氣外放,隔空傷人,將真氣散布全身,形成一個防護罩,不管有多少後天武者都傷不了境界。可以說這也已經是一個幾乎無敵了。
至於先天之後有沒有更高的境界,那就不是湯鴻軒能知道的了。就連他自己也就是個後天初期剛剛窺到武者門徑的新手而已,連一套像樣的武功拳法都沒學過。這也怪不得他,畢竟湯鴻軒父親是文官出身,湯鴻軒受家裏熏陶,自然而然的沒有刻苦習武了。
所以他知道,逃是逃不掉的,隻能期盼裏麵那人不是先天境高手了,那樣自己拚死一搏,說不定還可以拉個墊背。
打定主意,便不再遲疑,邁步就往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