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對談
韓楓聞言，也是有些詫異地看著老者，並沒有立刻接話。
那老者見韓楓沉默，身形一動，隨即來到韓楓麵前，一手直接抓住韓楓的肩膀，急聲喊道：“小子，不要挑戰老夫的耐姓！”
韓楓見老者伸來的手，知道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躲開，所以也就幹脆站在原地。
而聽到老者那滿含威脅的語氣，韓楓也不動怒，隻是笑了笑，隨即緩緩說道：“你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首先你必須讓我知道你是誰？”
“小子，你沒有和老夫談條件的權利，你要知道，我要捏死你們兩人，簡直易如反掌，要不要我先把那小女娃殺了，再來問你？”老者兩眼充滿陰霾地說道。
誰知，聽到老者這番威脅的語氣，韓楓似是全然不在意，反而冷笑一聲，神情輕鬆地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在這裏待了近千年的時間了吧！”
老者不明白韓楓為何會由此一問，頓時不解地說道：“你想說什麽？”
“我隻是想說，你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們兩人許多，但就是這樣都無法離開這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更別說我和她了！”韓楓指了指自己和唐雨柔，笑著說道，“既然無法離開這裏，早死晚死又有和區別，所以你的威脅對我沒有效！”
“你真不怕死？”老者冷聲說道。
搖了搖頭，韓楓苦笑地說道：“不是我不怕死，而是在這種地方待久了，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指不定最後就成了你這樣！”
老者聞言，不由勃然大怒，身形一瓢，一張長滿褶皺的老臉隨即靠近韓楓，兩眼散發出攝人的光芒，冷聲喝道：“你敢辱罵老夫，看來你真的不想活了！”
“難道我說得有錯嗎？”韓楓沒有任何懼意地直視著老者，語氣依舊那般平淡無奇。
韓楓的話，讓老者那張如同虛幻的褶皺臉龐，瞬間陰晴不定起來。
而韓楓則是依舊一副淡然的表情看著老者，似是完全不去在意老者是否會一怒之下，將其擊斃。
不過，那老者在一陣掙紮之後，原本抓住韓楓肩膀的幹枯手掌也是隨即慢慢鬆開。
感受到老者這一舉動的韓楓，表麵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實際此刻他的內心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韓楓先前所說倒是不假，如果長期被困於此，那確實生不如死。
但他韓楓可是還有許多讓他牽掛的事情沒有完成，他可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先前那一番話，不過是為了讓老者認為他們真的不懼死亡，從而讓對方失去了唯一可以威脅他們的優勢。
很顯然的，韓楓這一番話確實成功達到了目的，心中自然而然也是鬆了口氣。
而身後的唐雨柔一直緊張的注視著兩人，生怕那老者一個不好，就殺了韓楓，所以在看到老者鬆手的那一刻也是忍不住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髒。
好在老者此刻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唐雨柔身上，否則隻怕此刻唐雨柔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便會出賣了他們的心思。
見到老者放手，韓楓也是十分從容地繼續說道：“好了，你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等你說完，我自然會將我所知的事情都告訴，說不定今後我們還需相互合作。”
老者聞言，也是沒有多言，而是低著頭思索了良久，這才重新抬起頭，語氣中充滿無限蕭索地感歎道：“你先前所說的四耀閣在千年前便不複存在了，是否是真的。”
“自然！這件事，大陸人盡皆知，我沒有必要騙你！”韓楓回答道。
而聽到韓楓肯定的答案，老者表情則是變得有些猙獰。
這一情況，看在韓楓眼裏，倒是讓韓楓心中多了幾分疑惑。
按照之前，這老者要殺死唐雨柔的情況來看，顯然這老者和四耀閣之間應該也是有些恩怨，可為何此刻他聽到四耀閣不複存在之後，會是這般表情？
想了想，於是韓楓繼續說道：“雖然四耀閣已經不複存在，但並不是指它被敵人所滅，而是因為自身內部的原因而一分為四，各立門戶而已。”
“什麽？”
聽到韓楓如此說，老者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激動，隨即雙手抓向韓楓的肩膀，語氣充滿著激動地問道：“那當時冰雪堂的寧雪呢？你知道她的消息嗎？快告訴我！”
老者這話一出，韓楓倒是有些錯愕，隨即心中似是有些察覺，但表麵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忘了我先前所說，我必須先清楚你是什麽人，我才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剛才我說的那番話，已經算是提前預支的了，現在輪到你來告訴我你的事情，以及這裏周圍的情況。”
見到韓楓不鹹不淡的語氣，老者真恨不得一掌將其拍死，但一想到這小子口中有著自己想要的信息，老者也隻好強壓著心中的怒意。
直到片刻之後，方才恢複冷靜，而這時老者不知為何臉色有些痛苦，隨即有些落寞地說道：“其實，就連我也想弄明白我到底是誰，可是我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韓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並沒有多說。
而看到韓楓的表情，老者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反而一臉平靜地說道：“你不用懷疑我的話，老夫在自從被那些混蛋打下這裏之後，便一直未曾離開。”
頓了頓，老者突然抬頭看向上空，隨即說道：“我也不清楚過了多久，也許你們不清楚，呈現在你們眼前的我，確實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什麽意思？”盡管韓楓早先便隱隱有著這種感覺，但韓楓乍聽之下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老者的語氣十分平淡，平淡到彷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般，“如今的我，不過是一副殘缺的靈魂體罷了，老夫的肉身早已在跌落這裏的時候，便已經徹底毀壞了。”
“這……”
老者這一番話，確實也是讓韓楓忍不住大吃一驚，盡管他前世加今世一共也活了四百多年，但是卻也是對眼前之事感到匪夷所思。
靈魂體這種東西，他可是第一次聽說過。
但眼前老者的模樣，確實不像一般的人類，所以韓楓並不認為老者實在騙他。
而且對方根本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思及至此，韓楓也是忍不住低頭沉思了片刻，方才重新抬起頭來，疑惑地問道：“難道人死後都會產生靈魂體？可是為何縱觀大陸幾千年來，卻是從未有聽過其他人提到這種事情？”
見韓楓疑惑，老者也是隨即解釋道：“其他人並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死後之所有還有意識，並且產生靈魂體，卻是和這裏脫不了幹係。”
“這裏？”韓楓越聽越是迷糊，不由問道，“你是說，你之所以死後還能產生靈魂體，全是因為這山穀的原因？”
頓了下，韓楓也是隨即想到那籠罩這片山穀的神秘力量，於是補充著說道：“你是說，是覆蓋在這片山穀的結界的影響，才讓你變成此刻這副樣子的？”
“沒錯！”老者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裏被人部下了血魂萬象陣，原本是那些混蛋用來對付我之用的，恐怕他們也未曾想到，結果雖然我的肉身死了，但靈魂和意識卻是得以保留。”
“你說的那些混蛋難道是武皇殿的人？”韓楓試探姓地問道。
而聽到武皇殿三個字，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老者，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害人氣息，隨即語氣充滿暴戾地說道：“武皇殿的雜種，老夫要殺光你們！殺！殺！殺！”
老者突然間的轉變，也是令得韓楓驚訝無比，但隨即也是明白過來，眼前的老者確實和武皇殿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這樣一來，他們倒是有著共同的敵人，或許他和唐雨柔因此能夠保住姓命。
過了片刻，似乎有些清醒地老者，這才恢複了心緒，冷冷地說道：“你也認得武皇殿的那些混蛋，告訴我，如今那些混蛋在哪裏？為何還未被人消滅！”
聞言，韓楓也是解釋地說道：“此事一言難盡！”
接著，韓楓便將這些年和武皇殿之間的糾葛簡略地說了一遍。
聽完韓楓的敘述之後，那老者看向韓楓的目光顯然少了許多敵意，隨即喃喃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千年時間就這樣過去，而這些陰魂不散的家夥卻還是活著。”
話鋒一轉，老者繼而說道：“千年前，這些混蛋便已經密謀襲擊過四耀閣，想不到千年的時間已過，這些家夥對於四耀閣已然沒有死心！當真可惡。”
“前輩是否知曉這武皇殿為何要處心積慮地對付四耀閣，如今千年已過，這些家夥卻是依舊如同當初一般，對如今的四耀之閣發動一連串的偷襲！”韓楓好奇地問道。
誰知，老者聞言，則是再次搖頭說道：“不要說我了，就連當初的四耀閣也是不明白為何會無故招惹到這一奇怪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