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野生的爹
童理穿好褲子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著塔耳塔洛斯辦公室裏相對而坐的兩個男人，略尷尬的摸摸鼻子。
三叉戟在茶幾上蹭著薑隊長的手指，一副忠犬的樣子，把自己的戟身根部當成狗尾巴使勁搖。
童理感覺到自己跟薑隊長身上隱隱透出來的同源的神力，感覺十分憂鬱。
他覺得哪天奶奶突然變成了蓋亞或者瑞亞什麽之類的女神，他也一點都不會驚訝了——總感覺身邊臥虎藏龍呢。
以前怎麽就從來沒發覺過有什麽不對。
童理別別扭扭的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來，看看麵色沉靜的男神，再看看臉色實在不怎麽地的薑波。
最後視線落在完全化身為犬的三叉戟身上。
唉……
這比修羅場還可怕。
童理想過很多種自己跟波塞冬重逢的場景，但這種相遇方式，絕對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一種。
對，薑波就是波塞冬。
不過看起來跟他一樣，中間出了點什麽岔子。
神祇和人類的氣息混合在了一起，同出一源的神力也讓童理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靠近。
塔耳塔洛斯倒是一早就發現了，不過他老早就像抓幾隻海神來緩解一下現在希臘諸神的工作壓力了，於是也跟著童理在海裏晃蕩，沒有出聲提醒。
童理接住見他坐下來就湊過來蹦進他手心裏的三叉戟，溫柔的摸了摸。
三叉戟要是能發出聲音，童理覺得那肯定就是“汪”了。
“特裏……小六。”薑隊長看著童理，略有點糾結稱呼，“你之前糾結的，就是那些事兒？”
童理張張嘴，同樣不知道怎麽稱呼才好，最終隻得點了點頭，“隊長……呃……您現在是什麽情況？”
對著薑隊長那張臉，童理實在是喊不出父神這個稱呼。
太尷尬了。
“隻是之前聽到呼喚的時候回應了一下，被踢回小黑屋之前偷渡了一部分靈魂出來。”薑隊長見童理因此而露出驚訝擔憂的神色，不由的擺了擺手，“對本體沒有影響，要不是之前跟你見麵的時候碰到了三叉戟，估計根本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絲靈魂，除了能在他身體和記憶上做一丁點添加之外，什麽都幹不了。
而且這些小動作，還是在遇到掛著三叉戟的童理之後才覺醒過來，要沒碰到，那也就隻能讓他產生對童理的純天然的親近和信任了。
童理倒是在他說到被踢回小黑屋的時候，瞄了深淵之神一眼。
畢竟是這位的手筆呢。
“您是什麽時候……醒來的？”童理問道。
薑隊長算了算，“七年前吧，不過被踢回小黑屋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童理又瞄了麵無表情的深淵之神一眼。
“說說你吧。”薑隊長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深淵之神，對於這個神位超高的創.世神有種莫名的不爽，“你們剛剛？”
童理：……
追男神被爹知道了怎麽辦挺急的在線等。
薑隊長看著童理心虛的表情，又看了看滿臉平淡的塔耳塔洛斯，想到上一次跟童理見麵的時候被他塞的一嘴狗糧，頓時渾身一個激靈。
他眉頭一挑，剛準備說什麽，就被深淵之神淡淡打斷。
“在約會。”說著深淵之神怏怏的目光落在了薑隊長身上，明晃晃的寫著“我不爽”三個字。
薑隊長深諳打擾人談戀愛會遭驢踢這個道理，但！是！
別鬧了童理是他兒子好嗎？？
還是他捧在心尖尖上嗬護了整個神話時代的寶貝兒子！
哪有他睡一覺醒來他就被人叼走了的道理？
不但薑隊長自己不爽，換了本體波塞冬在這兒估計得直接開撕了。
波塞冬才不管自己對麵坐著的是誰呢。
最重要的是，即便隻有一絲靈魂偷跑出來，那也是他先找到童理的，怎麽能就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寶貝兒子被拱了。
薑隊長“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對著深淵之神皮笑肉不笑，道：“夜深了，就先不打擾了。”
童理被薑隊長扯著站起來，一個踉蹌。
他看向男神，男神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向他頷首。
童理剛想回一個笑容，就被薑隊長扯進懷裏，大手直接蓋在童理眼睛上，遮住了他看向深淵之神的視線。
“抱歉給您添麻煩了。”遮住了童理的目光之後，薑隊長連表情都不擺了，拽著被遮住眼睛的童理大步離開。
深淵之神看著薑隊長大力關上門，揮手把燈關了，有些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半晌，視線落在不知何時出現的厄瑞玻斯身上。
“感覺怎麽樣？”黑暗之神笑嘻嘻，“哦，在遇到那個幸運的人類之前。”
塔耳塔洛斯神色怏怏。
這一天的一切都很美好，唯獨結尾不怎麽樣。
深淵之神是有點不太高興的，但他也不至於阻止童理跟著他父神走。
雖然看起來有點尷尬無措，但童理無疑是很開心的。
畢竟他這輩子是沒爹沒娘過來的，哪怕童奶奶再多麽寵他，那也無法彌補沒有父母的遺憾，何況後來恢複記憶，知道自己是有著格外寵愛他的雙親時，童理麵對這樣的存在根本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塔爾，你可別忘了特裏同在蘇醒之前所受到的是什麽教育。”厄瑞玻斯語重心長，“東方的那群人有多忸怩你是知道的，尤其是……對於感情這種事。”
那含蓄又謹慎的畫風，跟他們這種及時行樂的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深淵之神一怔，他想到中午在餐館的時候童理表現出來的細微的抗拒和僵硬，還有在摩天輪那小小的車廂裏未盡的話語，麵上現出恍然來。
他似乎明白童理所渴望的和所懼怕的東西。
不過……
深淵之神闔上眼，細細思索了一下。
他竟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滿足童理的這個念想。
塔耳塔洛斯並不是個追求萬事完美的神祇，同樣的即便是缺憾，他也覺得有其獨特的美。
但是想到童理每每麵對他的時候，幾乎要散發出刺目光芒的靈魂，塔耳塔洛斯就覺得不應該讓他的期待落空。
黑暗之神看著自己的兄弟陷入沉思的模樣，品位了一下剛剛自己說的話，心裏一驚，“……難不成童理也是這種想法？”
塔耳塔洛斯抬眼看他。
厄瑞玻斯：=囗=？？
“……不能吧，童……特裏同可是波塞冬的兒子啊！”黑暗之神不敢置信。
波塞冬怎麽也不像是能教出這麽有節操的兒子的神啊，看看他那亂七八糟的私生活，還有一大堆管不住下半身而誕生出來的私生子。
講真的，他們這些神祇挺看不上波塞冬的品位的，數數其他神祇，有點地位的，那就算生活作風亂，那生出來的私生子怎麽也是神祇啊。
就算神位低神職不咋地，那也是具有神格的，看看波塞冬那群私生子。
都什麽鬼。
“難不成是安菲特裏忒教的？”厄瑞玻斯這麽一想，倒是覺得很有可能了，畢竟波塞冬一天到晚在外麵浪，跟特裏同交流更多的應該是海後才對，而神話時代，曆任天後和這唯一一位海後的婚姻生活……的確都不怎麽幸福。
女性嘛，除了像蓋亞那樣對權勢充滿欲.望的，其實大多內心都是有著對愛情的幻想的，不然當初安菲特裏忒也不會不顧涅柔斯的強烈反對，非要跟波塞冬結婚了。
可惜波塞冬是個渣。
“這麽一想，安菲特裏忒神位雖然不高，但怎麽說也是涅柔斯的孩子，怎麽可能受了這麽大委屈還不跟波塞冬撕呢……”黑暗之神頓了頓，“該不會是為了特裏同吧……波塞冬也許不是品位問題，是不想生個神祇出來給特裏同添堵呢？”
我擦，這麽一想……
黑暗之神覺得波塞冬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好爹。
至少在神話時代還真沒有哪個身為父親的神祇能夠為自己的孩子做到這種地步。
不弄出個神祇的私生子來給特裏同添堵，所以同為兒控的安菲特裏忒也就忍下來了？
……這特麽不是一窩子奇葩嗎？
厄瑞玻斯目瞪口呆。
塔耳塔洛斯並不像厄瑞玻斯一樣熱愛探聽八卦，但關於童理的事情，他是願意多聽些的。
尤其是……
目前他有些拿不太準主意。
這種狀態從未出現在深淵之神身上，哪怕是曾經麵臨黃昏，他也未曾有過這樣的猶豫。
似乎怎樣選擇都不妥。
塔耳塔洛斯撐著臉，看著表情變換無數的黑暗之神，覺得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童理所期待的是獨一份的情感，那麽他就得好好想想再做決定了。
事實上，哪怕對童理有所承諾，深淵之神對於感情的理解，跟同神係的諸神也沒有任何區別。
但至少從童理這條小人魚身上，他所能感受到的認真卻讓他不得不重視起這份感情。
他不擅長這方麵的事情，塔耳塔洛斯收回落在自家兄弟身上的目光，雖然厄瑞玻斯有的時候煩人了一點，但深淵之神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兄弟某些方麵的確比他要好很多。
至少如果是厄瑞玻斯親身上陣的話，肯定不可能需要別人提點才發現對方對這份感情的追求。
深淵之神有些苦惱，半晌，他將目光投到了被薑波拽走的童理身上。
原本掛在童理脖子上的細繩被薑隊長強烈要求著取了下來，童理對此特別不高興，但想想對方的身份，還是委委屈屈的取下來，偷偷塞進褲兜裏。
視線一轉入目一片黑暗的深淵之神：……
以往總是會被攔在特殊區之外的薑隊長，這一次沒有遇到那些總能突然攔住他的黑衣人，順利的進入了特殊區，順著水汽濃重的方向走到水池邊上，停下腳步。
童理縮縮脖子，弱弱的喊了一聲：“隊長……”
薑隊長停下腳步，一屁股在水池邊上坐下，順便把童理也拽著坐下，“你說的喜歡的人，就是塔耳塔洛斯？？”
他的尾音上揚，顯然是一副一點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樣子。
薑隊長覺得，哪怕真的是喜歡一個禿頭啤酒肚的大叔，也比喜歡深淵之神要好得多了。
至少喜歡的是個普通人類，要是人家敢辜負了他，薑隊長那是能給他找回場子的。
但是呢！
看看童小六少年喜歡的是誰？
塔耳塔洛斯！
深淵之神！
薑隊長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崩潰的點不是童理喜歡塔耳塔洛斯，而是塔耳塔洛斯如果辜負了童理的話，他找不回場子。
這麽多年以來對自己都自信心爆棚的海域之皇——雖然隻是一縷靈魂，第一次升起對自己的無力感的痛恨。
神話時代除卻蹦躂得歡騰的蓋亞，大神們都那麽低調，二代提坦在他們這一代神祇上位之後都保持了小透明一樣的存在感，就連老牌的初代海神都壓不住波塞冬。
然而有什麽卵用呢。
薑隊長覺得就算是現在還蹲在小黑屋裏做夢的波塞冬親至，絲毫不畏懼深淵之神的威能，那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就算他不慫，但神位和力量擺在這裏呢。
塔耳塔洛斯一個巴掌下來，連克洛諾斯都扛不住，別說波塞冬了。
哪怕他手裏還有個能碎天地宇宙的三叉戟，哪怕他並不慫使用三叉戟破碎這片脆弱的天地，但架不住他力量比不過人家，身邊還有個小家夥在拖後腿。
對，擁有神話時代所有跟特裏同有關的記憶的薑隊長，清楚的知道他兒……呃，他家小六對於感情這件事有多耿直。
這事真得怪安菲特裏忒，這位海後對於忠貞的愛情特別向往，在發現自己已經沒希望之後，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特裏同身上。
這事兒的報應就應在這了。
薑隊長感覺略牙疼。
童理看著臉色陰沉得要命的隊長，撇撇嘴，“恩……”
“還‘恩’？？”薑隊長提高了調子，“我不準！”
童理正想開口，被一道清亮的童音打斷。
椒圖從水裏冒出來，看到薑隊長扭曲猙獰的抓著童理的樣子，揮手就是一道靈力卷裹著直徑有拳頭大小的水柱向他衝去，將童理一把拉下水，擋在小小的身體背後，戒備的看著這個人類，“你是誰！”
椒圖當然是記得薑波的，但比看臉更優先的，是魂魄氣息。
這個披著人類皮的氣息有些奇怪的生物，雖然身上還有他所熟悉的人類的氣息，但也是需要防備的。
而且看童理的表情就像被欺負了一樣。
椒圖覺得自己身為朋友，有必要在這種時刻保護好童理。
“……”薑隊長看著椒圖，心情更糟糕了。
“椒圖……”童理將椒圖拉到一邊，也略糾結的看了薑隊長一眼，“這是我父神……呃……的一部分靈魂？”
“還是正常喊我吧……隻是有了波塞冬的記憶。”薑隊長看看童理，看著他和椒圖相互護著的樣子怎麽都不爽，直接又濕淋淋的人拎了回來。
他兒子當然隻能依靠他來保護了，別人插什麽手！
薑隊長特別順遂的就接受了童小六是自己兒砸的設定。
“你搶什麽，你有保護童理的力量嗎！”椒圖對於這件事特別不爽，他沒有什麽對雙親的概念和眷戀，哥哥之外，椒圖最重視的就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了。
童理喜歡的人是塔耳塔洛斯這一件事，他阻止不了，也沒辦法暗搓搓的把人家弄死，椒圖隻能接受了自己朋友要被人拐走的可能性。
結果現在又突然蹦出來一個說是童理父神的……人類？
椒圖覺得這怎麽都不能忍了。
薑隊長這下沒有對椒圖的愛護之心了，他也覺得椒圖挺礙眼的。
一個小屁孩說什麽保護童理，看到椒圖就想到了當年把童理拐走的帕拉斯。
再說了，有本事當初就護著童理別被塔耳塔洛斯叼走啊？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覺得糟心透了。
“你倆夠了啊……”童理站在他們中間，中斷了似乎馬上就要撕起來的緊繃氣氛，“椒圖你先回去睡覺。”
椒圖看了童理一眼，眼睛瞬間就紅了，嘴一癟，無聲的滾出了金豆豆。
童理：……
“別、別哭！”童理頓時就手忙腳亂了，一把抱起椒圖，輕輕拍著他的背，輕聲哄他：“別哭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椒圖沒出聲，就是一抽一抽的，眼淚啪嗒啪嗒掉。
薑隊長對這小孩一秒變臉的功力驚得目瞪口呆。
之前覺得椒圖是個普通的米分嫩嫩的小孩，薑隊長覺得就就算被針對也算了。
但這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好嗎？
隊長頓時就不高興了，他一扯童理：“我也委屈啊！”
“我好不容易醒過來，還又被踢回了小黑屋！”
童理：……
槽一想到罪魁禍首感覺心好虛。
“好不容易這一縷靈魂覺醒了，結果你告訴我你有喜歡的人了！”薑隊長越說越委屈，“可是明明你整個神話時代都沒有……”
“不代表我現在不找啊……”童理拍著椒圖的背，對於如何應付一秒變身傻爸爸的薑隊長十分熟練。
薑隊長聽到這個頓時就覺得理直氣壯了，“你以前答應我不找對象的！”
童理想了想，記憶裏並沒有這麽一段。
大概是他還沒想起來，因為對於波塞冬的記憶並不完全。
所以童理比薑隊長更加理直氣壯：“有嗎？”
反正我不記得。
薑隊長：……qaq
特裏同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很乖的，你以前很寵我的，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小妖精。
說！是不是就是那個塔耳塔洛斯！還是那個椒圖！
qaq嗚嗚嗚爸爸真的好難過。
椒圖頭埋在童理肩膀上嗚咽。
童理一手抱著椒圖，偏頭看著薑隊長，感覺頭大如鬥。
“椒圖，你先去睡好不好？我有點話想跟薑隊長說。”童理隻好先哄著懷裏的小家夥。
椒圖哽咽了一會兒，可憐兮兮的看著童理，半晌見他並不打算改變主意，於是哇的一聲哭著跳進了水池裏。
童理：……
“隊長，我想知道……您想蘇醒過來嗎？”童理頓了頓，“完全蘇醒過來的那種。”
薑波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無所謂，隻要沒人欺負你的話。”
童理一愣。
薑隊長伸手揉揉童理的頭，笑容一如既往的爽朗，“哈哈，波塞冬其實最掛念的就是你啦，不然的話，我覺醒的這縷靈魂怎麽記憶裏全是你呢。”
童理眨眨眼，終於是沒繃住臉上嚴肅的表情，扯著薑隊長穿得亂七八糟的襯衫，感覺在對方的目光下全身都變得溫暖無匹。
“不過如果你喜歡的人是塔耳塔洛斯的話……”薑隊長眉頭皺起來，“我覺得還是得讓波塞冬醒過來。”
不幹別的，至少能撐撐場子。
“還有雅典娜，她是不是又欺負你了？”薑隊長的表情變得有些凶狠。
“……”童理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如果您……”
“別用敬語了，我不太喜歡。”薑隊長把童理整個人都攬進懷裏揉揉揉。
“隊長，你能跟我父神聯係嗎？”童理隨他揉著，問道。
薑隊長動作頓了頓，“怎麽？”
“其實，如果父神想從小黑屋裏出來的話，隻要保證不添麻煩就好了。”童理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被揉成雜毛的頭發，“你知道的，現在畢竟是人類社會，跟神話時代沒得比。”
“哦，我會告訴他的。”薑隊長點點頭，“宙斯還沒醒過來吧？”
童理搖搖頭，沒說出另外的可能。
至少現在宙斯是沒有醒過來的，他沒有撒謊。
“雅典娜真沒欺負你？”薑隊長看了一眼童理空蕩蕩的脖子。
“……沒有。”準確的說，是欺騙，並沒有對他本身造成傷害。
童理覺得這不叫欺負。
“那就好，那就不用非讓波塞冬醒過來了。”薑隊長也是知道如果波塞冬重臨於世，肯定是屬於到處闖禍的那一類。
肯定是屬於要被一巴掌拍進地裏然後被關起來的那種。
他現在覺醒了，隱約能夠跟在小黑屋裏的本體聯係，薑隊長覺得自己能提前給波塞冬打個預防針什麽的，讓他多了解一下現在的世界。
也免得哪天波塞冬在意外的不可控的情況下蘇醒了，給童理帶來麻煩。
何況現在也並沒有特別需要波塞冬的地方，當年他的那絲靈魂會選擇附著在他身上，不也是因為希望通過他的手來照顧童理，免得疼愛了千萬年的兒子被人欺負了嗎？
薑隊長覺得，在跟波塞冬好好交流過之後，一定程度上他是能夠成為童理的保護者的。
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