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與方旭天刑等人喝酒聊天、輕鬆愜意的氣氛相比，此時的日本東京地區可就顯得有些淒慘了。剛剛經曆了一場地振，.2震級足以讓這個地區滿目瘡痍，鋼鐵叢林化為一片廢墟，救援隊正在緊鑼密鼓的他就災民，而平時那些意氣騰騰自認為大和民族自有天神照耀的倒黴蛋此刻隻能有家難回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縮在難民營裏怨天尤人。
東京中部隻是被地振波及到，所以還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不過也足以讓人心惶惶。
一間普通西餐廳地下室偌大的地下室布置的像是一個會客廳，各種物品擺放的井然有序，看來絲毫沒有受到地振影響。地下室中間擺放著一張古樸的木案子，兩個人據案而坐。左麵一人是個典型的西方人，一身黑衣，皮膚白皙，一頭金黃短發，碧眼鷹鼻，年約四五十歲的樣子，體型略瘦，樣子看上去很是斯文，此刻手中端著一杯猩紅如血的飲料，好整以暇的淺斟輒飲。右麵一人身軀矮小，白發白眉白須，隻是卻不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感覺，靜靜的坐在那裏，像是一尊亙古以來便存在的石雕。
黑衣男子慢條斯理的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突然笑著道：“柳生，你可真是沉得住氣，一個小時不發一言，換了我早就憋死了，佩服佩服，哈哈哈哈。”
黑衣人笑得爽朗，可那眸子中卻連一絲笑意也沒有，嘴上說是佩服，可眉宇間卻一絲誠意也欠加，可是白發老者卻突然嘿嘿笑著道“能得到教皇的誇獎，我柳生十兵衛是三生有幸，其實還是我佩服教皇多一點，把一個西餐廳開在我柳生家族的鼻子底下。這份膽量，古今這麽多位教皇，你海因斯算是頭一個，我隻是在奇怪，教皇此舉是在立威，還是欺我柳生家族無人。”說著話，柳生十兵衛目中凶光一閃。麵上陰鷖一片，嘴角的笑意也變得森然可怖。
無視柳生十兵衛話語中那驕橫威脅之意，海因斯哈哈大笑著調侃道：“柳生啊。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器量不大，不過我原諒你，比起別的日本人。你還算是不錯的，何況這次大地振，你們柳生家族的產業也損失很大，你的心情想來也不好，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嗬嗬。”
海因斯語含濃濃諷刺，又有幾分幸災樂禍，更多的卻是有恃無恐，柳生十兵衛也出奇的沒有發作。冷笑幾聲，緩緩的道：“海因斯，我心情不好，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跟我賣關子的好，有什麽話直說。”
“痛快。”海因斯點點頭，笑著道，“其實自從你進門，我就在等你這句話。我也不兜***。我這次邀你，是為了結盟一事。”
“結盟？”柳生十兵衛白眉一挑，嗤笑道，“要我們大和武士跟你們教廷這些出爾反爾的家夥結盟，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難不成讓我們繼‘古倫特盟約’後再讓你們腳踢耍上一次。”
柳生十兵衛突然間變得怒氣盎然殺意逼人。海因斯雖是不懼，可平靜的麵上出奇的浮現了幾分訕訕之意。原來這‘古倫特盟約’是二十年前在教廷據點古倫特堡簽訂地。起因是因為血盟。當時成立才十多年的血盟已經在超能者世界裏嶄露頭角，教廷數次拉攏，血盟卻是毫不理睬，而血盟在平時的行動中也根本不顧及教廷超能者老大的地位，獨斷專行，數次得罪教廷，被一個新生門派如此輕視這是教廷所不允許的，多次警告無效後，教廷為了保證自己超能者老大的名頭，決定對血盟出手。而教廷沒有足夠的實力消滅血盟，所以便與柳生家族、武德會還有旋風組織共同簽訂盟約剿滅血盟。
起初四派聯手剿殺血盟在世界各地的成員，血盟措手不及之下被打的連連後退，最後便退到了大本營血池。四派高手一鼓作氣正欲攻破血池之時，血盟盟主出現了。這個臉覆薄紗的神秘女子手執上古神兵‘龍噬’，隨便動動手就幹掉了四派三十多個高手，後來教廷第一高手、被譽為最接近神的力之聖戰士梅塔特隆與教皇海因斯還有武德會第一高手小野神明三人聯手在她手下不到二百招便告敗北，小野神明此戰身亡，海因斯身受重傷，梅塔特隆更慘被生擒活捉。四派暫退商議對策，兩天後海因斯代表四派出麵與血盟議和，血盟同意，為表誠意將梅塔特隆放回。四派卻毀約，一日後集合所有高手一同攻上血池，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教廷與旋風組織突然倒戈相向，與血盟一起，殺的日本超能者雞飛狗跳，死傷無數，實力大減，從此日本與教廷勢不兩立。
柳生十兵衛此番舊事重提，海因斯也很是尷尬，嘿嘿幹笑，半晌後才道：“那時候是因為梅塔特隆迷上了那個老妖怪，你也知道當時我雖是教皇，可梅塔特隆的勢力比我大，教廷十之六七的成員都聽他的，旋風組織的老大歐靈又是梅塔特隆的死黨，這黑鬼平時又與你們有不少矛盾，自然是一拍即合，雖然對付你們我也有份參與，可是大勢所趨迫不得已哪。”
海因斯連連撇清自己，柳生卻冷笑著道：“不是你的決定？現在梅塔特隆早已去世多年，你怎麽說也可以了。”
海因斯正色道：“我說的都是實情，唉，那個老怪物的風姿你也看到了，何況當時我們都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不瞞你說，別說當時血氣方剛的梅塔特隆，便是這些年自問已經心如止水的我，一憶及她依然怦然心動。那次對付你們，的確是梅塔特隆主動提出的，這個家夥說了一番正義凜然的話，反複剖析利害，其實誰都知道這個白癡一心指望著能借此得到那個老怪物的青睞，再者四派聯手時你們柳生家族與武德會也表現的太過盛氣淩人，讓我們教廷與旋風組織的不少成員都很有些意見，所以梅塔特隆一牽頭。大家都同意了，我曾製止，可獨木難支哪。唉，梅塔特隆也算是倒黴，他幫了血盟這麽大的一個忙，那個老怪物卻連瞅都不瞅他一眼。”
海因斯頓了頓，又道：“柳生。當時我如果痛下殺手，措手不及之下你此刻怕是早已埋土多年了吧。”
柳生十兵衛知道他說的是實情，當年海因斯對付自己。的確手下留情，之時念及那些無辜慘死的手下，卻也默然不語，海因斯當下又勸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不能因為二十年前的這一段往事就一直互相敵視耿耿於懷。唉，這麽多年來超能者世界雖然總有些廝殺，卻隻是小打小鬧，因為我們這些大的門派實力大致差不多，互相製約之下，誰也不會有大的動作，這樣一來總不會動搖根基，可眼下因為一個寶藏。一個突如其來的人，卻大亂了這個平衡，一個處理不當，我們教廷跟你們柳生家族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柳生十兵衛這才有些動容，緩緩地道：“你是說CZ寶藏與方旭？”
海因斯微微頷首道：“CZ寶藏十個導火索，引得各派廝殺。而這個讓我們實力大損的方旭，唉，他的武功高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殺了我們那麽多人，可笑也可氣的是，我們教廷的很多年輕人居然將他奉為偶像，真***。”
海因斯忍不住罵了一句，勉強收斂怒意，道：“我海因斯一向自傲。自問是武學天才，出了梅塔特隆、風無形與你柳生十兵衛外。天下英雄我從沒看在眼裏，血盟哪老妖怪武功雖高的離譜，可她的年紀擺在那裏，我們教廷早在八九十年前就有此人存在的記錄，算來她最少也有一百二三十歲，敗在她手裏還不算丟人，可這個方旭，年紀輕輕，唉，年紀輕輕，唉。”海因斯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方旭，以一聲無可奈何的佩服敬畏的長歎結束了話語，一向狂妄自大睥睨天下豪雄的麵上布滿了無盡的懊惱與自卑神色。
柳生十兵衛默然良久，也自長歎一聲，道：“太湖一戰，鬼殺身亡，武德會六成的力量沒能動他分毫，三派數百高手命喪他手，四大s級強者一齊出手才與他鬥得兩敗俱傷，這個年輕人武功之高，戰力之恐怖，縱觀超能者世界千年曆史，怕是也找不出可以與他比肩的人物，或許他真是盛傳百年之久的絕世武尊。唉，因為他，武德會損了七成的力量，一蹶不振，要恢複往日的榮耀怕是不可能了。”
“恢複榮耀？笑話。我今天上午找武德會會長中川談過結盟的實情，可這家夥竟然說會中大多數高級幹部力主與方旭議和，所以不能與我結盟，唉，如此怯弱，如何恢複往日榮耀！？”海因斯冷笑道，“你想，眼下中國超能者先是有了這麽一個超級高手，太湖一戰，讓我們實力大損，接著一向不合的天字門與同盟竟然聯合血盟結盟，而據情報稱，方旭與這三派關係都頗有些曖昧，血盟那老怪物為了拉攏他連最心愛的女弟子都送到他懷中，謝天尊這家夥也不甘示弱，利用自己的女兒大打親情牌，若是三派結盟後推舉方旭做盟主，哼，到時候普天之下還能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嗎？中日超能者仇隙深厚，他們會與你們議和？即便議和，你難保他們再也不會拿你們開刀，不會一鼓作氣永絕後患嗎？我這些日子來已經聯合了十八家門派，其實即便沒有你們柳生家族與武德會的參與，我們殺敵不足，自保卻是有餘，不過我不忍心看著你們兩大幫派數百年的威名毀於一旦，是以才有新幫你們一把，唉，武德會已經讓我失望了，柳生，你和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心意哪。”
海因斯裝模作樣的一聲長歎，柳生十兵衛聞言眉心緊鎖，他一生好戰，明知道遠非方旭對手，也不會懼怕他，可是眼下事關柳生家族的安危，他可就不能輕率定奪，議和？隻要他柳生十兵衛活著一天，那自然不會。何況他也知道海因斯說的有理，以柳生家族與中國超能者的百年仇恨，議和之說無疑是癡人說夢。他雖然知道海因斯此人狡詐無比，也對教廷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可眼下似乎出了聯合對抗，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思索良久無奈的一歎。道：“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理，我們柳生家族同意結盟就是。不過……”柳生十兵衛語氣徒轉。森森地道，“若是你們教廷再在背後捅刀子……。”
“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海因斯打斷他，鄭重其事的打著保票，旋即又道。“有了你們柳生家族的參與，我們的實力將會更龐大，眼下還有一些小門小派因為被中國超能者強製趕出CZ而心生憤恨，等我將它們一一聯合，聚沙成石，到時候不但能自保，反攻也不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海因斯得意的狂笑不已，柳生十兵衛麵色依然冷峻。突然打斷海因斯的笑聲，“海因斯，我聽說碧玉瓜已經到了你們教廷的手中，我們柳生家族典籍中記載說碧玉瓜是天外來石，由以為微雕大師巧獲，妙手雕刻而成。你確定你們手中的碧玉瓜不是贗品？”
“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這個碧玉瓜出了外形與傳說一模一樣外，它裏麵也蘊藏著一股極為澎湃的未知能量，而且我們也派科學家探測過。它的構成極為複雜，沒有一種元素是地球上的已知元素，不屬於地球上的任一物質，這也就符合了傳言，所以我們斷定這一定是真的碧玉瓜。隻是這代價……”海因斯說著話，麵上有了幾分淒然之色。為了得到這個碧玉瓜。教廷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死了二百多名高手。更搭上了s級高手斯蒂芬的一條命，便是一向冷酷無情的海因斯想起來也不禁心疼不已。
“沒有付出總不會有收獲。”海因斯重新變得神采飛揚，冷笑著道，“有了這個碧玉瓜，我們就不必再去參與爭奪其他開啟寶藏的寶物，到時候中國超能者自會苦巴巴的來求我們。不管這寶藏是外星科技還是上古武學寶典或是金銀珠寶，憑著碧玉瓜，憑著我們結盟後的強大勢力，都能讓中國超能者老老實實的分我們一份。”
海因斯頓了頓，又道：“柳生，眼下你既然是我們教廷的盟友，有一件事我就可以放心對你講了。”
柳生十兵衛見他滿麵的高深莫測，心中也微有幾分好奇之意，當下淡淡的問道：“請講。”
海因斯笑著道：“是有關司徒夜的事情。”
柳生十兵衛一愣，“司徒夜？方氏集團的司徒夜？”
“不錯。”海因斯點點頭，道，“我聽說柳生有樂正在追求她，我希望你能讓他停手？免得鬧出什麽不愉快來。”
“哦？教皇怎麽也會關心這些小兒女的私事？莫非你們教廷也有人看上了這個九陰之女？”柳生十兵衛冷冷的道，麵上微有幾分不滿，眼下雖然結盟，可也不意味著柳生家族要聽教廷擺布。
海因斯正色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
饒是以柳生十兵衛的鎮定功夫聞言也不由地一怔，就他所知，九陰之女體內的能量隻對年輕的超能者大有裨益，可對他們這些七老八十歲的s級高手來說就沒有太大的用處了，因為他們年事已高，雖然筋骨強健，可體內經脈卻大多擴充到了極限，不像年輕人還有潛力可挖，如果貿然再利用九陰之氣擴充經脈，搞不好會爆體而亡，看出柳生十兵衛目中的不解神色，海因斯也不再打啞謎，笑著解釋道：“我體內經脈早已到了極限，自然不會拿這個女人來練功，不過我們教廷有一個小實驗要用到身懷純陰能量的人，而九陰之女是天下至陰能量攜帶者，所以這個司徒夜我是勢在必得，眼下你我是盟友，我先打個招呼。免得大家為了個女人起衝突，那就不妙了。”
“實驗？”柳生十兵衛先是一愣，複又大驚失色，道，“莫非……莫非你們教廷現在還在做克隆超能者的實驗？”
海因斯一訝，目中寒光一閃，旋即滿麵堆笑，道：“柳生就是柳生，才智絕倫，我隻是輕描淡寫地一提，這都能被你猜到。我算是徹頭徹尾的服了你了。”
柳生十兵衛沒時間去辯解海因斯虛偽的笑意後麵的真實情緒們，卻變了臉色喃喃著道：“你瘋了，難道你忘了，四百年前強橫一時的歐洲鐵麵組織就是因為從事這項研究，被你們教廷聯合眾多門派滅門的，而那時候起，超能者法規重新修訂，第二條就是不得進行這種慘無人道的研究，違者滅門，你……你現在卻要執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