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同盟 異能的決定
東郊一幢雙層別墅樣式的民房
客廳擺著一張八仙桌，坐在首座的正是楚自然，異能研究所顧天明坐在楚自然的對麵。
二人身旁左右坐著四人，分別是同盟的矮胖老者丁顯，粗壯中年男子獨孤傲神，異能研究所那落魄樣貌的厲行，最後一人就是當日天刑與方旭在金皇藍珊瑚的廳遇到的那個執法隊紅臉大漢。
此際顧天明清臒的麵上明顯的有著幾分焦灼之意，正襟危坐，陷入了沉思。左右四人麵上也是一幅嚴肅的樣子，唯有楚自然儀態極是悠閑，正在自斟自飲的品著香茶。
突然響起了幾聲輕輕的敲門之聲。
“進來吧。”楚自然道。
兩個女孩子應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走到眾人麵前站定，盈盈一施禮，嬌聲道：“同盟執法隊第四小組皇甫玉、皇甫豔，見過楚盟主，顧——。”
二人正待一一說下去，卻被顧天明擺擺手打斷了，顧天明和聲道：“號了，無須多禮，坐吧。”說著話隨手指了指八仙桌的另兩個空位。
皇甫玉皇甫豔聞言一愣，美目中閃過一絲躊躇之意，中國超能者最講究輩分尊卑，在座各位都是同盟、異能的大人物，自己兩個卑微後輩怎敢與他們平起平坐，是以猶豫不決，不禁拿眼瞅著盟主楚自然與執法隊副隊長長紅臉男子穀雨。
楚自然哈哈笑著道：“顧老讓你們坐，你們就快點坐吧。”
穀雨也暗暗點點頭，兒女這才又施一禮，方敢落座。
“說吧，你們兩姐妹與執法隊情偵組忙了兩天，都查到了些什麽？”楚自然問道，語氣平淡，顧天明目中便有了一分急切之意，而身旁幾人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皇甫玉嬌聲道：“回盟主的話。我們現在已經確定前幾日在郊區行凶殺害普通人的超能者就是CZ大學大二的學生方旭，也就是計氏藥店的那個小神醫，現年十九歲，山東人。此人目前與金皇的總經理雲若若住在一起，情偵組仔細探察了現場交手的種種跡象。初步斷定此人的武學最起碼是a+級，而我們查遍最近五年的記錄，也沒有發現江湖上有此人動手地痕跡。”
此言一出，除了顧天明與楚自然外。眾人齊齊吃了一驚，A+級別的青年高手。而且還是最起碼，那什麽門派能培養出這麽強橫的青年人，竟然還是如此默默無聞，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天字門的天刑被公認是不世出的年輕高手，以二十四歲年紀躋身S級高手之列，相傳是門主謝天尊與四大護法不惜耗損真元成就地，而異能的秦吟雪雖然也是近S級高手，可也是多有奇遇並且付出太大代價才有此成就。
楚自然對著皇甫玉點點頭。道：“接著說下去。”
“當日方旭行凶後，時隔不久，有隊員報告，說是在天涯別墅群一幢別墅裏傳來為不可辨的超能對抗的跡象。隻是等我們趕到，卻是遍查不著任何人影，隻剩下了殘牆斷垣，最奇地是別墅大廳地麵似滿是坑洞，便似埋設了強力地雷一般。情偵組百辨先生判斷最起碼有兩個S級別的高手在這裏動過手，而且其中一個用地是大接引神功。”
“什麽？”這會兒即便是一直平靜的楚自然也不禁動容了。“百辨說是大接引神功？”
“是——是啊。”望著同桌眾人驚詫莫名的神情，皇甫玉豔二人心中納悶，因為百辨先生看見這些坑洞，麵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便隻是說出大接引神功，就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皇甫豔仿似想到了什麽，忙又道：“對了，我這裏帶著幾張圖片，盟主請看。”
楚自然接過照片，卻沒有看，隨手放在桌子上，隻是長歎一口氣，喃喃著道：“百辨說是，應該不會錯了。”言語下對這位百辨先生顯然極是信服。
顧天明微翌思索，接過話來道：“據我所知，大接引神功是逍遙門鎮門寶典傲天決所演化的七種絕學之末，功用就是將敵手攻來的有形武器或是無形真氣改變軌跡，所以稱之為‘接引’，是一種極為精妙的功法。”顧天明頓了一頓，望著皇甫兒女道：“那，天涯別墅的戰鬥，與方旭可有什麽關聯？”
皇甫玉豔二人聽得津津有味，卻也媚忘了自己此來的任務，聽得顧天明地詢問，忙道：“當日近中午時分，執法隊第一組隊員曾遠遠的見到方旭與三個女子除了天涯別墅，被兩輛車子接到了楚天龍的別墅，而方旭行凶之地那輛越野車，是楚天龍的女人楚玉娟所有，一切跡象表明方旭從天涯別墅把人救走。是否另有高人相助，就不得而知了。”
顧天明聞言點點頭，目中竟隱隱有了幾分愁意，望著對麵……語閉目沉思地楚自然，沉聲道：“老楚，你應該還記得……大學校長室，李一名問話之際，咱兩隱藏在一旁，方旭似有所覺，當時咱兩便斷定此子定然不凡，現在看起來方旭十有八九就是逍遙門中人。”
楚自然歎口氣，道：“很有可能，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據我所知，要練出大接引神功，先決條件是參悟了傲天決地篇第三層百念橫生之後才能練成。隻是逍遙門雖然高手頻出，幾千年來能悟透百念橫生的也隻有七八人而已，這幾人都市天縱奇才，隻是要領悟也在花甲開外，他這麽年輕就能悟過，總是讓人不可思議。”言語之下仍然還是有些許的懷疑。
此際皇甫玉突然開口道：“盟主，我還有一個不是很確定的情報。”
“講吧。”
“情偵科比對過CZ執法者與方旭二人的影像，發現身材體形有八成相似。”
“這就是了。”楚自然突然拍了下桌子，眾人嚇了一跳，楚自然恍如未覺，自顧自地說道：“看來方旭就是逍遙門眾人。處在百念橫生地步的逍遙門人是一生最弱地時候，一身功力隻有平時的四成左右，而其心中百念雜生。極需要宣泄，否則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所以說這是翌個生死關，一旦過了，就可以修煉無上心法天字篇。成為傳說中地金剛不壞之身。方旭很可能就是為發泄心中的殺意，才成為執法者。”
顧天明神色一凜，道：“綁架的事情我們可以暫不追究，可是執法者——。老楚，看來我們不能放過他了。”說著話。目中殺機一現。
楚自然卻是默默無語，沉思片刻，目中隱憂漸重，突然對著皇甫玉皇甫豔道：“你二人速速撤去所有監視與調查方旭的人，另告訴所以同盟中人，見到方旭，退避三舍，無論他做了什麽，不得幹涉。”楚自然說著話，從懷中掏出象征盟主身份的龍形玉訣，遞給了皇甫玉豔，同時催促道。“快去。”
皇甫玉豔二人見楚自然麵色凝重，也知道事態嚴重，當下接過玉訣，道了聲告辭，起身匆匆離去。
顧天明自然大愣。忙道：“老楚，你搞什麽鬼？”語氣中有了幾分責備之意。
丁顯此際也忍不住開口道：“盟主。逍遙門雖然厲害，可咱們同盟家大勢大，何必怕他？”此言一出，那獨孤傲神也隨聲附和著。
楚自然濃眉一皺，輕叱道：“你們懂什麽。”他話一出口，便似房內都有了一片肅殺之意，丁顯，獨孤嚇得脖子一縮，噤若寒蟬。
楚自然頓了一頓，神色微緩，望著丁顯等人道：“我跟顧老有點要事要談，你們出去守衛。”
丁顯等人依言出去，厲行也知道自己不方便聽，當下也起身隨著丁顯等人而去。
眾人出去後，楚自然這才沉聲道：“老顧，下麵我說地是同盟最高的秘密之一，一向隻有盟主知曉，隻是眼下也沒什麽隱秘的必要了。一百年前逍遙門門中莫問天雄才大略，手下能人無數，逍遙門更是前所未有的興旺，卻突然在最鼎盛地時期舉門退出江湖，這件事情引起了世界上所以超能者的關注，也成了一個永遠地謎。而天機門門主天機神算曾為此專門算過一卦。”楚自然說道‘莫問天’三字時，聲音竟然顫了一下，而顧天明神色也是一凜。
楚自然喝口茶，接著道：“天機神算推演而知，百年後逍遙門會出一位不世武尊，他會開辟一片超能者的新局麵。至於是如何的新局麵，是好是壞，天機神算言語晦澀，沒有言明。”天機神算是一代奇才，先天掩卦靈驗無比，隻是有一怪癖，一年隻算一卦，而且卦象一向是隻解說一半，自言是怕泄太多天機而遭了天譴。
“開辟新局麵？”顧天明聞言喃喃著重複著，突然一驚，道：“逍遙門韜光養晦近百年，從不涉足塵世糾紛，莫非眼下再也不甘寂寞，要重新執掌中國超能者大權，這樣恐怕會是超能者的浩劫，那我們就更該將方旭繩之於法，免得他將來為禍。”說著話，神色間擔憂一片。
楚自然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道：“這倒不是我擔心的。年輕之時的莫問天已經是驚才絕豔，論奇天賦武學，便是今日的天刑與秦吟雪也是遠遠不及，三十七年前，你我還有路玄天不是已經在泰山之巔見識道他地厲害了嘛。”
顧天明苦笑一聲，歎道：“是啊，那是我是平生唯一一次敗績。我們三人聯手，竟然在他手中走不了四十回合，他似乎還沒有出全力，現在想起來，我仍然是心有餘悸哪。顧天明連連歎息著，麵上竟然露出幾分懼色。
“不錯。所以……莫問天如此功力，要想執掌天下超能者，當年便完全可以……何必要等到現在。‘開辟新局麵’一說，可能說的是此人會將武學領上一條新的路子。這沒什麽好擔心的。”楚自然邊揣摩邊說，頓了頓，又道：“我擔心地是天機先生口中的武尊二字。天機神算一生算不遺策，自然不會妄言了。”說著話，麵上神色極是凝重。
顧天明一愣，道：“武尊？武中尊者。隻是詞語誇張一些罷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楚自然解釋道：“老顧，你是異能一派，對一些武林稱謂不是很熟悉，在咱們江湖。武尊二字不僅僅是個稱謂，自古而來，也從沒人敢擔當這個稱號。因為它代表的是絕對無敵的武力與無邊地殺戮。”說著話，話語中竟有了幾分顫音。
顧天明疑道：“那老楚。你認為方旭會是武尊？”
楚自然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細細推算，逍遙門隱退至今，正好是一百年了。退一步將，即便他不是武尊，但是他會傲天決，就是逍遙門的當代門主或是門主繼承人，更是，莫問天之徒。”
顧天明眉毛一皺，道：“可即便這樣。我們也不能縱容他殺人，置之不理。”
楚自然冷冷一笑，道：“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莫問天仍在世上，半年前百辨看見他一麵。容顏如昔，更若神仙中人。”
顧天明聞言神容露出駭色，驚道：“那算來他也有一百七十多歲了吧，莫非已經練了傳說中地半仙之體，衰老速度已經降到了極點。”直至此際。他才真正的有些怕了，頓了頓。又道：“科斯即便莫問天在場，他徒弟殺了這麽多的普通人，早已觸犯了法律。”“嗤。”楚自然譏笑出聲，搖搖頭道：“老顧，，莫問天是什麽人，你拿法律來壓他，何況那方旭傷地人，我可知道每個人都有該殺的理由。而且，據傳莫問天什麽都好，就是為人有些護短，如果動了方旭，莫問天能輕易罷休？試問天下英雄，又有何人是莫問天十合之敵。何況當年莫問天恩澤天下，四大家族受過他的莫大恩惠，在很多門派眼裏，莫問天就是個神。”
顧天明眉心緊鎖，莫問天的事跡他自然有所了解，楚自然嗬嗬一笑，又道：“方旭給我地印象不錯，而且他眼下也沒有做過對我們同盟不利的事情，他如果真是‘武尊’，萬一他殺心一起，恐怕就難控製，我們同盟經過這麽多年地修養生息才有了眼前興盛的局麵，不能因為他殺了幾個普通人就葬送進去。四大家族也絕對不會讚同對付逍遙門中人。”
楚自然本來就對方旭印象很好，方許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孫子一般。同時對楚自然這等身居高位的強者來說，如何能讓同盟繼續存在並壯大下去才是他的職責，至於死了幾個普通綁匪，在他眼中根本是微不足道。之意抬出四大家族來，也無非是給自己的行為一個更合理的理由而已，畢竟莫問天施恩，受恩之人湧泉相報與他地後人，也是說的過去。綜合上述種種，他更是不願同方旭為敵。
楚自然頓了頓，見顧天明目中仍有猶豫之色，又道：“眼下CZ形勢如此緊張，我們最大的對手是血盟、教廷與日本武德會這些組織，不是逍遙門，老顧，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顧天明思忖良久，歎道：“執法者的事情早已驚動中央，有關領導一直要我給個交待，我為此甚是頭疼，而你們不知道地是，方旭動手的當天，CZ天外天也有了一場凶殺案，看來也很有可能是他所為，這天外天可是——”可能是有些顧慮，顧天明忙停口不語，麵上猶豫不定，頗是為難。先不說方旭武功多高，動了他，怕是一個搞不好，惹出莫問天來，連整個異能研究所賠進去都不夠看，不動吧，這件事已經有好幾個人都知道了，日後保不準還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再加上天外天的關係，到時候傳到上麵耳朵裏，自己可是脫不了幹係。
楚自然望著顧天明陰晴不定的麵色，心中不由地一歎，超能者組織一旦跟政府掛上勾，行事便顧及這顧及那，便是強如顧天明，也束手束腳的再沒有往日那種果敢決斷地作風了。
顧天明突然神色一定，沉聲道：“我看，我還是派秦丫頭接觸一下方旭，曉以厲害，看能不能試著說服他為我們異能研究所服務，共同抵抗眼下CZ的國外超能者勢力，這件事情一了，他便算是立了大功，從此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而如此一來，功過相抵，我也可以跟上麵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