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林家有女初養成 下
師尊自從當日閉關，便再也沒有出過關，林雨淅甚至連他的麵都沒有見過。
然而師尊就是師尊，見不見有什麽關係？
“淅兒，今日為師放你一日假，你不必再去寒潭，盡管在宮裏走走吧。”
林雨淅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說道：“師尊，出什麽事了？”
洞內微微一頓，似乎很是詫異她的這般冰雪聰明，善解人意。
“無妨，不過是來了個麻煩的‘客人’。”
林雨淅更是錯愕，她知曉師尊之能已經驚天動地，能被他說為麻煩的人……必然不是小人物。
“師尊……”
“休想留下幫忙！”洞內打斷道，“來人有些麻煩，你道心未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留在這裏，反而礙手礙腳。”
林雨淅知道他是在故意激走自己，連忙說道：“可是……師尊，就算我幫不上忙，還有子衿啊。”
子衿在林雨淅一旁揮舞著小拳頭，正要說些什麽，就聽師尊繼續說道：“你們都走遠些，躲在宮內不要出來。”
“休要再多說！”
師尊微微加重了口氣，林雨淅和子衿對視一眼，也隻有盈盈拜倒，然後轉身離去。
“無心！你這是什麽意思？”
突然自半空傳來一個威猛聲音，師尊在洞內微微皺眉，喃喃道：“到底還是來了……”
林雨淅和子衿此刻已經走不了了，一來她們也對來人十分好奇，二來那種威壓更是令她們舉步維艱。
就聽一陣踏破聲，隨著一隻重靴踩入地麵，無數塵土飛揚，發起劈裏啪啦的爆破聲。
“無心，給本座一個交代！”
師尊在洞內閉上了雙眼，右手一擺，說道：“什麽交代？”
那人微微發怒，說道：“人呢？”
師尊冷冷說道：“閣下不請自來，難道是向我討人的？”
那人豪邁一嘯，說道：“不錯！你今日不把那女孩交出來，本座就拆了你小無極宮。”
聞言林雨淅和子衿都很生氣，正要叱喝對方，然而此刻那人尚在遠處，根本看不到身影。
誰知師尊根本沒有發怒，隻是淡淡說道：“二十五年前，你為魔界榮譽與我一戰。當時你魔功未成，卻能接下我十招而不敗，著實難能可貴……然而，隻是區區二十五年，你便以為能夠超過我？”
那人沉吟片刻，說道：“你想要這女孩離開，就是怕了。”
師尊淡淡一笑，說道：“你錯了，我並不是怕……我隻是不願意再和旁人動手而已。”
“坐化修道數載，相爭之念早就淡了。能不打，自是不打的好。”
“不想打也行，把那女孩交出來！”
林雨淅此刻微微明白他口中的那女孩就是自己，又驚又奇，完全弄不明白這事。
“唉，她是我新收徒兒，你卻非來要人，看來非打不可。”
師尊深深一歎，說道：“我不讓你帶她離開，自是為了她好。”
那人嗤之以鼻：“困住她不讓有**見麵，這便是你待她的好？”
師尊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石門之前，搖搖頭說道：“天道法則，你不懂……”
那人冷笑道：“你和本座說天道？荒謬！本座平生最喜破天道，你能奈我何？”
說罷，那人身形一展，竟瞬間來到了石門之前。
林雨淅和子衿這才看清那人身影，子衿立刻擋在林雨淅身前保護她，然而卻被她輕輕推開。
身旁重甲……魔紋長發……
“是你！？”林雨淅愕然脫口而出，那人看了她一眼，眸子中閃過一絲驚奇。
“無心，你竟然能讓她石中之玉現世？”那人將眸子重新盯住石門，“你耗費了多少修為？那女人又耗費了多少修為？”
“當初為她造石藏玉，是擔心鶴立雞群多有不便，”此時此刻，石門微微打開一線，師尊的話語清晰地傳了出來，“既然是娘娘親手造石，自然也是她親手破石，我不過略盡綿薄之力。”
那人聞言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後說道：“難怪那女人要如此虐待這女孩……”
林雨淅聽他這話，很快就回想起這些年在薇夫人處的經曆，瞬間捂住了小嘴，吃驚到無以複加。
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她雖然每日都是這般作想，然而那大多是自我安慰，如今隱隱得知事情真相自是喜不自禁。
她心中思忖萬千，就見師尊一襲道袍，飄然從石洞中走出。
林雨淅是第一次見師尊，看著他微微發白的頭發配著年輕英俊的臉，想著他為自己和子衿做的一切，頓覺十分親切。
師尊道袍飄飄，對著身前那人說道：“你還是太過執著……何苦？”
那人豁然將雙手魔刃亮出，冷冷道：“你有何資格說本座？”
師尊聞言沉吟片刻，點頭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資格……然而，你如今貴為魔尊，行事不該多加考慮？”
“你可知道本座的名號？”
“自然，殺曲一歌，破盡千軍。閣下為六界巔峰之一，殺破歌！”
殺破歌聞言仰天長笑道：“殺破萬道，且唱高歌！本座既然來了，還需考慮什麽，殺破這條道便是！”
師尊聞言微微搖頭道：“既然如此……那也無需再說，人我是不會交給你的，那麽隻有一戰。”
聞言，殺破歌頓時覺得滿腔熱血開始沸騰起來，額頭的紅**紋開始散發出璀璨光輝。
能夠和六界之外的劍帝，界尊，小無極宮宮主無心再戰，這是他多年來的夙願！
如今這夙願終於要實現，他又怎能不興奮？
“本座就以‘天魔訣’會一會劍帝之‘情天’！”
誰知師尊搖搖頭說道：“情天不祥，而且情天一出，你必死無疑。”
“世間絕對沒有任何人能抵擋情天全力一擊。伏羲不行，女媧不行，雲夜輝不行，你殺破歌不行。”
“就連我，也絕對不行。”
殺破歌冷哼一聲，說道：“沒有試過如何能知？”
師尊看著他，淡淡說道：“我已經有太多年沒有用‘情天’了……既然魔尊有此興致，我便以‘六體易形術’來會會閣下！”
殺破歌聞言眸子中燃起戰火，兩大絕學無論哪一個都足夠他拿出看家本事來相迎。
這就是鬥者意誌！
“等等！你們別打了！”林雨淅此刻內心萬分矛盾，眼前一人是她師尊，另外一人是那個三年前萍水相逢就想要幫她的人。無論哪一個倒下她都於心不忍。
“點到為止，不傷性命。”師尊看了林雨淅一眼，淡淡說道，“你贏了，這女孩你帶走。你輸了，終生不能踏入小無極宮半步。”
殺破歌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
師尊點點頭，自風中攫取過一片柳葉，淡淡說道：“我先出招？”
殺破歌冷冷說道：“本座平生來與人對敵，從未有人可以搶在本座先前出招。”
師尊淡淡一笑，說道。
“也許……這次，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