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章 新的理論（下）
易辰想也沒想，便點頭道：“有！”
聞言，吸血蝠宗眸子驟然一縮，用著顫抖的聲音，問道：“此話不假？”
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易辰道：“劍聖，無論是數千年前，還是現在，從來都沒有消失過。隻不過，這些人，從門麵上轉入暗地世界，劍修，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沒落，沒落的隻是大陸表象，以及那些高級別的劍術。”
吸血蝠宗沉默了下來，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從小在無數人關注的目光中成長起來，可以說是大陸上極少數耀眼的明星人物之一，他對自己的資質與天賦，向來是自信無比，但即便如此，他也僅是四級劍宗，比起習之莫，還差了一點，連這門麵上的第一強者都比不上，更何談這些暗地裏的強者？
他的信心，突然間遭受到了挫敗，心情，也是低落了下來。
這樣殘酷的事實，這樣沉重的打擊，他那顆充滿自信的心，似乎在刹那間便破碎開來。
強者都有屬於強者的自傲，但是當這種自傲，被殘酷的現實，無情地打碎以後，一直以來的堅持，執念，朝夕之間，便成枉然，這種痛苦，才是越加的揪心，原地摔倒不可怕，可怕的是，站到了巔峰，再重重地摔下來。
茫然、彷徨、痛苦、自嘲……
吸血蝠宗，在這個平常的夜裏，經曆了人生中不平常的際遇，遇到易辰，這何嚐又不是他的際遇呢？
“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消息，你應該高興，而不是痛苦。”易辰看了一眼沉默的吸血蝠宗，一邊繼續拔劍與收劍的動作，好似不在意地說道：“你的目標，難道真的隻是區區劍宗嗎？有劍聖存在，也就代表，劍宗與劍聖之間的那一層屏障，並不是不可打破的存在。以你的天賦，隻需往正確的方向稍加努力，突破到劍聖，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自傲的老人，這一刻，那落寞的身影，死寂的氣息，讓易辰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
聽聞易辰之言，吸血蝠宗豁然抬起頭來，精光四射，死死地盯著易辰，道：“你沒騙我？”
再次暗自歎了一口氣，易辰沒想到，這個消息，竟然讓這個老人喪失了最基本的自信，一個成名已久的超級強者，竟然會因為這個消息而喪失自信，這話說出去，隻怕沒有多少人能相信，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倒也可以理解，任誰在巔峰呆了多年以後，突然摔下來，那種感覺，怕是足以摧毀這個人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
但吸血蝠宗還沒有達到絕望的地步，他還有救，至少易辰是這麽認為的，因為，他從吸血蝠宗這句話裏，聽出了一絲絲不滅的意誌，聽出了一絲絲不服天不服地的信念，盡管隻剩下了一絲，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吸血蝠宗，同樣也能憑借這絲意誌和信念，恢複昔日的榮耀，成為暗地世界中不可忽視的存在。
“他們之所以能成為劍聖，有著諸多外在因素，而若是你擁有同樣的條件，說不得，現在的修為已經比他們高出不少。”易辰直視吸血蝠宗，坦然道：“成聖的關鍵，我已經告訴你了，能不能成為劍聖，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行動了。”
收回目光，易辰再次平時前方，一邊練劍，一邊說道：“另外，或許，時機到了的時候，我可以給予你一些幫助。”
吸血蝠宗這時候已經沒有了作為前輩的姿態，他更像是一個小學生，等待老師的教導，他與易辰之間的形象，似乎已經顛倒了過來，他無法再在這個少年麵前，擺出曾經的姿態，因為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更像一個前輩，而他，卻像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
“我有一個問題。”吸血蝠宗的情緒稍微恢複正常，“這些隱秘，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個問題，易辰並沒有回答，他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知道這些信息的人，遠不止我一個，醫聖杜良知道，蠻荒城也有人知道，更有別的人知道。況且，這個問題不是重點，重點是，究竟如何，才能夠成為劍聖。”
吸血蝠宗恍然，靜靜地注視著易辰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
易辰沒有再說話，他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如以往那般，揮動著長劍，黑夜裏，那被白霧遮擋了大半的月光，地麵上隱隱約約能夠見到，而易辰的身影，也顯得模模糊糊的，看在吸血蝠宗眼裏，倒是顯得有些夢幻。
恍惚中，吸血蝠宗仿佛看到了這個少年的未來，腳踩七彩祥雲，傲立萬丈虛空，一劍劈出，天地變色！
“真是的，他看起來，似乎比我更像是成名已久的劍宗！”吸血蝠宗無奈地搖了搖頭，年輕時候沸騰的熱血，似乎又一次在他體內燃燒起來，那種消失已久的活力，促使他的心境，在悄然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他此時，更像一個追逐巔峰的強者，而不是一個遲暮的老人，那沉沉的死氣，被一片活躍的活力所取代。
“咻！”
長劍出鞘，速度、力度、精準度等方麵，皆是弱了易辰不止一籌，吸血蝠宗臉上浮起一片無奈的神情，在沒有鬥力支撐的情況下，他這個劍宗，以單純的基礎劍招而言，竟然比易辰這個九級劍師，差了這麽多。
意外地看了吸血蝠宗一眼，易辰再度露出一抹微笑，看來，自己的話，也並不是沒有效果。
至少，吸血蝠宗，已經走出了誤區，開始朝著劍聖的層次，發起了衝鋒，不是嗎？
盡管，現在才走上正確的方向，但畢竟他還有機會，吸血蝠宗，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磨礪自己，不是嗎？
感覺到易辰投來的充滿意外的目光，吸血蝠宗嗬嗬一笑，道：“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脆弱。”
說話間，手中已然拔出長劍，下一刻，一道亮光閃過，長劍歸鞘，畢露的鋒芒，又完全內斂。
是夜，一老一小，在茫茫冰原當中，機械地持續著拔劍與收劍的動作，熟練度，越來越高，每一次，都會有所收獲，盡管不是很明顯，但若是長年累月堅持下來，收獲，必然是難以估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