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若磐石

凱撒大陸,史詩元年223年,卡奧公爵之子,阿特雷·伊凡死後重生,後世費解,隻得以神之眷顧作為拮據。而支持這一說法的,正是由於此後他數年的快速崛起!我們曾探究阿特雷王的英雄之路,卻發現無跡可尋,為後世學者所津津樂道。

——《征服者帝國·史學劄記》

“撒旦,將蘭陵那個人類降生到如此強大的家族,是否適合?創世神大人或者會生氣。”上帝乃主宰西方的神,在蘭陵魂魄消失的時候就感應出來他即將降生的地方,神色中有些憂心忡忡,畢竟這是破壞時空次序的事情,創世神的強大,他也無法抗拒。

撒旦則是神秘一笑:“這個人類著實讓人心生怒意,小小一個手段罷了,有他受的!”

蘭陵若是看到撒旦陰險的笑容,隻怕抱著他的腿死活不願意到西方極樂世界去。

可惜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機會,時空之門當中的蘭陵正在期待著自己轉世過後的事情,他從小就幻想著古代那些英姿勃發的武將,例如嶽飛,陳慶之之流的真英雄,身穿鎧甲,手持一把方天畫戟,騎著呂布的赤兔馬,再來個三箭定天山似的壯舉,豈不是圓了自己英雄夢?

懷著這種期待的蘭陵心情無比激動,隻覺在這時空之門當中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他知道自己開始降生,再世為人的興奮感讓他沉澱,接著,陷入了昏迷當中。

“嗚嗚…阿特雷,我的孩子,你為什麽要離母親而去…”

“埃斯梅斯,阿特雷已經去了,不會再回來了!”另外一個聲音充滿了傷感。

蘭陵的耳朵動了一下,那一男一女的對話他聽得真切,心中疑惑,阿特雷是誰?埃斯梅斯又是誰?對了,他想起來了,自己好像已經投胎轉世了,但是,為什麽又有所不同呢?

因為蘭陵感覺到,自己前世的記憶不但沒有抹去,腦海中還浮現出自己占據的這具身體大腦中的所有信息,按照中國人的說法,這種情況應該屬於靈魂附體,難道撒旦他?

蘭陵也無暇多想,睜開眼眸,眼前卻是一片漆黑,頓時嚇了一跳,不是吧?撒旦那王八蛋讓自己投胎轉世成了一個瞎子?臉部肌肉極速,難道自己被撒旦那混蛋給陰了一把?

“撒旦,你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扒光你的胡髯,跨在你的身上當馬騎!”憤懣下的蘭陵大呼一聲,那個氣啊,他發誓,遲早有一天他會做到。

“公爵大人,剛才你聽到了嗎?好像是阿特雷在說話?難道他沒有死嗎?”一個聲音急切地說道,緊接著,一陣“簌簌”地腳步聲,隻可惜蘭陵這家夥由於極度憤懣,已經再次暈厥。

時間一晃而過,三天轉眼即逝,“重生”的蘭陵,不,現在應該叫做阿特雷,身體已經慢慢康複,此時正躺在那張華貴的紅木床上,一聲接著一聲的詛咒著。

至於自己當初睜開眼眸看到的一片漆黑,是因為自己這副身體已經放入靈柩中,險些就要下葬,虧得那聲怒吼才沒造成被活埋的無語結局。原來,罵人也不見得是壞事!

他在這三天之中終於把自己所處的環境弄了個明白。

這個世界同有凱撒與亞曆山大兩個大陸,凱撒大陸由征服者、澤雷、蒂劍、艾爾蘭四個帝國組成。其中國力最強盛的征服者帝國就是他降生的地方。

自己現在的家族伊凡家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他的全名叫阿特雷·伊凡。原本這個身份他也挺滿意的,作為公爵繼承人,他有著足夠的資本實現自己的英雄夢,畢竟自己偉大的父親乃是享譽整個大陸,有著‘戰神’之稱的傳奇男人。

但是,這家夥三天之中發現,原先那個阿特雷簡直就是一個廢物,從小體弱多病,連自己父親那把佩劍都無法提起,在征服者帝國乃至整個凱撒大陸都是一個笑話的存在,什麽被神詛咒的繼承人,該死的怯夫就是綽號,這叫什麽玩意兒啊,像話麽?

而且他更悲哀的發現,這副身體,不但不能成為高貴的騎士,也做不了風度翩翩的大劍師,整個帝國最稀有的白魔法師更是想都不用想,你說牧師總該行了吧?他悲劇的發現,這混蛋活了13年,在床上就躺了12年,剩下的那一年乃是嬰兒期,被自己的母親,完美的公爵夫人抱在懷裏,就這體質,換做誰都有種死的衝動,什麽都不能修煉,靠什麽成為大英雄啊?

“撒旦你個混球,總有一天你要跪下來給我唱《征服》!”阿特雷咬牙切齒地說道。

“阿特雷,我的孩子,這些話被遭受神的詛咒,千萬不能亂說,知道嗎?”腳步聲已近,進入房間的是一名美婦,正是他轉世過來的母親,叫做聖·約旦·埃斯梅斯,完美的少婦,端莊爾雅,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完美,聖潔,典雅,就像雅典娜女神一樣,身上總帶著一股不可褻瀆的氣質。

阿特雷帶著淡淡笑容,就像一個孩子一樣,提不起絲毫反駁,盡管他有著二十歲的思想,畢竟這幅身體卻隻有十三歲。況且,被一個女神級別的母親關懷,那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母親大人,我想下床走一走!”阿特雷說道,前世好動,他哪按捺得住成天躺在床上,如果躺在床上也能成就他的英雄夢的話。

在埃斯梅斯的攙扶下,阿特雷走入大廳當中,環視一圈,這種西方典型的貴族莊園保持著嚴謹的磅礴大氣,而吸引他的,則是最中間那副匾額。

上書:貪婪,權勢,金錢,欲望,懶惰,陰險,狡詐,我的子孫後代,將繼承偉大的伊凡家族第一任家主的遺誌,在浩瀚的征服者帝國凱旋高歌!若是有其中一條沒有做到,請你上天堂,不用下地獄來見我!——諾曼·伊凡公爵

“牛啊!”阿特雷看得心潮澎湃,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心中激動,這老祖宗的思想果然是跟自己一條道上的,以後自己的英雄之路,一片光明!

神說,人生的人生,就是人生的人生。

一個英雄的路該怎麽走下去,阿特雷不知道,他隻知道,既然自己有了這種信仰,就該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卡奧·伊凡公爵是一個英姿勃發的男人,征服者帝國的元帥,他自然期待自己的子孫後代,能夠繼承他的輝煌。當初阿特雷出生之時,頭環五彩祥雲,神聖之光遍布全身,原本是大才之兆,加上中年得貴子,興奮之下立即宣布這個小兒子作為爵位繼承人,卻沒想到多年以來,這孩子既不能文也不能武,輝煌的背後也難掩他的失望。

這次阿特雷大病初愈以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顧公爵夫人的強烈反對,堅決要練武習文,當得知阿特雷的目標居然要做一個文韜武略的大英雄的時候,激動得無法再保持他穩重的情緒,決定在公務繁忙的時候和這個小兒子多交流交流。

病愈第七天,阿特雷已經投入到自己的大計劃當中,手中正捧著那本《征服者攻略劄記》,躺在後花園中的紅木椅上,在葡萄架下細細閱讀。將撒旦欺騙自己的惡性行為引起的浮躁情緒潛藏起來,要想扒人家的胡髯,沒有足夠的實力那是妄想啊,做英雄也是一樣。

“阿特雷,父親打擾你了嗎?”卡奧腳步如磐石墜地,很硬朗。

“父親大人!”阿特雷起身滿眼崇拜,心中暗忖:自己要做英雄,就得做父親這樣的英雄!

“你真的決定要做一個大英雄嗎?”卡奧公爵問道,這是13年來,阿特雷下的第一個決定,還是如此偉大,他自然希望大陸的遊吟詩人,在若幹年後為自己的兒子而高歌。

“是的,父親大人!”阿特雷眼神灼熱,想起自己的前世,還有今生這飽受屈辱的身體,說道:“我不想做一個被人嘲笑的紈絝子弟,更不願意讓人指著脊梁骨罵我是一個廢物。我要讓帝國,甚至是整個帝國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一個窩囊廢!”

“孩子,父親為你這個目標感到驕傲!但是,”卡奧公爵為難道:“你也知道你的身體…”

“父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身體差,我可以慢慢練武,知識不夠,我可以慢慢學習。如果我的意誌不夠堅定,沒有勇氣麵對我夢想中的任何挫折,沒有克服困難的勇氣,這才是我的人生最大的失敗。您說,你願意認同帝國貴族認同您的兒子,伊凡家族的子孫,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廢物嗎?我不想!”阿特雷打斷卡奧公爵的話,格外堅定。

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不是撒旦那種神邸瞧不起自己嗎?自己就要做給他看,做給所有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總有一天,他也會站在金字塔的尖端,如神邸一樣的存在。

“好,父親答應你。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老師,教授一切你想學習的東西。父親希望你堅持,永遠保持這種執拗的心態。”卡奧公爵慎重地點了點頭,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這是自己這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否則將遺憾終生。

英雄?阿特雷緊緊的拽著拳頭,目光眺望著征服者帝國上空,心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