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井中的龍,依然在不停的掙紮著,身上的繩子越勒越緊,深深的陷進它的肉裏,它開始用它細小的牙齒撕咬起繩子來,旁邊的巴迪隻好用一根樹叉不斷的騷擾著它,使它無法‘安心’的工作,使得龍不得不停下來,向巴迪咆哮幾聲,還向巴迪噴出一股股冰冷的氣息,可是它的龍息太弱了,隻能給巴迪降降溫而已,一條龍和一個精靈就這樣僵持了半天,隻到我從村長家混完了早餐慢騰騰的踏著方步回來,這種情景才算結束。
“團長,這個家夥太難纏了,不如幹掉它算了。”巴迪抖掉身上的冰茬對我說。
“你在說什麽呢?這可是一隻未成年的幼龍啊,就像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一樣,殘殺一個嬰兒?你下得了手?你惡毒的想法玷汙了你精靈的稱號,我們怎麽能做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上帝啊,原諒這個白癡吧。”我狠狠的批評了巴迪。
“靠,團長,殺魔龍克不拉的時候,你仁慈過嗎?我白癡?我看你腦子裏進水了。”巴迪態度強硬,還戳我的老底。
我見巴迪腦子轉不過彎來,隻好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對他說主:“你可真笨啊,你知道一條幼龍值多少錢嗎?上萬個金幣啊,就算我們賣不出去,還可以把它訓練成一個超級打手,實在不行,還可以把它養大了當種龍,專門給我們配龍,這可是個寶哇!你一箭把它射死了,挺多能當肉賣點錢,是不是?”
“你,你,你還說我惡毒,我看你比我惡毒一千倍,不,一萬倍……”巴迪驚愕的指著我說。
我嘿嘿的笑了幾下,不再理會巴迪的反應,徑直走到幼龍的麵前,對它說:“小家夥,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一個走南闖北的傭兵,你知道傭兵嗎?就是專門幫助別人做一些做不到的事的職業工人,當傭兵可好了,不僅可以遊山玩水,還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怎麽樣?是不是有點動心了,想不想加入到我們的組織,放心,隻要你加入我們的組織,我不會虧待你的,給你吃好的,喝好的,還帶你去打架泡MM,怎麽樣?”
“卑鄙,太卑鄙了……”巴迪對我說的話,第一反應就如此。
我果斷的用手捂住了巴迪的嘴,不讓他再說任何字眼,惡狠狠的對他說:“巴迪,你想幹什麽?我在做正事呢,你,我命令你閉上嘴,不許說話。”
我怕巴迪繼續破壞我的計劃,就‘粗暴’的把他勸走了,讓他去大胡子的酒吧裏混早飯去,接下來我又開始對著龍灌輸起傭兵的好處來來:“乖寶貝,那是個白癡別理他,我們繼續談吧,傭兵還有其他好處,比如工作範圍廣,工作性質簡單,工作要求低,到哪都能混口飯吃,不像其他的職業,沒前途……”
龍停止了掙紮,隻勾勾的看著我,還向我抽搐著鼻子,鼻孔一張一合的,眼睛裏也沒有了與巴迪對立時的凶惡,腦袋一晃一晃的,我瞧著有趣,就向前邁了一步,伸出右手,慢慢的向它的頭靠了過去,與它的頭越來越近……
小龍,並沒有向我噴出龍息,也沒有張開大嘴咬我的手,隻是用它的大腦殼來回蹭著我的手,我大著膽子開始撫摸起它的頭,它頭頂上才突起的龍角,它的脖子……
小龍在我的撫摸下,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就像一隻在主人愛撫下的小貓一樣,乖乖的任人撫摸,我看小龍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就再向前靠了一步,與它幾乎沒有什麽距離了,雖然我的膽子一向是很大的,可這時,也不由暗捏了一把汗,生怕它會突然暴起咬我或向我噴龍息,可是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小龍不僅沒有暴起的跡象,還把它的大腦袋整個都塞到我的懷裏,在我的胸口蹭著,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它一樣。
我驀然想起在我的胸口上掛著那枚從克不拉手裏搶來的龍形幣,一直以來我都是把它當作護身符來用的,心裏有一個荒誕的想法:難道是那枚龍形幣上殘留的龍的氣息,讓這條小龍以為我也是一條龍?想到這,我從懷裏掏出了龍形幣,舉在它鼻子前麵。
果然小龍對那枚龍形幣極為感興趣,用它的大鼻子嗅了嗅,嘴裏發出了歡快的叫聲,還伸出了它的大舌頭‘品嚐’起來。
“你給我吐出來,死東西,想吃我的龍形幣,想死啊你。”我手急眼快把龍形幣從它的嘴裏拯救了出來,避免了龍形幣成為大便的厄運,還順手在小龍的腦門上彈了個大包。
“小家夥,你聽清楚了,我可不是好惹的,這個東西看來你是認識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龍神派在人世間執行特殊任務的龍使,你要聽我的命令,不然我就K你。”我指著小龍的鼻子對它說。
小龍聽完我的話後,嘴裏發出的疑惑的‘叫聲’:“龍屎?龍屎?”還不斷的搖晃著它的大腦袋,看著自己的屁股。
“你想氣死我啊,我說是龍特使,不是你想的龍屎,你給我搞清楚,哎,奇怪,我能聽懂龍的語言?小家夥你再說兩話,讓我聽聽。”我發現我能聽懂小龍說的龍語,心裏很是詫異。
“龍使?你真的是龍使嗎?”小龍又發出一長串龍語,而我真的聽懂了他的話,“廢話,如果我不是龍使,怎麽會有龍神的龍形幣?現在我命令你加入到混混傭兵團,聽從我的命令,不然我就向龍神匯報,說你漠視他的權威,無視龍族特使,對龍族的命運毫不關心,你將會成為一條被龍族所不恥的龍,所有的龍族MM都會離你遠遠的,讓你打一輩子的光棍……”我‘理直氣撞’的狠狠批評教訓著麵前的小龍,不斷的讓它堅信的認為,我――淩風,混混傭兵團的團長,是龍神派在人世間執行特殊任務的龍特務。
“龍屎大哥,別匯報龍神,別讓漂亮的MM遠離我,我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小龍著急的呼扇著背上兩隻拉風的小肉翅對我說。
“嗯,我接受你的效忠,你叫什麽字?克克姆姆拉拉?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麽古怪的名字?以後不要叫這個名字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叫豬仔,聽見沒有,豬仔。”我重新給小龍取了個名字,開始他還激烈的反對,在看到我手裏的龍形幣和‘憤怒’的眼神時,乖乖的屈服了。
我‘大大方方’的解開了束縛了豬仔半天的繩索,還不斷的批評他品味低,隻會偷一些吃的東西,怎麽不去偷一些漂亮的女人,不僅可以用來換成堆的黃金珠寶,還可以勒索大量的食物,必要時,還可以當老婆來用……,看到他眼裏不住的放光,我開始後悔起來,我竟然在教一條龍勒索人類,真是‘罪不容赦’,隻好威脅他,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許說這是我告訴他的,看到他點頭哈腰的樣子,才放下心來,在跟他閑聊中,得知他是在一個多月以前跟著他姐姐出來玩時,趁他姐姐睡覺的時候,獨自一個溜出來玩,在追一隻鹿時迷了路,才跑到這裏,因為他太小不會飛,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無法自己捕獵,所以隻好晚上去偷人家門口掛的臘肉,薰魚這類現成的食物了。
“白癡,我們龍族高貴的名聲全被你無知的行為敗壞了,以後跟著我要杜絕這種情況的出現,放心,我保證你會吃香的喝辣的。”在知道了他‘悲慘’的遭遇之後,我向豬仔許諾。
“謝謝龍屎大哥,那今天的早飯上哪吃啊。”豬仔拍著自己的大肚子對我說。
“走,龍使大哥,怎麽這麽別扭,以後叫我老大就行了,不要叫龍使了,跟著我去混飯去。”說完我前麵領路,帶著他向大胡子的酒吧走去。
村裏街道上聚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上到八十歲的老太太,下到剛學會爬的小孩,都看著我和豬仔‘昂首闊步’的走在街上,對我們指指點點,有幾個大膽的小孩還向豬仔扔石頭,害得我也要躲避他們拋出來的炮彈。
“砰,砰,砰。”豬仔胖大的身體撞擊著門框想擠進來。
“喂,快停下,別擠了,傭兵兄弟,快點讓它出去,這裏不歡迎它。”大胡子使勁的把卡在門框上的豬仔向外推著。
“老板,我不是跟你說過嘛,它現在已經聞到了你鍋裏的飯香了,除非你給他一點吃的,否則他是不會出去的。”我耐心的做著大胡子的思想工作。
門框在豬仔故意的搖晃中發出了吱吱的呻吟聲,把大胡子心痛的不得了,隻好把自己一家人的早飯全‘貢獻’了出來,可是那點飯那夠豬仔吃的,隻好又帶著他去村長家再去壓榨一下,看有沒有存貨,可村長也不是好惹得,舉著菜刀把我們趕了出來。
“村長,我們就要走了,就讓我們吃頓飽飯吧,你看,這條小龍已經餓得快死了,要是死在村子裏,那可就糟了,說不定那條成年龍馬上就會來報複大家的。”我認真的跟村長講道理。
“傭兵兄弟,可別讓這災星死在村裏,我馬上讓大家湊點吃得,你們趕快離開這裏吧。”村長說完,就讓圍觀的群眾回家拿食物來,好打發我們這兩個災星和一個幫凶。
結果,一龍,一人,一個精靈,每個身上背著一大背簍臘肉,薰魚,肉幹,被村民‘歡送’出了村莊。
“村長,你們這個村子叫什麽名字啊?”我問一臉鬱悶的村長。
“叫威廉小鎮,有什麽問題嗎?”村長回答。
“沒事,過一陣我們回來時,還會走這條路,一定會再來威廉小鎮看望大家的。”我說出了我的期盼。
“傭兵兄弟,求你們別再回來了,我們小鎮地方太小,恐怕招待不了你們,你們還是去大一點的鎮吧。”村長在村民們的噓聲中表達出對我們的‘喜歡’。
我們在村民‘戀戀不舍’中離開了威廉小鎮,順著大道繼續向精靈王族居住的迷失森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豬仔對巴迪不理不睬,一個勁的跟在我屁股後麵,拱著我背上的背簍,想從裏麵偷點醃肉或薰魚之類的當小點心。
“豬仔,走開,你自已背上有,幹麽老是追著我?”我終於忍不住了對著他大發脾氣。
“團長,你是明知故問,他的前爪那麽短,能夠著自己背上的筐嗎?”巴迪在後麵笑著說。
“哼,要你多嘴,看招。”豬仔對巴迪還是蠻記仇的,向巴迪噴出一股龍息,還好巴迪‘身手矯健’伸起雙手護住下麵重要部位,其餘的地方則全被冰包裹了起來。
巴迪震掉了身上的冰,氣得他臉都綠了,張開弓就向逃走的豬仔射了一支魔法箭,遠處傳來了豬仔的慘叫聲。
“真是笨蛋,明明打不過人家還去招惹,你就不會在吃飯的時候下點泄藥什麽的,太笨了。”我看著被巴迪的箭追著滿處跑的豬仔,心裏樂開了花。
“別玩了,趕路要緊。”我衝他們吆喝了一聲開始繼續向前走。
巴迪這才停止了繼續對豬仔進行‘殘害’,跟了上來,豬仔見巴迪不射箭了,也大著膽子從後麵追了上來,隻是離巴迪遠遠的,生怕他再放箭,過了一會見巴迪沒動靜,又犯了老毛病,用嘴拱我的背簍,可每次都被我‘無情’的推開。
巴迪實在看不下去了,從自己的背簍裏摸出一條薰魚,對豬仔說:“豬仔,給你一條魚,要不要?”
豬仔看見了巴迪手中的魚,想也不想就跑了過來,一把將魚從巴迪手裏搶了過去,然後塞進大嘴裏,一陣狂嚼後咕咚咽進了肚子裏,吃完後,還用大舌頭把嘴角流出的哈拉子收了回去。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現在豬仔已經對我徹底的失去了興趣,把注意力全部轉向了巴迪,開始追在他的屁股後麵要吃的,巴迪這個家夥心也太軟了,對豬仔有求必應,而豬仔這時已經怨氣全消,不時的把大腦袋湊過來讓巴迪撫摸一下,還伸出大舌頭添巴迪的手,我看了之後惡心得差點吐了。
黃昏時分,我們沒能按計劃趕到下一個鎮,隻好在野外宿營了,我讓巴迪去打獵,剩下我和豬仔兩個找了塊地勢較高的地方,開始準備宿營。
“豬仔,去撿柴,一會烤肉吃。”我吩咐呆在一旁邊不知幹什麽的豬仔。
“是老大,我這就去。”豬仔說完了呼哧呼哧的跑到樹林邊上去叼樹枝了,叼幾根跑回來扔在地上,又去叼。
“嗯,養條龍做寵物也不錯,就是吃得太多了,看來明天到了下一個鎮,要想辦法讓它幹活掙錢才行。”我看著來回跑個不停的豬仔自言自語。
“團長,你說什麽呢?要幹什麽活?”巴迪把獵來的鹿扔到地上,一邊剝皮,一邊問我。
“嘿嘿,巴迪,你也知道,我們這次出來的太倉促了,也沒帶多少錢?可豬仔又這麽能吃,哎,可真難辦啊。”我唉了一口氣對巴迪說。
“是啊,那怎麽辦?”巴迪也犯難了。
“不如這樣吧,我看你跟豬仔挺合得來的,不如我們到下個鎮後,就組織一個馬戲團,由你和豬仔兩個主演,掙點錢也好改善下豬仔的夥食。”我把心裏早說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
“精靈耍馬戲,不太好吧。”巴迪猶豫起來。
“別想了,你看我們從威廉小鎮背出來的這此東西,隻一天,就被豬仔吃了一半,明天他可就要餓肚子了,我看你怎麽辦?”我擺事實講道理,讓巴迪知道我們的難處。
“好吧,我同意,可是表演什麽啊,我對馬戲一竊不通。”巴迪還是很為難。
“這好辦,你就把今天怎麽逗豬仔的過程表演一下就行了,你以為人們會真的看馬戲?看龍還差不多,實在不行,我還有最後一招,隻要交一個金幣,活龍任你摸,怎麽樣?”我不無得意的對巴迪吹噓起來。
巴迪不敢恭維的看了我一下,打擊我說:“團長,這不一定是個好辦法,你也知道,龍的名聲並不好,我怕會適得其反,把人們惹火了,會把我們打成肉泥的。”
“放心吧,誰會在意一條小龍呢?再說了豬仔樣子也蠻可愛的,一定會有很多孩子喜歡看它的表演的。”我淡淡的對巴迪說,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萬人爭看訓龍表演的盛大場麵。
事實再次驗證我是正確的,當豬仔的身影出現在鎮上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從家裏跑了出來觀看傳說中的龍是什麽樣的,把我們三個圍得水泄不通,聲音嘈雜,現場一片混亂,我和巴迪兩個見過大識麵的還好說,這‘盛大’的場麵可把豬仔嚇壞了,他躲在我和巴迪的身後,從我們之間的縫隙向外觀看著,眼睛裏全是問號。
“龍屎老大,他們在看什麽?是不是在看我?”豬仔悄悄的問我。
“不,他們沒看你,剛才一條狗叼著一頭大象從街上跑過去了,大夥正在忙著找呢。”我安慰豬仔說。
“好象不是哎,他們對我指指點點的,說得就是我,是不是要把我打死?我好怕。”豬仔扯著我的袖子不安的對我說。
“不可能,你長得這麽帥,大家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打死你,放心吧,一會你照我說的去做,保證你沒事,還會有人主動送吃的給你的。”我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
“真的,那我要魚幹。”豬仔一聽有吃得來精神了。
“鄉親們,大家靜一下,靜一下,豬仔大吼一聲。”我喊話無效後,想到一個好辦法。
豬仔喊了一聲領命,肚子鼓了好幾下,然後發出一聲稚嫩的龍嘯聲,尖銳的聲音把全場的人都震住了,他們停止了議論,並開始慢慢向後撤去,臉上還帶著一絲恐慌,我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對在場的人說:“鄉親們,大家別擔心,我們三個是路過的馬戲團,這隻叫豬仔的小龍是我們馬戲團頂梁柱,它會表演好多有趣的節目……”
我的話讓人群裏的躲在大人後麵的孩子高興了起來,他們紛紛從人群裏擠了過來,把我們圍在當中,對我們問個不停,連大人的叫嚷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