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兩夥人虎視眈眈的對立著,周圍旁觀的人群怕受到波及,紛紛擠到櫃台邊上,遠遠的看熱鬧。
“夥記,快點拿杯酒,喝著酒看打架才過癮。”
“對,我也要一杯,要大杯的,好久沒見這麽多人打架了,真懷念年輕時候的日子啊。”
“到底讓是不讓?哼,仗著人多是吧,告訴你,我們的人都在鎮外沒有進來,想群毆還是想單挑?好,我們每邊出三個人,三局兩勝?你們要是輸了就滾到一邊,別防礙我們發財,要是我們輸了,就按你說的等到明天,怎麽樣?”幾人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傭兵對我說。
“好是好,不過好象還缺了點什麽,不如這樣,我們雙方一邊再各出一萬個金幣,這樣玩起來才剌激嘛,如何,你能做主嗎?”我從懷裏掏出一根牙簽叼在嘴上,向他們挑釁。
“副團長,別惹事了,我們還是回去向團長匯報了再說吧。”他身邊的一個傭兵拽了他衣服一下說。
“怕什麽,才一萬個金幣而已,回去我會跟哥哥說,想比什麽,說吧。”那人說完隨手將刀插入鞘中,動作幹脆利落,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那個勸副團長的傭兵跟身邊的人交待了幾句擠到櫃台那邊,從後門溜了出去。
“好,就這麽定了,有沒有下注的,老板麻煩您做一下公證人,幫忙記一下,怎麽比,客隨主便,竟然是你們先提出來的,當然是你們出題目了?”我嘿嘿的冷笑了幾聲,輕蔑的對他說。
“看你們隊伍裏有個魔法師,那就先比魔法吧,哈裏斯你來。”那人轉頭對最後一個人說。
“是。”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
巴迪在聽到那個聲音時,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我感覺到巴迪內心深處的不安,好奇的看了他幾眼,一個想法湧上我的腦海。
前麵幾個傭兵同時閃到旁邊,讓開一條道,那個叫哈裏斯的家夥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一身衣服全是黑色的,寬大的魔法鬥篷上鑲嵌著一塊紫色的魔法水晶,閃著幽暗的光芒,黑色絲綢織就的魔法袍顯出他與眾不同的高貴地位,一隻泣血的黃金龍繡在他的胸口左側,右手裏握著一支半透明的水晶魔杖,整個臉頰被的魔法鬥篷遮掩著,看不清楚,渾身上下都向外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老大,看樣子這個家夥不好對付,要小心,有點邪門。”拉裏趴在我耳邊小聲的說。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個哈裏斯說:“兄弟,怎麽比啊,劃出個道來吧。”
“文比,武比任選其一。”哈裏斯用他那獨特的聲音回答。
“那請問文比是什麽,武比又是什麽。”我冷靜的詢問,以前的經驗告訴我,麵前的這個人是一個決不可以輕視的對手,我的態度不由的沉穩起來。
“很簡單,文比就是使用同樣的魔法,看誰的更厲害,武比就是輪流攻擊,看誰的防禦更穩固。”哈裏斯冷漠的對我說。
“黑鷹,你來跟他比,這個非常適合你。”我轉頭對黑鷹說。
“對不起,團長,我今天心情不好,整整五十萬就這麽沒了,哎,恐怕我使不出什麽魔法來了。”黑鷹無精打采的對我說。
“對不起,請等一會,我們這位魔法師現在有點問題,真對不起了,讓我開導開導他就沒事了。”我見黑鷹耍賴,沒法隻好先開導開導他了,把黑鷹拉到一邊。
酒吧裏那些好事的家夥唯恐天下不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起著哄。
“膽小鬼,不敢應戰了是吧。”
“真沒勁,快投降吧,讓我們看殺蛇王去。”
我沒理那些討厭的聲音,摟著他的肩低聲對黑鷹說:“別想那五十萬了,先把眼前的一萬掙過來再說吧,就算阿木因沒死,明天還可以再殺嘛,還不行?這樣吧,要是你贏了,這一萬裏給你五千,我再請你喝一個月的好酒,這總行了吧?這就對了嘛,副團長,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幾句話就把黑鷹搞定了,使勁把他推哈裏斯麵前。
“比魔法前先介紹下吧,我叫黑鷹,你叫什麽?”黑鷹把手伸進我懷裏摸了半天掏出一根牙簽學我的樣子叼在嘴上,懶洋洋的對哈裏斯說。
“我叫哈裏斯,你剛才沒聽見嗎?”哈裏斯冷冷的對黑鷹說,語氣裏透露出憤怒。
“哈裏斯?沒聽說過,你在魔法師排行榜上是第幾啊。”黑鷹一邊剔著牙一邊傲慢的對哈裏斯說。
“你們看好了,這是黑鷹拿手的絕活,叫語言剌激法,可以擾亂敵人的思想和情緒,讓敵人不能全力施展魔法,非常的厲害。”我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向混混傭兵們灌輸著對戰策略。
可能是我的聲音大了點,引起了對戰雙方的注意,黑鷹和哈裏斯兩人同時把目光對準了我。
“團長,你到底是哪夥的呀,這可是我花了好長時間才琢磨出來的,讓你這麽一說,我還混個屁啊。”黑鷹隨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衝著我腦袋扔了過來。
我和混混傭兵們一起縮脖子,酒杯從我們頭頂上飛了過去,打在後麵的門框上,摔了個粉碎。
“對不起,我不說話還不行嗎?”我舉起雙手投降。
“哼,你以為我會上他的當嗎?別做夢了,黑鷹你是想文比還是武比?”哈裏斯漠然的對黑鷹說。
“文比我怕這裏沒有識貨的,武比吧。”黑鷹吐掉了嘴裏的牙簽,對哈裏斯說。
“好,你先出招吧。”哈裏斯說完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水係的魔法盾。
“竟然你這麽尊老愛幼,那我就不客氣了,先給你個火球嚐嚐鮮吧。”黑鷹說完張開左手,一個小小的藍色火球出現在他的手心裏,輕輕的燃燒著。
“幽靈之火?”哈裏斯一聲驚呼,不敢大意又連續給自己施展了三道魔法屏障和一個結界才鬆了一口氣,緊張的盯著黑鷹手裏的那個小火球,心裏無比的震憾。
“團長,‘幽靈之火’是什麽魔法?”小黑看著黑鷹手裏那個隨時會熄滅的小火球疑惑的問。
“連這都不知道,這是火係附著性魔法,有極強的附著性,粘到身上撲也撲不滅,直到把你燒死,不過黑鷹練這個魔法不是來燒人的,哈哈,想知道嗎?是因為黑鷹人太懶了,他學這個魔法主要是來晚上點蠟燭用的。”我指著黑鷹手裏的魔法耐心對小黑和其他傭兵們解釋。
哈裏斯身後的幾個傭兵聽到我的解釋,都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退了好幾步,連那個副團長也例外,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更是一陣騷亂,離的現場更遠了,不管是真是假,誰也不想粘上一點。
“咦,沒想到你竟然認識這個魔法,哎,這個魔法現在有好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魔法師都不會使了,可惜他們還不自知,以為自己是棵大蔥,到處騙吃騙喝的……”黑鷹開始沒完沒了的嘮叨起來。
我實在忍不住了,從後麵踢了黑鷹一腳,還提醒他:“你羅嗦個屁啊,別耽誤老板請我們喝酒。”
黑鷹一聽到酒這個字,立馬行動起來,也沒回過頭來問是誰踢他的那一腳,把手裏的那個小火球推向了哈裏斯,然後就跑到最近的桌子上看那個酒杯裏還有酒去了。
小火球在空中搖搖擺擺的飛向了哈裏斯,很快就與哈裏斯外層的結界發生了碰撞,一道電光閃過,結界在電芒中迸裂成碎片,裏麵的魔法屏障在遇到小火球時,發生了一聲輕微的爆炸,開始劇烈的燃燒起來,把裏麵的哈裏斯包裹在藍色的火焰裏,幾聲輕微的呻吟傳入了大家的耳膜裏,這讓在場的人知道,至少現在哈裏斯是吃了一點虧。
隨著火焰的轉薄,哈裏斯的身影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在哈裏斯的身體外麵隻餘一層淡淡的水圈還在散發著微弱的魔法氣息,幾滴汗水順著哈裏斯的長發滴在了地上。
“我擋住了,哈哈,我擋住了幽靈之火,老頭你在哪?現在該我收拾你了。”哈裏斯興奮的喊起來。
“真見鬼,怎麽都沒有酒啊。”黑鷹在打翻了十幾個酒杯後,自言自語。
“法師,法師,別找了,輪到人家打你了,你看你的攻擊一點效果也沒有,人家還是好好的呢。”幾個跟黑鷹混的最熟的小傭兵好心的提醒。
“啊,真的嗎?我看看,誰說沒效果,你們看這不是燒死好幾個蟑螂嗎?”黑鷹生氣的指著地上被踩死的蟑螂說。
所有人的目光呆呆跟著黑鷹的手看到地上那幾隻死蟑螂,大家臉上都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是哭也不是,樂也不是,隻好選擇了繼續沉默下去。
“我靠,黑鷹你搞什麽東西,讓你打人,你不打就算了,幹麽傷害小動物?你是不是有虐待傾向?”我忍不了黑鷹這種指東打西的做法,出聲指責。
“你,你太看不起我了,黑鷹,你站起來,接受我的挑戰吧。”哈裏斯從沉默中蘇醒了過來,直指黑鷹。
“起來就起來,連我們的流氓團長都不能把我怎麽樣,就憑你?再練一百年吧。”沒喝到酒的黑鷹發起顛來。
“風之靈魂――風刃波。”哈裏斯舉起手中的水晶魔杖大聲的吟唱,酒吧裏的空氣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那些遺失了的空氣出現在哈裏斯的身前,組成了數以千計的風刃。
“我的媽呀,快跑,弟兄們,被打上就不好了。”我一見那上千的風刃就頭痛起來,轉過身就往外擠,其他的傭兵們見團長都躲開了,也不甘示弱,象一群沒頭的蒼蠅一般都藏了起來,胖老板更是出格趴在一把椅子下麵偷看,隻有巴迪一個人站在那裏沒有躲閃,一種無法隱藏的悲傷浮現在他的臉上,一滴淚水不知何時劃落在地上,我一把就淨巴迪的衣領抓住,把他拖進了人群裏。
“去。”哈裏斯大喝一聲,控製著風刃卷向黑鷹。
黑鷹為人是十分謹慎的,他在哈裏斯吟唱時,就知道這個魔法是極為難對付的風刃波了,一個水係的魔法屏壁出現在大家的麵前,藍色的水波將從天窗射下來的陽光散射開來,把室內映照的五彩斑瀾,令人目不暇接,也讓人感覺到黑鷹高深的魔法力。
每一隻在空中飛速旋轉的風刃都準確的命中了黑鷹布置的護壁上,無數的水花被剝離了護壁的母體,飛濺在地上,可護壁中的黑鷹依然毫無懼色,臉上帶著讓人莫測高深的微笑,他笑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發現了哈裏斯的弱點,雖然哈裏斯的魔法力不弱,可畢竟還未到有足夠的能力支持這個強大殺傷力的魔法,果然,風刃越來越少,而且不少風刃還失去了控製斬在黑鷹旁邊的桌子上,那張桌子在一瞬間被切割成無數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我的風刃波是無敵的,一定可以打破你的護壁的。”眼見進攻無效的哈裏斯激動起來,他重新將手裏的魔杖舉起,水晶魔杖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魔法力從魔杖上傳到了哈裏斯身體裏,他不僅重新控製了飛舞在空中的風刃,而且空中出現更多無法數計的風刃來,繼續瘋狂的向黑鷹進攻著,為了得到最大的殺傷力,哈裏斯控製著風刃劃過更寬廣的範圍,無數的風刃從人群的頭頂上旋轉而過,割斷了不少酒吧屋脊上懸掛的飾品,嚇得人群不斷的驚叫起來。
“大家快跑啊,下刀子了。”我大喊了一聲,率先拽著巴迪拖著老板的腿跑出了酒吧,也不理老板的抗議,混混傭兵團的成員見事不妙,也跑了出來,那些在哈裏斯身後的人就倒黴了,隻好拚命的向後門擠了過去,現場一片騷亂,那個副團長也沒想後果是這樣的,他拚命的對哈裏斯大喊,讓他停下來,可陷入了瘋狂境界中的哈裏斯那裏聽的進去,伸手將頭上的魔法鬥篷掀掉,回頭盯了副團長一眼,那副團長驚叫了一聲,就飛一般的逃離了已經空蕩蕩的酒吧,一雙赤紅閃著攝人的凶光的眼睛鑲嵌在一張無比蒼白的臉上,讓每一個看見它的人不寒而顫。
“哇,你得了紅眼病嗎?”也不知是黑鷹自己具有了幽默感,還是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恬到好處的幽了哈裏斯一默。
“從沒有人能躲過我的風刃波,你也不會例外。”哈裏斯瘋狂的對著黑鷹叫嚷著。
“是嗎?你依然這麽認為嗎?莫而斯達加。”黑鷹一邊的增加著護壁的厚度,一邊用一種奇異的聲音對哈裏斯說,此時的黑鷹沒有了平時的嘻皮笑臉,一種隻有魔導師才具有氣質出現在他的身上,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洋溢著魔法的能量,在外麵的我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這才是真正的黑鷹,那人曾經令無數人難以忘懷的黑鷹。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原來的名字是莫而斯達加?”哈裏斯驚恐的質問黑鷹。
“我並不認識你,可是你的魔杖告訴了我,你就是莫而斯達加,那個魔法師中的敗類,我曾聽聞你為了得到你手中的那根能增加魔法力的魔杖,親手害死了你的老師,是不是?你不用掩飾了,你的老師我的老朋友為了不讓魔法杖落入壞人的手裏,曾特意讓我為它施加了一道封印,你難道沒感覺到剛才你使用魔杖時後繼無力嗎?也許你已經早就知道了吧,要不你也不會去偷襲精靈王子了,那個精靈王族之血可以解開一切封印的白癡傳說你是不是深信不疑啊,可是沒想到你不僅害了我的老朋友,還害了巴迪,巴迪是誰?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個死死盯著你的精靈嗎?雖然你蒙了麵,但他還是記住了你的聲音,真想不到,要不是阿木因的事,我也不會遇上你,今天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為了我的老朋友,也為了巴迪,還有你團長。”黑鷹說著說著突然回過頭對躲在門口看熱鬧的我和巴迪說。
“法師,謝謝你……我那十二個親如手足的兄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巴迪的眼裏流下了英雄的眼淚。
“死老頭,快點把他結果了,我們還要讓老板請我們喝酒呢,巴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半了,千萬要記住,別忘了付我們酬金啊,黑鷹快點啊,要不就來不及了,精靈財寶,精靈財寶啊,不至五十萬啊。”我可不知道莫而斯達加是誰,可是我知道如果今天把他幹掉的話,我就可以等到一批精靈財寶了,臉上都笑開了花。
正在跟莫而斯達加對抵的黑鷹一聽到精靈財寶,立馬露出了貪婪的神情,剛才好不容易出現的絕世風采被我一句話破壞的煙飛雲散,被我抓住不放的巴迪滿臉的愁容,心想自己真是剛才脫離了狼群又入虎穴啊。
“別做夢了,我不會讓你們的願望實現的,雖然我不能使用魔法杖全部的能量,但消滅你們還是可以的。”莫而斯達加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撫摸著魔法杖自信又回到他的心裏。
“那就來吧。”黑鷹也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真寒酸啊,黑鷹你看看你的棍,再看看人家的棍……”我比較了兩個魔法師手中的魔法杖,把事實告訴了黑鷹。
“閉嘴。”莫而斯達加和黑鷹同時對我大喊一聲,把我嚇得一縮脖子,躲在巴迪的身後了。
“團長,您就別打擾他們了。”巴迪自己不是莫而斯達加對手,隻好希望黑鷹能幫自己報仇了,所以不希望我搗亂。
“我那有搗亂了,我隻不過是說實話而已,***,第一次說實話就得到這樣的報應,看來以後還是要繼續說胡話才行。”我嘟嚷著偷眼瞧著那兩個瘋魔法師有沒有注意我,然後鬆了一口氣。
黑鷹與莫而斯達加展開了勢均力敵的魔法對攻,到處飛濺的魔法碎屑和魔法對抗時發出的魔法爆炸把酒吧震的搖搖欲墜,躲在外麵的酒吧老板是不斷的哭嚎著,看的混混傭兵團是興高采烈的,紛紛在外麵下注賭酒吧能不能倒塌,換來了酒吧老板的抗議。
“巴迪來,你射他一箭。”我把巴迪拉到一個窗戶邊上對他說。
“偷襲這樣不好吧?”巴迪猶豫起來。
“**他娘的,這是你的仇人啊,還這麽任慈,任慈有個屁用,他殺你兄弟時,任慈了嗎?你沒看到黑鷹他老人家老色衰,不,我說錯了,你老看我幹什麽?我不是告訴你我說錯了嘛,是年老體衰!行了吧,瞧你那眼神,想什麽呢。”我尷尬的對巴迪解釋。
“好吧,團長,為了我死去的兄弟,我就做一次卑鄙的事吧。”巴迪張開了弓對準了正在施展魔法的莫而斯達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