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時間終於到了,但在出發前我們再一次出現了問題,問題就是:我們如何去?是走著去,是租交通工具去,還是使用傳送魔法陣去。經過了認真的討論,其實整個討論過程中隻有我一個人發言,莫裏克、拉裏和雲早就知道我是那種竟然能走著去中部就不會花什麽冤枉錢坐什麽交通工具的人。(他們在背後說我是一個曆史上最吝嗇的傭兵,可是他們那知道我的苦心,人生短暫,不在路上找點樂子,怎麽生活啊,最主要的是可以省錢,可以買好多的酒啊。)
“大家看吧,你們想租用交通工具,這我不反對,但你們誰能拿出租用交通工具的錢來,難道要我一個人坐在車上看著你們在後麵跟著跑嗎?不,我可沒這麽殘忍,我可是一個好老大,我會跟你們一起同甘共苦的,你看你們又提什麽魔法陣了,那魔法陣就更不好了,除了速度上快點外,再也沒有什麽優點了,價格比坐牛車更貴,還經常傳送錯地點,我可不敢保證有什麽差錯,要是把你們通通傳送進魔族的地盤怎麽辦,那還不死翹翹了,竟然大家沒有什麽意見了,那麽我們就決定了:徒步去中部平原。”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有人摔倒的聲音。
……
在磨蹭了一上午之後,我們還是出發了,可以出發的原因是達成了一個協議,就是每經過一個鎮就去當地的傭兵工會看看有沒有去中部平原的任務,最好還是那種可以提供交通工具的雇主。
在討論的期間,鎮長大人也親自來看望了我們,帶來了一些新鮮的水果,還對我們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表揚了我們混混傭兵團這十多年對鎮上的破壞,代表鎮上的居民熱烈鼓掌歡送,未了還拉著我的手問寒問暖,著實讓我溫暖了好半天,隻不過最後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讓我把他兒子也帶去曆練一下,可他兒子是誰我還不知道呢,怎麽照顧啊,鎮長就趴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我才恍然大悟。
真正出發時已經是中午了,我們頂著炎炎的烈日,走在這條沒有樹蔭的但又是去中部的必經之路,兩旁是沒有一棵樹的破草地。旅途是辛苦的,從他們臉上不斷流下的汗水就能看得出這是一場馬拉鬆式的工作。
我和黑鷹在大家後麵輕鬆的跟著,因為我偷偷的找了黑鷹讓他給我們倆個人施加了可以減輕體重的飄浮魔法,現在隊伍裏就隻有我們兩個最輕鬆了,前麵的隊伍則都在低著頭趕路。
“大家快看這裏有一頭牛。”前麵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我看看。”我聽說有牛就往前擠了過去,順便把雲和多多一人撞了一下,換來的是他們不滿的抗議,不過抗議無效。
果然在路的中間有一頭牛,而且是一頭非常健壯的牛。
“四處看看有沒有人?”我小聲的對大家說。
大家很明白的四散去看看的去檢查有沒有人了,因為此前還有一個協議就是,不管在路上遇到什麽動物,隻要能跑,就讓它把我們的行李馱上,跟我們走,這裏麵當然也包括,沒人要的,沒人看的,走散了的家畜。
“團長,沒人。”大家回來報告,在離開前我要求他們不再喊我老大,主要是以防到了別的地方把我們當成盜賊來看待。
“好,牽走。”我命令。
於是這頭倒了八輩子黴的牛被我們劫持了,成了我們的傭兵團的一員,不過它的工作主要是馱我們的行李,有三頂帳篷,七八套甲,(掃帚星給我們準備的裝備,這個家夥還忘了要錢,忘了最好。)五六隻雙手大劍,一根長槍,兩隻桶,一套茶具,一整套的野餐用具,還有某些人的二三十件衣服,最可氣的還有人把四五個空酒瓶也掛在牛脖子上了,對了還有一根某人專用的燒火棍。
在我們心驚膽跳的走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放鬆了下來,沒有出現百十號人追著我們要牛的事情發生。
一棵樹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被太陽折磨了一中午的一群人不約而同都跑了過去。
一直在隊伍最後麵的黑鷹跑在了眾人前麵,並且第一個跑到了終點。
“別擠,別擠,團長來,坐這。”黑鷹一邊用他瘦弱的身體拚命的擠開想占據有利位置的莫裏克和其他人,一邊大聲對慢慢跺著步過來的我說。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不擠了,一臉尷尬的看著黑鷹,心裏把黑鷹罵的狗血噴頭。
黑鷹無視其他人眼裏噴出的怒火,一臉虔誠的神情,更增加了眾人對他的敵意。
“謝謝副團長的好意,你也坐吧,你們大家也坐吧,別站著了。”我坐下後對黑鷹和其他人笑著說。
一群人終於可以坐下休息了,連那頭牛也停在樹邊低頭吃著草,可憐的牛啊,它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上帝給出賣了。
大家一邊喝著水,一邊用可以扇動的東西扇著風使自己盡快的涼爽下來,這五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真是讓人頭疼。
我隻簡單的喝了點水就開始回憶起昨天跟老板在辦公室裏的對話來。
“老板,很對不起,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首先能夠完成這兩個任務的人大有人在,我想芬利就是其中一個,還有就是您,難道您已經很老了嗎?曾經的第一高手會認為這兩個任務是不可完成的嗎?您這樣的武斷可不好,我是不會承認的,再就是那水精靈甲也不一定就是我引發了,說不定是什麽人路過鎮上時,突然發神經瘋狂的施展水係魔法造成的,這可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再說我也做不到,我也不想要你的什麽水精靈甲,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傭兵而已,用不著使用這麽貴的物品,你當然也聽過,匹夫無罪,罪在懷璧,我可不想整天被人追殺,我還想多活一天兩天呢,對於您說的報酬,我看剛才那個雕像就可以了,就像您剛才所說的,有藝術,有價值,還能升值,我就要它了。”我的話雖然不中聽,但老板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
“刀,我也知道這個禮物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功能吧,它可以……”老板還想繼續說,讓我給打斷了。
“對不起,我不想再說什麽了,我的朋友們還在外麵等著呢,您的任務我會完成的,就這樣吧。”我說完了就抱起了那樽雕像。
“別,別碰我的雕像。”老板想從我的手裏搶過去。
“別搶了,掉在地上就一個子也不值了。”我大聲喊。
老板是一個對藝術無比虔誠的人,當然不會讓這樣一件絕世珍品就這樣毀在我們兩個人手中,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我把它抱走。
對於那件沒有親眼看到的水精靈甲,我心裏是有著無比的遺憾的,隻是我決不能碰它,否則我體內好不容易才做到的水火兩種元素的平衡點就會被打破,水精靈甲,就像老板所說的那樣,必須要擁有水之心的人才能打開,但我體內的已經不再是最純潔的水之心了,所以七顆鈕扣中的最後一顆,我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我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我才會寧願要一個值10000個金幣的雕像,也不願要一個能給我帶來厄運的水精靈甲。
“好了,休息夠了吧,讓我們出發吧。”我從沉思裏醒過來後對大家說。
我們的隊伍再次踏上了征程。
路總是那麽遙遠的,而我們的速度卻是那樣的慢,像隻蝸牛一樣的前進,倒是那頭被劫持的牛一直走在我們的前麵,還精神奕奕的,讓人看了生氣,我暗暗下決心,如果我們找不到新的交通工具,你就等著馱東西吧,叫你牛,牛啥啊。
“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其實附近根本就沒有樹的影子)要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一夥強盜突然從路邊的灌木叢裏蹦了出來,對我們大聲吆喝。
一群二十來個人的強盜隊伍擋在我們的麵前,隻是他們的裝備也太垃圾了,很容易讓人想起逃荒的來,年齡不算很大,十七八歲左右,身上的衣服全是淘汰下來的傭兵裝備的,手裏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的,有的拿劍,有的拿刀,還有的攥著兩把剪子,更有甚的是兩手空空,準備用口水把我們淹死,倒是精神還不錯,個個看上去吃飽了沒事撐著了的樣子。
“我說什麽來這,今天果然不是個吉利的日子,一出門就碰上劫道的了吧。”我憤憤不平的對大家說。
“團長英明,您早有見識,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們能看得到的。”掃帚星在一邊拍馬屁,不過拍的不舒服,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知道有劫道的還出來幹麽?
“喂,快點把錢交出來,羅嗦什麽,說你那。”強盜頭不耐煩的站出來訓話,指著掃帚星大罵。
這個強盜頭是一個高瘦的年輕人,衣服不僅是這群人中最好的,還穿了一件半身甲,一雙精明的眼睛鑲嵌在一張有點蒼白但還算英俊的臉上,手中執著一把雙手大劍,在手裏不停的舞動著,可劍尖沒有了,給他完美的形象打下一個黑色的暗記,可就是眼神不是很好,怎麽就沒看出我們這些人不是好惹的呢?
“眾位老大,我們是回家探親的農民,身上沒帶著錢,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低著頭哈著腰,湊到前麵小心的對強盜頭說。
“農民,誰***信,你看你們這些家夥,一個個盔明甲亮,還吃的肥頭大耳的,會沒有錢,不拿出二十個金幣誰也不準過去。”強盜頭舉起手中的大劍作勢虛砍一下嚇唬我說。
“好吧,好吧,我說了,他們是我請的傭兵,你要殺就殺他們好了,可別殺我啊,我給錢,我給錢。”說著我從兜裏把所有的零花錢全掏了出來,一共三十一個銅板。
“就,就這些?”所有的強盜都目瞪口呆了。
“是啊,您不知道,在您之前,已經有三批老大光顧了我們,這還是我好說歹說才留給我回家娶媳婦的錢啊。”我還拚命的想擠出兩滴眼淚來渲染一下氣氛,可怎麽也擠不出來。
“放屁,弟兄們,這幫家夥一定是什麽狗屁貴族,貪心的富翁,給我打,他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上啊。”強盜頭招呼了聲就衝了上來。
“好啊,給你錢,不要還想打人,兄弟給我上,把他們都打趴下,可別傷著他們,留著他們扛行李。”我一聲令下,憋了半天的掃帚星他們幾個人就衝了上去,本來今天一出發就帶著氣,剛才休息時還忘了拍我的馬屁,讓黑鷹占了先,心裏都想發泄一下,這下可好送上門來了,一窩蜂似的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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