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這群普通的人類不得倒了血黴,還能存活一個?

眼看著這特大的責任事故就要發生,一個纖細修長的水藍色身影便突然彈蹦跳起,一腳高抬迅速的踏在一處車扶手上,整個人唰的一下,跳出了多老高,一揮手臂,把朱鵬整個人都扯入懷中,然後身形驀然放緩,整個人抱著朱鵬,居然在半空中調整身形,平平穩穩的安然落地。

因為那藍色身影的突兀動作,整個集市相當多的人都看到了剛剛那一幕,雖然他們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剛剛被眼前這個水藍色衣袍,臉罩紗巾的姑娘救了一命,但這並不妨礙魯高因純樸的人民,為女孩報以熱烈的掌聲,其中偶爾還摻雜著一些叫好之聲——他們更多的把女孩剛剛的動作看成是一種雜技表演。

並沒有理會四周熱烈的氣氛,滿溢的掌聲與歡呼聲,在魯高因這樣幹燥酷熱的氣候下,這個一身水藍色衣衫的女孩,冰冷的就如同一塊美麗的冰雕一般,隻有那殷紅鮮亮的眼眸,才為她增添了幾分生命與鮮活的味道。

看著懷中正在昏迷沉睡的強大男子,看著這個名為伊諾,阿法爾的男人在額頭上顯現出的那片漆黑詭異的妖邪魔紋,格拉斯微微的皺眉偏頭,似乎想到了什麽難以解決難以決斷的事情,“真是有本事,人還不到二十級,就能招惹到高等惡魔對你進行詛咒狙殺,從某個方麵來說,你也算是古往今來頭一遭了。”

心中下了決斷,格拉斯的雙眉舒展開來,對著昏迷中的朱鵬輕輕的言語說道,很奇怪,麵對一個聽不到她說話的人時,格拉斯的話語反而稍稍多了起來,或者她隻是自語,根本就不希望任何人聽到吧。

當朱鵬再次清醒甚至一躍而起時,他的氣血與魔力條都已經完全恢複,而周身上下也沒有任何的損傷禁製,這似乎說明他已經脫離了惡魔之手,生命危險。這個認識一到,朱鵬就覺得自己的額頭突然如同裂開一般劇痛,整個人差點失去控製,直接摔倒。

可朱鵬還是抑製下來,把握著肉體身形,一點點的盤坐而下,過了好一會,額頭處的如裂劇痛才慢慢的恢複平和。這時,朱鵬才有餘力感受到,自己身下綿軟舒適,似乎正盤坐在一處床鋪之上。

調息片刻,把握體脈,足足半晌,朱鵬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身體方麵不說,至少在心神方麵,朱鵬又一次恢複了冷靜平和,緩緩的睜開眼眸,便如同在黑夜中劃過了兩條刺眼的冷電,這一次朱鵬並沒有一躍而起,隻是坐在那裏,用目光掃視著四周,首先入目的,就是一處燈火一張木桌,還有一個一頭藍色短發的女孩背影。

“格拉斯?是你嗎?”朱鵬有些不大確定的出聲疑問,本來以他的目光敏銳,是可以做出基本判定的,隻是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朱鵬,對四周一切的事物都抱著微微的謹慎懷疑,所以才有了剛剛的出聲疑問。

朱鵬突兀的話語明顯驚動了格拉斯,伏在木桌上的藍發女孩本來平靜的身形突然一顫,然後是雙肩微動,慢慢的轉動抬頭,看著女孩那略顯迷茫的眼眸,微微發紅的眼皮,朱鵬知道,這個女孩剛剛明顯睡著了,卻因為自己突兀的話語,打擾了人家的小睡清夢。

隻是有些話還是得問的,此時的朱鵬在心裏揣著太多太多的話語疑問,實在是不吐不快。隻是看朱鵬清醒穩定的盤膝於床,格拉斯的眼眸莫名一亮,竟然搶先問道:“真沒想到,你居然還能保持精神清醒與肉身穩定,隻是精神清醒也就罷了,你畢竟是一個死靈法師,精神力稍高一些還算正常,但身為一個死靈法師,你是怎麽保證對身體的控製的?你不覺得頭疼欲裂,身形肉體根本就無法控製忍受嗎?”

明知道我現在頭疼,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行不行?

嘴角抽搐,朱鵬極為勉強的擺了個笑臉出來,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言道:“頭痛稍稍有一點,但頭痛欲裂還不至於,甚至於痛到影響精神清醒,影響肉體與身形的穩定,那就更不至於了。你不知道嗎?我們死靈法師喜歡有事沒事找個沒人的地方,拿骨牙和骨矛紮戳自己,用來鍛煉精神力的強韌程度,所以說,這種程度的痛楚,還在我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這是純粹的應付話語,別的死靈法師如何,朱鵬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朱鵬自己,是從來都沒用骨牙或者骨矛戳紮過自己,無論是習武練拳,還是以匯聚氣血之力來助漲精神,都比那種自虐式的修行方法強出N倍,而且遊走於生死魔物之間,哪怕是死靈法師所受到的魔物創傷還會少嗎?還需要有事沒事自虐玩?

這純屬一些無聊轉職者的扯彈之言,不過正是這種毫無理論根據的無稽言語,在轉職者的圈子裏還真就有不少人信奉推崇,究其根源,還是死靈法師這個職業太過稀少,而且還容易隱匿單幹,所以大家對於死靈法師這種職業,都有一種強烈的好奇與探究欲WANG,朱鵬上輩子那個世界把這種狀況言論稱之為八卦新聞。

嘴碎恒久遠,八卦永流傳。這在任何一個位麵,任何一個世界都是無法避免的。

此時朱鵬用這樣無稽的話語理由來應付格拉斯,雖然輕巧,卻讓人無法封堵反駁,畢竟在坐的人中,並沒有第二個死靈法師,甚至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存在。直到這時,朱鵬才突然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布置簡單卻十分秀氣的小小房間之中,一張床鋪(自己身下),一個木桌(格拉斯身前),還有一個大大的書櫃(木桌一側,與房門相近),明明非常簡單的幾樣擺設,卻讓整個房間都透出一股淡淡的雅致氣息,雖然略顯冰涼,但不可否認的恰到好處。

大力的一嗅,一股輕幽幽的香氣充溢了朱鵬的口鼻,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不然朱鵬嗅到的應該是臭襪子的味道。

盡管木桌上的燈火非常的昏黃微弱,不過朱鵬還是敏感的察覺到,隨著自己剛剛那大力的一嗅,對麵女孩那白哲細嫩的臉頰便微微的紅了起來,雖然極不明顯,而且被格拉斯一個整理頭發的動作掩飾的極好,但朱鵬還是異常敏銳的捕捉到了,畢竟,他的眼光目力勝過尋常人數倍之多。

隻是朱鵬對於自己言語目力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格拉斯在下一句話語,便徹底粉碎了朱鵬臉上強撐出來的笑容,淡淡冰冰的語氣,冷冷寒寒的神情,格拉斯聽著朱鵬的應付話語,麵不改色隻是輕輕的回應說道:“這樣呀,那是我小視伊諾,阿法爾大人了。本來我還在翻閱古籍,並找到了一種鎮壓痛楚的方法,現在看來,伊諾,阿法爾大人並不需要,我就不耽誤大人的“自虐”修行了。”

女孩在“自虐”兩個字上咬得極重,這充分體現了這個冷麵女孩也擁有著異常火熱的內心情感——至少是報複心理。

說著,格拉斯從身後木桌上拿起一本奇厚無比的黑皮書籍,然後在朱鵬的麵前,把那本書緩緩的合上,看著那嚴絲合縫的奇厚古籍,目瞪口呆外加啞口無言的朱鵬心中那叫一個恨呀,以這本書的厚度,合上之後,再想找到其中一頁,就得重新翻閱本書,想到這,朱鵬就覺得自己的頭顱眉心,越加的疼了幾分。

格拉斯雖然稍稍冷了一點,但毫無疑問是一個好姑娘,無論話語言談上怎麽談笑衝突,但她終究還是指點朱鵬,鎮壓了頭顱眉心處的莫名痛楚,隻是過程中多多少少出了些“意外”與“偏差”不過都不是什麽大事故,除了把朱鵬折騰的欲仙欲死外,總算沒整出什麽人命意外。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外麵的天完全都黑透了,朱鵬才在格拉斯的指點之下,把自己的莫名頭痛症鎮壓治好,治好之後朱鵬檢查自己的精神狀態,發現精神異力無論是強度還是韌性都得到了相當的增幅提高,他並不知道這是諸天生死輪的磨殺功勞與魔狼芬裏爾的“無私奉獻”。

他隻當是受了一晚上的折磨,就連精神力都提純提高了,這樣想著,他對格拉斯的忌憚之意,又增添了幾分,老話說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這的確不是沒有道理的,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女人一旦發威整人,尋常人可真受不了呀。

“你額頭上這個符咒魔紋,是一種高等惡魔用來咒殺追趕不及敵人時所用的一種常規咒術,雖然並不多見,但在轉職者與地獄勢力千年的爭鬥之中,也談不上如何的稀有少見。正因為如此,我才能認出這個咒術符印,並在古籍之中找到相應的鎮壓方法。”耳朵裏聽著格拉斯清清冷冷的話語,朱鵬拿著一個鏡子,對著自己的額頭一陣的猛照,隻見自己本來應該幹淨平滑的額頭之上,此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刻畫下一道幽異奇詭的符文,似乎是文字,又似乎是某種玄異魔魅的陣幅,古老妖邪的圖騰。

隨著朱鵬的精神投入,注意集中,那筆走龍蛇的魔紋勾畫轉折變幻間竟衍變化成一道頗為凶厲的魔劍凶殺,以朱鵬眼前的鏡為媒介,突然顯現然後化虛為實,衝著朱鵬突殺襲擊陡然爆發,劍意深深驚怖,刺的朱鵬頭痛顱裂遍體生寒。就在這時,朱鵬突然覺得肩頭一麻,右手上的鏡子忽的落地,在地上嘩的一聲,化為片片的晶瑩崩碎。

媒介既失,劍意不再。朱鵬如同在深沉的惡夢中突然驚醒一樣,驀然睜眼以一種異常驚駭的目光看向自己眼前的格拉斯,剛剛正是眼前這個女孩突然拍了自己一下,不然自己就陷入了剛剛的魔劍凶殺之中與那強橫淩厲的劍意互拚對博,恐怕要陷入不死不休之局了。

強壯的心房劇烈的跳動,朱鵬有些呆滯的坐在床上不停不住的大口喘息,明明隻是瞬間的功夫意境,但朱鵬此時卻已經冷汗沾襟,把全身上下都浸了個淋漓濕透,實在,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建議你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最好不要再去看那道符紋魔印,雖然這種魔印隻是地獄中一種相對普遍平凡的咒殺術,但正因為普遍平凡,所以幾乎所有的高等魔族都能對它有所了解領悟,於是,基本上每一個高等惡魔的咒殺符印都是類而不同,因為其中都溶入了他們自身的意誌領悟,而你遭遇的那個高等惡魔,恐怕還是其中比較凶厲可怕的一個。”

一邊說著,格拉斯居然還一邊伸出手掌,在朱鵬的額頭上輕輕的摸了一把,因為她並不是主要的受術者,所以她反倒可以輕鬆無礙的觀看那凶厲的咒殺符印,受不到半點的反噬攻擊。

重重的喘息,心神受創的朱鵬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格拉斯微微異樣的動作,當他大體恢複時,格拉斯已經收拾了心情,表現出一如往常的平靜淡然。“你在哪裏救了我?現在我們在哪裏?我昏迷了多久?”

反正已經被人下了符印了,躲是躲避不掉的,所以朱鵬很快就調整了心情,把心思念頭放在了一些更加切實的問題上,雖然突然問起,顯得有些突兀陡然,但朱鵬不得不問也不能不問,因為這些問題的答案關係到他接下來將要做出的種種抉擇判斷。

所幸,像格拉斯這樣的冰冷性子,朱鵬就算突然問她的三圍數字,她也不會表現出多大的激烈情緒,頂多避而不答罷了。當然,她會偷偷的記在心裏,然後在不經意的時候,按照自己的心情,給朱鵬突兀的一記反擊,絕對讓人爽到不成不成的。

“我是在魯高因東邊的鬧市區救了你,當時你突然從半空中浮現掉落,足足有百多人看到,你大可以過去查證詢問。現在我們在我爺爺的家宅之中,隻不過我爺爺有些事情,現在這裏隻有少少的幾人。你昏迷的時間我並不清楚,因為在我救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完全昏迷了,不過你在這裏,隻昏睡了一個下午,比我預想中快了很多。”

格拉斯的回應話語極為清晰明確,就如同她的性子一般,一點言談反問的餘地都不給別人留,倒也節省時間,讓朱鵬少廢了許多的心思口舌。一聽自己隻昏迷了不到一天,朱鵬長長的喘了口粗氣,還好隻有一天,他有很多事情都要處理,如果自己這一下,昏了個十天半個月,那樂子可就大了。

就在朱鵬了解情況剛剛放心時,格拉斯突然言語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先關心關心自己頭上的咒殺符紋,而不是其它雜七雜八的瑣碎事情。”聽著格拉斯冷淡中隱含關切的話語,朱鵬微微的一愣,又摸了摸額頭上那個剛剛給自己帶來莫大恐怖威脅的符紋,這個符紋似乎有一種在無形中威懾人心的力量,如果不是格拉斯的話語提醒,自己恐怕在下意識裏,就刻意回避這個咒殺符紋了。

“怎麽?這個咒殺符紋非常厲害?我現在在魯高因,在無數高階轉職者的眼皮子底下,它還能在千裏之外咒殺掉我的性命?”摸著額頭,朱鵬笑著言語,如果人類陣營在與地獄勢力交鋒千年後,還克製不了一個在地獄中相對普及的魔紋符咒,那人類這千多年來也太白混了,高階轉職者出門都不好意思和高等惡魔打招呼。

看著朱鵬那頗有點漫不經心的意思,格拉斯突然氣急反笑,人家自己都不擔心自家性命,自己卻莫名其妙的為他擔心什麽?格拉斯是深深了解朱鵬的,這種了解甚至超過了朱鵬所認識的大部分人,甚至超過了大莉小莉和照顧他長大的阿法爾小姐——在見到伊諾,阿法爾與萊娜在一起出現後,格拉斯就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伊諾,阿法爾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大事小情,在某種程度而言幾可說是事無巨細。

剛開始的時候,格拉斯對於伊諾,阿法爾的了解與興趣,隻是一種習慣或者說是職業病,她要了解自己目標身邊的所有存在,以盡量避免各種意外與偏差的出現,更何況朱鵬這樣的存在,無論在哪方麵而言,都值得高度的注意重視。

因為從某種程度而言,伊諾,阿法爾這個名字簡直就是奇跡與意外的典型代表,在通讀了朱鵬的所有戰績與記錄後,格拉斯對此深以為然。

昔日輝煌強大的轉職者家族一朝沒落,也許阿法爾小姐在幼年時還享受了一些昔日家族的光輝與好處,但到了伊諾,阿法爾這裏,那個突然沒落的家族留給他的,就隻剩下沉重的負擔與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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