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換了個名字，戴了個麵具，行事作風怎麽就像變了個人？問劍無雙也就罷了，怎麽還把人家的老城主給打成了殘廢。”蘇昌河躺在院子裏曬太陽，聽完蘇長風稟報完消息後，眯了眯眼睛，語氣倒是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蘇長風點頭道：“是啊。家主向來是最不喜歡出風頭的，可這一次，全天下都在討論著這個無劍城少主卓月安。隻是……”

“隻是什麽？”蘇昌河問道。

蘇長風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隻是家主在最後一刻用出了十八劍陣，當初幫助各大門派抵禦魔教東征之時，家主曾在眾人麵前用出過這十八劍陣，所以隱隱約約有一些人在傳言，無劍城少主卓月安便是暗河的傀，隻是因為這個推斷太過於荒唐了，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行走於黑夜中取人性命於無聲的刺客，突然光明正大地行走於日光之下，挑戰江湖上曾經最輝煌的門派，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啊。”蘇昌河打了個哈欠，“那麽事情辦完了，他也該回來了……不對，他怕不是轉頭就回了南安。”

蘇長風搖頭道：“不是。家主又約了無雙城城主宋燕回，獨戰於無雙城後山。”

“哈？”蘇昌河睜開了眼睛，“蘇暮雨腦子壞掉了！”

“無雙城城主，應當是不好對付的，家主這次怕是真的起了好勝之心。”蘇長風回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宋燕回算是個什麽東西，值得他這麽去等？當年共禦魔教的時候又不是沒有見過他的功夫，有空和他約戰，不如去雪月城教訓一下那個臭丫頭。”蘇昌河頗為不屑地說道。

“呃……”蘇長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什麽時候約戰宋燕回？”蘇昌河忽然又問道。

蘇長風想了一下：“算算時間，應當還要再過四天。”

“明白了。”蘇昌河揮了揮手，“下去吧。這幾日若有人來尋我，就說我在閉關練功。”

“明白了。”蘇長風退了下去。

蘇昌河輕輕轉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幽幽地說道：“要不你就在江湖之上做你的劍客吧，不必回來了。”

“問劍無雙，不如問劍雪月。”雪月城，東歸酒肆之中，一個披散著頭發的男子飲下了一杯酒，笑著說道，“寒衣那丫頭，之前不就念叨著沒和他打一架，很不痛快嘛。”

“你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打起來要是砸壞了雪月城裏的花花草草，還不是得算在我的賬上？”司空長風搶過了桌上的酒壺，“你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外麵玩久了，總得回家看看呀。這雪月城，被你管得不錯。沒想到你一個從小流浪四海為家的人，居然能把這雪月城管理得井井有條。”這男子自然便是傳說中的雪月城大城主百裏東君，他雖為大城主，可卻幾乎不在雪月城中待著，偶爾回來一次，說得還都是讓司空長風恨得咬牙切齒的風涼話。

“滾滾滾滾。”司空長風不耐煩地說道，“算了，先釀下三十壇酒再滾！”

“哈哈哈，去不去無雙城？”百裏東君忽然說道，“看一場好戲？”

司空長風一愣，隨後搖頭道：“我又不是劍仙，看其他劍客打架有什麽意思。隻是這次蘇暮雨忽然問劍無雙，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情。”

“哦？何事？”百裏東君問道。

“蘇暮雨讓蘇家蘇喆來問了我關於天啟城影宗的一些事，然後過了一些時日，影宗覆滅於一場大火。這一次蘇暮雨突然出現在無雙城，莫不是打算滅了影宗之後，再把無雙城也給滅了？”司空長風緩緩道。

百裏東君搖頭：“你不知道，暗河已經變天了。”

“我不知道？這一次我可是比蛛網的那些探子還要先知道的消息。”司空長風回道，“暗河的蘇喆親口告訴的我。”

“好吧，我還以為這次是我先了。之前我在九霄城中品嚐那陳年佳釀醉春風的時候，恰逢暗河那幫人在城裏打得不可開交。最後蘇昌河當了大家長，蘇暮雨成為了蘇家家主。”百裏東君喝了一杯酒，衝司空長風挑了挑眉。

司空長風一愣：“是啊，那個最壞的家夥當上了暗河的老大。東君，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還是找機會把暗河給宰了吧，反正當初他們也想把我們兩個給宰了。”

百裏東君撓頭道：“原來你把雪月城管理得這麽好的訣竅就是簡單直接？”

“那是。”司空長風把這話當成了讚揚，“不服，打趴下，把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倒是願意相信一下蘇暮雨。”百裏東君笑道，“我與他見過很多次，有好幾次他還差點把我給殺了。但他是不一樣的，我想，若是當年無劍城沒有被滅門，他是不是可能也能夠拜入學堂，甚至成為你我二人的師兄？”

“很多事情，沒有如果。結果是他加入了暗河，成為了執傘鬼。”司空長風提醒道。

百裏東君揮了揮手：“可他依然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過，依然持劍立於無雙城下，為當年的父親證明了自己的劍道，他是一個劍客，亦或是一個俠客。我敬佩他，想與他一同飲一杯酒。”

司空長風歎了口氣：“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我還不知道暗河在哪裏呢……”

“哈哈哈哈對了，寒衣呢。師兄來了，也不出來迎接。叫她一起來喝酒。”百裏東君說道。

司空長風聳了聳肩：“她已經走了。”

“她走了？她舍得離開蒼山，去哪裏了？”百裏東君惑道。

“我方才說了，我不是個劍客……可寒衣她是啊。”司空長風無奈地攤了攤手，“她去無雙城了。”

百裏東君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臭丫頭，自己跑去看熱鬧了！”

“你不是也想去？”司空長風諷刺道。

“罷了罷了，不去了。”百裏東君打了個哈欠，“你我在這裏打一場，不比他們打架要來得好看？”

“滾滾滾滾滾。”司空長風一腳踹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