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劍城?此劍一出,天下無劍的天下無劍城?”

“那不是早就被滅門了嗎?怎麽還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少城主。”

“就算少城主還活著,那為什麽要來問劍無雙?”

“莫非當年滅掉無劍城的是……”

蘇暮雨背著紙傘,戴著麵具,腰間挎著一柄長劍,站立在無雙城之下。

問道四劍及方才圍觀的那些人隨即趕來,卻隻敢停在蘇暮雨背後三十丈之外,不敢再向前。修儒沉聲道:“他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我們前去也隻是送死。方才他那聲問劍,定然已傳至城中,城中自會有派出長老級別的高手來應戰。”

“天下無劍城……”劍長老摩挲著手中的茶壺,“遙遠而熟悉的名字啊。”

“卓月安,是那人的兒子?”站在劍長老背後的黑衣劍客問道。

劍長老點了點頭:“是啊。當年我見過他,雖然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但是看一眼便知道是天生的劍客。他竟然還沒有死,不過也有可能是別人假冒的。”

“此事是否要告訴城主?”黑衣劍客問道。

“城主應當已經聽到這聲問劍了,隻可惜啊,這個年輕的城主並不懂無劍城來問劍的含義,得告訴後山劍廬裏的那位才管用。”劍長老幽幽地說道,“你去趟劍廬,就說無劍城的人來討賬了。”

“那無雙城外那位?難道就任由他站在那裏,打我們無雙城的臉嗎?”黑衣劍客皺了皺眉。

“那便我去吧。”劍長老站了起來,雖然他須發皆白,但身子依然筆挺地像一柄長劍,他手一抬,一柄青銅古劍落在了他的手中。

城主府中,宋燕回走到了院子裏,仰頭看著天:“問劍無雙?”

“是問我嗎?”無雙原本正在屋內搗鼓著那劍匣,那劍匣自從那天開了一次後又沒有動靜了,但剛才那人的聲音傳來之後,這無雙劍匣竟又開始蠢蠢欲動。

宋燕回搖頭道:“他問的是無雙劍。這人不一般,走,隨我去看看。”宋燕回拎起無雙的衣領,縱身一躍,朝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無雙城外,蘇暮雨縱身向前,拔出了腰間長劍,直接插在了地上,隨後仰起頭,朗聲又說了一遍:“天下無劍城,少城主卓月安,問劍無雙。”

無雙城城門之上,幾十名弓箭手現身,全都引弓拉弦,將箭頭對準了下方的蘇暮雨。

不遠處有人看不下去了,罵道:“堂堂無雙城,連個能夠應戰的劍客都沒有嘛?”

“放箭!”城門之上,有人怒喝一聲。隨即便是一陣箭雨落下,蘇暮雨往後退了一步,隨後打開了背上的紙傘,輕輕一旋,那些羽箭便都落在了他的身旁。

“無雙城以後別叫無雙城了,改名叫烏龜城吧!”有人繼續叫罵著。

蘇暮雨認出了這個一直在替自己挑釁無雙城的人的聲音,正是那個兵器商人,他轉過頭,笑著看向他:“我們打個賭吧。”

“哦?公子好賭,賭什麽?”兵器商人來了興致。

“賭無雙城,還有多久才會有人來應戰。”蘇暮雨回道。

兵器商人挑了挑眉:“那我就賭我再罵三句烏龜城,他們就會有人來。烏龜城!”

羅各怒道:“老東西,你想死?”

兵器商人完全不理會他,繼續喊道:“烏龜城!烏龜……”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念出來,兵器商人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從背後拿出了一塊盾牌擋在了胸前,隻見一道劍氣擊在了盾牌之上,直接將他給打飛了出去。那商人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落在了三丈之外,手中的盾牌已經碎裂了一地。他苦笑著罵了一句:“最後一個字沒喊出來,是我輸了。”

“劍老師!”問道四劍立刻垂首喊道。

劍長老落在了蘇暮雨的麵前,微微一笑:“果然是你。”

蘇暮雨沉聲道:“你能認出我來?”

“你雖然帶著麵具,而且距離你我初次相見也已經過去了多年,但我依然知道,你是那個孩子。”劍長老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長須,“我們這種與劍相伴多年的人,看人便像是看一柄劍,我當年看你,便是能成為一柄好劍的胚子,如今看你,你已經成為了那柄劍。”

蘇暮雨看了看劍長老手中的青銅古劍,沉聲道:“青冥古劍,你是無雙城講武堂的大長老,劍山嶽。”

劍長老點了點頭:“是我。你想問劍無雙,不知我的這柄青冥古劍,夠不夠格給你一個答案?”

蘇暮雨伸手指了指那插在地上的長劍:“我的劍就在那裏,可今日遇到了你無雙城中的幾位,沒有一個值得我拔出那柄劍。”

劍長老依舊和藹地笑著:“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嗎?”

蘇暮雨伸出一隻手,輕輕一抬:“有沒有資格,得看長老的劍。”

“好,年輕人,有傲氣。和你父親一樣!”劍長老冷笑了一下,手中青銅古劍一揮,一道絕強劍氣衝著蘇暮雨襲了過去。

蘇暮雨點足後退,長袖猛甩,試圖將那道劍氣給壓下去。

羅各冷笑道:“空手接老師的劍氣,這個人即便一開始還有資格和師父一戰,現在看來也是必敗無疑了。”

修儒則微微搖頭:“此人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可方才和我們對戰之時都極為謹慎,他若沒有把握,則會選擇空袖接劍氣?”

劍長老神色一變,怒道:“想要空袖壓住我的劍氣,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蘇暮雨沒有說話,長袖紛飛,那些劍氣在他的長袖之中流轉,看起來隨時要將他撕成碎片一般。

劍長老則忽然收了劍,震驚地說道:“兩袖春風?你怎會這門武功的?這門武功分明已經……”

“自然是我父親教我的!”蘇暮雨將那些劍氣收於袖中,最後化為一道春風,衝著那劍長老吹了過去。

春風拂麵,應當是舒爽安逸的。

但舒涼之後,是那要殺人的劍氣!

蘇暮雨朗聲道:“當年我父親,是不是就是這樣打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