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來讓我試試,這藥人之術,究竟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吧。”蘇昌河絲毫不驚,揮起手中匕首又衝了上去。

隻見那兩個藥人立刻衝著蘇昌河一拳揮去,比起方才來說,他們此刻的拳風要更加地凶戾幾分,蘇昌河的匕首迎在了他們拳頭之上,本想直接一刀就削下他們的半隻手,可沒成想,他們的拳頭卻忽然變得如石頭般堅硬,硬生生地扛了蘇昌河的一刀後,繼續打向蘇昌河的麵門。

蘇昌河點足一掠,往後翻了一個跟鬥才避開這一拳。他低聲道:“死了,竟比活著還厲害?”

話音未落,那兩名藥人的拳頭又打了上來。蘇昌河自是不懼,反而玩心大起,他對著蘇暮雨輕輕揮了揮手指,示意他不要上前相助,隨後揮起寸指劍再次迎了上去。匕首如同一朵花一般在他的指尖綻放著,轉瞬之間,便連揮了十七劍,劍劍就點在那兩個藥人的要害之處。隻是這十七劍,有的被那硬化後的軀體擋住了,有的著著實實地命中了,但這兩個藥人卻毫無反應,不僅沒有倒下,反而愈加地瘋狂。

殺死一個已死之人,這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昌河身上漸漸冒出紫色真氣,他笑道:“既然一劍封喉無用,劍劍刺入要害也無用,那麽直接直接把頭割下來呢?”蘇昌河雙手一揮,一根傀儡絲出現在了兩柄匕首之間,隨後他將其猛地一甩。一根傀儡絲串聯著兩柄匕首,在空中飛旋了幾圈後,綁在了一名藥人的頭上,隨後蘇昌河再將手中的另一根傀儡絲猛地一拉,兩柄匕首收緊,直接就將那藥人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隻見那頭顱非常順溜地滑落了下來,在地上翻了幾個滾之後落在了蘇昌河的腳下。那黑漆漆的窟窿中也沒有鮮血澎湧而出,可見這藥人,真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但那沒了頭顱的身子卻沒有倒下,隻是似乎沒有了方向感,在院子裏橫衝直撞起來。

“在暗河二十幾年,什麽邪門的事情沒見過。”蘇昌河驚歎道,“這麽邪門的事情,倒還真是第一次見。”

白鶴淮此時從屋內走了出來:“攪碎他的心髒就能夠讓他停下來。”

“白姑娘,下次這種事情,早點說!”蘇昌河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再次甩出一柄匕首,直接就貫穿了那無頭藥人的胸膛,那藥人也終於失去了所有的氣力,直接仰頭倒在了地上。而場間的另一名藥人,再次衝向蘇昌河。

“既然攪碎心髒有用,那麽直接打成灰也應該有用吧。”蘇昌河收起了匕首,掌間慢慢聚氣。

白鶴淮見狀,驚呼一聲:“不可!”

可已經晚了,蘇昌河迅速地聚氣完成,一掌對著那藥人打去。這閻魔掌威力何其強大,直接就打掉了那藥人的上半截身子,隻見血肉橫飛,黑紫色的血液從天而落,眼看著就要落在了蘇昌河的身上。

此時一柄紙傘在蘇昌河的頭頂張開,蘇暮雨已然出現在了蘇昌河的身邊,他有些無奈地說道:“太冒險了。”

“隻是想試試對手的實力。”蘇昌河聳了聳肩。

黑血落在傘麵之上,發出了豆子落地般的聲音。

白鶴淮匆忙地走了過來:“把這傘丟掉,丟掉!”

蘇暮雨點了點頭,立刻將手中的油紙傘丟了出去。

白鶴淮舒了口氣,對那蘇昌河抱怨道:“你這個家夥,每次都自作主張。你若是身上有傷口,再粘上這黑血,你也會被變成這藥人的!”

蘇昌河笑了笑:“我自有方法避開。”

蘇暮雨低頭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這兩個人來的時候還是正常的人,而且武功並不算太低,原來這藥人可以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就進行煉製嗎?”

白鶴淮皺眉道:“西楚的藥人之術確實能做到這些,但曾經的夜鴉在藥王穀中也隻是研製到能夠讓屍體進行屍變的程度罷了,可見這些年,他對藥人之術的研製要精進了不少。不行,必須要阻止他!”

蘇暮雨看向門外:“想必他已知道了知州府的事情,所以派人來探究了我們這裏的實力,如今狙殺受挫,他應當會想辦法先離開南安城。”

“沒那麽容易。”白鶴淮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透明琉璃瓶,裏麵是一隻閃著瑩白色光芒的蜘蛛。

“這是雨墨送給你的?”蘇暮雨一愣。

“是的。”白鶴淮將那琉璃瓶打開,隨後將那隻白色蜘蛛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那蜘蛛圍繞著黑上的黑血盤旋了一圈之後便朝著院外爬去了。白鶴淮急忙跟了上去,走出幾步後轉身道:“蘇暮雨你跟著我去,蘇昌河你留在這裏,看還不會有人來闖鶴雨藥莊,若是還有人來,切記,留活口!”

蘇昌河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白鶴淮對蘇暮雨一揮手:“走!”

他們二人便循著那白色蜘蛛的引領開始在南安城中穿行。白鶴淮心中很是懊惱,他們好不容易解決了天啟城中的大麻煩,本以為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上一段平凡的日子,可沒成想,這鶴羽藥莊開起來才沒幾天,就遇到了這般麻煩的事情。更何況,那個叫夜鴉的師侄,可不像那個老實巴交的辛百草一樣好欺負。記得小時候見到他的第一次,還是個孩童的自己就給生生嚇哭了。

明明是行醫之人,可卻形容枯槁,像個活死人一般。

蘇暮雨察覺到了白鶴淮的不安,沉聲道:“放心。那藥人之術雖然難纏,但要知曉了他的破綻,便不難破。”

白鶴淮點頭道:“話是如此。就怕那夜鴉已經煉出了金身藥人,那便麻煩了。”

“金身藥人?”蘇暮雨惑道。

“金身藥人是真正地把活人練成藥人,這樣煉製成的藥人失去了自我的意識,但功力卻比尋常時候要高上數倍,而且不懼死亡,感受不到疼痛,常以絕世高手煉化之。”白鶴淮沉聲道,“要是到了這一步,就難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