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作 上
“嘿！怎麽樣翰哥？這回你看走眼了吧？”林嘯跟文翰很熟，彼此之間更像是兄弟朋友而不是主仆。
“嗬，還真是。沒想到看他看起來弱不禁風竟然那麽厲害。”
“小熙才不是弱不禁風呢。”陳勤嘟囔到“你們隻是不知道他的厲害而已。我聽說他初中開始打架就十分厲害，他們那個片兒區的幫派沒有一個敢招惹他的。”
文翰與林嘯對視了一眼，還真是走眼了啊。真人不露相麽？
公交車上的夏羽熙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下車之後他直接來到了煉獄。李睿說有筆大生意要介紹給他，當然了相應的，這次的危險性也比以前要大的多。
“嗬，小熙來了啊！”李睿樂嗬嗬的招呼他過去坐下，對於這個工會負責人夏羽熙還是很尊敬的。簡單的打過問候之後，夏羽熙開始詢問李睿叫他過來的目的。李睿點了一支煙，緩緩開口道：“小熙可知道威信集團？”
“聽說過。”印象之中似乎在廣告牌兒上見過這個名字。
“三天之後，威信集團老板錢森要為他女兒錢雪兒舉辦一場上日宴會。錢雪兒是最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不過，她也帶回了一身的麻煩。”
“什麽意思？”
“你看看這個——”李睿將一張卡片遞給夏羽熙，夏羽熙接過來看了半晌又遞了回去，“你覺得怎麽樣？”
“我——”李睿豎起耳朵等著他的回答“看不懂！”夏羽熙望天，這不能怪他無知啊！學校的外語課就隻開了英語，不過卡片上寫著的明顯不是英文啊。
“呃，是我疏忽了。卡片是從意大利寄過來的，而且來信人是丹尼爾.邁卡維。”
“邁卡維？”
“是的。還有這個——”李睿用手指指了指卡片封麵的一個圖案“這是邁卡維家族的徽章。”
夏羽熙頓悟，“那個錢雪兒被邁卡維家族的人盯上了？”
“確切地說，她是被這位丹尼爾.邁卡維先生看上了。卡片上寫了，丹尼爾將在錢雪兒成人典禮之後來接走他的新娘。”
這回難辦了，夏羽熙難得的歎了口氣。隻要稍微了解一下血族文化就不會不知道邁卡維家族，他們被稱為血族中的瘋子，是所有血族中最難搞定的一脈。
“那錢雪兒怎麽招惹上這些人的？她自己怎麽看的？”
“具體原因不明。不過，錢雪兒並不相信這件事，所有的委托都是來自他的父親錢森。”
“所以呢？錢森要我們怎麽做？不會是給錢雪兒當保鏢吧？”
“差不多吧。錢森既然找上我們幫忙了，我們就不能置之不理。”
夏羽熙沉默了一會兒，心裏不太願意，他們又不是保鏢。不過嘛——如果價格合理他還是不會拒絕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錢森給的酬勞絕對不低。另外，工會不是也需要額外的用度麽？眼前這位可是個大肥羊啊！不宰白不宰——當然這事兒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我給你找了個搭檔。”
“搭檔？”
“沒錯，這人你應該見過。天師張天逸，怎麽樣？不陌生吧？”
“——上次處理學校事件的那個？”想到張天逸，他就不得不想起上次那人闖進宿舍對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嗯，他是上邊兒請來幫忙的，不是工會成員，你們倆隻是臨時搭檔。這件事了之後，你依然和往常一樣單獨行動。”
考慮了幾秒鍾，夏羽熙覺得這樣的安排還不錯。有了張天逸這個大天師，他也能偷偷懶。另外，這一次的酬勞可是十分可觀的哦。
“嗬，你應該有他的聯係方式吧？我想明天錢森就會要求與你們見麵，到時我會給你電話，你直接去威信總公司，張天逸會在那兒等你。”
夏羽熙點了點頭，同時又有些頭疼。他不喜歡與商人打交道，費心又費力。
“別擔心，到時候隻要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至於交涉這種事，你完全可以推給張天逸啦。他再怎麽老奸巨滑還不是有求於你們？你連鬼都不怕，怕他幹嘛？要是他敢欺負你，那咱們就跟他秋後算賬怎麽樣？”李睿笑得像隻狐狸，滿眼都是算計，夏羽熙不禁為錢森捏了把汗。“誒？那幾個人你認識麽？”
“誰？”夏羽熙一回頭，立刻無言了。好嘛！陳勤、王鵬、李偉、林嘯還有一個黑衣人，這幾個家夥怎麽會在這兒？他們來這兒幹嘛？
陳勤幾人也挺尷尬的，他們原本以為這隻是一間普通的酒吧，所以就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誰知道整間酒吧除了夏羽熙和一個調酒師模樣的男子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陳勤：“啊哈哈——嗨！小熙，好巧哦嗬嗬——”
林嘯：“呃——好久不見。”
王鵬：“——”
李偉：“——”
文翰扭頭看窗外。
夏羽熙眼角抽了抽，是挺‘巧’的。煉獄可是會員製酒吧，不是熟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好久不見？半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同一個教室上著同一堂課。
李睿微笑：“果然認識麽？”
“同學！”
“哦～各位請坐，想喝點兒什麽？”李睿熱絡的招呼幾人，好像什麽事也沒有一般。
“呃——那個，果汁就好。”陳勤臉色通紅，別別扭扭的坐到夏羽熙身邊。其他人跟進！
“不來點兒酒麽？”
“咳！那個，不用了。”
“嗬——那好吧。”李睿笑嘻嘻的準備飲料去了，夏羽熙打量著幾人，看的他們渾身不自在。李睿倒是不介意，調了幾杯口味道偏酸的果汁遞給眾人。
“果汁好喝？”陳勤剛吸了一口夏羽熙就開口說話了，結果是受了驚嚇的陳勤將還沒來得急下咽的果汁全噴了出來。李睿似乎早有所料，趕緊閃到了一邊。
“咳咳——那個——”陳勤敏銳的察覺到夏羽熙的心情不是太好。
夏羽熙又掃了幾人一眼，“喝夠了就趕緊回去吧。夜裏不太安全！”
林嘯與文翰隻當這是尋常的囑咐，但是陳勤三人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嗬，小熙怎麽對同學這麽冷淡？好不容易見你帶個朋友來，我可得幫你好好招待。”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是我帶來的？他們怎麽來的你恐怕比我更清楚吧？夏羽熙心裏埋怨著李睿，實話說他不希望陳勤他們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
“呃——請問您是哪位？”陳勤壯起膽子來問李睿。
“嗬，我是小熙的老板。我叫李睿。既是這間酒吧的老板，也是這兒唯一的調酒師。歡迎來光顧啊！”
“調酒師？！酷哦！小熙在你這裏做打手嗎？他很多次回來身上都帶著傷，你不能這麽虐待工作人員！更何況小熙還是未成年！”說到後麵陳勤的臉色有些嚴肅，夏羽熙倒是有些錯愕，看得出來陳勤他們是真的關心他的。
“嗬！我哪敢啊？你別看小熙這樣，他可是十分厲害的。這裏可沒人敢欺負他。”
此刻幾人沒注意到，坐在最邊緣的文翰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李睿，這個人他似乎見過。在什麽地方呢？
“啊！我想起來了。”
林嘯扭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文翰，他正懷疑李睿的話呢。“你想起什麽了？”
文翰笑眯眯的看著李睿，“李先生你可真是太謙虛了。”
李睿挑眉看著他，笑著說：“嗬，看來這位先生認識我啊。”
“這是自然，李先生難道忘了兩年前嘯天門的連環殺人案了嗎？”
“怎麽可能忘記？那次損失了不少兄弟。”
“嗬，當時老板派我去處理這件事。我就是在那時見識過李先生的厲害的。”
夏羽熙挑眉，看李睿。究竟是什麽事？需要讓李睿親自動手處理？入會近一年，他從沒見李睿出過手。
李睿咧嘴，“那件事給我的映像還真是挺深的。”
夏羽熙：“怎麽回事？”
“地狼！聽說過吧？”
陳勤幾人不了解這些東西，夏羽熙這些日子到是惡補了一些。地狼這種生物外形跟狗差不多，有些書中說是生活在底下的狗。不過夏羽熙個人更傾向於地獄犬的說法。但無論那種都表明，這是一種凶殘的怪物。
“地獄犬？”他問李睿，這方麵李睿比他了解的更深。
“嗯，就是那東西。地獄犬、地狼、犀犬其實都是指同一種生物。說起來我還覺得有些奇怪呢，這東西是生活在冥界之中的，怎麽突然出現在人間界了呢？之後我查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找到緣由。”
“這有問題嗎？”夏羽熙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畢竟冥界與人間界是有通道連接的。
“嗬——小熙你還是太年輕了。”夏羽熙默然，其實你也不老，不過三十出頭，幹嘛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說清楚！”
“唉，別急嘛！聽我慢慢兒說，這個界之間雖然有通道連接，但要想通過可是有條件的。各界的生物是不能隨意跨界的！打個比方來說，人類要想進入冥界隻有兩種途徑：第一，去死！然後你的魂魄就會自動被冥界所接納。第二，有很高修為的人，不過這種人現在很少了。”
夏羽熙想了想，“修為高？天師？”
“嗬，靈力和天分都極高的天師當然可以，不過他們一般都不會做這種事。因為以人類之軀進入冥界實在是太危險了。咳，扯遠了。同理冥界的生物也是不能隨便進入人間界。地獄犬雖然凶狠，但還沒有能力憑自己的力量來到人間界。更何況那隻地獄犬連靈智都還未開？”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嗯，一開始是這麽懷疑的。不過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線索。”
“也正是由於凶手不是人類的關係，所以老板才特意請人聯絡了李先生。”文翰接話到。
陳勤追問，“你們怎麽知道不是人做的？”
“從屍體上看出來的。事發地點是我們盤口上的一個倉庫，出事的都是負責看守倉庫的弟兄。我記得看到屍體的第一眼時，好多人都吐了。我們在道上混的哪個沒見過血腥場麵？但當時那些屍體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惡劣。幾乎每一具屍體都被啃得麵目全非，殘破不堪。胸腔裏的東西全都被掏空吃掉了，有些甚至連四肢也被死扯了下來，現場地麵上除了血跡就是被撕碎的肉渣。屍體上還有很多大型猛獸的齒痕，一看就知道絕非人為。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動物的腳印，所以初步推測是什麽野獸偷溜進來了。但是我們翻遍了整個倉庫也沒能找到它。
無奈我隻好囑咐兄弟們萬事小心，並加強了防護。但是凶案卻接二連三的發生。後來我們甚至在倉庫外圍拉起了五米高的高壓電圈防護網，但凶案卻並未就此停止。這時我們才覺得事情不對勁，試問什麽樣的猛獸可以輕易跨越五米高的電網，而不弄出一點動靜呢？我把情況告訴了老板，老板最終找人聯係上了李先生。這件事才算是得到了控製，但是當時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我還真嚇了一跳。剛開始還以為是藏獒呢。”
“哦，我就說，怎麽老頭子和你都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原來是這個原因。”林嘯將剩下的半杯果汁倒進口中“那這麽說起來，小熙跟這位李先生是做同一行的？”
夏羽熙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他們知道了，不過，看李睿笑嘻嘻的樣子，似乎並不介意身份被拆穿。
“但是——”陳勤猶豫著說“上次小熙不是說他不是天師嗎？看樣子你們也不會是道士。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李睿：“嗬——小朋友，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麽好事。”
“切——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幾人討論的激烈，夏羽熙卻沒有參與其中。他比較在意冥界的事，不過一陣輕微的震動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將放在褲兜裏的手機翻出來看了看，是個陌生號碼，但是通過內容他猜應該是張天逸。
“抱歉，我先走一步。”
“誒誒誒小熙，你去哪兒啊？”
“我還有事，你們要是沒什麽要緊的事還是早點回去吧。”說罷，對李睿打過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陳勤幾人麵麵相覷，他們的跟蹤大計還要不要繼續？
李睿：“咳，我覺得你們還是就此打住比較好。根據我對小熙的了解，他好像不太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你們這樣很容易惹惱他的。”
陳勤：“不會吧，小熙脾氣那麽好的。而且，我們也是關心他嘛。”
文翰：“關係再好的兩個人之間也會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更可況你們是朋友？你們應該尊重他的意誌，如果有一天他自己願意告訴你們了，一切又該另當別論了。”
四人想了想，倒也是這麽個道理。於是打消了繼續跟蹤的念頭。
這時林嘯突然開口問李睿，“李大哥，加入你們這一行需要滿足什麽條件？”
文翰眼角一抽，“少爺，這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嗬——你們要是有小熙四分之一的能力，我就無條件讓你們入會。”
當然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走在路上的夏羽熙打了個噴嚏，張天逸約他在威信大門口見麵。兩人打算一起去見見錢森，了解一些具體事宜。
而當他到達的時候，張天逸似乎已等了多時，正靠著門口的大理石柱子抽煙。與之前見過的一樣，黑西裝白襯衫，還有那隻黑色長皮箱。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再看他，他轉過臉來看向夏羽熙所在的方向。看清來人後友好的笑了笑，並向他招了招手。
“抱歉，讓你久等了！”
“嗬，沒關係。我也才剛到而已。上次在學校見過，不過忘了問你的名字。”
“夏羽熙，我的名字。”
“羽熙，很好聽的名字。不介意我這麽稱呼你吧？”
“隨你，我不介意。”
“嗬——那我們進去吧。可不能讓我們的雇主等急了。”
“好！”夏羽熙不喜歡說話，張天逸也不是多言之人。不過好在去往辦公室的路程並不算長，進門之後又有秘書的帶領，所以氣氛並不算尷尬。
與夏羽熙之前的想象差不多，錢森與很多中年商人一樣，挺著個大啤酒肚，腦滿肥腸的樣子，但眼神卻犀利異常。皺了皺鼻子，果然，他討厭與這樣的人打交道。這一次幸好有張天逸在，要是讓他一個人來，他還真不知該怎麽應付。
張天逸可不知道夏羽熙的心理活動，錢森既然是威信老板，自然是有兩把刷子。不過這事可跟生意場扯不上關係啊。
“董事長，張先生與夏先生到了。”女秘書將二人引進辦公室，錢森正在處理文件，一見兩人，雙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張天逸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錢先生，您好。”
錢森與之握手，笑道：“可是張天師張先生？”
“嗬，正是。這位是我的搭檔，夏羽熙。錢先生這次的委托將由我們兩人負責。”說著便側了側身體，夏羽熙衝著錢森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錢森打量著夏羽熙，心中有些疑惑，這夏羽熙看起來也就十多歲的樣子，工會的人就派個小孩子來敷衍他麽？！
像是看出了錢森的顧慮，張天逸不動神色的將夏羽熙擋在了身後。“錢先生多慮了，羽熙雖然年紀不大，但在工會的表現卻是不俗。隻要是他接手的任務可是沒有一次失敗過呢。”
“哦？那倒是鄙人眼拙了。不過既然張先生這樣說了，錢某人也就信了。二位，咱們坐下來說？”
“好。”張天逸點頭，回頭見夏羽熙神色如常才放下心來。他們之間的對話夏羽熙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對於錢森的懷疑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自然是不會生氣。更何況他根本就不在乎錢森信與不信，事實會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