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朋友 交易

因為距離城市較遠,所以茗煙山莊內有完善的醫療設施。給夏羽熙縫治傷口的是一個畢業不久的醫學院學生,乍一看夏羽熙手上的傷口也是驚得一身冷汗。但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少年在整個縫合過程中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麻醉劑起作用是需要時間的,但是傷口不能等。所以剛開始的幾針絕對是會感覺到疼的,可小孩兒的反應卻讓他身後的左夜與丹尼爾皺了皺眉。

但是,隻有那個年輕醫生能看得見,夏羽熙的眼神是遊離的。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邊,而真正疼得難受時,小孩兒也會皺眉。隻不過他的動作很小,不近看根本看不到。

雖然知道小孩兒身體的愈合力異於常人,但左夜看著還是覺得心疼!心疼?!是心疼吧?他伸手摸著自己的左胸口,這裏剛才有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受傷了嗎?”夏羽熙回頭剛好看見左夜的動作,見他麵露疑惑之色,又想起他為自己擋的那一下,心裏一驚,難道他受傷了嗎?

左夜抬眼,見小孩兒看著自己的眼神裏滿是歉意和擔憂,寂靜已久的心髒突然有了脈動。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丹尼爾?你還好吧!”

此刻的丹尼爾少了平日的笑容,臉色有些嚴肅。聽夏羽熙問他話,他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啊。”

“抱歉,把你們牽扯進來。”

丹尼爾連忙擺手道:“話不能這麽說,我算是你的房客吧?保護東家可是我的責任啊。小熙你別這麽見外啊!”

夏羽熙沉默,想那人最後那些話的意思,以後這樣的事肯定還會發生。這一次多虧了眼前這兩人才化險為夷,那麽下一次呢?如果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要怎麽辦?

“好了!回去之後好好養幾天就能痊愈了。幸好沒傷到骨頭!對了,記住傷口不能見水。近期之內更不能做什麽劇烈運動,否則傷口會裂開的。盡量吃清淡點的東西,不能吃辛辣的,尤其是海鮮類的。每隔三天換一次藥——”那青年醫生一邊幫夏羽熙固定好紗布,一邊囑咐著各種注意事項。夏羽熙呆呆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聽著他鬧鬧叨叨沒由來的眼眶有些發熱。

很奇怪的感覺,對方明明隻是個陌生人而已,但是那種絮絮叨叨的口氣卻讓他感到異常親切。

胡亂的點著頭,那些個注意事項一件都沒聽進去。

醫生起身,歎著氣搖了搖頭,有點責備兩個大人,怎麽會讓一個孩子受這麽嚴重的傷呢?他看了看丹尼爾和左夜,最後對丹尼爾說:“麻煩你跟我去取藥。”

丹尼爾眨眨眼,確定對方是在對自己說話之後,乖乖地跟著醫生出去了。

夏羽熙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緊了又緩緩鬆開,呆呆的也不說話,隻機械的重複著那個動作。眼看著雪白的紗布隱隱透出了紅色,左夜上前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繼續。夏羽熙回頭看著他,有些不解。

左夜微微歎氣,他發現夏羽熙在發抖,動作很輕微,如果不是他正抓著他的手或許根本發覺不了。透過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他能看得見那隱藏在鎮靜之後的恐懼。他在害怕——

“羽熙!”他伸手將人摟進懷裏,夏羽熙依舊呆愣著,他知道自己的狀態很糟糕。他嚐試過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越是這樣腦子裏就越亂,直麵死亡已經不是第一次。但麵對絕境毫無招架之力卻還是頭一次——身體發抖完全是自然反應,根本不受他的控製。可是就心裏上來說,這一回,他真的害怕了。

他聽不見左夜的心跳聲,甚至感覺不到他身體的溫度。但是,被左夜摟進懷裏靠到他胸膛的那一瞬間,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偽裝與防衛都崩潰了。談不上有多傷心,但是眼淚就像是決了堤水庫,沒有一絲保留的湧了出來。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已。無論平日裏表現的有多成熟,也都是刻意裝出來的,隻因為那些責任與壓力隻能由他來承擔。可是事實上,這個年紀的孩子是應該在課堂上跟老師唱反調,在操場上揮灑青春才對。而不是整日麵對著這些常人不知道的存在,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現在,甚至還要麵對更大的未知的威脅。

夏羽熙心裏的百般滋味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所以他從來也不跟人提起這些。現在的流淚隻不過是一場宣泄而已——

伸手去推左夜,他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左夜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想哭的話就盡情哭出來吧。這裏沒有別人!”

“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

左夜沉默,他知道這不過是夏羽熙不願在他麵前表現出脆弱麵的托辭而已。也就是說,夏羽熙對他的戒心仍然存在。忽然感覺心裏有些悶,心情也比剛剛更糟糕了。

“左夜,你怎麽會過來的?”懷裏的人悶悶的發問,左夜低頭看了看他的發頂。對於小孩兒的問題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你的懷疑沒有錯,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但是,我無法確定告訴你這些事情是否正確。你明白嗎?”

夏羽熙一僵,一股寒意自心底竄起。“你——都知道?”

左夜搖頭,“我不知道今天襲擊你的究竟是誰,但是這些事情是必然會發生的。”

“什麽意思?”感覺左夜鬆了手,夏羽熙趕緊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現在需要一個方向,無論事情有多糟糕也比沒頭沒腦,毫無頭緒要好得多。

“意思是,發生這樣的事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從你加入工會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逃不出這個旋渦。”

夏羽熙聽不懂這沒頭沒腦的話,不過,隱約間他猜測到自己似乎被卷進了什麽大麻煩之中。

“你不知道,一直以來,有很多人都在找你。而我也是這其中之一。”左夜接著說。夏羽熙卻是震驚異常,腦海裏閃過無數的念頭,亂的他不知所措。

“我——我不明白。你們找我幹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照左夜所說的話的意思,他是故意接近他的。他從一開始就是另有目的的?!

“我承認,後來我有故意接近過你,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對此我很抱歉。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你的幫助我才能完成。你可以怪我利用你,但這是你逃脫不掉的責任。”

“你在說什麽我根本不懂!”夏羽熙猛地站起身來,臉上也恢複了平日裏常有的淡然。他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左夜看著他,墨黑的瞳孔中看不清一絲情緒,冷酷而無情的樣子讓夏羽熙感覺陌生異常。“他們不會管你怎麽想,他們隻會想盡辦法從你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現在你已經被發現了,這也就意味著你平靜的生活到頭了。這話你懂嗎?”

“——為什麽?”沉默很久,他隻能無力的問出這三個字。他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呼吸也有些困難。他不懂,什麽叫那些人會想盡辦法從他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他身上有什麽值得人覬覦的東西,怎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著夏羽熙發白的臉色,左夜暗自皺眉,他是不是太著急了?沒聽見他的回答,夏羽熙抬起眼來看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怎麽?不能告訴我嗎?”

左夜皺眉,小孩兒眼下的狀況讓他有些擔心。

“我記得,我們才僅僅見過幾次而已。第一次是你和藍羽就我的那一次;第二次是丹尼爾大鬧錢雪兒生日宴會的那次;這是第三次。前兩次你都沒什麽特別的行動,這一次的茗煙山莊禁地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吧!”

夏羽熙淡淡的陳述著他的猜想,心也越來越冷。也許與左夜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左夜卻幫過他多次。無論他是不是可以去做這些的,他欠著左夜的人情卻是事實。甚至,在這之前他都以為他們是朋友的。可眼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可以幫你完成那些事,但我也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他抬手抹掉未幹的淚痕,放下的手立刻握成了拳。他不要不明不白的被殺死!他要了解這一切,就算最終難逃一死他也要死個明白!

再抬頭時,小孩兒眼裏是無法撼動的堅決。這既讓左夜驚訝,又有些讚賞。不過,他也輕易地察覺到了小孩身上那多出來的,淡淡的疏離感——

“——好!你每幫我完成一件事,我就告訴你整件事情的一部分。”這是一筆交易,而且對他來說毫無損失的交易。

夏羽熙默默的點頭,“頂多三天傷口就會痊愈,到時候我來找你。”說罷,他擦著左夜的肩向外走去。打開們的瞬間,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丹尼爾。

接過他手裏的藥,他對丹尼爾說:“回去了!”

丹尼爾看著屋子裏的左夜,眼神有些複雜。“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傷害了他,你會不會後悔?”

左夜背對著他,“我隻是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他而已。”

“哼!”丹尼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離開了。左夜的目的絕不隻有這些,羽熙,今後你會怎麽辦呢?

夏羽熙坐在床上望著遠方的天空,此刻天已經蒙蒙亮了。經理單獨為他準備了房間休息,當然這也是左夜特別打過招呼的。回來之後,他已經呆坐了一個多小時了。丹尼爾在一邊看著心裏有些著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丹尼爾?”

“嗯?小熙你還好吧?要是難過的話,我幫你去揍那家夥!”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歐洲?”

丹尼爾一愣,“小熙這是在趕我走嗎?”

“——你也看到了,我的麻煩很多。”丹尼爾放下手中的東西,搬了張凳子坐到床邊,“嗯,是麻煩了點兒沒錯。可是我要是走了,不就隻剩小熙你個人了麽?我舍不得啊!”

夏羽熙笑了笑,突然挑眉問丹尼爾說:“嗯,話說回來。丹尼爾,你到底為什麽來中國?”

“呃~”

夏羽熙發現丹尼爾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繼續追問:“你該不會是因為跟家裏人鬧別扭吧?”

“嘁!我哪有那麽無聊啊?”

“那是為什麽?”

丹尼爾扭捏了半天,“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問那麽多幹什麽?”

“哦~”夏羽熙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你別亂想啊!”

“嗬——”看著丹尼爾氣急敗壞的樣子,夏羽熙想如果丹尼爾是人類的話現在肯定已經臉紅了。“不過說真的,即便你不回歐洲也別再待在我身邊了。你跟我呆在一起,會被連累的。”

丹尼爾撇嘴,“你這樣說,我就更不能走了。”

“可這不是我所希望的,你明白嗎?”

“不明白,小熙你不能趕我走。而且我絕對不會離開的!”

“你要是有什麽意外,我怎麽跟那人交代?”

“那人是誰啊?管他什麽事?”

“那人是誰你心裏不清楚啊?別告訴我你是單身,我不會相信的。”

“可人家真的是單身嘛——”丹尼爾邊說邊對夏羽熙眨眼。夏羽熙白了他一眼,這家夥——

“不過,小熙你想清楚了嗎?這裏麵的水好像很深,你一旦踏進去,要想再出來可就不那麽簡單了。就此打住說不定是最好的選擇!”

“丹尼爾,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如果隻是左夜一個,我還可以想辦法躲躲。但是還有其他人,很多我想象不到的人。他們可能已經在暗中觀察了很長時間了。現在想逃還可能嗎?”

“我不相信!大不了你跟我去歐洲,那兒可是我的天下。”

夏羽熙笑了笑,他跟丹尼爾也是不打不相識。丹尼爾死皮賴臉的跟他住到了一起,雖然他一開始覺得不自在,但後來也漸漸的習慣了丹尼爾的存在。有他在的時候總是很熱鬧,比起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要好多了。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丹尼爾的目的。也許真的隻是一次簡單的旅行吧!所以,他遲早也是要離開的。當然,他也不可能去歐洲。

“我已經想清楚了。無論將來怎樣,我大概都不會離開這裏。這兒還有我要守護的東西,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小熙你是不信我嗎?”

“——我沒有。”

“可是你留下來會很危險的,很可能會——”

“嗯,我知道的。不過,我與左夜交易的前提就是他要保證我的安全。”

“小熙——”

“整件事情我都被蒙在了鼓裏,就好像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但我不甘心,這背後一定有個大秘密,大陰謀。我夏羽熙雖然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但也是有仇必報的。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那個當初布下這個局的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還要毀掉他的棋局,讓他發現自己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你在說什麽棋不棋的?這些也不過是左夜的一麵之詞而已,你憑什麽就相信了?”

夏羽熙抿唇,如果不是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但問題是,左夜有必要設這麽個套兒來騙他嗎?無論是誰,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哪怕左夜真的是在騙他,那也一定是有所圖的。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做這些事情!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確定左夜的話究竟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響起,夏羽熙望向門口,丹尼爾快步過去開了門。

“丹尼爾大哥,小熙怎麽樣了?”聽聲音,是陳勤。

“他隻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已經沒問題了。”丹尼爾一邊說,一邊將三人讓進屋子。陳勤幾人見夏羽熙好端端坐在床邊,心也就放了下來。夏羽熙並未開口說話,就剛才那樣的情況,他不知道他們會怎樣看待自己。其實,就算他們從此將他看作是怪物災星他也不會覺得驚訝。

“啊——小熙——”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陳勤在看到他纏著紗布的手臂之後,嘴一扁。撲過來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動作看似生猛,但事實上卻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傷手。“你這家夥,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啊?!三天兩頭的搞得自己一身是傷,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啊?!”

夏羽熙先是一愣,隨即又有些無語。這是他控製得了的麽?

王鵬見狀,拎著陳勤的衣領子把人拎了回去,順手扔進了沙發裏。“小熙手臂有傷,你能不能不這麽毛毛躁躁?!碰到傷口了怎麽辦?”

陳勤站起來,委委屈屈的嘟囔道:“人家有避開他的手好不好?”

“你們倆別吵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小熙,你快點兒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夏羽熙眨了眨眼看著李偉有些不解,“走?去哪兒?”

李偉習慣性的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兒,“你的房間不僅發生了爆炸,而且裏麵還有幾具殘破的屍體。這些全都被圍觀的人看到了,估計有人會報警。當時候警察找上門來你說的清楚嗎?”

“呃——”

“李偉說得對,再加上你身上有傷,這樣的情況警方不可能不懷疑你的。”夏羽熙還沒來得及說話,王鵬就接著說到“我們已經跟林嘯商量過了。他讓你先到他那兒去躲躲,先把傷養好。剩下的咱們再來想辦法!”

“對!咱們現在就走!嘯哥說他帶人在路上接應我們,我們現在就下山。”陳勤也在一邊凝重的說。

看著三人一臉嚴肅的樣子,夏羽熙忽然咧著嘴笑了起來。接著還誇張的捂著肚子笑出了聲,眼角都笑出了淚來。

從來沒見夏羽熙這麽笑過的三個人有些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究竟是怎麽個情況?陳勤緊張兮兮的湊上去要摸夏羽熙的額頭,嘴裏還叨叨,“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你是夏羽熙不?啊!難道是剛剛的爆炸把咱們小熙炸成個傻子了?!”

夏羽熙拍開他的爪子,哭笑不得。“你才被炸傻了呢!我是笑你們三個,黑幫電影看多了是不是?幹嘛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哎呀,我說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到時候你可是最大嫌疑人啊!”陳勤一瞪眼,這家夥怎麽這麽不知好歹?!

“人又不是我殺的,怕什麽?更何況,有人會處理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三人聞言,疑惑頓消。難怪了!

“這樣啊!那人是誰啊?靠不靠得住?我覺得還是嘯哥靠譜些啊。”陳勤依然有些不放心。

夏羽熙點頭,“如果他都解決不了,那十個林嘯來了也白搭。”

“喝!這麽牛逼?!誰啊?”

夏羽熙不語,他這三個室友還真是讓他吃驚!當然林嘯會答應幫忙也出乎他的意料。想想看,他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當他在為左夜的利用而感到寒心時,這三個人卻已經在為他尋找退路了。這就是朋友麽?

“你問那麽清楚幹什麽?那樣的人物應該保持神秘才對。”李偉繼續用他那溫溫吞吞的語調說。

陳勤撇嘴,“那怎麽行?小熙可是咱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萬一那人不可靠怎麽辦?”

夏羽熙:“不用擔心,不會有問題的。倒是班長那邊,你們還是先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兒。謝謝他的好意。”

“你還要在這兒呆下去嗎?萬一那些人又來找你麻煩怎麽辦?”陳勤扭頭問他。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我在這兒還有些事情要做。”

“很重要嗎?”

“嗯!”

“那好吧!我去給嘯哥打電話。”

李偉問夏羽熙:“你有什麽事要做?需要我們幫忙嗎?你現在行動不便,我們或許可以幫你。”

夏羽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且傷好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所以你們放心吧。”

見夏羽熙不願意多說,李偉與王鵬也不便多問。他們已經摸清了夏羽熙的性格,既然不願告訴他們那必然是他們無法解決的,甚至連忙都幫不上的大問題。倆人對視了一眼,看來的另想辦法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