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你要不要再膽大妄為一點?
我近距離盯凝著陸一城那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不曉得眨眼睛,不曉得呼吸。
直到他鬆開我的唇,捏著我的臉頰逼著我張大嘴巴。我才重新大口大口地喘氣!
“林滿心,別告訴我,你連接吻都不會。”陸一城在我耳邊低啞道。
他的氣息伴隨著他的薄唇輕輕的若有若無地觸碰著我的耳廓,激起了一股電流竄過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皮膚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狀冬肝技。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失語了。
關於接吻這事兒,我還真就是沒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跟誰口舌交纏過,跟萬鵬飛那場初戀,都止於唇上輕吻。
因為我當時非常抵觸與異性近距離的親昵,即使怎麽愛萬鵬飛,一旦他真的親過來。我是死命地閉著眼睛忍受惡心反胃的感覺……
誒?我現在怎會沒有了惡心反胃的感覺呢?
“專注點,這種時候你也有本事走神。”陸一城說著,大手揉了揉我的發絲,深邃的眸底閃爍出忽明忽暗的光。
我迎視著他,仿佛受了催眠那樣。一條柔軟的手臂輕顫著就繞上了他的頸脖,另一隻手撫上他的俊臉,指腹來回的輕掃,然後漸往下移,落到性感的喉結上。
這個動作,我想做好久了,以至於我激動得周身燙了起來。
陸一城的身軀微微僵住,接受我膜拜式的撫觸,當我再度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的眼部一陣**,俯身一把打橫抱起我,往大床走去。
天呐。不用想像,都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麽事!我似是惶恐,心跳得像擂鼓一樣。但我似是極度期盼,如果誰來告訴我,這不過是一場夢,我一定會殺死她!
我埋首在陸一城的肩窩裏蹭著,怎麽蹭都覺得不夠!
下一刻,我的背忽然就落到了床裏,陸一城雙手撐在我身側兩邊,跟四目相投,他薄唇輕抿著,身軀緊繃像一根弓弦,“林滿心,你是哪一種妖精化身?”
啊?什麽意思?我微微睜大眼睛,暫時理解不了他這句話的含意
。
他倏地低下頭,一口含住我的耳垂,有尖利的牙輕咬著,我頓時劇烈地戰栗起來!緊接著。他熱燙的唇移過來,重新覆在我的唇上,舌尖挑開我的齒縫,**裏麵掃掠。
酥酥的、麻麻的、伴著一絲絲心尖上的脹疼感瞬間席卷而來,淹沒了我。
大掌緊扣住我的後頸,他激狂地吻著,不忘啞聲說,“林滿心,我來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抖得那麽厲害,心裏也開始怕了起來,可是停不了,不能停,我愛他!哪怕就一次是酒後亂性,我也要擁有他!
我咬著牙,鼓起畢生最大的勇氣,抬起手飛快的扯掉他身上的睡袍,即使他定定看著我,我也義無反顧!
衣物盡去,我纏上了他的頸子,他的軀體也如銅牆鐵壁般將我圍攏起來……
潮起潮落,狂風暴雨般的激流趟過彼此,漸漸的平伏下來。
我蜷在陸一城的懷裏,氣息趨於緩和,這時候,理智和神思全部回籠。
咬唇,狠狠地咬,等著他追問我第一次給了哪個男人。
其實,他要是問,我也不知道。
當年我是通過學姐單線介紹給一個地下機構的,那裏的保密措施很嚴謹,我根本不知道金主是誰,隻是拿了首筆訂金就在預約的日子裏抵達一個別墅,喝了杯飲料就不醒人事,到第二天醒來,還是在原來的地方,然後回去等著一周後的體檢結果出爐……
陸一城沒有說話,手掌輕輕揉著我的發絲,他似乎愛上了這個動作,揉個沒完沒了。
他不問,難道等我主動招供?我才沒那麽笨,去相信那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說法!
“累了嗎?”他突然在我耳邊問
。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怎麽不是逼問什麽的,隻問我累不累?
“那好,再來一次。”他收緊了手臂。
我被他緊緊抱著,還感覺他的手臂一個用力,變成了我坐在上,他半坐在下,我劇烈一顫,臉兒飛紅了。
“累了告訴我。”他低啞著嗓音說,然後俯身埋入我的溫軟裏。
霎時間,什麽跟什麽都化為烏有,我隻管摟著他不放,敞開著,又像死抓著不放……
累了告訴他,哈~~我累了也沒告訴他,因為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這一次就讓我任性吧~~
……
“鈴!鈴!!”鬧鈴響個不停。
我眼睛睜不開,橫過手去摸來鬧鈴,一指按啞了它。
躺著,掙紮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酸澀的眼睛,嗯?我怎麽躺在自己的床裏?我急急環視一圈兒,沒錯啊,這我的房間!
昨晚,昨晚那一場,難道又是春.夢?!
我驀地一坐坐起身,摸摸自己,溫溫軟軟的地方確實有些異樣,幹脆拉開領口來驗證一下,白雪皚皚的峰頂的確是有咬痕,哦!夢是真實的!
我像求神拜佛以後如願以償的信徒一樣緊抱著自己的身子。
可是,我怎麽又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的?
莫不是我睡得死豬一樣,被陸一城抱回來的吧?!這個謎案得問問他!
我下了地,如常地去洗漱、更衣,再去主臥室敲門。
陸一城開了門,敞開的睡袍襟口露出一片結實胸肌,上麵印著細細碎碎的齒印。
不用說,那是我的傑作,我猛眨幾下眼瞼,咽了咽口水,輕喚道,“大boss,早安。”
陸一城掀掀唇角,深邃的眼眸裏掠過一絲類似戲謔的光芒,“早
。”
“您,您還遊泳嗎?”我結巴地問他。
問了之後才驚覺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每天例牌要早泳啊,忽然今天問他還遊不遊,不就是----
“你在質疑我的體力不行麽?”果然,他欺近我,近距離盯視。
“不是……”我縮了縮身子,否認。
他很行,搞到最後我竟然不知道怎麽睡著的,怎麽回到自己房間的床裏好不好?!
“幫我拿泳褲來。”他像是痛下決心似的命令我。
矮油,我沒有那意思啦,我隻不過是說了病語,他用得著那麽介懷嗎?
我心想歸心想,卻沒敢說出口,乖乖走進衣帽間裏給他拿來泳褲。
然後,陸大boss穿上戰褲,昂首闊步地下了樓,在泳池裏施展十八般武藝,各種泳式大展演!
……
在跟他一起吃早餐的時候,他問我,“你會開車嗎?”
我一怔,“會開。”剛認識萬鵬飛那會子,他就教會我開車了,嗯,他曾夢想過要做賽車手呢。
“我給你買一輛車備用,遇上緊急情況,你也可以有個代步的工具。”他如是說。
我點了點頭,可以預料,之後我和他恐怕很難再一起出雙入對了。
所以,在去盛世風神上班的途中,陸一城讓李浩停車到一個4s店門前。
他領我進店裏,讓我自己選車。
我問了一下導購,選中了輛奧迪4al,因為價格適中,性能比較適合女性。
購好了車子,我們回到盛世風神,陸一城要開視頻會議,我就不好再呆在辦公室裏了,移去接待室裏順著靈感畫飾品設計圖
。
這時候,秘書室金花之一的陳芬探進頭來對我笑了笑,我馬上回以一笑,問道,“找我有事?”
陳芬順勢走了進來,小小聲問,“是的,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m巾?她們四個都沒有帶,我們又忙,暫時出不去買。”
“哦,這樣子啊,我也沒有帶,但我可以出去幫你買。”我笑說。
“哎呀,怎麽好意思勞煩你?”陳芬擺擺手。
“你都說了,你們忙嘛。”我快快收拾好東西,拎起包包說,“隻不過是十幾分鍾的事情,沒事的。”
說完,我拍了拍陳芬,神情愉快地走了出去。
踏進梯廂,看著梯門關上,我立刻掏出手機來撥號給李浩,“李浩你聽著,我現在搭乘電梯,等下走出大堂的時候,你留意我身後有沒有吊尾的人。”
接著,我飛快給秦天發去短信,他此刻是跟陸一城在辦公室裏開視頻會議的,我讓他看緊監控錄像,說秘書室裏可能有內鬼出沒!
電梯停到一樓,短信也剛剛發了出去,然後我走出梯廂,若無其事地步速如常。
遇到熟麵孔的員工我故意跟人打招呼,給李浩爭取時間從停車場趕上來。
走出大堂的之後,我來到大路邊,朝著附近的小超市進發。
“吱----!”一下汽車輪胎摩擦地麵的尖銳響聲傳來。
先前有過陸霆東綁劫我的恐怖經曆,我對這種聲音可謂敏感至極!況且我早有思想準備,身子就條件反射地迅速往人行道靠裏邊移動!
隻見一輛麵包車如瘋牛般拱動刹停在路邊,車上迅捷地下來三個牛高馬大的男人,他們準確無誤地朝我撲過來。
我尖叫一聲,不要命似的回身就向著盛世風神大廈跑回去!
身後追趕的腳步聲漸近,我不顧一切地把包包往後一甩,甩中一人之後,我又跑
!
“抓住他們!”李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聽了,登時回過身去,如法炮製地用包包劈頭蓋腦打人,也不管那人是不是來綁劫我的!反正這一帶行人較少,能近我身的必是不懷好意的人!
那男人身手敏捷地一避避過我的包包,閃電般往麵包車跑去。
我一咬牙,整隻包包飛砸過去,砸中他的後腦勺,他腳下一蹌踉,就在這瞬間,李浩趕到,一個剪刀腿踢中了他,他當場變成狗吃屎。
“吱!”麵包車炮彈般飛馳逃逸,很快沒了影蹤。
幸好,我們抓獲了一個大活人!
李浩指揮那四個身穿便裝的大廈安保人員將這個男人押回去,他過來問我,“林秘書,您沒事吧?”
呃,他用您!我愣了愣,扯開尷尬的笑容說,“李浩,咱這麽熟了,也是同事,就別客氣了。”
他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們就別客氣羅?”
“當然,一切沒變。”我相當友好地拍了拍他。
嗷嗷!還好他沒喊我夫人!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友好下去!
我們倆一起回到盛世風神的大堂,這時候,秦天已下了樓來,他對我說,“大boss找你,快上去吧,人交給我就可以了。”
我向他點頭,“有勞了。”
上到ceo辦公區域,頓感一股凝肅的氛圍籠罩了這裏。
經過秘書室,我看見程伶俐正背對著門口佇立不動,室內一片靜謐,裏麵的人大氣不敢透一下。
驚鴻一瞥後,我匆匆走到ceo辦公室前敲了敲門,擰開門進去。
陸一城靠在椅背上,泛著肅殺之氣的黑眸定定望著我
。
我有些愕然,抓到內鬼我以為他會很高興呢,誰知道他會是這副樣子。
“林滿心,你要不要再膽大妄為一點?!”他低聲斥責我。
“……情況緊急,錯過引蛇出洞的機會,恐怕下次很難再抓到人。”我緘默幾秒,才小小聲替自己辯解。
“那你之前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他瞪著眼睛,氣惱質問。
“先前沒證據嘛,你也不見得很信任我。”我聲若蚊蠅地說完,嘮嘮嘴。
“什麽?大聲一點!”他霍地站起身,大聲走過來。
他這氣勢----!
我登時覺得那股強大的壓迫力如泰山壓頂而來,禁不住小小的後退一步戒備著,他卻站定麵前,一手揪起我的手腕,看著手側一處破了皮的傷處。
次奧!受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陸一城看了幾眼傷處,忽地一俯身,撈起我打橫抱著大步走向沙發那邊。
矮油,老實說,受了一點點傷能得到他的這一抱,怎麽著都值得了!我偷偷地笑了。
揪著他的西裝襟邊,我忍不住用發旋去蹭他的下巴。
“林滿心,你是屬貓的嗎?”他抱著我一起坐到沙發裏,語帶揶揄地問道。
“不是啊,我屬虎的。”我實誠相告,說了出來之後才知道沒差啦。
果然,他一把挑起我的下巴,“一樣,貓性難移!”
好吧,我對他點點頭,也不否認。
“你這個女人,真拿你沒辦法!”他像是恨得牙癢癢,又像是感歎地說道。
“嗡嗡!”他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幫你拿
。”我自告奮勇地說,因為不想他放開抱著我的手去接電話!
我欣欣然探手到他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一劃接聽鍵,將它按到他耳側,他沉聲道,“喂……嗯,嗯,知道了。”
說到這裏,他深眸裏泛起的一種難言的痛楚。
我猜,他是知道了誰是幕後策劃者。
“怎麽了?”我抬手摸向他半邊臉,實在見不得他有這樣的表情。
他輕輕地擁住我,按我的腦袋枕落他的肩窩,薄唇輕輕碎碎地吻我額際的發絲,似是在尋求慰藉。
“……是我嫂子指使人幹的,陳芬是她的遠房親戚。”他低沉著嗓音交待。
媽蛋的!陸霆東那麽壞,他妻子竟然也不是個好人!可憐的陸子晴啊,竟有這種父母!
“陳芬全部招了,她說我嫂子非常憎恨你,要不是你,我大哥的病情就不會揭露。”陸一城繼續說道。
“……”我一時很無語。
因為人性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錯因,隻會往別人身上發泄怒憤。
“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陸一城低沉而篤定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回蕩。
有他這麽一句話,就夠了,我的辛苦我的奔忙都值回票價了。
陸一城把我放到身旁坐好,拿回手機撥號,“媽,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他邊說,邊按按我的肩頭,順勢站起身踱到大落地窗前,一五一十地將他嫂子徐婉貞幹的好事全說出來。
末了,他將一隻手掌印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您幫我通知爺爺和爸,我和滿心晚上下班後回去大宅……對!開堂審問!他們這次太過分了!我絕不輕饒!誰讓他們碰了我的人?!”聲音越拔越高,他的手指都微微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