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在乎你,才會管你

?顧傾城冷笑了聲,說道:“賊心不死的又不隻她一人,對你百般示好的這位程先生,是不是有個已逝的女友和你長得很像?”

我又疑惑又驚詫,“你這人怎麽什麽都知道呢?難道你調查過他?”

顧傾城避而不答,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單純和傻?對每一個接近的人都不設防?”

我瞬間無語。這人總說我傻,本來挺聰明的一個人,被他說著說著,好像就真的變傻了一樣。

顧傾城見我不吱聲。又說:“以後離他遠點。”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得,那我以後就隻守著你一個人過就好了,我統共就這幾個朋友。今天晚上已經被你PASS掉兩個了。你明知道林薇對你居心不良,不也沒離她遠點嗎?還有什麽權利說我?”

顧傾城清冷的聲音傳來:“我是公事,並且我向來公私分明,你就不同了。”

我不服氣的反駁道:“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等你和林薇徹底撇清關係後,再來要求我這要求我那吧!”說到最後,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半晌,顧傾城回了句:“不可理喻。”

得,話趕話,越說越僵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哄他了,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我雖然脾氣好,可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會生氣。

到了家門口時,他車剛停穩,我就飛快的推開車門小跑著回了家,他則去車庫停車。

等他回到家,我也沒理他,悶聲洗好澡後拿了睡衣徑直去了客房,順手把房門反鎖了。

可是。躺在床上我睡不著啊,翻來覆去怎麽樣都睡不著,因為已經習慣了被他摟著抱著,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才能睡得著。

習慣這東西一旦養成了,還真不好改。

怎麽辦?要不要去認個錯,服個軟?轉念一想,憑什麽啊,每次吵架都是我主動求和,他明明做得也不對嘛。

就在我掙紮再掙紮,糾結再糾結,最後忍不住起身要去主臥找他的時候,傳來扭門的聲音,沒一會兒又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我的心隨之一緊,一股竊喜感油然而升。我就說嘛,我們家大傾城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我要真生氣了,他還是會乖乖的來哄我的。

很快門開了,我立馬閉上眼睛裝睡,顧傾城幾步走到床邊,掀了被子就往被窩裏鑽,躺到我身邊後,從背後緊緊的抱住我,我外表裝作無比厭煩的樣子一把甩開他,還矯情的往床邊挪了挪,作勢要離他遠一點,心裏其實高興壞了。好吧,我就是個沒出息的。

顧傾城長臂一伸,猛的把我拉到他身邊,我又乖乖的滾回到了他的懷裏。

他低下頭,用下巴輕輕的蹭著我的頭頂低聲說道:“先前是誰說的,如果你犯錯了,讓我打你罵你,就是不能不理你?今天明明是你有錯在先,為什麽卻不理我了?”

我明明想笑的,可是卻哭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矛盾的心理,我邊哭邊捶打著他的胸膛,埋怨道:“你總是這麽霸道,這麽無理,什麽都是你說的對,你做的對,我總是要聽你的,你知道我天天有多怕你不高興嗎?”

顧傾城低頭吻去我眼角的淚,聲音沉沉的說道:“傻瓜,我在乎你,才會管你。”

“傻瓜,我在乎你,才會管你”這句話,經年後想起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流淚,原來被管束也是一種幸福,隻是當時覺不出來。人啊,總是在失去後才會珍惜。

我伸出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說道:“我就是莫名討厭那個林薇,以後無論公事私事,你都離她遠一點好嗎?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

顧傾城正色說道:“林氏提出要向集團注資。”

我疑問道:“林氏要注資?金額很大嗎?”肯定是那個討厭的林薇讓她爸爸這樣做的。

顧傾城點了點頭,說道:“在商言商,這本就是互惠理利的事情,我不能因為一已之私影響了大家的利益,此事到時也會拿到股東大會上進行商討。”

我一拍腦袋說道:“我手裏有1%的股份啊,也是股東中的一員,我現在就投反對票。”

顧傾城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說道:“小傻瓜,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你好好在家寫你的書,我還等著你哪天光芒萬丈給我看,可不要真讓我等到老眼昏花。”

我不服氣啊,說:“你就那麽看不起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有好多讀者和粉絲了呢。”

“你厲害。”顧傾城捏了捏我的臉又問:“真的不用我幫你?”

我立馬回道:“不用,你可千萬不要像那些言小裏麵的男主一樣,把我的書都買下來,再隨便找個倉庫一放,白瞎了我的辛勤成果。我要的是真正的讀者,這樣我才能踏踏實實的把路越走越寬,才會有成就感。也沒人說我是借了你的光才起來的,你要尊重我,懂嗎?”雖然我的粉好像更喜歡他。

顧傾城點頭應道:“好。”話音剛落,手就伸到了我的睡衣裏,我心裏還有氣哪,哪裏會輕易讓他得逞,一把甩開他的手,說道:“別碰我。”

顧傾城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在碰我自己的東西。”

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呢?我什麽時候又成了他的“東西”?

顧傾城見我不說話,手又伸到了我的睡衣裏,同時熱烈的吻上我的唇,雙手用力的動作,整個身子也壓了上來,這次我沒再掙紮。

因為我懂得張弛有度,過猶不及,很快我們就合二為一了

結束後,我氣喘籲籲的窩在他懷裏說道:“你要是不來找我,我又得失眠一夜。”說完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輕輕咬了一口。

顧傾城笑道:“你這點小心思,我怎麽會不懂?這事就此翻篇吧,以後誰也不要再提。”

這就是典型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吧。

第二天下午,閔夫人約我喝茶,去了一家中式茶館,點了一壺普洱茶,要了一些點心水果類,我們兩人神情怡然的邊喝茶邊聊些閑話,說著說著又扯到了程一塵的頭上。

閔夫人還是覺得有些遺憾,說她有朋友認識程一塵的父母,小夥子家世也挺不錯,人品還好。他本人先前在國外一家大型環保公司做技術總監,很有前途,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回國了,不過現在在國內自己做也挺好的,可惜與她女兒有緣無份。

我好言安慰了一番之後,閔夫人從包裏掏出一本書,讓我簽名,說她去書店買書正好看到作者是我,就買了,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出書了,很為我高興。

我受寵若驚啊,接著又謙虛了一番,給她簽了名。

約好了下次喝茶的時間後,我們倆就笑著告別了。

剛到別墅大門處,李蘇打來電話,說她知道有個很有名的老中醫,專門調治各種不孕不育。她樓下的鄰居就是找他調的很管用,幾年沒生的人,吃了他開的藥後,沒幾個月竟然懷上了,讓我陪她一起去看看。

我先前去醫院開的藥吃了沒效果,肚子到現在都沒動靜,聽李蘇這樣說就有些心動,中藥的話副作用還小一些,去看看吧,萬一有用呢?於是調轉車頭,找李蘇匯合。

開了許久的車,才到了李蘇說的那家中醫館,醫館裝修的古色古香,房間裏散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排隊的人是有點多,我和李蘇拿了號,坐到長椅上等著,聊天說笑打發時間。

我問她最近和趙文江還聯係嗎?她點頭說:“偶爾會聯係一下,畢竟雙方都有家庭,要顧忌一些。”

我勸她:“你也不小了,收收心吧,不要再出去亂折騰了,玩太瘋,也不怕會得病?”

李蘇說:“別提那個了。最近心煩,老張的閨女從國外回來了,現在天天住在我們家,住就住吧,還把男朋友也帶過來,看到我也沒有好臉色,還對我指三喝四的,合著我欠他們家的一樣。還是你好,啥事也沒有,你們家顧傾城對你還那麽體貼。”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說:“先前那個林薇,你知道的,她爸要向顧傾城公司注資,明明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顧傾城竟然答應了,昨晚為這事還吵過一架。”

李蘇驚訝的說:“那個林薇也真夠不要臉的,百分百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嘛。顧傾城明知道還答應?以後你可要盯緊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點了點頭說:“顧傾城總是以事業為重,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一樣,他的野心大著呢。話說,你和顧正城自從分手之後,就再也沒聯係過?斷得這麽徹底?”

李蘇冷笑了聲說:“偶爾在外麵遇見,他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的。我算看清楚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愛你的時候,甜言蜜語說盡,恨不得把你捧在手掌心裏,不愛你的時候,巴不得你滾得遠遠的。”

我歎了口氣說:“好了,至少你家張中華還能收留你,晚年不至於太淒涼。”

李蘇說:“他也不是個什麽好鳥,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對我百般疼愛,口口聲聲說愛我,現在對我也越來越小氣了。上次鬧成那樣,他不想和我離婚,並不是因為對我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為即使離了,也找不到比我合適的了吧。和我將就著過呢,等他以後年齡大了,我還能侍候侍候他,總比保姆放心吧?瞧瞧,男人都是這麽現實。”

是啊,男人都是這麽現實,顧正城如此,張中華如此,顧傾城自然也不能免俗。

試想有那麽一天,如果事業和我,讓他二選一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畢竟有前車之鑒。記土休亡。

說話間,輪到我們了,老中醫挺和藹可親的,給我和李蘇分別把了脈,又詳細問了一些情況,按照病情不同,給我們開了藥方,接著去抓藥。

抓好藥後,倆人各上了自己的車往回趕,到家後,我讓小白把藥小火燉上,樓上樓下瞬間彌漫了一股中藥味。

天曦從早教中心一回家就問:“媽媽,這是什麽味道?好奇怪啊。”

我把他抱在懷裏,溫柔的告訴他:“是中藥的味道,曦兒,你想要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呢?媽媽給你生一個,好嗎?”

天曦軟軟的身體趴在我懷裏,兩隻小手捧著我的臉,一雙黝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長長的睫毛像個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的,童聲稚氣的問我:“媽媽,你能給我生兩個吧?我既想要小弟弟,也想要小妹妹。這樣,我就可以一三五和小弟弟玩,二四六和小妹妹玩了。”

我哭笑不得啊,小孩子就是天真,一個我都生不出來,還兩個呢。

見他帥氣的小臉巴巴的望著我,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我低頭狠狠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道:“好,媽媽給你生,要啥樣的就生啥樣的行嗎?”

天曦滿意的笑了,忽而吧唧一聲親了我的臉一下,拍著雙手歡呼道:“太好了,媽媽,明天就能見到小弟弟和小妹妹嗎?”

我無語凝噎,這小家夥當我是母雞下蛋嗎?明天就能見到小弟弟和小妹妹?這還沒邊沒影的事兒呢。

小白把中藥熬好後,端來給我喝,我喝了一口,哎媽,好苦,捏著鼻子又喝下第二口,就再也不喝了,太苦了,簡直比苦膽還苦。

晚間,顧傾城回來後,聞到房間裏的中藥味問我:“什麽情況?”

我說:“白天找了個挺有名的老中醫,開了藥來調理身體,想盡快給你生個小天意或者小天藝。”

話音剛落,顧天曦小童鞋立馬向他爸爸告狀:“媽媽的藥根本就沒喝完,媽媽一點兒也不勇敢,小白阿姨熬了那麽久,她就隻喝了兩小口。”

我滿頭的汗啊,這小家夥到底是哪一夥的?

顧傾城看向我問:“是這樣?”

我看了看顧天曦那副認真的模樣,再看看顧傾城那嚴肅的俊臉,不敢說謊啊,隻好一臉無辜的點頭。

瞧瞧這爺倆,父子一聯手,以後還有我的好日子嗎?我一定要再生個女兒,幫我重新挽回家庭地位。哎,這不爭氣的肚子,啥時才能有動靜啊。

顧傾城示意小白把中藥重新熱了端來,他看著我喝,我無法隻好捏著鼻子喝了一口,咽下去,直想吐啊。

沒辦法自己抓的藥,再苦也要喝完。

接連喝了幾口後,顧傾城滿意的上樓去書房,天曦也跑一邊玩去了,我見沒人注意,立馬端起碗來把藥汁倒進了垃圾桶,可顧天曦小童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正好看到了,小跑著到樓上告狀:“爸爸,爸爸,媽媽把藥倒進垃圾桶了。”

我去,這孩子是我親生的嗎?

顧傾城聞聲走下樓梯,示意小白再去熬一份。

等重新熬好後,顧傾城站在我麵前盯著我喝,我牙關咬緊,就是不喝。

顧傾城坐到我身邊來,低聲哄我。

我依舊搖頭,可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最後我被逼急了,說道:“你自己試試,早知道這藥這麽苦,我才不費那麽多功夫去抓來喝,喝了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顧傾城眉間微緊,端起碗來,試了一小口,突然俯身壓向我,捏起我的下巴,嘴貼向我的唇。

我瞪大眼睛,這人,這人難道要把藥喂到我嘴裏?他確定這不是在花樣秀恩愛嗎?

倉皇之間,我竟然咽了下去,藥汁好像沒有先前那樣苦了。

顧傾城就這樣一口一口的直喂了我小半碗,最後他把杯子遞給我,讓我喝點清水漱漱口,接著從桌子上剝了顆糖塞到我嘴裏,笑道:“你看,並沒有多苦。”

我的臉啊,緋紅一片,唇齒間有藥味有甜味,還有顧傾城嘴裏的清涼味道。

我突然摟住他的脖子,嘴也對著他的唇,把糖吐到了他嘴裏,看他眉間微皺的樣子,我報複性的哈哈大笑,就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

做完這一切動作後,我整了整衣服,一臉得意的哼著小曲上樓,打眼瞥到了樓梯拐腳處正探頭探腦張望的天曦,這人小鬼大的家夥還調皮的朝我做了個鬼臉。難道方才的一切,他又看到了?

我笑著走到二樓,情不自禁的回頭一看,顧天曦正拿了他的水杯,學顧傾城方才喂我的樣子,趴到西裝革履的顧傾城身上,往他嘴裏一口一口的喂水哪,小孩子的口水混著清水,不知道顧傾城能不能好好的享受,嘖嘖嘖。

看到顧傾城那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禁不住捧腹大笑啊,活該。

出版社那邊的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說我加印的書出來了,他們要再搞一個簽名售書活動,讓我去燕城一趟。

顧傾城見我還要跑去燕城,怕我會累,說:“希希,你其實沒必要這樣辛苦,家裏又不缺你賺的這點錢,我準許你寫東西,隻是怕你呆在家裏會無聊,讓你打發時間而已。”

我不高興了,回:“你這是無視我的存在感,我賺的錢不如你多怎麽了?我在追求我的夢想,這樣子我更有成就感,你懂嗎?”

顧傾城寵溺的摸了摸我垂在肩膀上的黑發,笑了笑說:“好,我隻是怕你會累。”

說完就派了司機送我去燕城,叮囑我到了目的地後,給他打電話報平安,我就納悶了,隻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而已,又不是去了異地他鄉,至於這麽矯情嗎?

到了燕城燕安廣場後,給那些排隊的讀者們挨個簽完,我的手快累得抽筋了。剛要起身打算去出版社給安排的酒店休息一會時,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顧傾城打來的,劃鍵接聽後,我聲音懶而嬌媚的喊道:“老公,這麽快就想我了?我也好想你啊。”

那邊卻傳來顧傾城急促的聲音:“艾希,你快和司機一起回來,父親又被送進了重症病房,這次很嚴重。”

相處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麽著急失神的說話,難道老爺子此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我慌忙向出版社的工作人員交待了幾句,又給等在附近的司機打了電話,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一路上我不停的催著司機快點,老爺子雖然起初待我不好,但後來對我還是不薄的,況且他是顧傾城的父親,要是真的出了事,顧傾城肯定會很難過,畢竟是他從小就最敬重最愛戴的父親。

下了高速,過十字路口時,綠燈剛要亮時,司機一腳油門往前衝去,突然有輛車斜刺裏穿了過去,差點與我們撞上,司機猛的一踩刹車,我的頭一下子撞到了前麵的座椅上,好痛。

司機狠狠問候了下那轎車車主的祖輩,我的一顆心呯呯的跳個不停,幸虧顧傾城安排的這個司機師傅經驗豐富,如果是我開的話,估計又撞上了。

趕到顧老爺子住的醫院後,看到眾人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陸婉青則眼眶微紅的靠在顧傾城的身邊,顧傾城低頭小聲安慰著她。

前些天我剛陪顧傾城看過老爺子的,雖然身體不怎麽好,但也不至於突然嚴重到這地步啊?

我急匆匆的走向顧傾城,他的眼睛落到了我額頭紅腫的地方,目光關切的問我怎麽了?

我不想讓他擔心,搖了搖頭,說:“沒事,老爺子情況很嚴重嗎?”

顧傾城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看到陸婉青的眼眶又泛紅了,顧傾城叮囑護士給我拿了個冰袋過來,示意我坐到長椅上,他也扶了陸婉青在我身邊坐下。

我把冰袋敷到額頭上後,清涼的感覺傳來,似乎沒有那麽疼了。

坐了一會兒,看到顧天煦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瞧那一臉頹喪的表情,就知道這次肯定又是他惹的禍。不過,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多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重症診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醫生和護士一行人匆匆走了出來,眾人一下子就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