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

愛,是呼喚,是思念,是唯美的情懷。它時而寧靜,如微風拂過琴弦,如落花飄零水上,如靜潭流深,滌蕩在心裏,夢裏和歲月裏;它時而瘋狂,如潮水湧動飛揚,如烈火粉身碎骨,如刀尖深深劃過的傷口,深深鐫刻在夜裏,無奈裏和淚光裏;它時而窒息,無聲無蹤,卻能如影隨形,觸摸心底,讓人無語!

回家的路上,嚴冬很鄭重地和張輝說道:“輝,今天晚上可要聽話,不能再亂來了。”

“哥,我聽不聽話,這要看你的表現了。”

“我的表現?我怎麽表現?”

“你要改口啊,改口叫爸媽啊,如果你不叫的話,晚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嚴冬眯起眼睛看著張輝笑了:“改口可是要給改口費啊,我這改口可貴了。”

“那你出個價吧。”

“怎麽還不得一千元。”

“我操,我說哥,你的嘴是金邊鑲的還是銀邊鑲的,一開口就一千元,虧你說的出口,你這不是要老媽的命嗎?”

晚飯的時候張輝父親拿出兩瓶綏中九門口白酒,張輝的父親讓嚴冬坐在自己身旁,然後給每個人倒上酒舉起酒杯說道:“今天是黃道吉日,小輝和嚴冬正式從部隊退伍,昨天從外地趕回家,算咱們一家人團聚了。小輝和我說了,早在部隊上就和嚴冬結成拜把兄弟,今天我們全家都在就舉行一個簡單儀式,正式接受嚴冬為我幹兒子。這第一杯酒有兩層意思:一是為小輝他們接風洗塵;二是我們家又有了新成員,幹兒子嚴冬,我們表示祝賀。好,我們現在幹了第一杯酒。我們第二杯酒呢要敬我們已故的親人,我的兩位父親,一位犧牲在解放戰爭中,一位殉職在工作崗位中,他們都是好樣的,為我們後代做出了榜樣,來,我們為我們已故的親人幹了第二杯。這第三杯酒敬我的母親,你們的奶奶,母親是偉大的。你們的奶奶勞苦功高,受盡磨難,吃盡苦頭,把我們拉扯大不容易,我們一定要善待我們的父母和老人。否則天理不容啊。下麵我在敬我幹兒子嚴冬一杯酒,感謝嚴冬在部隊上對小輝的關心和照顧,來咱爺兒倆幹了這杯酒。”張輝父親沒歇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敬酒詞,連幹了四杯,看得嚴冬目瞪口呆,心裏暗想:張輝的父親不簡單,說話很有水平。

連幹了四杯酒,嚴冬臉通紅,一是聽了張輝父親說的話讓他激動所致;二是沒想到今天會舉行這樣的儀式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不好意思。

張輝父親拿出一本集郵冊遞給嚴冬:“這是給你的禮物,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送給你,一點小意思做個紀念,舉行這樣的儀式必須要送東西的,我們沒和你事先商量,你不會介意吧?因為既然你和小輝已經是把弟兄,今天也隻是個儀式而已,實際也是家人團聚了,有了一個話題,為聚會增加一些喜氣。”

嚴冬本想不收,可是聽了張輝父親的話,不得不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您的禮物。說實在的感謝還來不及其呢,怎麽會介意呢,隻是我什麽都沒做受之有愧。”之後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他根本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儀式。

張輝在身旁用腳踢了一下嚴冬說:“哥,快端起酒來叫爸媽啊。”

聽了張輝話,嚴冬將每個人的酒倒滿,端起酒杯傻傻地站著不知道說什麽好。

張輝急了:“快叫啊,先從奶奶叫起。”

嚴冬在張輝的點撥下,似乎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把酒舉向奶奶說道:“祝奶奶身體健康,永遠長壽。”

奶奶高興的說道:“好,好,好,我又多了一個大孫子。”接著用嘴抿了一下酒杯。

嚴冬把酒倒滿舉到張輝父親麵前,吭哧了半天怎麽也叫不出口。

張輝催促道:“快叫爸爸啊!”張輝知道這一叫才是關鍵,才能說明嚴冬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張輝父親笑了笑說:“叫爸爸叫不出口,以後就叫幹爹幹娘就可以了,這樣聽著也順耳。過去我們拜把子的時候,講究要多多了,還要割腕嗜血,舉行一係列的儀式,現在不興這個了,那時候的把兄弟很親,有難真的是一心一意來幫忙。共產黨不興這一套,有些菲氣的感覺。不過小輝就一個獨子,有了嚴冬這個哥哥,相互間有個照應,也是為他考慮,為他好,否則我也不會讓他這麽做。”

嚴冬吭赤了半天,終於把‘幹爹、幹娘’兩個字叫出口。奶奶高興地說:“這下好了,我們家又多了一位新人。”

最後嚴冬給張輝敬了酒,算是在張輝父母麵前正式認了這個弟弟。給每個人敬完酒後嚴冬似乎緩過神來,舉起酒杯說道:“感謝家裏人對我的厚愛,我一定會珍惜這份情感,小輝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小輝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小輝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會孝順老人,照顧好張輝的,請幹爹、幹娘、奶奶、妹妹和小輝放心,今天的場麵讓我很感動也很激動,感謝家裏人接受我,成為家裏的一員。你們的恩情我今生今世都報答不完。”嚴冬激動的眼眶都濕潤了,嚴冬喝了酒再加上激動,竟然比平時表達的流利多了,而且還說了那麽的大話,這不是他的一貫風格,也不是他的性格。看起來真是酒壯人膽,酒後亂性。不過嚴冬這一通講還真想新女婿在老丈人麵前的承諾。

嚴冬悄悄地和嚴冬說道:“你看你,舉行這樣的儀式也不和我說一聲,什麽禮物都沒準備,多尷尬,讓我怎麽辦。”

“咋辦?好說。”張輝笑盈盈地看著並嚴冬不吱聲,轉身拿出來一個大盒子,打開後是幾件禮物。給張輝父親的一條上海產牡丹煙,給妹妹的一條頭巾,給奶奶的銀手鐲,給媽媽的皮手套。

張輝笑眯眯地看著嚴冬說道:“哥,禮物我已經給你準備好,是我先替你買的,你應該知道那件應該給誰,這個就不用再做了吧,你自己給吧。”

嚴冬沒轍,不想收也的收了,隻好按著禮物的特點分送給每個人。

張輝更是興奮不已,又喊又叫的,好像今天是他的新婚大喜之日。

飯後嚴冬搶著要去洗碗,家裏人死活不讓,說他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再說。嚴冬說:“自己已經是家裏的一分子了,還對他這麽客氣不應該。”最後還是張輝的妹妹張玉搶走了洗碗的活。

張輝奶奶拿出一張照片給嚴冬看,說他就喜歡軍人,看到張輝和嚴冬就覺得很高興。這是她保存多年的寶貝,今天特意拿出來給他們看。

張輝也沒見過這張照片,這照片竟然是他爺爺軍的照片。老太太一直珍藏在心底,這是她個人的秘密,因為人走了這麽多年了,她隻能把秘密壓在心底,特別是她後來嫁了人就更不能把他拿出來給別人看。老太太今天高興,又看到他們曾經都是當兵的人,所以拿出來讓他們看。張輝爺爺長的很秀氣,五官有些像張輝,臉型不很像。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說到很晚,睡覺的時候嚴冬感到身奇癢難受,他不知道從不吃海鮮的人,吃多會有反映,特別是玩了一天,經海風一吹,有些過敏。嚴冬翻來複去睡不著。

張輝問他:“哥,想心事啊。你是不是對今天的儀式有想法啊。”

“不是,今天我很高興,隻是身上癢的難受。”

“是不是想要了?”

“沒有,別多想,我是說身上癢的,不是說心裏。”

“那不是都一樣。”說完把嘴堵了上來。

嚴冬把頭扭開說道:“別胡來,你爸媽還沒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