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精致美麗的房間內,一襲白衣的女子躺在床上,女子的臉上,身上,均是布滿了皺紋,一頭白發,看起來就像是八旬老嫗一樣,卻是讓人怎麽也想象不到,這女子竟是不滿雙十年華的女子。此女便是沈落瑤。
沈落瑤此時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為她輸送內力,拚命想要保住她性命的女子,一臉疑惑。
對麵女子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年輕的容顏,美麗高貴的氣質,可謂是個才貌俱佳的絕色佳人,但是沈落瑤卻是知道眼前這女子至少有四十歲了,隻因這女子,乃是她現在相公羅宇凡的母親,平南王妃宋玉珍。
要說這宋玉珍也算是個傳奇人物,年輕時曾經混跡於江湖,後又以一江湖女子之身嫁給羅野,羅野再未娶她之前,府中姬妾不斷,夜夜笙歌,自從她嫁給羅野之後,羅野便再無任何姬妾,獨寵於她,由此可見其心機手段。
隻是讓她疑惑的是,這宋玉珍,她之前剛嫁過來的時候,並未對她假以辭色,反而因為她來曆不明,對她百般為難,很是不屑,如今竟是像換了個人一樣,不惜耗損內力救她,到底所為何事,隻是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想要活著,那慕容溪和赫連明月如今可都好好地或者呢,仇人未死,她又豈可就這般死了呢
噗,對麵女子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半響吐出了一口鮮血,女子的臉色愈發得蒼白了,她宋玉珍一直都很厲害,自以為無往不利,如今卻是連女兒的性命都救不了。
“娘,”沈落瑤看她這樣子,便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畢竟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她也是很清楚的,如今她的五髒六腑俱都衰弱得很是厲害,縱使神仙在世,也是救不了她了,可是心中卻是還是不甘心,那慕容溪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憑什麽她就要這般痛苦地死去
。
而這宋玉珍,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救她,對於她都是沒有惡意的,而且她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宋玉珍眼中的愧疚那麽明顯,怕是對她有所虧欠吧,雖然不知道到底和她有著什麽淵源,隻是如今她既然對她有愧,那麽她在臨死前拜托她做一件事情,想必她不會反對的。
“你叫我娘,可知我與你有何淵源。”宋玉珍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卻被她這一聲娘弄得激動了起來。難道她早就知道了嗎。
“娘,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你的兒媳婦,叫你一聲娘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啊!”
沈落瑤從她的神色看出來,怕是她與這宋玉珍的關係不隻是這麽簡單的,隻是她與宋玉珍到底有何有什麽關係這一點,她還真是不清楚了,父親母親這麽多年都未曾提起過有這麽個親人啊。
“原來你竟是不知道,嗬嗬,也對,若是你知道了,又怎麽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了我呢,這麽多年,便是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被無辜拋棄的你!”
宋玉珍苦笑,當年她為了得到丈夫的獨寵,竟用了最為愚蠢的方法,將好好的女兒換成了別人的兒子,雖然最終是坐穩了平南王妃的位置,隻是午夜夢回之際,總是想起當年那個被自己拋棄的女兒,想著她有多大了,她現在在做什麽。
慢慢她就開始恨起了羅宇凡,對於羅宇凡,她也就愈發得嚴厲了,這麽多年,羅宇凡盡心盡力地做她的棋子,但是她隻要一看到他,便會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對於羅宇凡就是沒有辦法像對待親生兒子那般。
隻是她宋玉珍從來不曾後悔過當年的決定,她堂堂的一代魔女,豈可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那是對她的侮辱,隻是這麽多年對於親生女兒的愧疚亦是在她的心底壓著。
“娘,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要死了,難道你要我在死了之後還帶著這一份疑惑嗎?”沈落自然也是不笨,從宋玉珍的隻言片語之中改變猜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是個千年難得的好機會,若是她利用得當,那麽她即便是死了,那慕容溪也別想在逍遙了,這宋玉珍的名號,她也是聽過的,有這麽一個強大的娘親為她報仇,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
“瑤兒啊,你是我的女兒,是我親生的女兒,當年我練功傷了身體,和你爹成親數年未曾有子,你爹爹的族人便逼著你爹爹納妾。
我沒有辦法,隻能用秘法孕育孩子,可惜卻隻能孕育一個孩子,可惜你身為女兒身,根本不能為羅家繼承香火,那些老家夥必定還會讓你爹爹納妾,所以我從外麵抱了一個孩子,替換了你,以絕後患,但是娘從來都沒有不要你的意思,你的身上還有娘的玉佩!”
宋玉珍帶著哭腔,卻是解釋得情真意切,畢竟沈落瑤也是快要死了,她也不可能為了那些虛無的東西,而讓自己的女兒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娘,女兒臨死前能夠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算是不枉在人世走一回,隻是女兒還是有些不甘心,隻因有些遺願尚未完成,娘若是真心疼愛女兒的話,便請娘為女兒完成遺願。”
她很確定自己就是沈家的女兒,當年沈家百年大家族,豈能連女兒都能認錯,隻是如今卻隻能將錯就錯了,她已是將死之人,根本沒有能力為自己複仇,便隻能利用這宋玉珍了。
隻是沈落瑤看著那塊玉佩,心中頓時有些心虛,她自然認識那是那塊玉佩,那是她的貼身丫鬟小翠的玉佩,小翠在她關在牢中之時,便病死了,臨終之前給了她這麽一塊玉佩,說是為了保護她平安。
她當時看著那塊玉佩還不錯,又覺得是小翠一片誠心,便收下了。卻沒想到這玉佩竟然大有來頭,而小翠顯然便是平南王府的郡主,隻可惜她沒有福氣享受著平南王府的榮華富貴了。
“有什麽遺願盡管告訴娘,娘都可以替你去完成,”宋玉珍一直都不知道沈落瑤的真實身份,自然也不知道沈落瑤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女兒,隻道是女兒的遺命,心中本就對沈落瑤十分遷就,如今在看著女兒慘死,而自己卻無能無力,便更加愧疚了,哪怕是沈落瑤要她的命,估計她也會答應。
“我要娘為我報仇,殺了慕容溪和赫連明,月我就隻有這一個要求,娘記得要為我做到。”沈落瑤猙獰的容顏異常恐怖。人都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這沈落瑤即便是要死了也不忘害別人,讓人不得不感歎人性的複雜。
“好,娘答應你。”眼見著沈落瑤氣息日益微弱,宋玉珍自然什麽都答應了。可是她這一答應,沈落瑤便徹底絕了氣
。本來即便是她不提,她也是不會放過他們的,赫連明月是殺女的直接凶手,而那慕容溪卻一直和他的夫君作對,早晚是敵人,自然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瑤兒,嗚嗚嗚嗚,”屋內哭聲一片,昭示著一個生命的逝去,而屋外,一襲黑衣的男子紅著眼睛走了出去,他現在真的後悔了,她不該因為一時好奇,而跟著他們進來的,若非如此,他就不會發現這個秘密,他現在依舊可以心安理得的當她的平南王世子。
嗬嗬,或許這就是他的報應,他為了家族不惜背叛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甚至於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卻根本咩想打,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家族的人,何等的諷刺,怪不得那女人,從小就對自己那麽冷淡,無論自己怎樣乖巧,怎樣討人喜歡,她都從來不對自己假以辭色,來一起都隻是因為自己是野種,來曆不明。嗬嗬,師妹,看到了嗎,這就是我背叛你的下場。
自己何其愚蠢,居然為了這些所謂的親人而背叛了真正待自己好的人,看來自己果然是不被原諒的了、
相較於藩王府的愁雲慘霧,大燕王朝的軍隊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貴人頻頻,慕容溪去了一趟安慶城,便帶回了他們的將軍和軍師,還有一個長相很是精致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但是男子竟是難得的兵器鑄造師,
而現在竟是來了一個白衣翩翩的仙人一般的男子,那些守衛軍營的士兵都未曾見過,看這男子氣度非凡,一來便直接點名腰間他們的昭陽女帝,頓時有些發蒙。
雖然不知道這男子倒地是何身份,但是看著一身氣質怕是絕對不簡單,隻怕是昭陽女帝的男人,也隻有他們的昭陽女帝能夠配得上這般恍如折現的男子。可見慕容溪現在在軍中那也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在這些士兵之中更是樹立了高高的權威,
“景之師叔,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慕容溪在聽到士兵稟報說一個白衣謫仙的人來的時候,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關景之,自從沈家覆滅之後,自己便在沒見過那個謫仙一般的人人。
關景之雖然一直都在幫助她,但是她就是覺得這世俗的事情,不宜讓那謫仙一般的人來沾染。總覺的這般會褻瀆了那謫仙一般的人兒,是以,她一直沒有問那無良師父關景之的下落,卻沒想到,他竟又一次出現了。
“我自然是來幫助陛下的,陛下應該不會不歡迎景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