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慶城位於大燕王朝西南方,地理位置優越,曆來為兵家必奪之地,同時也是很繁華的城市,隻是此時因為剛剛經曆過戰爭,街道上有些冷冷清清的,絲毫不見原來的繁華。

夜幕降臨,安慶城最大的青樓醉紅樓,生意卻並沒有受到戰亂影響,依舊是那麽繁華熱鬧,不論什麽時候,因為戰爭受苦的永遠都是普通百姓,而那些有權勢的人無論是在哪朝哪代,皆是能夠活得很好。

今晚是醉紅樓的花魁沉魚的拍賣之日,早早就來了許多恩客在等著捧場。

亥時剛過,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帶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開始招待起了客人,這女人便是醉紅樓的主事花葉姑姑。

據說其人手段很高明,也很毒辣,醉紅樓在她的打理之下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青樓展到了今天的安慶第一樓。

花葉姑姑看著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得愈燦爛了起來,她的沉魚果然是搖錢樹,竟是吸引了這麽多客人到來,看來今晚想不賺錢都難了。

“各位有錢的大爺們,今夜是我們的花魁沉魚的**拍賣,老規矩,價高者得,出錢最多的人便可以得到我們沉魚的**。”

花葉姑姑那雙精明的眸子看著那些客人,仿佛看到了許多白花花的銀子,嘴角勾起了最為完美的笑容。

“花葉姑姑,我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們是來看沉魚美人的,快點讓沉魚美人出來啊。”一個性子很急的客人,顯然對於這些場麵上的話有些不耐煩,當即便催促了起來

“是啊,是啊,快點讓沉魚美人出來,據說這沉魚美人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啊,我都有些等不及要看她的廬山真麵目了。”其他的客人也跟著附和道,都是衝著這沉魚花魁的名聲來的,對於她的期待還是很高的。

“沉魚,沉魚!”那些客人大叫著沉魚的名字,場麵眼看著要失控了。

就在這個時候,舞台中央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少女,那少女一身白沙,露出了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麵上用白沙蒙著,看不清長相,但是那雙眼睛卻幽深難測,清澈動人,看著這樣的雙眸,那些客人頓時靜了下來,直覺擁有這樣一雙眸子的人必定是一個傾城美人。

“今夜多謝各位大爺來給沉魚捧場,小女子無以為報,就為各位大爺彈奏一曲吧。”少女的聲音娓娓動聽,一如其人,人們幾乎可以透過她的麵紗看到少女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

少女輕輕落於琴案後麵,芊芊玉手輕輕撥弄著琴弦,一曲鳳求凰,被少女演繹得淋漓盡致。

“啪啪,沉魚姑娘倒是才華橫溢!”一曲終了,少女的琴聲可謂繞梁三日,那些青樓恩客之中自然也有才華橫溢之人,此時一臉歎服地看著台上的少女,而那些不通音律的客人隻是覺得這聲音很好聽。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但見一個青年男子輕輕地拍著巴掌,眼中透著濃濃的欣賞。

這男子大約二十歲左右,一身金色華服,五官完美到了極致,薄唇紅潤性感。眸光幽深,饒是她見了無數美男,見到這男子的時候也是有些呆愣。

“我們沉魚姑娘美麗無雙,才華橫溢,各位大爺,得到我們沉魚姑娘的**絕對不會吃虧!”那花葉姑姑似乎也沒想到這沉魚這麽有才華,便笑著打圓場道,隻是看著沉魚的目光愈地深沉了

不對勁,真得不對勁,她從小看著沉魚長大的,她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如今的沉魚怎麽變得如此厲害了,要是他們醉紅樓的姑娘真有如此水準的話,那他們也不會僅僅隻是安慶城第一青樓了,而是天下第一青樓了。

隻是多年的經驗告訴她,縱使再是不對,此時也要硬著頭皮上了,否則很有可能會砸了她醉紅樓的招牌。

“現在開始拍賣,一千兩白銀起拍,”那花葉姑姑說道,原本的沉魚起拍價是五百兩,但是現在這個沉魚,身價必須要提高一下,她相信,即便是提高了那麽多,也不愁沒有人佳佳,

兩千兩,三千兩。一萬兩,十萬兩,價格一路飆升,最後飆到了五十萬兩,這回再也沒有人出價了,畢竟隻是一個青樓女子的**而已,沒有必要出這麽大的血。

那個最後出價的人是個鹽商,身家無數,這點錢對於他而言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卻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今晚就帶了這麽多,倒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個極品。

“十萬兩,黃金。”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開口,正是那個出聲為她解圍的美男子。

這價格可是天價,女子冷冷地看著那個男子,男子衝著她笑得明媚,看的她又是一愣,一直以為傾國傾城說的是女子,卻沒有想到也可以適用於男子。

眼前這男子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一點不為過,隻是這男子似乎不太好對付,想到自己的計劃,女子心中一凜,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看著那個男子,很是複雜,居然有人願意花十萬兩黃金去買一青樓女子**,當真是一擲千金,這種人應該是極其有身份的。

花葉姑姑將那男子引進了特定的包廂裏,沉魚也跟著離開了,這場遊戲就這樣結束了,隻是屬於青樓的熱鬧場景卻沒有結束。

沉魚被人帶了下去沐浴更衣,卻是打暈了伺候她的侍女,走出去東拐西拐地到了花葉的房間,製止住了花葉的尖叫聲,女子拿出了一塊金鑲玉的令牌。

“參見閣主,”花葉姑姑一看到那令牌便知道了眼前女子的身份,星月閣的閣主慕容溪,怪不得有此才華,隻是她此時不是應該在安慶城對麵的敵營坐鎮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心中太多的疑問,卻是聰明地沒有問出來,

“嗯,起來,我本來不打算出現的,隻是如今出了些意外,有點事需要你去做!”沉魚也就是慕容溪此時已經拿下了臉上的麵紗,露出了那張絕色傾城的容顏。

“閣主有何吩咐!”花葉姑姑一臉恭敬地說道。

“真正的沉魚被我打暈了,藏在了她的床底下,你去將她弄醒,讓她去侍候那個男子吧”慕容溪是想要借助那個鹽商的幫助,能夠順利進入到城主府的,卻沒有想到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憑空多出了一個男子多管閑事,將她搶了過去,害得她沒有辦法和那鹽商走,那她也沒有必要再扮這花魁了,

“是,閣主!”花葉姑姑此時一臉精明的樣子,全然與剛剛那個一身諂媚,全無傲骨的人完全不同。

“嗯,你下去吧。”慕容溪如今心很亂,本來好好的計劃,被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打亂了,她的心能夠好的起來才怪。

花葉也是看出了慕容溪的心不是太好,便領命退出了房間。

“沐瑾,你說他們兩個如今到底在哪裏?”見那花葉褪下了,慕容溪也是退下了那偽裝的堅強,女子絕色傾城的臉上帶了一絲迷茫,讓她看起來分外地惹人憐惜。

她帶著大軍趕到安慶城之時,便聽到了安慶城被攻破的消息,韓武和白默然則是莫名失蹤,她表麵上沒有說什麽,實際上卻是很擔心他們,想到韓武那別扭的樣子,想到白默然那讓人又愛又恨的性子。

這兩人都是她在意的人,她怎麽可能不擔心呢,隻是卻要穩定軍心,如今安慶城守軍和她的軍隊勢力相差不多,要是等著她將他們打敗,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她又不是那沉得住氣的性格,要不然也沒有必要親自去突厥。

原本是要借助那個鹽商的勢力,順利地進入到城主府,好去探查一下他們的下落,按理說,星月閣的消息是最為靈通的,不可能查不到下落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有高手在故布疑陣,幹擾他們的偵查,而這個高手,她所能夠想起來的就是她的二師兄羅宇凡了。

如今他剛好是駐紮在安慶城這支軍隊的主帥,她查找的重點目標自然是放在他身上,隻是羅宇凡卻是很狡猾,府邸很是森嚴,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而且她也不確定羅宇凡見到她的時候,會不會將她送到羅野那裏,原來的羅宇凡絕對不會這樣做,但是如今的羅宇凡卻是讓她有了太多的不確定。

更何況,她苦笑一下,聽說羅宇凡成親了,他的妻子叫做落瑤,當初沈家雖然被滅了,但是還是有了漏網之魚,便是沈落瑤,而羅宇凡明知道她和沈落瑤的恩怨,卻依舊和她成親,可見在他心中誰輕誰重早已有了分辨不是嗎,隻是那心中的失落感卻始終是騙不了人的。

如今看來計劃已經被擱淺了,那就唯有按照原來確定的計劃,夜探城主府,沐瑾自然也要跟著她一起去、

將夜行衣穿好,慕容溪順利地走出了那個房間,隻是在離開醉紅樓的時候,遇到了阻礙,

“姑娘,今夜良辰美景,很適合做那美好之事,我可是為你花了是萬兩黃金,難道你就打算讓我獨守空房,這可以點都不厚道。”男子輕笑,幽深的眸子泛著不為人知的光芒。

“公子認錯人了吧,我們可不認識!”慕容溪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心中咯噔一下,知道這個男子不好惹,卻沒想到這男子居然能夠猜到她的計劃。

“嗬嗬,那個女子雖然也很美,但是可沒有你這麽輕靈動人的眸子,真想將你這雙眸子挖出來,好好地珍藏。”

那男子笑意深深,邪魅的容顏盡顯妖嬈,同屬妖孽級別,他和容玉城卻是不一樣,容玉城雖然看起來很危險,但是他的心底多少還保留了一絲良善,所以看著沒有那麽危險。

而眼前這男子卻是邪魅陰狠的,那雙陰冷的眸子,讓她覺著很有危機感,她不知道這男子是敵是友,更加不知道這男子有何目的,

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男子很危險。就像是那包藏禍心的毒物,她最好的做法,便是遠離這個男子。

“公子到底想要如何?”慕容溪見這男子這麽肯定地說出她與那沉魚的區別,便知道自己是瞞不過他的,便索性攤開來說道。

“嗬嗬,本公子倒也不想要為難你,隻是想見見本公子花了十萬兩黃金買下一夜的女子,隻是這十萬兩黃金怎麽也得花的值得不是,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本公子可不想與那冒牌貨在一起,不如姑娘陪我一夜如何。”

那男子眼中的興味很重,明明是輕薄的話語,卻偏偏讓人聽不出一絲反感來,

他其實一直在跟著慕容溪,看著那他一直被,想知道這女子到底有何目的,竟然讓李念如此留戀,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將她搶走,讓李念傷心難過。隻是這女子似乎比她想象中要複雜,他不自覺地就想著她不同尋常的表。

“哦?公子確定要買我一夜,可是我的身價很貴的,公子確定買得起?”慕容溪怒極反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買她一夜的說法,心中憤怒的同時也是有了一絲興味。

“嗬嗬,你倒開個價,看我能不能買得起。”男子輕笑,笑容明媚傾城,卻是讓慕容溪很是無奈,這男子實在太過難纏了,她也沒有辦法甩脫他。

“咳咳,這個問題我們暫緩討論,我今晚可是有事在身,若是耽誤了我的正事,你就等著被我收拾吧。”慕容溪實在不想再與這男子討論這種事,想到今晚的計劃,女子臉上也是帶了決絕。

“看來你今晚要做的事很危險,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今晚我陪你去去如何,”男子自然看得出慕容溪有事在身,而且還是對於她很重要的事。

“這個就不必了,我們畢竟不熟悉,我的事沒必要把你牽扯進來,況且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萬一你要做了什麽對我不利的事,我豈不是防不勝防。”

慕容溪搖了搖頭道,其實兩個原因,後者居多,直覺告訴她,這男子與她是敵非友,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很和善,沒有對她有敵意,但是女人的直覺往往都是很準確的。

“嗬嗬,你倒是警醒得很,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赫連明月,是你未來的夫君,從你的反應來看,你今天應該是非常不想我跟著我去。

不過我這人向來有個怪癖,別人越不想要的事我就偏偏想做,所以,你不想要我去,我還偏偏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