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280結局篇 那件事後,你當然睡不好啊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看見我出門的,現在又看見我在家裏,那你說我還能什麽時候回來的?”

深深沒好氣的對顧小亮翻了個白眼,從她手裏搶回水杯,仰頭一口喝幹。

喝完,她吐了一口氣,兩手撐在料理台上,眼睛呆滯的看著前麵。

顧小亮發覺了她有點不對勁,眼睛轉了兩圈,一個字沒再囉嗦,回頭走到冰箱旁邊,拉開門,又轉回頭問深深:“有粥和饅頭,吃嗎?”

“不吃。悅”

深深擺擺手,轉身就出去了,走到料理台外麵,又停下腳步,回頭望顧小亮:“你老公去醫院了?”

顧小亮關上冰箱門,點點頭:“兆南今天恐怕要出院,兆熙一大早就過去了。攙”

深深沒說什麽,一邊伸懶腰一邊去了顧小亮房間。

豆豆趴在床上玩顧小亮的手機,白胖的小手指七搗八搗,打開無數個應用.

深深把拖鞋一踢,撲上床,把顧小亮手機放床櫃上,一把撈起兒子,抱到懷裏,可勁的香了一會兒。

“寶寶聽話,陪媽媽睡一會,媽媽昨晚沒睡好。”

顧小亮在門口,手握著門把,呈思索狀的眯著深深。

深深把兒子抱在懷裏,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可憐了豆豆,難受的在媽媽懷裏掙紮,動彈了一陣子,恐怕是知道自己沒什麽勝算,也就不鬧騰了,乖乖躲在媽媽懷裏,玩媽媽睡衣上的扣子。

顧小亮把房門帶上,轉身往廚房走去,又打開冰箱門,找水果出來吃,想了想,不禁噘了嘴,自言自語說道:“那種事後還跑回來,你當然睡不好啊。”

……

深深在家裏用過午餐,帶豆豆去了醫院。

她老哥病房外麵還是一排讓人看了心情就很鬱悶的保鏢,所以她進病房就說:“哥,這是醫院,你注意一下吧,搞的跟黑社會老巢似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老哥正和毛長柔說話。

深深才一頓,把兒子放地下後,發現毛長柔和展望在病房裏麵。

這位毛先生深得她老哥的器重,眼下年事已高,所以正在為她老哥培養接/班人。

展望還是不負眾望的,人踏實肯幹,遇事也不懦弱。

老少兩位原本是在江城幫她老哥經營生意的,現在出現在舊金山的病房中,儼然是得到她老哥受傷的消息後,就沒猶豫的立刻坐班機趕到了舊金山。

展望對深深點頭微笑,深深也這樣同他打了個招呼。

那次在江城,和展望去了一次酒吧,就被她哥教訓了幾句,她老哥不喜歡她跟展望多接觸。

深深怕影響展望,所以沒跟他好像老友相聚那樣熱聊起來。

“二哥呢?”

床頭靠著的洪兆南還是病號服,但精神不錯,五官英俊有型,眼睛銳氣不可擋。

她進來時,似是正和這位毛先生說生意上的事,不然不會這麽有精神。

洪兆南淡淡掃了深深一眼:“去辦出院手續了。”

深深點點頭,也沒多大反應,好像也就不過隨口那麽一問罷了。

豆豆那個不安分的小男人倒是在病房裏又不安分起來,自打被媽媽放在地上,就拍起他的皮球,顛兒顛兒的將整個病房跑了一遍。

深深沒管兒子,走到窗邊沙發坐下。

洪兆南看見豆豆,心情不錯,眯著小家夥高興的拍著皮球,不禁笑侃:“這小家夥怎麽這麽愛玩球?”

深深聽了她老哥的話,就應景的朝她兒子瞥了一眼,不走心的隨口應了一句:“誰知道。”

也是,家裏全是玩具,可是豆豆就喜歡他的球,每次出門都記著抱著自己的球再走。

深深反應淡淡,但洪兆南反應倒蠻高昂,含笑的銳眸又回到在房裏拍皮球的豆豆身上:“一般小孩3、4歲都不會玩呢,我家這個有點與眾不同嘛。”

毛長柔笑著接了句話:“運動神經比較敏銳的孩子,可能會這樣。”

洪兆南一聽,倒是興致頗高,半邊眉鋒挑的老高:“哦?是嗎?有這個說法?”

他很高興,又情不自禁往豆豆看去。

“既然這樣,就好好培養這小家夥的運動天賦,長大當個球星也很長臉嘛。”

深深看著她兒子在牆根處背對著大家,拍他的球拍的不亦樂乎,但她總覺得她今天的反應很遲鈍,老半天才知道她老哥在說豆豆這個事。

肯定是早晨沒吃飯的緣故,腦子變這麽笨。

洪兆南現在正留意著深深臉上的這點不尋常的表情,她才到病房看起來臉色還不錯,可是坐下沙發就開始發呆。

男人深邃的眼睛眯縫成一條線,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深深,沒揭她,但洪兆南心裏多了點尋思,收回視線,臉上的愜意笑意就收起來了。

……

洪兆南昨天交代過洪兆熙,要他今天領兩位律師,去警署把嶽月撈出來,這件事在洪兆熙辦好洪兆南的出院手續後,著手開始辦理。

嶽月在拘留所待了一夜,臉上的濃妝來不及卸,就已經麵目全非,很顯然,她在拘留所哭過。

洪兆熙端視這個女人。

他和洪兆南雖是兄弟,但與洪兆南的性格截然不同。

許是自小在洪兆南的照顧下長大,長大後在洪兆南的羽翼下生活,其實這種生活對他而言沒有什麽不妥,畢竟父母走了,洪兆南成了他唯一的親人。

多年軍旅生涯,與親人相隔兩個國家,也見不到顧小亮,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心情自然很低落,久而久之,形成了他今時今日平靜寡淡的性格。

但他現在端視著嶽月,心底陡生將她撕成碎片的念頭。

小亮的腿已成過去,傷害也逐漸淡去,嶽月的冷嘲熱諷對洪兆熙而言,不啻於打擊。

他受不了別人這樣對待他的妻子,何況是嶽月。

走出警署,天色已擦黑,冬日日照短,來的時候還能看見橘色的太陽,眼下太陽已經下山。

“我要見他。”

嶽月的眼睫毛膏已經化開,留在下眼瞼附近一片髒汙,粉妝掉了不少,她皮膚看起來,偶爾一塊白的詭異,又偶爾一塊病患般蠟黃。

這一夜,對她而言,應該不太好過。

瞥開她與洪兆南之間的恩怨瓜葛,單論傷人罪,也是不輕的。

眼下洪兆南讓洪兆熙保釋她出來,身邊的兩位律師聽說也是業內很有名氣的大狀,嶽月心中自當有些動容。

洪兆熙看著她,像看著一位陌生人:“哥不會見你的,你還是盡早回國。”

沒忘記以前他喊過她嫂子。

嶽月有點不甘心:“就見一麵,聯係他吧。”

保鏢與車,均在警署門口,洪兆熙見狀,轉臉看向嶽月:“人要有點自尊,否則會讓人看不起。”

此話一出,嶽月整張臉蒼白無比,她又不傻,怎會聽不懂洪兆熙的言下之意?

和洪兆南已經離婚,雖然他打過她,可是她也害過他的妹妹和曾經喜歡的女人,兩者能不能扯平已經沒法估量,但洪兆南不追究了,她又何必還要念念不忘?

是愛是恨說不清,應該都有,然而恨比愛來的多。

如今把人捅也捅了,還想要糾纏,確實讓人瞧不起,難怪一向沉靜寡言的洪兆熙都會對她一番譏嘲。

嶽月看著洪兆熙坐進車中,兩位律師坐上後麵另一輛車,兩車一前一後駛離警署,徒留她一個人,在夕陽西下的傍晚時分,在這異國他鄉,像孤魂野鬼一樣遊蕩。

……

病房天花板上的吊燈,光線很足,房中的擺設又麵麵俱全,很有家的味道。

毛長柔和展望1個多小時前出去病房,在外麵等候,至今也沒進來。

走廊上自然還有成片兒的保鏢。

而病房就隻有深深和她兒子陪著洪兆南。

出院的事宜已經全部辦理妥當,但洪兆南沒急著回家,下午醫生和院長來過,和他聊了一會兒。

豆豆玩累了,現在脫了鞋,縮在洪兆南的腳下睡覺,深深撥開衣袖,看了下手表,回頭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天已黑,深深問:“還不走嗎?”

洪兆南靠著床頭拿著平板,瀏覽相關感興趣的資訊,聽深深問起,隨便掃了她一眼:“你二哥快過來了,等他過來一起走。”

深深便站起來,拿起搭在沙發扶手邊的大衣:“那我帶寶寶先回家。”

洪兆南抬起頭,微眯縫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