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244結局篇 一眼萬年 他的頭發已全白
四男人,剛才進來時有講有笑,所以她到底是什麽怪物,讓他們突然之間臉色都白了?
她臉色比紙還要加深一點。
“走吧,走吧走吧!”
是拿傘的金亞打破了沉寂蠹。
他們四個,黑壓壓又帶著雨汽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後麵有扇門,進了門應該別有洞天。
剩下了她和敏娜那一對,凱文用英文問敏娜,那幾個人是誰?
敏娜朝他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兩雙眼睛全部看向她髹。
她悶頭趴在桌上,閉著眼睛,很難平息這一刻窒息的難受。
杜倩接完電話,冒冒失失跑回來,沒看到剛才的男人,就問敏娜人去哪了。
敏娜指了指後麵那扇門。
杜倩轉頭看了一眼,一屁股坐了下來:“原來我上次看見的真是深深她四爺,但他……,他怎麽頭發都全白啦?上帝啊,我還以為我眼花,今天看見,才——”
敏娜已經拽了拽她,朝她使了個眼色。
深深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杜倩後悔不迭,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就亂說一通:“也許是他染的。”
“杜倩!”
敏娜沉著臉打斷了她。
坐在一旁幹著急的凱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一大堆聽不懂的語言裏麵,他愣是了一句自己的國語:“well,what/happened?”
他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但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
深深對敏娜說:“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
菜全部上齊,敏娜夾著一筷子香辣肥牛,想放進深深碗裏,但手停在了半空。
杜倩不敢說話,隻好唉聲歎氣的坐在邊上。
敏娜把菜還是放進了深深碗裏,筷子擱自己碗上,看了看深深,才道:“深深,現在的你,很像2年前的我,好像被困在某一種困境中,開心不起來,心情很壓抑。”
深深笑了笑,手放在腿上,一直沒抬頭。
2年前……
如果沒和他分開,這個詞每一次提起,也不會覺得如此刺心。
敏娜說的有道理,她現在是很壓抑,開心不起來,這張好像別人欠她錢的臉,哪有人願意看?
“吃飯吧!”
……
一直到晚餐用罷,也找不到機會和深深聊一聊她的私事,敏娜有點惆悵。
這次回來,時間有限,分開了又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結賬的時候,敏娜有朝後麵那扇門看,但那扇門一直沒打開過。
其實那扇門後是阿爾法餐廳工作人員的辦公室,一般閑雜人等是不能進的。
8點半,餐廳吃飯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生意算不上好,可能跟這鬼天氣有關。
“明天學校見吧,ok?”
深深和杜倩都點頭答應。
這次回國短聚,三個人在msn上商量過,頭天晚上一起吃個晚餐,第二天回母校看一看,深深是下午的飛機,中午三個人還可以一起用個午餐。
敏娜趁著這次回來,還想帶男友回家見見鄒寄文,所以打算在江城多呆幾天,不打算立刻走。
至於深深來了就走,敏娜是理解的。
這邊沒她親人,很可能對這座城市,她還有說不出的滋味,何況她還有寶寶在舊金山。
屋簷下的水滴的連綿不絕,馬路上全是水,私家車駛過,會揚起大片的水花,整個世界仿佛被雨水籠罩了。
杜倩抱怨這該死的鬼天氣,說江城已經下了連續一個多月的雨了。
可是舊金山卻不常下雨,氣溫宜人,沒有零下的天,這2年,她已經愛上那座城市了。
恍惚的想著,凱文已經攔到了空位計程車,敏娜不斷拍打她胳臂:“下雨天不好打車,深深上車!”
“不了,我往前走一段路,去嘴捷酒店。”
敏娜犯愁的看著她。
這樣的表情又讓深深笑起來:“你幹什麽用這種表情看我啊!給你打敗了!我沒事呀,你快和凱文走吧,明兒見!”
縱然裝的再怎麽開朗活潑,可是誰不知道她心裏難受呢?失戀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嗎?但凡愛過的人,肯定痛的死去活來。
“那行,明兒見!”
敏娜鑽進後座後,杜倩也朝她揮手,鑽進了副駕。
凱文對深深一笑:“bye~”
“bye~”
計程車從身邊開走,路邊確實積了不少雨水,輪胎轉動時,因離心力飛濺出來的雨絲就像一根根銀針似的。
意識到自己看著這個也能發呆,不免做了幾個深呼吸。
……
她以前不會相信,有朝一日,待在江城會想念舊金山。
包裏裝了把雨傘,撐開罩住自己,傘布上印著小草莓圖案。
看著這把雨傘,嘴角就不自禁揚起。
這把汕在那邊的超市買的,寶寶坐在推車裏,她一麵抓著推車一麵挑選雨傘,寶寶喜歡這個,指著這個說了一大通嬰語,她就買了。
快9點,雨下的昏天暗地,8月上旬,穿著運動衫的她有點冷。
路上,她踩著人行道上的雨水,一麵給顧小亮打電話,一麵加快腳步。
江城生活了20年,不說完全熟悉,但也不至於丟了自己,阿爾法餐廳往前一段路,有一家快捷酒店,今晚在那邊對付一下,明天回一趟母校,下午便返回舊金山了,行程很緊。
顧小亮手機打不通,提示已關機,她又打洪兆熙電話,也打不通,提示已關機,於是深深猜到個大概。
這兩人已經上飛機,飛加拿大了。
大哥從七月下旬就一直在紐約,沒回來過,家裏麵隻有顧父顧母,不過顧父顧母都是特別靠譜的人,把寶寶交給他們照顧兩天,深深完全放心。
她抬起傘沿,看了看前路,一整條水汪汪的人行道,除了她之外,竟然沒一個行人,馬路上倒是時不時的路過一輛轎車。
她準備往家裏的座機打電話,兩束車燈照來,打亮了她麵前的路。
全是雨水的人行道,顯得特別亮,她鞋頭已經有點濕。
車燈雪亮,將在地上跳躍的雨水都照的格外清晰,從她身邊駛過,便疾馳而去。
深深往人行道裏麵走了走,防止路邊積的水濺到她腿上。
那輛車駛離後,這條街變得異常寧靜,隻有雨水淅淅瀝瀝砸下來的聲音。
她把著傘把,準備按家裏號碼,又看到兩束車燈照亮了自己,抬頭一看,發現剛才駛離的那輛車,又緩緩倒了回來。
兩束車尾燈將她臉上的表情照的無所遁形,不知是空氣冷,還是她受到了驚嚇,臉色略蒼白。
這車是輛奧迪,貼著路邊緩緩倒回來,在她身邊停下,副駕車窗降下,裏頭的人把著方向盤,微微伏低上身,嗓音低沉沙啞:“去哪?我送你。”
剛在阿爾法餐廳見到他時,她說不出的滋味,現在夜深人靜,隻有他們兩,她的心還算平靜。
“我去前麵的快捷酒店。”
“上車。”
他傾身過來,已經打開了副駕車門。
……
佟媽媽說,四爺是用金錢和愛,將你養大的,你將來嫁了人,也不能忘了他。
時隔多年,她再想起佟媽媽曾經的叮嚀,隻能向窗外無聲的看著。
2年前,她在舊金山的豪宅裏死去活來的鬧過,可最終不也敵不過時間,敵不過現實,和他變成了現在這種關係。
封閉的車內,全是他的味道,他身上有淡淡的煙味,淡淡的藥味,淡淡的清冽味。
路燈每5米一杆,昏黃的光線倏爾照亮他的右半邊臉頰,又倏爾重歸黑暗,他眉宇間並沒有愁緒悲傷,他手輕輕的扶著方向盤,看起來十分放鬆。
原來2年過去,他和她一樣,依舊活的好好的。
那那些為愛自殺的人究竟經曆過什麽呢?難道他們的愛情和普天之下的愛情不一樣?
她不禁感慨。
還是說,像他這個年紀,經曆太多,對什麽能用心追求,也能看淡看開?
好久,她才打開死寂的局麵。
“你幹嘛染頭發?”
語氣俏皮的很,他聞言,果真笑了。
“一開始,隱隱一些銀發夾在頭發裏麵,後來越來越多,就全白了。”他依舊放鬆的駕駛著車,微翹了翹唇角:“姓楚的說,還怪馬蚤的,我也覺得,嗬。”
路燈一閃而過,將他堅毅的側臉輪廓,襯的有些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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