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238結局篇 分手2年,找他複合

蹲的太久,腿特別麻,而且猛一站起來,眼前黑了,頭暈目眩,什麽也看不清。

兜裏的手機還在響件。

等體內那股不適感消失時,來電已經結束了。

深深拿出手機,往未接來電上回撥。

那端人嗓音低沉:“見到了?”

“沒有。”她從風衣口袋裏摸出框架眼鏡,架在鼻梁上,表情也看不出多大不對勁:“搬家了。”

“搬家了?”二哥有意外到:“沒聽說過。”

“這兩年我們都在美國,怎麽會知道這邊的事呢,”深深看著大馬路,眯了眯眸,“我再去趟老宅,豆豆呢?”

“醒了,抱著奶瓶正在喝。”

“嗯。”既然寶寶沒有鬧,她也放心再在外麵逗留一點時間:“我去了,等我回家再說。齪”

匆匆掛斷與二哥的通話,深深就攔到了等待許久的空位計程車,鑽進車中,便對著司機報了地址。

司機看她似是趕時間,便一腳油門轟下去,載著她馬不停蹄的去了目的地。

……

如果說嶽公館與記憶中分毫不差,那麽嶽家老宅就真的大變樣了,變樣的程度以至於連從小在這邊生活過好幾年的深深,都要目瞪口呆。

下車後,她便打量了很久,又一度往門牌上確認。

然而門牌上已經換了名字,不再是“嶽文山”,而是一戶姓張的。

當她心中形成一個特別不好的想法後,她覺得無力承受這一場變故,情緒突然變得消沉、悲落,心頭仿佛壓著一塊沉沉的大石頭,快要讓她窒息。

鐵藝大門後,老宅中原本摘種的古樹已經全部鏟平,原本種植樹木的地方由一座圓形噴泉池取代,噴泉池後方是原先家中的堂屋,也已經變了模樣,現在堂屋不見,取代的是一座歐式風格的涼亭。

家中那段長長的抄手回廊還在,但經過重新修葺,已經看不出昨日的模樣,再往後,深深的視力範圍以內已經看不見了。

她拎著包,木頭人似的在大門口徘徊,這行為不久後就引起這家下人的注意。

傭人老遠跑來,眼神不善,透露著警覺和防備,問她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深深摸了摸額頭,兩手攥住了鐵門欄杆,聲音略略發抖:“姓嶽的那家人呢?”

“你說溫佩玲老太太她家嗎?”

深深立刻點頭,揚手就打斷別人:“對對對,就是她,人呢?”

她又朝鐵門後完全變了樣的園子指了指,口唇發白:“人呢?怎麽家都沒了?”

“她家早就搬家了!你找她嗎?”

“我找她兒子啊!!”

一時間,情緒沒控製住,把對方劈頭蓋臉吼了。

對方皺著眉,想罵人的,後來看她兩手攥著欄杆,好像很難受似的,喉嚨裏發出一連串嗚咽聲,最後連腰都彎下去了,傭人就不再與她囉嗦,轉身便沿著來路跑遠了。

等深深回頭,夕陽下的原嶽家老宅,已經沉靜在一片靜謐的霞光當中,一個人影也瞧不見。

腳心湧入了一股涼意,這冷颼颼的氣息沿著四肢百骸衝到了頭頂。

她鬆開欄杆,轉身便靠著,很難想象是這樣的結果。

……

夕陽下的橘色晚霞,讓她怔怔的失神,各安天涯是一回事,再也找不到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走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司機問她去哪兒時,她有猶豫過。

回洪公館是一條路,去瑞景小區,是另外一條路。

“瑞景小區。”

最終,她報出的是這個地址。

這一天的血紅夕陽,漸漸吞噬了整個天幕,等她到瑞景小區,天已經黑了。

站在公寓樓前,幾度荒涼,這僅僅住過幾夜的房子,承載的是她和他曾經純粹的快樂和幸福。

父母那一輩活的辛苦,離開的時候也死不瞑目,後來她想通了,跟顧小亮談心過,說了一大通醉話,覺得活著累,活的辛苦。

她問顧小亮,人到底為什麽活著?

顧小亮說,人體細胞會新陳代謝,每三個月會替換一次,新代替舊,將一身細胞全部換掉,曆時七年。

也就是說,在生理上,我們每七年就是另外一個人。

七年後,你對他的思念,就會改變。

當時她醉意使然,不停對顧小亮眨眼,手指點來點去:“是啊是啊,七年之癢。”

誰沒經曆過失戀的痛呢?誰又真的因為失戀死掉了呢?如果真發生這種事,也確實挺可笑的。

這世上竟然還有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所以她帶著她的寶寶活下來了,好好的活下來了,每天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從最初的手忙腳亂,到成為合格的單親媽媽。

偉大的毛主席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她體驗了一把。

她能在電話鈴聲響、門鈴響、水壺響、孩子哭鬧同時發生時,完全不慌,也越來越沒心沒肺。

所以現在牽動她內心敏感神經的,是什麽?

為什麽有一丟丟的痛?

等她到17層,望著1701室的門,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神經。

分手2年,你回頭找前任複合,自己丟臉,前任得意,所以這種事根本就不能幹。

他要是還有了女朋友,那你就是拿著自己的巴掌扇自己的臉,跟他一起得意的,還有他女朋友。

萬一自己一口氣咽不下去,原本看開的,又徹底看不開了,非得把他搶回來,那不是瞎折騰嗎?

算了算了。

她麵壁,把額頭往牆上撞,撞了幾下,朝1701過去。

敲了門,沒人應。

她站了一會兒,又湊到門邊,把耳朵豎起來,剛保持屏息,準備去聽,對門卻突然開了門。

……

就這樣,與好久不見的老朋友碰了麵,她尷尬的笑笑,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這一身打扮。

還好,還好,沒給自己丟人。

“嗨,好久不見。”

楚燕西是結結實實愣住了,一副能吞下鴕鳥蛋的表情。

房間還有腳步聲,一道身影從臥室出來,走過來時,腳步也突然停下了。

深深又對於娜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於娜喘了一口氣,木然了:“噢買噶的……”

碰麵都碰了,她就大大方方走過去,包背在肩上,兩手置入風衣口袋,高跟鞋踩踏著地麵,啪嗒啪嗒的。

“我媽忌日,回家來上炷香。”

楚燕西的眼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那麽憂鬱、深邃,直叫她看不懂。

“幹嘛這麽看我!”

她伸出右手,握成拳頭,往他肩上輕輕砸了一拳:“哎我說,當初是誰跟我保證的,事情處理完,帶著砍刀去舊金山接我?”

一場玩笑話,她記到現在。

楚燕西是怎麽都笑不出來了,臉色發青,看著她,仿佛有一肚子話要說,又仿佛根本就沒話可說。

家裏還有個小王子,也才1歲多,走路和她家寶寶一樣歪歪倒倒,你隨便弄一弄他,他就摔個人仰馬翻。

但深深看到,特別感動。

“你們生小孩啦!?”

她驚喜極了,把皮包往肩上一提,就跨進了別人家,蹲下去就把小王子抱起來。

可是楚燕西家這位小王子怕生,不像她家寶寶,誰都不怕。

這位小帥哥見到陌生人,憋紅臉後,快要哭了。

“不哭不哭,阿姨放你下來。”

她忙把小王子放在地上,小王子仰頭看了她一下,害怕的情緒寫在臉上,揪住他媽媽的褲子,便躲到了後麵去。

她還低著頭,在逗小王子,楚燕西卻問她:“你哥讓你們在一起了?”

她有看著小王子愣了一下,但愣過後,又和小王子逗了逗:“沒啊。”

小王子實在怕生,她索性不逗了,等下回家,抱著她家寶寶出門散步遛彎也不錯。

近來特別喜歡小孩子,看到誰家的小孩子都想上去逗一逗。

“那你?”

“哦,就是順道過來看看,”她笑著扶了扶框架眼鏡,笑的沒心沒肺,“畢業好多年的同學也都還見麵聚聚呢,何況我和他。”

說完,她自己先笑。

楚燕西和於娜很不知所措,小王子鬧了兩聲,於娜便彎腰,把小王子抱了起來。

“你們寶寶好可愛呀!我記得你以前還不樂意生小孩呢,可是你瞧你,生完孩子,身材一點也沒變呀,現在想一想,當初為了身材什麽的不生孩子,是不是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