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哭叫聲,是鄭可人的。我大吃一驚,轉頭一看,果然看見是她已急匆匆的奔到了那群流氓的後麵,正想擠過來阻止他們打我。

這下我真走不了了,隻好一邊閃避著兩人的圍攻,一邊大叫道:“你來幹什麽?快回去,這裏危險!”

但已經遲了,我看到一個手拿鋼管的流氓反身一把扯住了鄭可人,笑道:“嗬,小娘們挺水靈的,還不怕死。嗯,哥哥我喜歡,哈哈!”

而鄭可人掙紮著,不斷叫道:“你們是誰?別打他,你們別打他呀!”

此刻,我的左臂和右肩又同時被他們用球杆擊中。痛就別說了,看到鄭可人也落入了他們手中,我眼睛立馬紅了。

當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媽的,敢碰可人一根手指頭,老子殺了你!

一根球杆又狠狠打中了我的左耳,又是一陣麻辣巨痛。可我全然不顧了,紅了眼之下,我已發狂。看準了一個人,我猛衝了上去,出拳!

“砰”一聲,當場打得他慘叫一聲,已是滿臉桃花盛開。同時,我的後背又遭重擊。啪一聲,一根球杆又斷成了兩截。我胸中一悶,差點眼前就黑了過去。不過這當口,我還不能倒下。吸了一口氣,我已快速向後躍起,飛腿,倒掛金鉤。

這是我在高中玩足球時,曾經花時間練過的技術。雖多年沒用了,可餘威還在。隻聽“啪”一聲,我的皮鞋跟,正撞在我身後那人的下巴上。這一腿弧度大,力量足,那家夥叫都叫不出來了,撲通一聲,向後便倒。

我和他同時跌在地上,而這時,這群流氓中和我說過話的那個人咬牙切齒的向我撲了過來。手中的鋼管一揮,竟死命的向我的腦門砸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這夥人是要我的命嗎?這一砸中,我不死也得躺三年。危機中,我不顧一切的一滾,順勢就滾進了桌球桌底下。隻聽“當”的一聲,鋼管已凶狠地砸中了地麵。

我繼續翻滾著,馬上滾到了球桌的另一頭,手一撐剛半站了起來。卻聽鄭可人那邊有人叫了一聲。我抬頭一看,卻見鄭可人已向我奔了過來,而本來抓著他的那個人,卻捂著下體,正痛得在原地亂跳。

我當即叫道:“別過來,快走!去報警!”

鄭可人一呆,當即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哭叫道:“雨傘哥!”

而我已經沒功夫去理她了,因為手持鋼管的那個人已經繞過了球桌,又向我攻了過來。此刻我全身上下,到處都痛,卻不得不咬牙站起全神應付,因為這人手裏拿著的,可是鐵家夥,砸中一下,不死也半條命沒了。

剛躲過那人的一記狠擊,我本待反擊。耳中又聽到另一人叫道:“媽的臭丫頭,你敢打電話報警?老子廢了你!”

我猛一回頭,卻見鄭可人手裏拿著個手機正在撥號,而剛才被她踢中小弟弟的那個流氓目露凶光,正從她背後撲來,揮鋼管猛砸。

我全身的汗毛都嚇得直豎了起來,什麽都沒想,大叫一聲:“不要!”就向鄭可人猛撲過去。

鄭可人這時已回頭,鋼管已在她頭頂劈落,她嚇得人都傻了。我人已躍起,在空中我似乎聽到遠處有人在叫:“什麽人在打架?”

但我已不及細究,就在鋼管砸到的同時,我已將鄭可人撲倒在地。接著,我的背肩,已受沉重的一擊。感覺不到痛,隻是身上忽然沒了知覺,胸悶之極,一口血,不由自主的從胸腔裏噴了出來。

在我失去知覺的前一刻,我仿佛聽到有人奔了過來,而幾個流氓則道:“媽的,便宜了這小子,快走!”最後,還有我身下的鄭可人的哭聲:“雨傘哥……”

此後,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這裏似乎是個病房。接著,全身的痛感針刺而來,讓我忍不住呻吟一聲出來。

這時,我身邊忽然有人喜道:“雨傘哥,你醒啦?”

我轉過了頭,看到病床邊上,坐著的,正是洋娃娃鄭可人。她注視著我,美麗可愛的臉上雖然笑靨如花。可眼睛紅紅的,兀自還有哭過的痕跡。

看到她沒事,我頓時首先放下了心。笑道:“嗯,醒了。這裏是醫院?那些流氓呢?”

我感到,我的一隻手正被鄭可人握著。卻聽她笑道:“放心罷,那些流氓被我們學校的幾個老師趕跑了。你也沒什麽事,剛才醫生檢查過了,說你命真大,除了皮外傷和一點點內傷,連骨頭都沒斷一根。最多養半個月,就可以全好了。”

我吸著冷氣,忍著疼痛,笑道:“是嗎?運氣不錯,嗬嗬!對了,你不是都回學校了嗎?怎麽又跑出來了?剛才多危險哪,萬一你要有個什麽事,我怎麽向你姐交待啊?”

鄭可人一呆,道:“向我姐交待?你認識我姐嗎?”

我汗!疼痛影響了我的思維,一個不留神,說漏嘴了。當下我隻好哈哈一笑,道:“是啊,你大姐鄭總是我們銀行的大客戶,大貴賓,我怎麽會不認識呢?你二姐是個名主播,在咱們C市,誰不認識她啊?”

鄭可人哦了一聲,道:“是我大姐告訴你的嗎?那你怎麽從沒和我提起過?”

我隻好道:“你忘了?就在昨天,你都記不起有我這個人,我哪有機會向你提起來啊?”

鄭可人隻好又翹起了小嘴,小聲地道:“又提這事,非得要讓人家內疚死,你才高興是罷?你這……壞哥哥,現在人家想把你忘了,都……不可能了呢。”

說到這裏,她已是微紅了小臉,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羞意。我的心微微一蕩,差點又動了心。隻好咳嗽一聲,又道:“現在幾點了?”

鄭可人從兜裏摸出手機一看,道:“淩晨三點多了,從送你到醫院,到現在已經快四個小時了。”

“是嗎?”我暗叫一聲糟糕,忙忍痛伸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看了一下,果然發現有七個未接電話,全是我家裏打來的。

一旁鄭可人訕笑一聲,道:“前麵你的手機一直在響,我猜是你家裏打來的。可是……我不敢接,你不會怪我罷?”

我苦笑了一聲,隻好急忙撥了回去。想了幾聲後,電話通了,我媽的聲音傳來:“小閃,你不是又喝醉了罷?”

為了不讓我家裏人擔心,我隻好撒謊道:“嗬嗬,到底是老媽啊,一猜就中。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大家都喝多了,我還是第一個醒來的呢。對不起啊,讓您擔心了。”

“唉!擔心有什麽用啊?兒子長大了,就不由娘管嘍。行了,你沒事媽就放心了,早點回來罷!”

“哦,不過,媽,可能我這兩天先不回家了。雙休曰我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到外麵玩兩天。大概後天晚上回來,本來早就想告訴您的,但一喝酒就忘了。現在說,您同意嗎?”

“唉!我能不同意嗎?既然想去玩,那就去罷。其他沒要求,就是要多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就這樣,您也早點休息罷。”

放下了手機,鄭可人似乎明白了我兩天不回家的意思,道:“雨傘哥,兩天有什麽用啊?你的傷,最少也要十天才會好呢。”

我笑道:“兩天夠了,兩天後我大概不會這麽痛了,能下地走路就行。”

鄭可人一聽急了,忙道:“不行!你一定要在醫院裏躺足十天。不然,我不會讓你出院的!”

我又吸了一口冷氣,笑道:“沒那麽嚴重的啦,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

“你知道?你是醫生嗎?醫生都說了要少則十天,多則半月,你不聽我的,還不聽醫生的?”

無奈,我隻有把話題扯了開去,笑道:“你累了罷?很晚了,早點回學校休息罷。對了,路上注意安全,那夥流氓不知是什麽人指使的,好象知道我叫雨傘,專門來找我的。他們見過你,我怕你又遇上他們就麻煩了。最好,還是報個警,讓警方調查一下。”

鄭可人一呆,道:“他們知道你叫雨傘?”

我剛點了下頭,鄭可然便霍然站了起來,冷笑道:“我明白了,這些人,一定是衛艾倫那個王八蛋花錢雇來的!哼!仗著自己家裏有錢,就可以為非作歹了嗎?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我一定要讓那個王八蛋,為此付出代價!”

其實,我也隱約猜到了這件事應該和那個姓衛的有關。因為我這個人很少跟人結怨,這事又發生在C大附近,除了這個姓衛的,真的想不出誰還會如此恨我。

但是我歎了一聲:“我也知道這姓衛的有很大的嫌疑,不過我們又沒有證據。他要是死不承認,我們奈他如何?”

鄭可人又坐回到我身邊,又握住了我的手,看著我,輕輕地道:“放心罷,我會有辦法的。這個王八蛋以前搔擾我,看在同校的份上,我都忍了。可是這次他竟敢指使人來傷害你,此仇不共戴天,我必須要讓他有一個深刻的教訓才行!”

我汗!不共戴天?誇張了點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