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華捧著頭,唉聲歎氣,哎喲連聲。似乎頭痛欲裂,痛苦不堪。我苦於不能動彈,又不能大聲叫喚,無法幫她去叫醫生來。隻好低聲叫道:“大姐,徐大姐,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那可……”
話說了一半,徐婉華忽然擺了擺手,氣苦的道:“你給我少來這套,真不想讓我生氣,你就放過我那三個可憐的女兒吧。”
我隻好不說話了,要我放棄三姐妹,這是不可能的。但在此時此刻,我又不能明說我想把她所有的女兒通吃。真要說了,隻怕徐婉華非氣得要把我當場掐死不可。既然這樣,那我還是沉默是金好了。
過了一會兒,徐婉華見我不說話,抬起了頭看著我道:“怎麽不說話了?到現在,你還不想放過我的女兒嗎?小俞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救了可人的命,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了。真惹急了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苦笑著,看著天花板還是不說話。我理解徐婉華的心情,天下沒有母親會願意看到自己所有的女兒都愛上同一個男人,更不會願意把所有的女兒都嫁給他。所以我說什麽都沒有用,還不如悶聲發財呢。
我這麽不聲不響,徐婉華還真一時拿我沒了辦法。罵也罵了,打卻打我不得。好歹我現在身受重傷,而且還是為了救她女兒受的傷。可憐徐婉華空有一身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卻隻能嚴厲的瞪視著我,就是對我無從下手。
又過了好久,我眼角餘光看到徐婉華死命的咬了咬她自己的嘴唇,終於恨恨的道:“不要以為你裝聾作啞,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現在你身體受傷,我可以先不來和你算這些賬。等到你傷好了,就等著我怎麽修理你吧!”
說著,徐婉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轉身向病房門口走去。但剛剛走出去三步,她又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似乎想了一想,又道:“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你救了我的女兒,這番大恩我一定會報的。但你玩弄我三個女兒的事,我絕不會原諒。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視你為我的朋友。以後徐大姐的稱呼,不管是什麽場合,都不要再叫了。”
我隻好繼續苦笑,雖說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可是現在真的來了,我還是感到那麽的無奈和淒涼。我明白,從此以後,徐婉華必然會千方百計的全力阻止女兒和我在一起。我的那個計劃,恐怕難度會增加幾百倍。而且,現在我麵臨的都不止是三姐妹母親的問題了。可人基本上已經看出來她的二姐和我有非正常關係,她對此事的態度是什麽,我心裏一點都沒有底。要不是我此時重傷在床,又是為了救她才造成的,隻怕可人早已經來開始質問我了吧?
徐婉華說了這番話後,也不等我回答,就繼續向病房門口走去。可是等她走到門前,手都放在門把扶手上了。不知為什麽,她忽然又停頓了下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事,猶豫著是不是真的要走。
過了好幾秒鍾,我聽到徐婉華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腳步聲起,居然慢慢又走回來了。我的眼珠一斜,看見她走到了我的床邊站住,眼神十分複雜的看著我。
想起她剛才說了,以後不管什麽場合,我都不能再叫她為大姐。我隻好奇怪的道:“徐書記,還有話要吩咐嗎?”
徐婉華再次輕歎一聲,緩緩的又坐了下來。默默的看著我,過了半天,她才輕輕的道:“小俞,我們來做比交易吧。”
我一呆,道:“交易?什麽交易?”
徐婉華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道:“答應我,不要再讓可人遭受打擊了。這幾天出了那麽多的事,先是她被衛艾倫綁架,差點就遭到了侮辱。接著你為她受了這麽重的傷,讓她擔心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現在你和可然的事,估計她心裏也已經明白。看到你竟然和她的二姐有著不明不白的關係,你想她心裏會好受嗎?可人是個乖巧的孩子,你傷重在床,她肯定不會拿這件事來說什麽,所有的委屈,她也隻能埋在了心裏。可是她還是個孩子啊,這麽多的傷心事壓在心裏,沒有立刻崩潰,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再讓她知道你……你竟然和她的大姐也有私情,我怕……我怕她會承受不住的,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說實話,我現在心裏對可人充滿了愧疚和擔心。要是可能,我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讓可人知道事實的真相。可是現在事情都發生了,我也沒有辦法阻止。為了不再增加可人的痛苦,我和大姐的事,的確是不可以現在就暴露了。
於是我道:“我明白的,您放心吧。”
徐婉華點了點頭,道:“你明白就好,作為交換,我答應你暫時不來管你和我三個女兒之間的事。等到你的傷好了,我也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一切都到那時候再說吧。好了,我看你聽了半天,似乎也累了。休息吧,我走了。”
徐婉華再次站了起來,我說道:“慢走,徐書記!”
徐婉華搖了搖頭,又是一聲低低的長歎。轉過身,這下真的打開門離開了病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忽然心裏明白了,就算我不答應她,其實徐婉華現在也不會來管我和她三個女兒之間的事的。因為她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她同樣也不會去增加可人的痛苦了。
房門外麵,隱隱約約傳來了我父母和徐婉華的交談聲。門口人影一晃,有人悄悄的走了進來。
我從眼角看到,進來的是大姐鄭可想。我輕輕的掩上了門,快速的走到床邊,俯身低聲問我:“雨傘,我媽都和你說什麽了?”
看著大姐焦急的表情,我隻有唉了一聲,老實的道:“姐,你媽知道我和可然的事了。她是怎麽知道的,是可人告訴她的嗎?”
大姐馬上也是歎了一氣,一臉無奈的道:“哪還要人告訴啊?那天晚上可然一得到你重傷在醫院搶救的消息,馬上晚新聞節目都不管了,飛車趕到醫院裏,又立刻聽到醫生說你姓命垂危,雖然醫院會盡全力搶救,但要我們做好最壞的準備。當時可然一聽就崩潰了,跪在地上大哭。哭得那個撕心裂肺,那個死去活來啊!誰看不出來你對她的重要啊?可人當時就傻眼了,然後就抱著她一起大哭。搞得……搞得我也隻好過去一起哭了。這還沒什麽,最糟糕的是我媽剛好從省城趕到了。一看這摸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雨傘,你這一受傷,我們姐妹仨,可就遭殃嘍!”
我聽著聽著,心裏一陣酸一陣甜的,也不知是啥滋味。但我知道,她們姐妹三人,對我都是情深意重,見我姓命難保,豈有不傷心難過的道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安排在這種情況下,讓這件事大白於天下。雖然讓人措手不及,但也算免去了我不知怎麽開口的窘迫。
既然事情都發生了,那就沒什麽好後悔的,還是多想想以後該怎麽解決吧。於是我道:“姐,可人和可然她們鬧別扭了嗎?你們回去之後,有沒有說起這件事情來過?”
大姐搖了搖頭,道:“這幾天我這倆妹妹心思都在你身上,哪還有心情鬧別扭啊?昨晚回去後,堅持了那麽多天,現在見你終於醒來,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回家倒頭就睡了。到現在,她們都還沒起床呢。不過估計晚上她們倆都要來,到時候可有得你頭疼了。你呀,現在還是快想想晚上該怎麽辦吧!”
我隻好苦笑,現在我動都動不了,想躲都不可能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大姐回頭聽了聽外麵的聲音,馬上又對我道:“我馬上要跟我媽回去了,晚上看情況,我盡量也過來。如果我妹妹她們真的提到了這件事,或許我能幫幫你也說不定。對了,我和你的事,可人應該沒有看出來。可然和你的事已經暴露了,那我和你絕對不可以再露餡了,聽到沒?”
我心裏隻好再次苦笑,心想我和你的事,你媽知道的清清楚楚呢。光瞞住你妹妹,有什麽用啊?
大姐說了這句話後,便急急忙忙離開了病房,看來是和母親一起走了。和她們說了這麽久的話,又讓我感到了疲倦和乏力。不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又一次睡著了。等到醒來,看見房間裏的曰光燈開著,大概,已經是晚上了吧?
剛剛睜眼,我馬上就聽到有兩個人同時叫道:“雨傘!”“雨傘哥!”
一聽這倆聲音,我的腦袋裏嗡的一聲,馬上感到了不妙。大姐啊!大姐!怎麽真被你說中了,可然和可人,果然同時來了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