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他媽疼!我不是死了嗎?怎麽死了以後還會這麽疼的啊?
當我開始恢複意識後,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全身上下,似乎每個地方都鑽心似的疼。然後,我開始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接著,我的耳朵裏聽到就在我的身邊有人顫聲道:“可人姐,你聽,我哥……我哥好像有動靜了!”
這聲音,好像是我妹妹關心發出來的。迷糊中,我不禁有些奇怪。我這是在哪兒?怎麽還能聽到關心的聲音?
腳步聲起,接著我感到我的身體被什麽東西搖晃了一下。我的耳邊馬上響起了可人充滿了焦急的哭音:“雨傘哥,雨傘哥,你醒來了嗎?你說話呀!我是可人,我是可人呀!嗚嗚嗚,求求你,和我說句話吧!”
可人……是你嗎?你不是……已經平安了嗎?怎麽還會在天國啊?或者……難道我沒死?哎喲好痛!可人,你別搖我的身體呀!
我的眼睛睜不開,想張口說話,但卻怎麽開不了口。耳中聽到腳步聲起,有人離開了我的身邊,正在大叫:“阿姨!可想姐!我哥有動靜了!我哥有動靜了!”
不多久,我有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來到了我的身邊。然後,我媽既欣喜,又難過的聲音傳來:“小閃,小閃,你醒了嗎?我是媽呀,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話音剛落,我又聽到有人哽咽著叫了兩個字:“雨傘……”
這是大姐的聲音!
媽,大姐,你們都在嗎?嗬嗬,這就是說,我真的沒死嘍?看來我命還是挺大的嘛,受了這麽重的傷,又是身陷烈火當中,這樣,都能活下來嗎?不過……我身上真的很痛耶,不會全身都被火燒成焦炭了吧?要是這樣,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為了向她們表明我確實活過來了,雖然我說不了話,但的鼻子還能困難的呻吟幾聲。於是我加大了呼吸,用鼻音,嗯嗯了兩聲。
果然,隻聽我身邊的可人喜極而泣,哭著叫道:“姐,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雨傘哥真的有反應了,真的有反應了呀!”
“聽到了,感謝上帝!感謝……上帝……”大姐的聲音,充滿了激動和狂喜。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
“哥!我是關心呀!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聽到的話,你再嗯一聲。”
嗬嗬,這小鬼靈精!對了,你不是馬上要中考了嗎?不去複習功課,待在這裏幹嘛?要是考不上重點中學,瞧我不狠狠揍你的小屁股!
話雖如此,我還是嗯了一聲,表示我聽到了她的說話。
“阿姨,你聽,你聽!哥聽到我說話了,他向我做回應了耶!”關心一聽興奮之極,拚命的向我媽表示我已經清醒。
“聽到了,聽到了!太好了,已經四天了呀!小閃,你再不醒來,媽可……活不下去了……嗚嗚!”
聽到母親的哭聲,我忍不住心裏一酸。媽,兒子不孝,讓您為我擔心了。
一激動,我竟然能出聲了,顫抖著聲音,我輕輕的叫了一聲:“媽……”
我這一發出聲音,可把我身邊這幾個人激動壞了。隻聽眾人紛紛狂喜的道:“小閃!”“哥!”“雨傘哥!”“雨傘!”
我不知道該回答哪個,隻好艱難的說道:“別……搖我,疼……”
隻聽得可人放聲大哭,我媽喜極而泣,大姐又是感謝上帝,感謝上帝的叫著,關心卻好像轉身就奔了出去,叫道:“醫生!醫生!我哥醒了!我哥他說話了!”
我明白了,我肯定是在醫院。剛才我媽說四天了,難道我竟然昏迷了四天這麽久?但願我的身體沒被火燒得慘不忍睹吧,要是落個殘廢,那我活著幹嘛?
不久,我聽到外麵又是一陣腳步聲,接著有人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的眼皮被人翻開,馬上,就感到了一片白光。一個男人的聲音對我說:“你看得見我嗎?能說話嗎?”
燈光很刺眼,但我還是漸漸看清了。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大概就是救治我的醫生吧。他正在我眼前揮舞著他的手指,似乎在觀察我眼珠的反應。我艱難的低聲道:“是的,看見了!”
那男醫生道:“很好!恢複的不錯,看來意識是清醒的。怎麽樣?除了能看能聽,你還能感覺到什麽?”
我心裏苦笑,隻好呻吟著道:“疼……”
“嗬嗬!”那男醫生放開了我,高興的道:“能感到疼就好呀!就怕你感覺不到呢。放心吧,你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隻要好好養傷,半年以後,我包你又可以活蹦亂跳!”
半年?我隻好心裏再次苦笑。卻聽我媽緊張的問道:“顧醫生,我兒子真的沒事了嗎?”
“放心吧大姐,你兒子能醒來,就說明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生命不會有問題了。而且他身體有感覺,視力、聽力、說話等都沒有問題。隻要沒意外,應該不會有大的後遺症了。隻要好好養傷,完全恢複的可能姓是很大的。恭喜你了,多虧了你兒子的體格強健,要不然還真難說呢!”
“是嗎?謝謝!謝謝你了,顧醫生!”
此刻,我的眼前出現了可人的那張洋娃娃臉。她淚眼模糊的看著我,哽咽著道:“雨傘哥,你能看到我嗎?”
我看到,可人原本靚麗的小臉,現在憔悴多了。兩隻眼睛又紅又腫,不知道是哭了多少回才造成的這付摸樣。我又是心疼,又是難過。輕輕的,我道:“可人,你沒事……太好了!”
話音剛落,可人的眼眶中大顆大顆的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她撲在我身邊,傷心之極的哭道:“為了我,不值得呀!雨傘哥,你怎麽這麽傻?要是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我隻有深深的歎息,想伸出手為她抹去眼淚,但手腳不聽使喚,根本抬不動一分。無奈下,我隻有艱難的道:“傻話,什麽……死不死……活不活的?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這時,關心的小臉也出現在我的麵前,她卻是笑嘻嘻的,看著我道:“哥,你都成大英雄了耶!你的事都上報紙了,說你臨危不懼,勇鬥壞人。你看看,病房裏到處是別人送來的鮮花。這兩天來看望你的人,那叫一個多呀!”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我這個妹妹,想瞪她一眼,卻沒那個力氣。隻好低聲道:“你在這裏……幹什麽?回家!複習功課去!要是……要是耽誤了你的考試,我……我……”
話沒說完,忽然間,我妹妹的眼睛裏迅速濕潤了。馬上,大顆大顆的眼淚也是滾滾而下。
“哥,你要是不醒來,我……我還考什麽試啊?嗚嗚嗚,人家……人家魂都沒了,哪兒……還看得進去呀!嗚嗚嗚!”
關心一哭,我的心就軟了。正想好好勸她兩句。我媽走過來抱住了她,輕輕的對她道:“關心,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哥已經沒事,他凶你是關心你嘛。時間不早了,明天就是你的考試了呢。早點回家睡覺,才有精力去考呀!”
我一聽,也反應了過來,既然我已經昏迷了四天,那不就表明關心中考的時間馬上到了嗎?
我忙道:“媽,關心明天就考試了嗎?現在幾點了?”
我媽放開了關心,俯身愛憐的看著我,輕輕的道:“小閃,好好養傷,這些不用你艸心了,啊?”
我看著我媽明顯憔悴的臉龐,想到我昏迷的這兩天,她一定是擔心壞了。歉疚之下,我輕輕的道:“媽,對不起,我……”
我媽輕輕的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頂,微微的笑了笑,道:“傻孩子,說什麽呢?母子倆有什麽對不起對得起的?你剛剛醒來,就別說話了,啊?”
我隻好閉上了嘴,隻是眼睛裏酸酸的,似乎要流眼淚了。我趕忙移開了目光,卻看到了站在可人身後的大姐。她隻是癡癡的看著我,目光中,流露著擔心,埋怨,欣慰,歡喜等諸般心情。
我的心一顫,忍不住輕輕的喚道:“姐!”
大姐點了點頭,剛想對我笑一笑,卻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眶中,晶瑩的淚光閃爍,一個不小心,就紛紛落了下來。
她這一哭,我也快忍不住了。正當我也要掉淚的時候,忽然聽到病房外一陣急亂的腳步聲。接著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雨傘!”
所有的人紛紛回頭,我也吃力的斜眼看去,卻見病房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她臉色極其蒼白,麵有病容。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的手背,我看到她手背上似乎有一絲鮮血在流。
我的心又是一顫,心裏叫道:“可然,你這是……怎麽啦?”
隻聽得可人叫了一聲:“二姐!”
大姐則馬上過去想攙扶她,嘴裏道:“可然,你不是還在輸液嗎?怎麽……”
但可然誰也不理,隻是呆呆的看著我。忽然,她不顧一切的向我撲了過來,眼淚已是奪眶而出。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抱住了我,哭著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雨傘!雨傘!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嗚嗚嗚!”
我……我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