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大姐,顯然也是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們,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奇景。
現在我和鄭可然的這幅樣子,那真是無論怎麽編造謊言來狡辯都沒有用了。我當場冷汗直流,想趕緊起來,卻因為我的脖子被鄭可然死死的咬著而無法動彈。
鄭可然咬住了我後,眼睛是看不到門口的,也許是她實在被逼急了,根本沒感覺到我的異樣。兩排牙齒一合,已經把我脖子上的一塊肉扯進了嘴裏。我本想大叫你姐姐來了,可是這陣劇痛,讓我忍不住改口叫道:“哎喲!哎喲!輕點啊!”
這時,站在門口的鄭可想忽然“噗哧”一聲,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然後她馬上一個轉身,不再看我們了。撲在我身上的鄭可然聽到這個聲音,忽然全身一顫,急忙鬆開了我脖子上的肉,一轉頭,立馬小臉慘白一片,接著,又變得血紅血紅。
我這下才趕緊起來,順手扶起了鄭可然,低聲道:“快把你的鞋子穿起來。”
鄭可然都快哭了,舉起手想打我,可是姐姐就在門外,又讓她不敢放肆。羞極愧極之下,隻好一跺腳,反身就奔出了電梯。可是剛跑出兩步,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腳上沒有穿鞋子。隻好氣急敗壞的轉身回來,彎腰撿起了那隻運動鞋,既不敢看我,更不敢看自己的姐姐。慌慌張張,手足無措,鞋也沒穿,就這麽又跑了出去。
這時,電梯的門才緩緩的關攏。我忙伸手一檔,然後走到大姐的背後,想對她解釋,可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好一個轉身,打算偷偷溜走算了。
突然,背對著我的大姐說話了:“別走啊,回來!”
我隻好止住腳步,一臉沮喪的回到了鄭可想的身邊。鄭可想已經轉回了身來,表情似笑非笑,說不出的古怪異樣。不說話,就這麽一直看著我。
我拿手捂著脖子上被鄭可然咬過的地方,不敢看大姐的眼睛。雖然,我對大姐說過我喜歡可然,而且是可然很好的朋友。可是剛才那付樣子,很明顯已經不能用很好的朋友關係來解釋了。那簡直……就是曖昧關係嘛!
我不敢說話,隻好等著大姐的發落。可是過了一會兒,鄭可想淡淡的道:“我剛好要到樓下超市裏去賣點菜,你和我一起下去吧。”
說著,她走到了電梯口,按了一下按鍵,門又重新打開。鄭可想沒有先進去,隻是看了一下我,示意我進去再說。
我苦笑了一聲,捂著脖子走進了電梯裏。接著,鄭可想也進來了。她按下了1號鍵後,便麵向了我,輕輕的道:“把手移開,我看看你的脖子。”
沒辦法,我隻好放下了手。鄭可想歪著腦袋,仔仔細細的看了我的脖子一眼,嘖嘖笑道:“可然還真的咬啊?你們兩個,到底是仇人還是朋友呀?”
我隻好嘿嘿一笑,道:“鄭姐,我和可然一直都這樣的,您可別見怪!”
鄭可想又把腦袋擺正了,道:“是嗎?好好的,你們怎麽打起來了?”
我道:“可然不願意戒酒,我正在逼她答應。一言不和,就這麽……嘿嘿!其實啦,我們這也不算是打架,隻不過是一種表達意見的方式而已。嗬嗬,嗬嗬!”
鄭可想想笑不笑的,搖著頭,低歎道:“唉!你們呀!在家裏鬧鬧也就算了,可在外麵也……幸好是我看到了,要是被別人看見,會傳出很難聽的話的。可然是個公眾人物,你要多為她想想。”
我汗道:“是是是,是我錯了。剛才一打起來,就沒想這麽多。以後一定主意,一定注意。”
鄭可想繼續搖著頭,嘴巴裏小聲的道:“還想有以後?再這麽下去,我們家就得亂套了!”
我汗流浹背,隻好低頭不語。幸好,大姐嘀咕了一聲後,也就不再言語了。到了一樓,門一開,她就當先出去。我跟著她,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裏。
鄭可想一邊挑選著超市裏的蔬菜,一邊對我道:“知道你和可然要好,我也就不來說你什麽了。但是分寸,你得給我牢牢掌握好。往後你還得有一段時間天天和她在一起,千萬別忘了,你是可人的男朋友。”
我隻好是是是的,什麽都答應了下來。說了我一會兒後,鄭可想話題一轉,又道:“對了,可然戒酒的事,你心裏有什麽主意沒有?她的酒癮很重,每天無酒不歡。想要她老老實實的戒酒,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忙道:“嗯,這件事,我也想過了。一下子要可然斷絕喝酒,顯然是不可能的。我想,一開始先讓她和少量的酒,慢慢慢慢,一天一天的減少,一直到最後,才真正做到滴酒不沾。這一段時間,估計需要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好她的生活。多讓她做些其他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逐步逐步,讓她擺脫對酒精的依賴。隻要可然能夠配合,那麽戒酒應該是不難的。”
鄭可想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和我想的一樣。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酒癮的力量。發作起來,會讓人脾氣暴躁,不講道理。可然本來就是壞脾氣的人,戒酒的過程中,必然會有一段時間歇斯底裏。這個時候,你就要好好的對她進行安慰勸導,切忌急躁和粗暴。知道了嗎?”
我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鄭可想想了想,忽然稍稍側身,將嘴巴放在我的耳邊輕輕的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可然實在是狂躁不安,大發脾氣之時,也許你會用的著。”
我道:“什麽秘密?”
鄭可想壓低了嗓音,道:“小時候,可然特頑皮,每次睡覺,都不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躺著。我爸爸這時候,就會輕輕的給她背上抓癢癢,然後唱一首催眠曲,她馬上就會安靜下來,並甜甜的很快睡去。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可然小學畢業以後,才停了下來。但這對可然來說,是讓她放鬆心情,消除不安的唯一辦法。到了實在不行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個來來試試。”
說道這裏,大姐又笑了笑,道:“當然,這是要在我和可人都不在的時候。否則你一個大男人當著我們的麵把手伸到女人的衣服裏抓癢癢,象什麽樣子?”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在沒人的時候,我就可以把手伸到可然的衣服裏摸摸了。聽到這裏,我情不自禁的咕一聲,吞下了一口唾沫。然後道:“可以問一下,您父親唱的是什麽催眠曲嗎?我隻會唱張學友和陶喆的歌,催眠曲什麽的,我可不會唱。”
鄭可想笑著看了看左右,道:“現在這裏人多,等一會兒出去了,我教你唱。那首歌太古老,估計你從來沒聽過呢。”
不多久,大姐選了幾樣菜,才拿了一些零食什麽的,就去結算了。出了超市,我拎著東西,很快已經走回到公寓樓裏。等電梯下來的時候,我忍不住道:“鄭姐,現在你可以唱給我聽聽嗎?我學歌很快的,基本上聽一兩遍,也就會哼哼了。”
鄭可想笑著,又看了看左右,然後對我道:“這首歌是電影閃閃紅星裏麵的,歌名叫嶺上開遍映山紅,你聽過的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電影《閃閃紅星》我倒是知道,裏麵的主題曲《紅星伴我去戰鬥》我雖記不住歌詞,但也會哼哼兩句。可是這什麽《嶺上開遍映山紅》,我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這時,電梯到了。鄭可想先走了進去,我一邊跟進,一邊又道:“鄭姐,您快唱啊?”
鄭可想小嘴一張,歌沒出來,臉卻先紅了。一雙眼兒居然挺嫵媚的瞄了我一下,馬上轉了開去,這下,真正開始輕輕的唱了起來:“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若要盼得那紅軍來,嶺上開遍喲映山紅……”
回到了家中,可人和薇瑞絲都在客廳,隻有可然一個人死死的關在自己的房間裏,怎麽都不肯出來。
我和大姐都知道她是沒臉見人了,均隻是笑笑,也不去說什麽。接著,大姐進入廚房做飯,洋娃娃則拉著我和我說著一些不許和白雲這個,不許和白雲那個之類的話。
很快,晚飯的時間到了,鄭可想招呼我進廚房端菜。洋娃娃就走到了二姐的房門口,敲著門叫道:“二姐,二姐,出來吃飯了!”
我剛剛端著兩盤菜出來,就聽到鄭可然在房間裏回道:“我不餓,你們吃吧,不用管我了。”
洋娃娃笑嘻嘻的道:“二姐,你不會躲在房間裏偷偷喝酒了吧?你可是要戒酒的人哦,不可以這麽不自覺哦!”
這時,鄭可想擦著手也走到了鄭可然的房間門口,道:“可然,出來吧,你要不出來,那我可就要和可人說了哦?”
兩秒鍾後,房門急急打開,鄭可然紅著臉氣急敗壞的出來了。眼睛不敢看任何人,直直的就奔到了餐桌邊。
洋娃娃奇怪的對鄭可想道:“咦?大姐一說就出來了,是什麽事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