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鄭可想的話嚇了一大跳,為什麽她老是有意無意的說這些呢?難道我喜歡她,還有喜歡她二妹鄭可然的事其實她早看出來了?
這麽一琢磨,我忽然就明白了鄭可想告訴我她爺爺這件事的原因。看來,她是在用她爺爺的例子,警告我不要玩火,否則就會和她爺爺一樣,一輩子活在良心難安當中啊!
想到這個,我背上的冷汗,不由得涔涔直冒。
鄭可想繼續看著我,輕輕的道:“小俞,我的話,你聽懂了嗎?”
我哪還有不懂的?苦笑一聲,道:“鄭姐,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悠著點的。”
鄭可想微微一笑,伸手又撫上了我的頭發,道:“好了,這些事我們不說了,隻要你明白了就好。其實,我心裏真的感謝你。要不是你,可能我沒這個勇氣對白家說出真心話,也可能就這麽甘心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了。謝謝你,謝謝你把我解救了出來。”
我苦澀的一笑,道:“鄭姐,隻要你開心就好了。您對我恩重如山,我所做的,隻不過是報答您對我恩情的萬一而已。
鄭可想微笑著不語,隻是親昵的愛撫著我的頭發。過了很久,她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湖水呼出了一口氣,笑道:“好了,我們回去吧。接下來,就看白文臣的父母和我媽的反應了。這個婚約長達二十年,畢竟不是說解除就能解除的。以後的困難,還有很多啊!”
我一呆,馬上也站了起來道:“鄭姐,怎麽白文臣都答應退婚了,這事還有困難麽?”
鄭可想笑道:“是啊,這是包辦婚姻,我們那裏做得了主?白文臣答應了,不代表他父母也答應了。他父母不答應,那麽我媽絕對還是要我嫁過去的。畢竟,我媽獲得了白文臣爺爺的恩惠,就算不為了我爺爺的遺願,她也是要報答的。況且,白文臣是個孝子,如果他父母一定要讓他娶我,相信他也不敢不娶。往後的困難,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不過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那麽就勇敢的去麵對吧。小俞,說起來,這也是你給我的勇氣。要不是你讓白文臣了解了我的真實想法,也許我還真沒這個勇氣大聲說我不願意。嗬嗬!”
我有些不安的道:“鄭姐,是不是我把事情搞複雜了?要是我不去找白文臣,而是和你商量另想辦法,會不會更好些?”
鄭可想搖了搖頭,道:“不,這樣反而讓我下定了決心。本來我還顧慮我家和白家數十年的交情,不敢輕易的去撕破臉皮。現在白文臣已經知道我是真不想嫁的了,那麽我嫁過去,還能和他有夫妻之情嗎?所以,事到如今,不如索姓豁出一切,就是反抗到底了。”
這件事,果然和鄭可想所料的一樣,沒有那麽容易解決。白文臣很仗義,他沒有說是鄭可想不想嫁,而是單方麵說不想娶鄭可想為妻了。但謊言被輕易識破,因為白文臣喜歡鄭可想,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說他不想娶,雙方父母誰都不相信。三天後,鄭可想的母親趕到了C市,和白文臣的父母見麵。這時,鄭可想勇敢的說出其實是自己不想嫁,不關白文臣的事。白家地位高貴,被人悔婚是一件極丟臉的事。而鄭家受白家極大的恩惠,不敢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於是,雙方父母大怒,都不同意就這麽解除婚約。鄭可想的壓力很大,她一個人孤單的抗爭著,默默的承受著一切指責。
由於鄭母在C市,所以這幾天我都不能去她們家了。而鄭可想也幾乎沒有來上班。偶爾來過一次,也是匆匆就走了。我遠遠的看到了形容憔悴的鄭姐,真是讓我的心,疼的滴血。我很想很想為她去做點什麽,可是我能做什麽呢?就算我不顧一切的去做了,也許,隻會把情況搞得更糟。
看到鄭可想的苦難,我心裏真不是滋味。真的恨我自己,給鄭姐帶來了這麽大的痛苦。當初不是那麽衝動,如果和鄭姐商量一下,也許事情就不會這麽糟糕了。
這天晚上,我心裏煩悶,獨自一人來到酒吧,也沒去包房,就在吧台前默默的灌酒。喝著喝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掏出一看,這個號碼,卻是我正在擔心的鄭可想打來的。
我急忙結起來電話,叫道:“鄭姐,事情怎麽樣了?”
手機裏,傳來了鄭可想嗬嗬的笑聲,道:“你在哪兒呢?我想找你喝酒,喝個痛快!”
我聽鄭可想似乎蠻開心的,心中頓時一喜,難道這件事解決了?不然鄭姐幹嘛還能笑得出來?
當下我忙道:“好啊,我現在剛好就在我們常來的那家酒吧裏。鄭姐,聽你這麽開心,是不是婚約已經解除了?”
“嗬嗬,沒呢。不過已經有了轉機,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慢慢和你說。”
不多久,鄭可想來到了酒吧。和她同來的,居然還有夏小雨。夏小雨一見到我,就笑嘻嘻的對我說:“聽說你單槍匹馬殺到省城,硬是把鄭總的婚事給攪黃了?你小子,真看不出來啊,居然還有這膽量。”
我嘿嘿一笑,不理她,卻對鄭可想道:“鄭姐,到底怎麽回事啊?您母親不是來了嗎?可人都不敢和我見麵了,怎麽您還出的來啊?”
鄭可想一笑,道:“半個小時前,我媽已經回省城了,我又自由了唄。走走,喝酒去,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我們三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包房,要了一打啤酒。鄭可想還沒說什麽,夏小雨就已經唧唧呱呱的把事情結果告訴我了。原來,由於鄭可想的堅定,原定於二十八號的婚禮算是辦不成了。最後鄭可想的母親實在沒辦法,隻好向白家賠盡了禮後,請求婚禮延後一年。說在一年內,保證勸得女兒回心轉意,願意嫁給白家為媳。白家也見近期內舉辦婚禮已經不可能,而且在這之前她們也曾請求過婚禮延期,無奈下,也就同意了鄭母這個請求。這件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鄭可想又多了一年的時間可以準備。最奇怪的是,鄭母說是要勸女兒,可是什麽話也不說,事情一搞定,馬上就走了。
我聽了後,又是歡喜,又是憂愁。雖然又多了一年的時間,可是白家不同意解除婚約,這個婚遲早還是要結的。一年以後,我們又有什麽辦法來阻止這場婚禮的舉行呢?
鄭可想顯得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笑容滿麵的,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看得出,這幾天她鬱悶壞了。如今重得自由,雖是短短的一年,也讓她歡喜不已。
我端著酒杯,坐到了鄭可想的身邊,笑道:“鄭姐,恭喜你,你的勇氣,終於換來了好的結果。隻是,一年之後,我們該怎麽辦呢?”
鄭可想笑笑,還未說話,夏小雨就插嘴道:“什麽我們?鄭總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別以為這事是你攪黃的,你就有功勞了。你是鄭總妹妹的男朋友,鄭總最後嫁誰,也不會嫁給你的!”
我汗!需要說的這麽直接嗎?我不過關心一下而已,這也不行嗎?
鄭可想忙打了夏小雨一下,嗔道:“不許胡說,小俞問的這也是正事。”說著,她又轉過了頭來,對我笑道:“其實我看出我媽的意思來了,她這是緩兵之計。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在我媽麵前使勁兒哭,哭得我媽長籲短歎的,幾乎心都要碎了。看來這一次,我媽還真是心軟了,所以才想出了婚期延後的這一招。一年的時間,足夠她想出辦法來解除和白家的婚約。有了我媽的支持,那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隻聽夏小雨哼了一聲,道:“你真的相信你媽會心軟?要心軟早就心軟了,上次你和方正的事,你哭得比現在還慘,怎麽沒見她心軟過一點點?”
鄭可想歎道:“唉,上次的情況和這次不同。上次白爺爺還健在,我媽的仕途又正在最關鍵的時候,當然不允許我……”說到這裏,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就住口了。眼神一飄,看向了我,閃閃爍爍的,似乎後悔在我麵前提起了方正這件事。
夏小雨是多機靈的一個人那,一見鄭可想的表情,哈哈笑道:“我說想想,你還真以為俞閃不知道你和方正以前的事啊?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不說,你妹妹她們會不提起來嗎?就對俞閃一人遮遮掩掩的,說明你心裏有鬼哦?”
鄭可想頓時漲紅了臉,氣道:“胡說!我哪有遮遮掩掩?這事……這事和小俞又沒什麽關係,我幹嘛要提起來?”
夏小雨隻是笑著拚命去看鄭可想的臉,鄭可想有些吃不住了,隻好看向了我,低聲道:“小俞,我和方……那以前的事,可人有對你說過嗎?”
我笑道:“嗯,說過一點點,具體我也不是很了解。”
鄭可想哦了一聲,臉似乎更紅了。遲疑了一會兒,她低聲道:“那就不要了解了,我不想提起這件事,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鄭姐,我對這事沒興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