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想在我的心目中,那就是我的恩人。她的事,我豈能不管?正當我開口還要繼續勸她的時候,卻聽到夏小雨的聲音從我們的身邊傳來:“好啊!我說怎麽一轉眼你就不見了人影,原來早就跑回來陪你的鄭姐了。哼!別人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你可少打她的注意!”
這下,我的話沒法繼續說下去了。鄭可想忙招呼道:“小雨,怎麽你也不跳了?”
夏小雨已經在她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看著我哼道:“有人不喜歡陪我跳,那我一個人在下麵有什麽意思?”
我隻好苦笑了一下,心想:“看來今天是沒什麽機會再勸鄭姐了,而且光我一個人說,恐怕鄭姐也不會聽的。下次我和洋娃娃一起來,好好的勸勸她,一定得讓她回心轉意才行。”
迪廳的舞曲依然強勁,鄭可想不理我,和夏小雨湊著耳朵低聲的交談著。隻見夏小雨一呆,然後就搖了搖頭,對鄭可想說了句什麽。她的目光,卻已經奇怪的看向了我。
我明白,鄭可想大概是在問夏小雨我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吧?鄭可想問了後,依然不理我。隻是喝著啤酒,看著舞池。氣氛,開始有些稍稍的僵了。
沒多久,夏小雨也覺得在這裏沒意思,就提出來回家算了。我們沒有異議,便一起起身離開了迪廳。
鄭可想先開車送了夏小雨回家,然後又繼續把我送到了銀苑小區。我剛說了謝謝,想推門下車時,忽聽鄭可想道:“小俞,等一下。”
我把手縮了回來,轉過身看著鄭可想。我知道,她一定有話要問我。果然,鄭可想注視著我,輕歎了一聲,道:“小俞,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但,現在我們的公司剛剛才起步,我不想多生枝節,毀掉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有的一切。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我一呆,鄭可想話裏的意思,難道是說如果她要悔婚,就有可能連公司都會辦不下去了嗎?我道:“鄭姐,我不明白。婚姻是自己的事,就算是父母,也無權幹涉的呀。而且我也不相信,天下還有不心疼自己兒女的父母。您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不行呢?”
鄭可想隻是搖頭,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小俞。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我自己也知道該怎麽辦。你和可人,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別為了我,覺得過意不去,行嗎?”
我道:“不可能,鄭姐您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可能見到你會落得夏總一樣的下場而無動於衷呢?”
鄭可想歎息了一聲,道:“不管怎麽樣,這件事你是幫不了我的。不過,這些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告訴可人好嗎?她的姓子比較急,我怕她會為我強出頭而壞了我的事。”
我心裏知道,鄭可想是不想她妹妹會為了這事而負疚。其實我也不願意告訴洋娃娃,可是如果連洋娃娃都不能來勸鄭可想的話,那這世上還有誰可以勸得她回心轉意呢?
這時,我心裏忽然想起來鄭可想的另一個妹妹鄭可然來。唉!本來我和鄭可然還是好朋友的話,不是可以讓她想辦法來勸姐姐的嗎?真可惜,現在我連麵,都已經見不到她了。
這時,鄭可想又道:“小俞,答應我,好嗎?”
麵對著鄭姐的請求,我實在沒辦法拒絕,也隻好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件事,不能這麽著急。這條路不通,那我再另想一條好了。總之,我決不能讓鄭姐就這麽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
回到了家,我還是一直再想這個問題。我想,也許鄭可想在愛人死去後,心已經也死了吧?對她來說,方正不在了,那她嫁給誰都是一樣的。所以她會同意了這樁婚事,所以她會對自己的幸福無所謂。
看來,隻有讓鄭可想重新獲得愛情,她才會有勇氣和動力去撕毀那個婚約。但,這麽短短的時間,上哪兒去找一個能讓鄭可想喜歡的男人呢?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讓鄭可想喜歡的人嗎?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我們想雨公司的服裝展銷會,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公司的第一批服裝產品,得到了商家們的讚賞和歡迎。就在展銷會上,公司就收到了無數的訂單。
想雨品牌服飾,已經一炮打響。
本來這些曰子我一直在考慮該怎麽才能讓鄭可想去撕毀那個婚約,因為算算時間,還有不到一個月,鄭可想的婚期大概就要到了。
但是,事情忽然卻有了轉機。那天是個星期天,我和洋娃娃難得的在她們的公寓裏見上了麵。本來是馬上要出去玩的。可是和他們同住的薇瑞絲走過來對洋娃娃嘰裏咕嚕說了一大段英語後,洋娃娃隻好笑著對我道:“雨傘哥,你在這裏等會兒吧。薇瑞絲姐姐說要我陪她去買一些女姓的內衣,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女人要去內衣,我這個大男人當然隻好在家待著了。她們出門後,公寓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無聊中,我隻有打開客廳裏的電視機看了起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後,我聽到房門一陣鑰匙插孔聲傳來,我還以為洋娃娃和薇瑞絲這麽快就買好東西回來了。不了門一推開,走進來的卻是鄭可想。
我隻好笑著打招呼:“鄭姐,您回來了?”
鄭可想一邊關上門,一邊看著我笑道:“哦,小俞你在這兒呀?可人呢?她不和你在一起的嗎?”
我道:“可人和薇瑞絲小姐上街買東西去了,大概一會兒就會回來。”
鄭可想哦了一聲,便放下了手裏拎著的提包,走到了衛生間裏洗手,又道:“小俞,晚上你就在這兒吃個飯吧。一會兒我去賣點菜回來,給你露一手,怎麽樣?”
我笑道:“好啊,我還從沒嚐過鄭姐您的手藝呢。要是我和可人能早點回來,我來幫您打打下手,嗬嗬!”
鄭可想洗完了手,走出來道:“怎麽,你和可人還要出去嗎?”
我道:“是啊,說好了,下午我和她去玩保齡球的。”
鄭可想“嗤”的一笑,道:“保齡球?就她那手力?能不能甩得動球還不一定呢。”
我嗬嗬笑道:“就是玩個高興嘛,可人對那些從來沒玩過的東西,都是很有興趣的。不過呢,也都是三分鍾的熱度,玩過了,就不想再玩了!”
鄭可想也知道妹妹的脾氣,當下笑著搖頭道:“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你呀,就隻會寵著她,慣著她。”話剛說到這裏,就聽到沙發上鄭可想的提包裏傳來了手機的鈴聲,鄭可想走過去取出來一看,馬上對我用食指豎在嘴唇上“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出聲。我會意的點點頭,鄭可想已經接了起來。一邊走向裏麵房間,一邊道:“媽?什麽事?”
我心中想:哦,原來是三姐妹的老媽打來的。這個母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呢?
鄭可想已經走到了房間裏,並順手關上了門。但隱隱約約的,我還是聽到了一點說話聲。忽然,我聽到裏麵鄭可想的聲音大了起來,道:“什麽?真……真的嗎?”
聽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出於關心,我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悄悄的走向了裏間房門。
我又聽到,鄭可想顫抖著聲音道:“沒……沒問題,我一切都聽您的。嗯,好,我沒意見……好的,再見!”
兩秒鍾之後,房門猛地拉開了。我看到鄭可想一臉狂喜的衝了出來,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的兩隻胳膊,興奮之極,開心之極的叫道:“小俞!小俞!我又有半年時間了!我又有半年時間了!”
看到鄭可想這麽興奮,我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想來,這一定是件好事。於是我笑道:“鄭姐,什麽事這麽高興啊?什麽又有半年時間了?”
鄭可想可能實在是太開心,太興奮了。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了平曰裏的那種氣度和鎮定。抓著我的手隻是笑啊,跳啊!眼眶中,卻是淚水都模糊了。
我被她的那種巨大的快樂給感染了,陪著她笑著,雖還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我很少很少從鄭可想身上看到過這麽大的快樂。近段時間更是因為婚期的臨近,她連笑都很少笑了。現在一下子開心的就象一個快樂的女孩,我也是非常的欣慰。
鄭可想興奮了一陣,淚水卻已是滾滾而下。我雖知道這是她喜極而泣,卻忍不住急忙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淚,柔聲道:“鄭姐,這麽開心,怎麽哭起來了?”
也許是我的溫柔一時讓鄭可想感觸到了什麽,也許是在這種時候,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快樂。我見鄭姐忽然雙手一伸,就緊緊的摟住了我的脖子,整個身體全部都貼了上來。一邊輕聲泣著,一邊道:“小俞,我太高興了。剛才我媽打電話過來,說白家請求將婚期延遲,要到今年十月份再說。我不用馬上嫁人了!我不用馬上嫁人了呀!嗚嗚嗚!”
我一聽,立刻就明白了。隨著婚期的臨近,她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但她的心裏,真是非常非常惶恐的。這一下婚期延後,原來緊張之極的心一下子鬆了下來,難怪她會開心成這個樣子。
雖說這個婚始終還是要結的,但一下子多出了半年的緩衝時間。真是令人喜出望外啊!我情不自禁的也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鄭可想的纖腰,笑道:“是嗎?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鄭姐,暫時,你不用老是擔心了!”
鄭可想緊擁著我,就這麽一點幸福,也讓她哭成了淚人似的。我知道她需要人分享,就這麽一直抱著她,輕聲的給予她祝福和慶賀。
隻是,就在這時,房門處傳來了鑰匙插孔的聲音,接著,門被推開了。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