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227結局篇004我的乖童童,你學壞了(含加更)
身子搖搖欲墜的時候,手腕上一熱。
下一瞬,她被男人結實的手臂,卷進一彎胸膛裏。
所有的媒體尖銳的話題,被對方‘對不起,無可奉告’幾個字冰冷的回絕。
童惜抬目,就看到此刻正護著自己麵無表情的庭川踺。
很顯然……
最近這段時間,他過得也相當不好。麵上的疲倦顯而易見,原本意氣風發的勢頭斂了一半,眼下還有濃重的黑眼圈。
他尚且如此,可想而知……
此刻天擎又是如何?
童惜一想到他此刻的處境,心裏便是一抽一抽的痛。
霍庭川護著她進了公司大廳,公司保全已經將幾乎要衝進來的媒體攔在門外。
“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霍庭川擰著眉。
“剛剛那些媒體說的都是真的麽?”童惜緊拽著他的手,冰冷的掌心,一絲溫度都沒有。
霍庭川看著她發白的臉色,有些不忍。薄唇抿了抿,最終隻是道:“你先跟我上樓吧,公司裏現在很亂,這裏也不是談話的地方。”
說著,一路拉著童惜往專用電梯走。
很短的路程,很短的時間,童惜也已經感受到了,公司裏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壓抑氛圍。
員工們焦頭爛額,又迷茫不知所措。
三叔在霍氏的存在,從來不單單隻是一個boss那麽簡單。更是於一家企業的文化和精神領袖,激勵著上上下下許多員工。
如今變成現在這般情況,員工們怕多半也有些心灰意冷。
童惜心裏難受,靠在電梯最角落的位置木然站著。
從香港匆匆回到a市,氣溫直線降了10多度,她身上就穿了件襯衫和單薄的開衫沒來得及換。
電梯壁冷得刺骨。
此刻她嬌小的身影縮成一團站在那,整個人更顯得單薄可憐。
霍庭川看得不忍心,歎口氣,脫下身上的西服,披在她肩上。
她這才有了反應,睫毛抖了下,看他一眼。
那眼神裏的悲傷和難受,看得霍庭川的心都緊澀的疼起來。
“童惜,你手段倒是不錯。”就在此刻,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驀地插\入。
原本緩緩合上的電梯,因為來人的介入,又重新打開來。
女人踩著高跟鞋,提著鱷魚皮的包,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步入電梯。
目光,睥睨過角落裏的霍庭川和童惜兩人,輕蔑的恥笑,“霍天擎一蹲監獄了,你立刻就和庭川重新好上。挺聰明啊。”
“庭川,你叔叔要過的女人,如今,你也還願意要?”
最後這句話,是和霍庭川說的。
字字句句裏,都是嘲諷和輕蔑。
童惜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唐宛宛,頓時繃直了背脊,整個人像是隻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冷冷迎視她。
霍庭川不但沒有在意唐宛宛那些嗤笑之詞,反倒是長臂一攬,毫不避諱的就將童惜摟進懷裏。
唇角壞壞一挑,笑得放浪。
“小嬸嬸說得一點都沒錯,其實我覺得童小惜和我挺配的。她這麽可愛,我有什麽理由不要?再說了……小嬸嬸以前不也是……”
說到這,他有意停頓了下。
別有意味的目光從唐宛宛身上劃過,笑得有些痞氣,“小嬸嬸以前也很風流的嘛。說起來,以前那些視頻和照片,我電腦裏這會兒可能還有存檔。四叔不也還是不計前嫌娶了小嬸嬸你,沒說不要你,是不?”
“霍庭川!你放肆!”
唐宛宛厲聲一喝,手指都掐進了包裏。
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雙目都漲紅了,狠狠盯著他們,仿佛要將他們盯穿了一樣。
霍庭川臉色一凜,鬆開童惜,此刻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放浪姿態。
沒再搭理唐宛宛,隻是自若的將衣服重新披在童惜身上。
柔聲低語:“你怎麽穿這麽少就回來了?凍不死你。”
童惜搖頭,沒說話。
因為唐宛宛在場,不想表現出任何低落的樣子順了她的心。
“我們到了,走吧。”電梯‘叮——’一聲響,霍庭川牽著童惜要出去。
唐宛宛麵色還是青白一片。剛剛霍庭川那些話,是真正刺著了她的心窩。
“童惜!你站住!”
童惜眉心蹙起,沒有停步。
“童惜,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來求我,我心情一好,或許可以把吳餘森給我的那些對天擎不利的資料銷毀。說不定,他根本不需要被判無期。隻要我們這方改改供詞,想想其他辦法,他想脫罪,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童惜腳步一頓。
驀地回頭,雙目震驚的盯住唐宛宛。
“你剛剛說……誰給你的資料?”
她震驚的樣子,看在唐宛宛眼裏,隻覺得滑稽無比。
她這會兒心裏似才舒坦了點兒。
趾高氣昂的挑眉,“問問庭川吧。童惜,我等你來求我,不過,我耐心是極其有限的。”
她說罷,合上電梯,電梯便緩緩往樓頂去了。
童惜眼眶一紅。
樓頂曾經是三叔的地盤!
“庭川,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童惜回頭盯住霍庭川,“吳助理怎麽會給她對三叔不利的資料?”
提起這個,霍庭川亦是一臉的灰敗。
薄唇抿著,沒有吭聲。
童惜唇瓣發抖。似是不信,可事實又不得不讓她相信。
“他……出賣了三叔?”
“算出賣麽?”霍庭川訕訕一笑,“他從最開始到三叔身邊,就是霍炎之安排的棋子。現在,他也不過是回到原本的老板身邊。”
童惜猛地後退一步,眼眶當下就泛出了紅。
被背叛的滋味,該有多難受?
在三叔心裏,吳餘森遠遠不隻是一個下屬那麽簡單。
是左膀右臂,是朋友,更是兄弟……
可是,現在……
這麽多年的感情,原來都不過是虛假。
一切的開始,竟都是算計……
越想,便越心疼。
心疼他……
好想好想給他一個長長的擁抱……
“庭川,我想見三叔,能幫我想想辦法嗎?哪怕就隻是看一眼都好……”
至少,讓他知道,他還有她!
他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霍庭川不忍童惜失望,但還是搖頭,“雲深哥他們幾個現在和律師團都在想辦法。但是……現在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暫時誰都不能見。”
“那他在裏麵可還好?”
霍庭川再次搖頭。
“這個……真的誰都不知道。”
童惜失魂落魄的從公司出來,很久,腦海裏盤旋的還是‘無期’兩個字。
轉得她頭暈目眩。
她沒有回家。
而是讓出租車將她帶到檢察院。
裏麵戒備森嚴,說明來意,人就被攔在了外麵,堅決不得入內。
她怔忡的站在門口,看著清冷的街道,隻覺得眼眶酸脹,更是不知道自己眼下該何去何從。
沒有他在,哪裏都不是她的歸屬地……
如今,她隻能在這兒癡癡的等著,望著。
這樣似乎就能和他靠得更近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黑了,寒風料峭,冷意直往骨頭裏鑽。
“你真在
這兒!”
一道刹車聲響起。一台瑪莎拉蒂停在她麵前。
厲澤楷摔上車門下車,一邊皺眉,一邊叨叨:“姑奶奶,找你一晚上了。你別這麽折騰自己,要真折騰出什麽好歹來,回頭老三出來,會要了我們的命!”
這小丫頭,居然站在這兒吹了這麽久的寒風!
小臉都凍得發了青。紅唇更是烏紫烏紫的,特別嚇人。
隻怕再晚來一點兒,人都會凍暈在這兒。
厲澤楷手裏拿了塊大毛巾,把童惜一把團團裹住,“我送你回去。”
毛毯裹過來,童惜才稍稍回神,冷得像冰棍一樣的身體稍微有了些許暖意。
可是,那一刹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咬著唇,也不說話,隻機械的跟著厲澤楷上了車。
她僵坐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凍壞了,始終一語不發。目光垂下,泛紅的雙眼盯著無名指。
手上那枚戒指,在昏暗的夜裏,顯得有些暗淡。
厲澤楷看了眼那枚戒指,長歎口氣。
這戒指,他當然是知道的。
當初霍老三拿到這戒指的時候,美得不得了。雖然他不是個會高調到來炫耀的人,但是,也還真沒少在他們麵前顯擺。
後來,童惜走的那四年,他摘了。她回來,他又美美的給戴上了。
“你說你怎麽這麽笨呢,站在這兒你再站個三四天也看不到天擎。庭川給我打電話說是家裏找不著人,他往霍炎之那找你去了,叫我上這兒來找你。”
厲澤楷邊開車,邊故作輕鬆的說著話,似想讓童惜心裏好受些。
童惜抿著唇,還是不吭聲。
睫毛垂得低低的,厲澤楷看了她好幾眼,也瞧不出她在想什麽。
“……你也別太擔心,他是誰啊,準沒事兒。”厲澤楷不忍心,把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才又繼續道:“天擎進去前,和我們再三交代,得把你照顧好了。你就別擔心他了,先把自己照顧好。”
“你說……他在裏麵,會冷麽?”她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飄渺得像是浮在空中的縷縷輕煙。
仿佛風一吹就會散。
“……”厲澤楷沒做聲。
“裏麵的床,又硬又冰,他肯定睡不著……”
“還有……他現在一定餓壞了……他那麽挑食,哪裏會吃得慣那些東西?”
她縮在副駕駛座上,小臉貼著冰冷的車窗,失神的喃喃。
像是和他在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窗外的燈光,七彩斑斕,從她小臉上劃過。落入她眼裏,卻變成了一片黯淡的灰白。
像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灰那般,不見一絲光彩。
厲澤楷張了張唇,想安慰什麽,可終究又是欲言又止。
再忍忍好了。
一切,總是會雨過天晴。
這一切,就當是給他們小情侶一些挫折,也並不是那麽糟糕。
另一處……
唐宛宛換上睡衣,側身躺在床上。
霍炎之進來之後,她微微側了側身,用背對著他。
霍炎之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他率先開口:“是不是後悔了?”
女人微動了下身子,扭過身來,看他,“什麽?”
他也回過身來,雙目對著她的眼,“這兩天,董事會會把執行ceo的人定下來。你有沒有後悔,幫著我把霍天擎給弄下來?”
提起那個男人,唐宛宛眼裏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她隻是果決而冷酷的道:“沒有!”
霍炎之眸子一眯。
一翻身,將她一把壓在了身下。
唐宛宛瞪他一眼,他的手已經不安分的探進她的睡袍裏去。‘唰’一下就將她身上的蕾\絲\內\褲撕了下來。
“霍炎之!”她低叫一聲,手伸到下麵去攔他的手。
他霸道的扣住,舉高在頭頂,“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他注定了是我的手下敗將!”
說罷,沒有任何前\戲,身子便要撞進她身體裏去。
她躲了下,咬牙:“……帶套!我可不想離婚的時候,還要和你談孩子的撫養權!”
霍炎之哼出一聲,“要真有了,你就打算當一輩子的霍氏的總裁夫人吧!”
一輩子……
這三個字,在這會兒,從霍炎之嘴裏說出來,唐宛宛心裏竟是跳動了下。
她走了會神,回神,很想問問霍炎之,四年前她被曝光的那些事……他難道就真的不介意麽?
竟然敢和她提‘一輩子’這三個字。
可是……
冷靜下來,到底,沒問。
沒必要自取其辱。
霍炎之這個男人,她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
他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
現在自己於他,不過是有利用價值罷了!
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什麽樣的話說不出口?
哄女人,他也是會的。
想到這些,神色冷了些。亦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浮在身上的霍炎之一把推開。
“戴套!不戴我們就別做了!”
“女人,你簡直是欠教訓!”
霍炎之不耐煩,要將唐宛宛重新壓在床上。可是,還剛有動作,就聽到有人敲門。
“霍先生,老夫人來了!她說請您下樓。”
霍炎之皺眉。
“老太婆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肯定還是為了霍天擎的事吧。”
霍炎之揚聲,衝門外的傭人道:“打發她走,說我已經睡了。”
“不必了!”唐宛宛卻是接話道:“告訴老太太,我們馬上見她。”
她說著,已經翻身從床上下來,隨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你不想見就先睡吧,我下樓去見她。”
厲澤楷把童惜送到半路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很短暫。對方隻說了一句話,便把電話掛了。
聽完電話,童惜和厲澤楷道:“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送到另一個地方去?”
“哪?”
“老太太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霍炎之那兒。她在那等我。”
厲澤楷皺眉,“老太太又跟著在添什麽亂?”
“她說,如果想幫天擎,就讓我現在過去一趟。”
“胡說八道。那就是個蛇鼠窩,沒一個是安好心的。”
“過去看看吧。”
厲澤楷點頭,“也行。倒要看看他們玩什麽花樣。”
童惜到霍炎之家裏的時候,大廳裏,璀璨的水晶燈非常的亮。
唐宛宛坐在主席位上,老太太握著拐杖坐在一旁,雖是來求情的,但氣勢仍舊不減。身後站著她的傭人,陳媽。
整個大廳裏,氣壓非常的低,低得叫人透不過氣。
童惜一出現,唐宛宛和老太太的眼神都看向她。
“童惜,你跪下!”
她才站穩,老太太突然開口。
童惜隻覺得老太太這話又滑稽又可笑,“我為什麽要跪?”
再接話的,是唐宛宛。
她攏了攏身上的睡衣,儼然是女主人的樣子,高高在上的睞
了眼童惜,“童惜,我和你說過,隻要你求我,我可以放天擎一條生路。”
童惜皺眉。
唐宛宛下頷冷傲的點了點地上,趾高氣昂的道:“你在我麵前跪下,我可以考慮網開一麵!”
“……”童惜恍然明白老太太這麽晚叫自己來這兒的用意,氣得語塞了半天。
真是可笑又荒唐!
怎麽會有這麽糟糕的老太太?
“我絕不可能跪在一個陷害三叔的女人麵前為他求饒!”童惜態度倔強,語氣清寒,又不卑不亢,“今天我要是在這兒受了你們的屈辱,即使哪天三叔真的出來,我也沒有臉再愛他,也不配愛他!”
顯然……
唐宛宛和老太太都沒想到童惜竟然會這麽回答。
老太太臉色一變,豁然起身,厲聲斥道:“這就是你對天擎所謂的愛?你膝蓋有黃金,連跪都不能跪?”
“是,這就是我對他所謂的愛!”童惜的回答,擲地有聲。
此時此刻,她對老太太已是失望透頂,也就沒有再忍耐。
她冷冷的迎視著老太太質問的眼神,“我是他的女人,無論他現在深處在哪,最後的尊嚴,我至少要替他守住!您既然願意放下身段來這兒,卑微的和他們倆求饒,那麽,您為何不跪?”
童惜的話,字字如針。
氣得老太太臉都歪了。
她手指虛空的指著童惜,氣得手指都在發抖,“你……你伶牙俐齒!你給我等著,哪天天擎能出來,我一定不會叫你們好好在一起!童惜,你真想做我們霍家的媳婦,下輩子也別想!”
童惜冷笑。
“恐怕如不得您的願了!天擎要是真能出來,第一天我便要拉著他去民政局!我不但要嫁給他,還要替他生好幾個孩子!”
“我覺得童惜說得沒錯!”
老太太還想說什麽,卻隻聽到一道聲音,從樓上傳出來,忽然切斷了他們的對話。
幾人循聲抬頭。隻見霍炎之站在樓上,從上而下的看著老太太。
“既然童惜不願意跪,那你跪!跪在我麵前求我,我或許可以放你寶貝兒子一條生路!”
老太太臉色一變。
手,握緊了手裏的拐杖。
童惜皺眉。
看著那和自己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男人,隻覺得他那麽陌生。
霍炎之緩緩往樓下走,一眼都沒有看旁的人,隻冷冷的逼視著老太太,“跪啊!跪下來,我才知道你的誠意!”
童惜尚未回神,隻聽到陳媽慌亂的喚了一聲:“老夫人,您這是何苦?”
回去的路上,童惜腦海裏,一直都在想著老太太那屈膝一跪。
雖然對她失望透頂,可是,看著一位老人,為了兒子,放下尊嚴放下姿態的樣子,心裏還是泛出漣漪。
“別想了。你要是也真和老夫人那樣跪在他們麵前求饒,老三要是知道,大概要氣個半死。今天表現還不錯,最少沒讓唐宛宛小人得誌。”
童惜苦澀一笑。
“如果跪真的有用,我可能真的會不要臉的跪下去求饒。別說是跪,磕100個頭我都願意。”
厲澤楷鄙視的睞她一眼,“你就這麽點出息?”
“是……我真的就這麽點出息……”她虛弱的回答。
隻要他好好的,她真的做什麽都願意……
隻可惜……
霍炎之和唐宛宛早和三叔結怨已深,為了這一天籌備了這麽久,哪裏是一跪就能解決的問題?
她不傻。
從香港回來兩天,事情似乎是一籌莫展。
那晚,老太太在霍炎之麵前那一跪,讓老太太受盡了屈辱,也跟著老爺子一病不起。
但是,誠如童惜所想的那樣,霍炎之完全沒有要收手的樣子。
董事會一再召開,會議上一再控訴霍天擎。霍北城出麵,但也終究是無能為力。
童惜幫不上任何忙,霍氏那些事,牽一發動全身。千絲萬縷的關係,很難理清。
霍庭川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好在有陳晨在一旁幫著,陸雲深、厲澤楷和宋司澤三個人在外麵跑,各自分工。
在他們忙碌的映襯下,童惜反倒顯得無所事事,索性也就不去公司了,就在家裏呆著,焦灼卻又無望的等著消息。
她怕自己撐不下去,給自己找了很多事情做。
打掃別墅,不要任何傭人幫忙。
跪在地上,擦了一整天的地。膝蓋處已經紅腫了一大片,她卻似渾然不覺的樣子。
傭人們都看得不忍了,又不知道該如何勸。先生出了這種事,童小姐不難受才怪了!
柳媽看著她這麽折騰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童小姐,不管怎麽樣,你先吃點麵條吧。”
“不用了,我現在還不餓。”童惜將抹布擱回水桶裏,撐著水站起身。
“哪裏會不餓?都已經一天沒吃飯了。行了,別做了,你都做了兩天了。”
柳媽將水桶給奪過去。
童惜也不搶,任她拿走,道:“我不擦地板了,樓上還有衣服和床單等著我洗呢。你們別管我了,時間不早,先去睡吧。”
她說著,便真的往樓上走了。
柳媽跟上去,“童小姐,你這樣會把自己給累垮的!先生要是知道你這麽折磨自己,該會有多心疼?”
童惜一怔。
身形微微僵硬了下。
眸子裏,劃過一絲痛楚。
她這樣子……他還會知道麽?
他又知不知道,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也好擔心好擔心他……
已經擔心到,整整兩天,都沒有睡過哪怕一秒……
沒有說什麽,童惜提步上樓。
她走進更衣室,將櫥櫃一排排的打開。
裏麵,滿滿的,都是他的衣服……領帶……鞋子……
甚至,還有他帶過的琳琅滿目的腕表……
一切都還在,可是……
他卻……不在了……
一個人,孤單的,一步一步從櫥櫃前走過。手指,無意識的在一件件西服上掃過。
仿佛,這樣能沾染到他的氣息……
癡癡的,她繞著那一排排的衣服,來來回回的走著。
越走,心越痛……
越走,眼眶越濕潤……
終究……
像是走累了,一步再走不動。
靠在衣架上,無力的閉著眼。臉深深的埋進西服裏,貪戀的嗅著他的氣息……
仿佛,他還在……
哪裏都沒有去。
天擎……
天擎……
你還好麽?
“童童……”
突然,一道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怔愣。
自己做夢了麽?
還是,因為太想念,而出現了幻聽……
竟然……聽到了他的聲音……
“童童……”
又是一聲低喚。
比起剛剛,這聲音,離得更近了。比幻聽,更真實。
童惜猛地回身。
門口突然出現的人,將她驚呆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的盯著對方。雙目瞠得大大的,連眼都不敢眨
。
是他麽?
真的是……三叔?
不是自己的幻覺?
“過來,讓我好好抱抱你。”
他再開口,張開了雙臂。
童惜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湧。一下子,模糊了眼眶。
她抬手,拚命的去擦,怕模糊的那一瞬,眼前的人便會消失。
“傻瓜!不準下手這麽重,傷了眼睛怎麽辦?”
她那大動作,霍天擎看得心驚。那哪裏是什麽擦眼淚,分明就是揉眼睛!
他大步走過去,一手就將她的手握住了,免了她繼續自虐。
男人掌心的溫度傳遞而來,還有……
熟悉的味道,包裹著。
童惜似這才清醒過來,抬頭仰望著他,像個受了驚嚇和委屈的孩子,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那一下,將霍天擎的心都哭碎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一聽說她已經回了a市,便滿心焦灼,想要回來,可是,偏偏又不得不配合調查。
她牢牢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小臉深埋在他脖子裏,哽咽著:“我不是在做夢,是不是?你真的回來了……”
像是怕他會再消失一樣,她抱得很重很重,幾乎叫他喘不過氣。
可是,哪怕真的無法呼吸,他連拉開她哪怕一寸也都不舍得。
反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抱得更緊。
稍用力,就把她抱坐到她身後擺放著腕表的玻璃櫥櫃上。
“童童……”
霍天擎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想要將她拉離一寸,和她目光對視。
她卻不依。
“不準鬆開我!”她臉貼著他的脖子,眼淚,將他的皮膚都打濕了。“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就算我是在做夢,你也別在我夢裏消失……我好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她懇求著,甚至是乞求。
那樣擔驚受怕,又那樣痛苦不堪。
好似全世界都要崩塌了一樣……
是,若是沒有他,她童惜的人生還剩下什麽?不過是苟延殘喘,天崩地裂……
霍天擎心疼得一顆心都擰成了麻花。稍用力,大掌捧住她淚流滿麵的小臉,掰正。
兩個人,四目對上。
隻一瞬,她的眼淚流得更多,直到現在,也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的眼眶也一下子模糊了。
下一瞬……
俯首,用力的,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那力氣,那溫度,以及他的強勢和霸道……
童惜倒吸口氣,似乎是這才清醒,這個男人,不是幻想,也不是夢境,更不是影子……
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他回來了……
在她想他想得快要瘋掉的時候,他就這樣不其然的出現在了她麵前。
雖然胡子拉碴,雖然很狼狽,可是,在童惜眼裏,此時此刻的他,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帥,都要迷人……
她雙腿用力攀上男人的腰,捧住他生滿胡須的臉,瘋狂的吻著。
仿佛要將所有的思念和擔心,全部傾注在這個吻上。可是,一個吻,遠遠不夠……
她想要更多!想要他的全部!
小手,下滑。迫不及待的扯開男人身上的襯衫。
霍天擎重喘一聲,“童童,你變壞了……”
童惜哭著,“我要你……我想你了……”
霍天擎眼眶漲紅。
這樣毫無掩飾,毫不避諱一遍遍和他表白的小東西,真讓他愛進了骨子裏去。
他的小克星啊……
p>“小東西,我這兩天可是連澡都沒有洗……”
她咬他的唇,委屈卻又難過的看著他,美眸裏浸潤著讓他心疼又心動的水光,“那你想不想要我?”
小妖精!
不想要,除非他不是個正常男人!
倒吸口氣,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大步往浴室裏走。
既然如此,那就隻好一起洗了!
今天更新完畢!三叔水都沒喝一口就被ooxx,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