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邊休息去,我來收拾。”蘇聆月奪過陸清遠手裏的衣物,把它折疊進旅行箱裏。這是旅程的最後一天,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坐八點的航班回Z市了。

陸清遠也著實有些累了,玩了一天,他這大病初愈的身子的確需要歇會了。拿了份報紙坐進一旁的沙發裏,剛想看起來,瞥見那抹忙碌的身形時他便將報紙擱在了前麵的茶幾上,身子後仰,靠得舒舒服服的,滿目愛憐地看著專心致誌整理東西的蘇聆月。

“清遠,你有沒有覺得陸遙和言言有些奇怪?”

“有嗎?”

“怎麽沒有?”蘇聆月暫停下手裏的活,煞有介事道:“他們的關係日見好轉,這我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好得也有點超出尺度了吧,成天出雙入對的。你知道嗎,我昨天見他們回來的時候還牽著手呢,他們兩個……該不會……”

“別瞎想!”陸清遠嗬斷了她的猜測,也逼迫自己不要把他們的關係往那方麵去想。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已然降臨的夜幕,目之所及,多是肩並肩手拉手走在一起的情侶。他的那雙兒女,說是海釣去了,這會兒都還沒回來呢,不知道此刻,他們又在做什麽。

距離酒店十公裏開外的海灘邊,悠揚著海風的吟唱,一絲絲一縷縷,縈繞在耳畔,觸動著心靈。

陸遙恣意地坐在濕漉漉的沙地上,身上的襯衫衣襟大開,露出精實健美的胸膛,他拍著大腿對提起裙擺想要學他一樣席地而坐的蘇言說:“過來,坐這兒。”

毫不客氣地,蘇言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後,夾雜著薄荷氣息的呢喃貼著她的耳畔傳來,“剛剛的打賭,好像是你輸了吧,要做什麽的,快,自覺點。”

兩人約定海釣,以三小時為計,誰釣得多就算勝利,而輸的那方主動獻吻一個。事實上,陸遙絕對是那個勝利者,但蘇言在三小時結束後,就把釣到的少得可憐的魚類都重新放回了海裏,並且很自覺地把陸遙釣的一大堆也撒了出去,還美其名曰‘保護生物和諧自然’。

所以此刻,蘇言可以很賴皮地咂嘴:“無憑無據,我才沒有輸呢。”

“好~”陸遙聽後,燦爛的容顏先是一凝,隨後綻放得更加明亮動人。他探手到她的柔發中,捧住她的後腦勺,沉溺的聲隨即而出:“是我輸了,那我現在可要吻你了。”

“等一……唔……”她的話語一下被他吞沒,唉,早知道就認輸了,湊一湊唇簡單了事,也就不會是現在這種被動的境況了。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這樣不好,一定要找個機會翻身做主,讓他也嚐嚐居於弱勢是什麽滋味,以正她是姐姐的威嚴。

“啊!”蘇言驚叫一聲,猝然睜眼,皺眉瞪著眼前退離些許的男子。幹什麽呀,不知道舌頭被咬是很痛的啊,雖然咬得不是很重。

“誰叫你與我接吻的時候,還有心思開小差。”

喑啞帶點薄怒的聲音傳來,男子的麵頰近在咫尺,渾重的鼻息噴薄在她的臉上。一想到她那小差所開的內容,蘇言立時有所感悟,就是現在了,在他繼續下一輪的掠奪之前,她要反攻其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著陸遙的嘴唇,很不優雅的仿若餓虎撲食般覆了上去,隨即吮吻廝磨開來,氣勢卻逐漸轉弱。她知道,應該撬開他的齒然後攻城略地,可是舌頭就是羞澀得難以前進,隻好流連在他的唇上,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看來,她的道行還是不夠。

蘇言從未有過的的主動,雖然笨拙,卻也撩撥得陸遙不能自持。他再也忍耐不了她的輾轉不前,緊緊擁她在懷,配合的應承改為狂肆的席卷,徹底將她帶進唇舌交戰的興奮與刺激中去。

他的大手開始遊走在她僅隔著一層薄料的後背上,蘇言隻覺得背上竄起一股酥麻之感,就像電流一樣,湧往她的四肢百骸。他的舌頭在她口內如瘋狂的靈蛇般舔舐鑽行,汲取著每一分的甘飴,不同於以往,這個吻熾烈得隨時都可能爆發出激情。

她窒困的氣息終讓陸遙撤離了霸攻的唇舌,一得到解放,蘇言立刻貪婪地享受著幾可說是久違的空氣。還來不及回複急促的心律就猛然發現一個事實,她——竟在不知不覺間被壓在了他的身下,而她身下,是他不知何時已脫落的他的襯衫。

至此,他的上半身一覽無遺地裸呈在她的眼裏,雖然他們特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周圍沒人,雖然這夜色昏沉得足以避開遠處的所有視線,但蘇言的臉還是很自覺地紅了起來。

陸遙將她可愛的反應盡收眼底,隨後帶著滿腔愈見濃烈的渴求,再次欺上她那甜美潤澤的雙唇。他的一手支著她的下巴,另一手慢條斯理地去解她連衣裙上邊的幾粒扣子。

腦袋暫停運轉,混沌得隻剩下迷亂的思緒,蘇言被帶進又一輪的互動中,她清楚地感知到他手上的動作,她默然地應和著上襟的扣子被全數解開,她有些惶恐地承受著衣衫被褪至雙肩,她無力阻止地任由他撤去胸前的束縛。

心狂肆地跳動著,像要破喉而出一樣,對他接下來可能的動作,她既期待又害怕,腦子裏一片空白,茫然無措。

“放鬆。”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陸遙幽喃出聲,同時手掌輕柔地撫上那細膩的渾圓,揉捏的嫩滑之感妙不可言,而那傲然挺立的蓓蕾更是將他的歡愉推向另一個高峰。放緩了靈舌的馳騁,聽著她嘴角溢出的細碎低吟聲,看著她微張的眼裏流瀉/出的濃鬱華燦。這一刻他是那麽慶幸,這樣美好的她是屬於他的。

一番纏舞過後,陸遙從她口中退出,啄了啄她的嘴唇,隨後一路向下,輕吻過她的下巴、頸項、鎖骨,最後埋首在她的胸前,仿佛最虔誠的信徒般細細舔/吻著誘人的雪峰,一寸一寸,直至含住那因他先前逗弄而絢爛綻放的花蕊,如嬰兒般吮吸起來。

血脈賁張,勃發的欲望緊抵在她的小腹,一股暖流流竄而下。蘇言喉嚨幹燥,心上像有無數隻螞蟻爬來爬去,攪得她難受,而更令她感到難耐的是他透過裙底沿著大腿內側向上遊移的撫慰,及至那幽私的入口,隔著最後的一層阻礙,探以手背拭拂。

蘇言咽了咽口水,他那昂揚亢奮的欲望刺激得她每一根神經都在狂肆地叫囂著,想宣泄,想宣泄!但是不行,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那足以焚身的火焰還不到時機燼燃。

肌膚一陣顫栗,他遊撫的手指已經挑開內褲的邊沿鑽了進去,毫無阻隔地碰觸著她,羞恥之感溢滿胸腔,蘇言幾乎是帶著哭腔出聲:“別,停下。”

手上的動作暫歇,陸遙抬起頭,染滿情/欲的雙眸凝鎖著她,沉啞的嗓音溢出難抑的欲/火:“讓我感受你,就一會,好不好?”

眼裏的女孩臉蛋緋紅,緊抿著雙唇,一眨不眨地回望著他。陸遙牢牢將她鎖在自己身下,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喉結滾動,露骨的目光猶如盯著獵物般,明明到手,明明垂涎已久,明明那份欲望鼓噪得馬上就要跳脫出來自行發泄一樣,但卻不能,不能傷害她。他會等,等再長大一些,等到她可以坦然承受的時候。

看他壓抑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蘇言垂下眼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頓時,暫停的大手再次**起來。不過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隻是一會。

一會過後,陸遙收回手纏上她的腰肢,平複了一下躁動的氣息,隨後閉上眼,垂下的腦袋深深埋在她的脖頸間。

“別動。”再也禁不起任何挑逗,緊緊擁著那具焚燒了他全部意誌的嬌軀,陸遙蹙緊了雙眉不滿到。他必須抱著她,隻是靜靜地抱著,來平息那場焚心的烈火。

感覺到他的隱忍,蘇言停止了不安的扭動,哪怕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好在身下的沙子鬆鬆軟軟的很是舒服。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他壓著的手,輕柔地環擁上他。

很久很久過後,久得蘇言以為他會就這麽趴著睡過去的時候,陸遙才緩緩起身,將她鬆開的衣襟拉好,將扣子一顆顆扣上,將她拉起坐到自己的懷裏。

蘇言枕著他的胸膛,闔上雙眼,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說,就讓寧謐將之前的曖昧全部衝散,然後彼此回歸冷靜。

直到那會兒,蘇言才幽幽地啟唇:“明天就要走了,有點舍不得呢。”

“很喜歡這裏嗎?”

“嗯,特別喜歡大海的氣息,喜歡撲麵而來的海風,喜歡赤腳走在沙灘的感覺,喜歡躺在沙灘椅享受日光浴,喜歡坐著遊輪在大海裏徜徉,喜歡……”

陸遙眯眼感受著她娓娓道來的一個個喜歡,月光如洗,灑在他滿是寵溺的臉龐上。在淡淡的夜色中,在涼涼的海風裏,他對著心愛的人幻想著那麽一天:“將來,我也建一座這樣的小島給你,不讓其他人踏足。在這裏,我們會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會有可愛的寶寶,會有許多的歡聲笑語。讓我想想,叫什麽名字好呢……”他挑著眉梢思索起來,隨後眼睛一亮脫口而出:“留言島!對,留住我的蘇言。”

聽聞,蘇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留言,我還回帖呢。”

相對於她的玩笑以應,陸遙是一臉的認真:“嗯,得為我的話語蓋個印章。”

蘇言還在想怎麽個蓋章法,他的唇就又印了上來,比起之前的熱辣,這個吻可謂是蜻蜓點水。她不禁在心裏感歎到:今夜的他還真是吻她不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