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再次見到唐逸是在周五的下午,也就是她做助理的第二日。本來唐逸進辦公室是必定要走過她辦公室前的,但因為打了空調門都關著,所以她並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到的公司。

那時她正瀏覽著業內一些資質等級考試的最新消息,電話驟響,她著實嚇了一跳,已經很久沒有接過辦公室裏的電話了。

側了個身,蘇言接起一聽,裏麵隻簡單傳出了一句話,“你過來一下。”

——是唐逸。

從掛斷電話到門被叩響,時間其實隻過了差不多三分鍾,唐逸卻覺得漫長到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聽著那清脆的敲門聲,他竟有些緊張了起來,為著一會不可知的局麵,因為在乎,所以無法放鬆。

他平穩了下心緒,沉聲道:“進來。”然後,他的視線便膠著在那個閃身進來的女子身上。

今天的她穿著紅色的長毛衣,黑色的腰帶勾勒出妙曼的身材,搭配著高跟翻邊長靴,修長而養眼。柔順的長發垂在胸前,發尾卷卷曲曲,嫵媚而靚麗。無論何時,無論何種裝扮,她都是那麽吸引著自己。

迎著他灼灼的目光,蘇言微笑走近他的辦公桌,平靜無波地開口:“有什麽事嗎?”

那公事化的語氣令唐逸胸口一悶,她怎麽可以如此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仿佛他們的關係本就這般陌生一樣?他神色微斂,真想撕破她臉上的那層淡定從容,真想看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她不該是這樣冷冰冰的。

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唐逸將準備好的一個U盤遞給她,並且說到:“這裏麵是那個……”叫什麽名字來著,他老是沒記住,“就是新招的那女孩做的一個工程的預算,你幫著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得打印出來了。”

“哦。”蘇言伸手接過,卻在心底嘀咕,這種東西在線傳一下不就好了麽,還弄進U盤把她叫來,搞得這麽複雜。“沒什麽事那我出去了。”

“有事。”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蘇言剛想轉過去的身形隻得頓住,望著他靜待他的下文。可他遲遲不開口,隻是以更深的目光回望向她。不想與他繼續大眼瞪小眼,她不由轉移了視線,就在此時,瞥見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唐逸看了看她周身的環境,她正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大約半米左右的距離,左手邊是一隻轉椅,後方相當空曠,其他可以忽略不計,隻有一張寬大的棕色沙發,與轉椅和她之間構成大約一百二十度的鈍角。於是,他從她的右邊繞了過去。

他很高興自己的靠近帶給她的局促,在微偏於她的跟前站定,他問起那個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離開我。”

蘇言一愣,不自覺地垂下了頭去,“你不是知道答案嘛,因為……”

“看著我的眼睛。”

話語被打斷,在他強硬的氣勢下,她抬起眼,看見那雙璀璨的眸子裏倒映出的自己,狠下心故作輕鬆道:“因為不愛了唄。”

“是嗎?”

隨著上揚的尾音,對方勾起邪惡的一笑,那笑容看得蘇言心裏發毛,本能反應的,在他朝自己逼近一步的同時,她後退了一步,但顯然她的步子比他小,他們的距離已然拉近,明顯的壓迫感襲來,於是她再退一步。

此時他們已經是完全麵對麵,唐逸很滿意這樣的角度,他繼續步步緊逼。

蘇言沒了耐心,她停住腳步直視著他,打算就此離去。“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話語戛然而止,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說不出了。

眼前突然一黑,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麽,唇就被攫獲了。

看著那性感紅潤的薄唇一翕一合,無疑是充滿誘惑的視覺衝擊,唐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下頭,毫不溫柔地吻住了她。

蘇言錯愕得瞪圓了雙眼,在那片涼涼的唇瓣附上來之時,她仿佛聽見心弦崩斷的聲音,震得她的思緒全都四分五裂開來。幾乎與此同時,腰後多出了一股力道,身子被帶動著向前,撞進那結實的胸膛,她分明感覺到自己亂撞的心跳。

唇上的霸道之勢斂去,開始輾轉廝磨起來,輕輕的,卻又好像無比沉重。這一刻她猛地回神,便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卻換來他更緊的桎梏。

雙手緊緊擁著她,唇齒間真實的美妙觸感讓唐逸興奮無比,他貪婪地汲取著她的馨香,曾經最熟悉的碰觸焚燒起最原始的欲望,他的內心開始叫囂開始燃燒。懷裏的身子不住掙紮,那抗拒的姿態漸漸逼退他的理智。

他,既然已經這麽做了,就決不允許她退卻分毫。

寬厚的手掌遊走在背後,雖隔著一層衣料,也引得她一陣戰栗,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一寸寸地掠奪著。蘇言閉上眼,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不給他任何回應好了,像挺屍那樣麻木而冷漠,那樣,他就會覺得無趣而終結這莫名其妙的強吻了吧。

可是,意誌在渙散,身體也逐漸酥麻。他吻著她的時候,那睽違已久的情/欲流竄在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控訴著對他的思念,瘋狂如潮。

不知不覺間,卻又那麽自然地,蘇言糾纏上他的舌,回應起了他的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帶進沙發裏的,她甚至不知道身後竟然有個沙發。被他抱著往下倒去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漩渦之間,她暈了眩了失去理智什麽都不要管了。

大腿被壓著,那個男子覆在自己的身上,她所能接觸的全是來自於他的熟悉氣息,胸前的渾圓被他揉捏著,他深諳如何取悅自己的身體,力道轉換間,一下下將她推向愛/欲之巔。

蘇言徹底癱軟在他的唇舌裏,他的手掌間,徹底沉醉在那極樂的熱吻與愛撫下。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歡愉是三年來從未有過的,這種感覺隻有他才能給,那是心靈與生理最完美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