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馨香的軀體覆在上麵,唐逸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如果說剛才撲過來救她是有明確行動意識的,那麽這一次不讓她退開純粹就是本能反應了。

他不想失去那真實的觸覺,曾經多少個午夜夢回都得不到的充實滿足感,那一刻,他貪戀無比。

“為什麽你額頭上有個疤?”蘇言本想問他拉著她幹什麽的,可是見到他額角那條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出的疤時,她不覺轉移了注意力。

“你才發現嗎?”

這叫什麽話,那個地方原本被頭發遮著,要不是現在他躺著而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那一塊,平時根本發現不了啊。再說,自重遇後她也沒有正視過他呀。

“我們能不能起來好好說話?”他的手竟然還緊緊摟著她,這讓蘇言覺得很是尷尬,現在的他們不適合這樣的親密,更是不可以。

唐逸的理智也在此時回了過來,剛才確實太衝動了。可是,也正是那一刻讓他發覺,無論過去多少時間,能亂了他陣腳的人始終隻有她,更甚者,隻要這具身體能夠永遠留在自己懷裏,他可以什麽都不計較,那樣的美好他願意用一切去交換。

那個時刻,他真的是這麽想的,清醒而強烈。

可他也明白,縱然他有這個心,蘇言也是不會願意的了。她又愛上了那個男人,他們住在了一起,同進同出,想到他們晚上可能會幹的事情,唐逸的眼睛瞬間就危險地眯了起來,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人兒。

這人變臉怎麽比翻書還快,蘇言撇著嘴站起身,見對方也隨即站起後,她繼續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告訴我你額頭上為什麽會有疤呢。”

“你沒資格知道。”

那麽疏離的話語,那麽冷漠的眼神,把蘇言所有的熱情全部打壓而下。本來真的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她的關心早已是多餘的了。

“唐逸,你恨我嗎?”蘇言喃喃出聲,肯定是恨的吧,那麽幾次少得可憐的接觸裏,他的恨意總是那麽的明顯。沒等他回答,她就假笑著接著說到:“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啊,你看你現在的事業強盛得已經不是三年前可以比擬,身邊又有一個足夠出色的千金小姐。我知道你故意在針對我,可是這樣有什麽意義呢,我們把恩怨一筆勾銷好不好,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好不好?”

“你覺得呢?”唐逸逼近她一步,對於自己所聽到的,他覺得可笑至極。她哪隻眼睛看到他過得很好,人前縱然再風光,可她知道一個人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寂寞嗎?她不知道,絕情如她,大概是永遠都體會不到那種心境的。從來沒有認識過?!虧她說得出來,想要與他劃清界限嗎?門都沒有!

“蘇言,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一筆勾銷,你覺得我所受的傷痛能一筆勾銷嗎?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是為了你而來的,從你離開我的那刻起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

淩厲的話語還回蕩在耳邊,眼前已是空空蕩蕩。其實,說那番話並不是真的為了話中所說那樣,她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他果然是在意的,她感覺得到他的矛盾,似乎想要下狠手,卻在麵對自己的時候不覺心軟。

內心是不甘的,明明相愛,卻要分離,明明可以幸福,卻落得兩敗俱傷。她在想,她是不是應該再爭取一次。這樣的想法,在他重新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就開始悄然生長,剛才被他抱在懷裏,她更加確定——那裏才是她想要的歸宿。

可是帝唐與亞歐的關聯她也了解得清清楚楚,唐逸和夏歐是必須結婚的,要不然他無法給歐涵一個交代,而他,還得罪不起歐涵。

事情怎麽會演變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呢?蘇言一直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當初的離開就像一場鬧劇一樣,她沒有想過會是那樣的結局,她以為和唐繼堯的賭約對自己構不成什麽威脅。如今,唐逸的身邊有了其他女人,她就是想挽回都很被動了。

還有,她還是很好奇他額上的疤痕到底怎麽回事,猛然間她又想起了一事,之前見他的胃似乎也有問題,酒桌上的那幕以及後來他在車子裏的那幕,聯係起來,他的身體一定出了什麽狀況。

於是第二天上班後,趁著午飯休息時間,蘇言本想去找汪洋問問,沒想到她先找上了自己,她隻是過來聊天的。幸好在這裏,還有一個人會來陪自己解悶。

扯了大概十分鍾的八卦內容,蘇言將話鋒一轉,很認真地望著對方說到:“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不會是關於唐總的吧?”汪洋嬉笑著打趣,隨即看到她臉色一僵,便挑眉道:“還真被我猜中了呀。”

“嗯。”蘇言點頭,停頓了下試探地開口:“他……是不是胃不好?”

“你發現了?”

聽她的口氣,這麽說是真的了。以前他身體可好著呢,怎麽突然這樣了?該不會是她離開的那段日子害得他茶飯不思得了胃病吧,蘇言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隨後立刻否定掉,不可能不可能,當初唐逸既然都沒能找到她說明她並沒有特別重要,再說胃病發作起來應該也不是他那樣的吧。

沒看出對方的異樣,汪洋隻顧蹙著眉繼續說到:“我剛進帝唐就發現唐總似乎不能喝酒,一喝就會吐,吐得非常厲害。具體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是簡單的胃病,反正唐總從不許我們過問的。”

連她都不清楚,蘇言頓覺有些失望。對了,“那他額上的疤是怎麽回事?”

“唐總額頭上有疤?!”汪洋很是驚訝地反問,她怎麽不知道。

看,天天跟在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她一個才見過幾麵的人怎麽可能發現嘛。蘇言腹誹著,原本還想從她這裏知道些什麽,如此看來,幾乎一點收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