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騎當千

巨大的戰艦,在地平線上平鋪開來,黑‘色’的艦體吸收著正午太陽的陽光,仿佛帶動著一股熱流,如同洪荒而來的巨獸,從地平線上‘逼’近。

而他們的麵前,確實隻是一個連兩米都不足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因為觀察兵的報告,船長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小點。

說到底,他們也對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而感到奇怪,明明是打仗,自己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行動,卻這麽行駛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一個敵人。越發的平靜,越讓這些人感到心神不寧,尤其在麵對仿佛傳說中的四大城,就逐漸變成了抑製不住的擔心和猜忌。

所以當他們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他們的航道中央時,信息被一層一層的傳遞到了部隊中央一艘比其他船隻要高大近一倍的旗艦上,傳到了部隊的總指揮官耳中。

而當命令下達,旗語傳遞,則近千艘船已經齊齊越過了沙淵區邊界,停在了距離一動不動的薇迪麵前五百米的距離之處。

如此之近的距離,就連薇迪都能清晰地看到艦船的外紋路刻著絕陣帝國的盾劍紋章,還有來自魔力共振塔的藍‘色’光芒排開的沙流,以及感受到艦船上灼熱的溫度以至於扭曲的空氣。

絕陣帝國的艦船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方正整齊劃一,無論是再挑剔的人,都無法觀察出來一絲錯誤。

“來者何人!”一個軍官走上艦橋,站在艦首,微昂起頭,低著眼眸,蔑視著不遠處如同螻蟻般的薇迪。高喊的聲音,毫無疑問,卻充斥著不屑於譏笑。

“沙淵城城主,薇迪!”自報家‘門’,毫不畏懼,她甚至沒有正眼看過一次那為軍官,洪亮的聲音‘混’雜著濃鬱的鬥氣,如獅吼一般,傳遍了整個艦隊,甚至整齊劃一的艦隊,都被著聲音震退了半米。

軍官的神‘色’,從不屑,到羞恥,再到驚愕,到最後的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艦橋,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一身健壯的肌‘肉’,此時此刻卻齊齊顫抖著,仿佛在嘲笑著自己的懦弱。

不單單是軍官,幾乎第一排的所有戰艦上的人都因此失去了戰鬥力,近二十艘的船就被這一聲而嚇的毫無抵抗力。

這並不是什麽魔法,‘混’雜著鬥氣的聲音,一瞬間摧毀掉了這二十艘所有人的經絡,讓他們根本無法使用任何鬥氣,就連獨立起來的魔法共振塔,內部閃爍的光芒也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熄滅。

薇迪微微皺眉,似乎對他們的不禮貌而有些嗤之以鼻,反正她也沒指望過說服他們撤兵,要打就打,她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或者說,此時此刻血液沸騰的她,已經有些壓抑不住雀躍而動的鬥氣,平時死板的臉上,彎起了來自興奮的本能的笑容,束起的黑‘色’長發,仿佛被那湍流不息的紅‘色’一寸寸的染紅,化為火焰般的悅動。

“滴”清脆的聲音從薇迪手中的通訊帶傳來,時針指向兩點十分。而下一刻,通訊帶應聲斷裂,寸寸消失於手腕中燃燒的鬥氣裏。

而隨這聲穿越千裏的聲音,一股妖異的淡紫‘色’從沙淵城中蔓延出來,幾乎刹那間,原本的驕陽便已經被這淡紫‘色’所籠罩,仰望天空,奇異的白‘色’法陣卻不含有任何魔力,甚至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能夠支撐規模如此龐大的陣法,以至於向四周望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而隨著天空陣法逐漸的完成,絕陣帝國近千艘戰艦上的魔法共振器齊齊爆裂開來,巨大的衝擊甚至將近百艘戰船摧毀,連帶著所有的戰船失去了動力,陷入了沉重的沙子中。

“加頓,幹的不錯嘛,回去可要好好獎賞他。”薇迪習慣‘性’的‘舔’了‘舔’嘴‘唇’,將手伸向後背背著的‘移星’。

“老夥計,忍了很久了吧。”薇迪一邊說著,雙手雙雙深入拳套之中,而拳套也仿佛植物找到了水源一般,無數銀‘色’的紋路向著薇迪的手臂蔓延開來,一直蔓延到心髒部位。

緊接著,‘移星’原本就足夠誇張的大小再一次的擴大開來,從上麵不斷飛出的銀‘色’片段,如變形一般相互組合起來,在右手上形成出有薇迪三倍小臂寬的打樁機,環繞著右手整整三部,而恰恰相反,左手的裝甲飛散開來,與薇迪不斷濃鬱凝實的鬥氣融合在了一起,拚裝成了一套銀‘色’紋路的紅‘色’戰甲,左手卻仿佛輕裝上陣,相比右手的裝甲來說,脆弱了不止一點,但是左手中央的鑲嵌著一顆銀灰‘色’的寶石,散發著令人絕望的‘波’動。

“讓我們開始遊戲吧。”紅‘色’的火焰燃燒了紅‘色’的雙眸,凝實的鬥氣凝聚在右眼,喧嘩了雙眸緊縮在一起如貓眼一般戲謔的瞳孔。

這一切的一切,全被軍團的總指揮官看在眼裏,而他卻臉‘色’煞白如灰,來自薇迪的戰意如滔天洪獸,一個人,卻不可撼動。

而她那燃燒著的右眼,仿佛能夠刺穿人的心靈,將人從內心深處燃燒殆盡。那雙右眼,便是鬥人的象征。

鬥人,一個近乎消失了的種族,如果追溯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第二物種爆發時代,而實際上,他們也消失在了那個時代。那個時代,鬥人是唯一一個可以和洪荒巨獸們相互抗衡的物種,與其說他們是人,不如說他們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而他們這些第三時代,借鑒著第二時代後期人類遺留下來的古跡發展起來的人類。又該如何抗衡這些第二時代的怪物呢。

薇迪緩步向前走去,雙腳下燃燒的腳印,雙肩上流動的鬥氣,仿佛在敲響著死亡的警鍾,五百米的距離,三分半的時間,卻帶給了所有敵人無盡的壓力。

抬起頭來,高大的戰艦讓薇迪顯得如此渺小,伸出右手,撫‘摸’著戰艦一點一點被鬥氣燃燒了的艦體,仿佛隨意的右手一握,三位一體的打樁機齊齊‘射’出,巨大的衝擊力在薇迪的身後掀起了寬達數公裏的沙暴,卻無法撼動她移動哪怕半步。

而眼前的這座被成為絕陣帝國鑄造工藝的巔峰之作,百年耗費國力在製作出來不過千艘的鋼鐵之艦,此時此刻,卻在薇迪剛才觸碰的地方,以右手為半徑,打成了一個直徑千米的圓環。整整一艘船,包括這裏麵所有的資源和人,全都化在了裏麵。直到停留子在半空中的圓環落在了地上,砸在了周圍的船隻上,所有人才意識到,這恐怖如斯的力量,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力。

這就是零組第一,‘移星’者薇迪的力量。這份力量,足以撼動天地。

緊接著,薇迪又開始閑庭漫步似得向周圍另一艘戰艦走去,讓所有人顫抖不已。

已經失去了共振魔法塔的艦隊,已經失去了在沙漠裏行駛的能力,即便他們可以依靠人力航行,在此時此刻,他們也毫無勇氣。這整整千艘的戰艦,就仿佛千隻羔羊,任人宰割。

總司令似乎幾乎快要抓狂了,獲得的資料和眼前的人完全不符,近百年的積澱在眼前被一個人一個一個的化為甜甜圈,自己卻無能為力。

對於沙淵城的敵法師,他們全都是使用鬥氣的鬥士,自然不怕他,即便是報告裏說了還有一個使用鬥氣的高手,他們也從不害怕,絕陣帝國便是鬥氣之國,跟他們比鬥氣無疑是嘩眾取寵。

但是他們都錯了,在一個鬥人麵前使用鬥氣,才是嘩眾取寵。

即便如此,歇斯底裏的指揮官還是下達了命令,命令所有戰鬥人員和艦隊炮火,全都進攻薇迪,即便敵人強大,他們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絕陣帝國紀律嚴明,即便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是組織起了一定規模的反擊,在薇迪的周圍,已經出現了拿著劍與盾的鬥士,擺著進攻姿態衝了上來。

相比較薇迪的嬌小,絕陣帝國的鬥士都是兩米三四的彪形大漢,肌‘肉’誇張到令人發指的地步,鬥氣也都足以轟開十米厚的水泥板,在此處,卻被薇迪左手輕輕一拳,消失在了空氣中。

即便是周圍戰艦側甲打開,退出了一‘門’‘門’口徑七十毫米的艦炮,毫不遲疑的向薇迪開火,薇迪的步伐還是沒有減慢。或者說,她從沒有在意過這些炮火的攻擊。

即便彈片飛散,深入到沙地裏數十米之神,但對於薇迪,卻隻是一個高速的玻璃珠,‘射’到了鐵板一樣。

隻有她,步履閑庭的向著艦隊的深處走去,沒在麵前出現一個戰艦,便會多出一個甜甜圈,甚至沒有一個人的攻擊,能讓她跑動甚至跳動一下,就是這麽走著,讓所有人感到一股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