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den*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沙耶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黑暗起來，但是四周的牆壁上卻漸漸流露出明亮如同夜明珠一樣清澈的藍白色。
漸漸的，我也因為這仿佛通向深淵的隧道帶來的壓迫感而感覺到惶惶不安。但是，現在能拯救我和烏琳的也隻有我自己。
高速流失的魔力雖然帶來的是速度的降低，但是也同樣告訴著我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這裏的魔力無法以風見術特有的方式進行補充，說明這裏沒有風見精靈。但是並不能說明我不能通過傳統的方式補充我已經損耗的魔力。
冥想肯定是不能了，但是如果是從魔晶中攝取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堅持一些時間。
接下來，我可以的將速度降低到我們兩人都可以承受的範圍內，而且也是一但發下到了地麵，也可以迅速減速的安全速度。
大約五分鍾後，我們發現地下一道明亮的光線閃過，便感受到雙腳帶來的結實的觸感。
接下來，魔力所化的羽翼四散成晶瑩的光芒，兩個人都癱坐在地上，相互依靠著，深深地喘著氣。
我是因為魔力的快速消耗而勞累，而烏琳卻是因為緊張導致的脫力。
“謝謝。”良久，等到兩人的呼吸平穩後，烏琳率先小聲說道。
“累的話再歇歇好了。”我不想回答她得感謝，因為我從她得反應和聲音的大小看得出，她渴望的，不是我的回答。
“你現在還感受得到嗎？”我不願觸動她得那根神經，轉換話題問道。
“十分清楚，但是……我又有些害怕。”
“如果是擔心危險的話，我其實也有些害怕呢。”看到她依然由於緊張顯得局促不安，我略顯輕鬆地話想要緩解氣氛，“再說了，想要回家也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嗎？你看，剛才的路都被封起來了。”
我指了指剛才我們掉落的天花板，原先還是縱深的隧道已經被一塊兒無情的青石所代替，上麵布滿的苔蘚甚至讓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是從那裏掉下來的，就好像那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嗯。”烏琳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景，“那就，快點出去吧。”
“當然了。”我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一並將跪坐在地上的烏琳拉起來。
看著隻有一條道路的金屬隧道，機械的牆壁上閃爍著冰冷的藍色光芒。
一路上，烏琳走在我的身後，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險象迭生，沒有機關也沒有岔道，隻不過是單一而漫長的道路。雖然身後的烏琳因為這漫長的道路漸漸放鬆了警惕，但我依然擔心著這長長的通道內是否會暗藏殺機。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烏琳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我們的步伐也逐漸加快。
照理來說，作為處在深處的迷宮一般都有許許多多可以置人於死地的陷阱。在這個有著上億年曆史的世界裏，許許多多的教科書裏都有記載著這一類的迷宮。從一路上細心的觀察看，雖然道路很寬敞很整潔很明亮，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道路關節處細微的磨損和金屬的劃痕。
也許這裏確實有許許多多的陷阱，但是不知怎麽了現在一個都沒有開啟。或許說，這條光明的大道，也是迷宮自身對我們的回應。
我悄悄的側頭瞥了一眼身後的烏琳，她雙眼仿佛出了神一樣，緊緊跟在我的後麵。
“沒事吧，烏琳。”我停下腳步，晃了晃烏琳孱弱的身子。
“嗚......怎麽了？”烏琳回過神來。
“額……沒什麽，專心點走路。”我轉過身去，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出口處。
經過了漫長的步行，我們終於到達了最終的目的地。
腳剛剛踏出走廊，四周便亮起了白色的燈光，如同水波一樣，按照一定的頻率閃爍起光芒，傳向前方。
四周的空間很大，大概有一個足球場的寬闊空間。但是令人吃驚的是，碩大的空間內，隻有前方唯一凸起的高台，其他地方全都是空蕩蕩的。
“誰？”突然間，我感覺到除了我們兩人以外，還有其他的人早已在這裏。雖然氣息有些奇怪，但在這樣的地底下，處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沒有不小心的理由。
順著向前流動的光芒，我看見我左前方站著一個有著青綠色長發的女孩，身著一身純白的連衣裙，注視著我們。
女孩的出現，突如其來。
烏琳卻令我大吃一驚。本應該驚恐的躲在我身後的烏琳竟然還不膽怯的向錢走去。
“烏琳！你在幹什麽！”我從後麵拉住了她的手。
烏琳回過頭來，與我的雙眼對視。她的眼神不帶有一絲猶豫，也沒有因迷茫而導致的無神。
不自覺的，我鬆開了她的手。
綠頭發的女孩其實並沒有顯得可怕，相反，是難得可愛的孩子。鼻子小巧，雙唇緊閉，綠色的大眼睛閃爍著夜空中的星光，綠色的斜劉海在中部分成兩束，又仿佛特意一般的，腦後的兩縷頭發像翅膀一樣的張開。雙手背後，仿佛輕鬆而又刻意的在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我緊跟在烏琳的後麵，緩步向她走去。
“你終於來了。”那個綠發的女孩子首先張口道。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烏琳問出了我想要問的問題。
“我隻能在這裏等你，等我的主人。”綠發女孩沒有了剛才的拘謹，一邊露出高興的神情，一邊說出“主人”這個詞。
“主人？你到底是誰！”
“等你看到這個東西，主人你自然便會明白了。”綠發女孩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卻轉身向後走去。
期間我沒有插嘴的餘地，那個綠發女孩也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一笑，便再也沒有理睬過我。
不過，看樣子烏琳還是信得過她，跟著她的腳步，繼續向著深處走去。
身處在地下幾萬米，和一個不認識的奇異女孩呆在一起，或許這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從發現到抵達這個地方已經過去快三個小時了，菲特的話，會不會已經擔心死了呢？
良久，前麵的綠發女孩停下了腳步，我和烏琳才意識到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座唯一凸起的高台。
“啪啪！”綠發女孩拍動上手發出清脆的兩聲，高台地下突然射出明亮的環形光線，將高台上由於黑暗而無法分辨的物體照的清晰。
而顯露出來的東西，是一根無比華麗的帶有仿佛裝飾性金邊條紋的十字形權杖。十字形權杖的中間，是一個環形結構，裏麵仿佛可以容納得下一個小型的球體。
“聖杖！”烏琳看到華麗的權杖，失聲道。
“聖杖？”我還沒有明白過來烏琳的意思。
“明白了嗎，主人？”綠發女孩微笑道，親切感油然而生。
“聖杖怎麽可能會在這裏，你又誰？”烏琳連忙問道。
女孩點了點頭，轉身飛到空中，“我是人工智能30568號，現在管理著這裏的安全工作。”女孩突然飛到了我們的麵前，“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叫我沙耶。”
烏琳顯然被這突入起來的人工智能嚇到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沙耶，你剛才說你是人工智能？這是怎麽一回事啊?”我完全不理解她的話。
“人類製造的高智能AI啊，怎麽會不明白呢？”沙耶奇怪的問道。
“可是……可是這裏不應該沒有這一類的高科技才對啊。難不成，這個世界也有著相似的曆史，相似的科技社會？”
“主人，你為了聖杖而來是為了什麽？”突然間，沙耶變得很嚴肅。
“為了伊甸計劃。”而烏琳卻用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
“這就對了。”沙耶又恢複了剛才微笑的模樣，“我們人工智能維持這個係統已經上億年了，即將到了末路。係統其實已經不能在維持很久，如果不是主人即使的到來，也許這計劃將會無限期的延後。”
伊甸計劃，烏琳告訴我其實她自己也完全不明白，她也隻是依稀記得那你樣必須收集的東西，其中之一便是聖杖。
而現在聖杖就這麽擺在我們兩人麵前，還有一個叫做沙耶的人工智能飛來飛去的說著兩個人都聽不懂的話。一時間我的腦子也短路了起來。
“所以說，主人，請把聖杖拿走，我將會用我最後的能量將你們傳送出去。”
“你不走嗎？”烏琳大聲喊道。
“我們人工智能經過上億年的傳承才等到您的到來，使命已經結束了。”沙耶仿佛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幹的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發生變化。“人工智能的本身就是為了完成任務的產物啊，主人不必為我們擔心。”
“但是你不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了嗎？”烏琳喊道。
“那是高智能AI的必然結果。”沙耶回答道。
“那你的名字呢？”
“……”沙耶一時間回答不出來。
“上億年的傳承縱使有數萬個不同的你，現在的你和你的名字也都是唯一的。”烏琳抬起頭來看著全息影像的沙耶，“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不知道烏琳是怎麽樣想的，但是從她的舉動來看，她也許被這上億年單純而又堅韌的等候所感動。
我也注意到了，沙耶的表情高於豐富和投入，雖然她一直抱支持著她自身該有模樣，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她內心些許的掙紮。
這股掙紮，代表著她不再隻是電子信號，而是另一種特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