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腦子裏塞滿了各種光怪陸離的信息和對未來的迷茫。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透，我就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門外站著的是一身黑色勁裝的趙月，麵無表情。
“跟我來。”
她丟下三個字，轉身就走。
我匆忙穿好昨天領到的深色製服，跟了上去。
我們穿過幾道需要身份卡驗證的合金門，來到一個更加巨大的地下空間。
這裏就是訓練場。
與我想象中的健身房或者靶場完全不同，這裏更像是一個融合了高科技與神秘學的實驗室。
地麵和牆壁上刻畫著複雜的、泛著微光的符文陣列，角落裏擺放著各種造型奇特的金屬器械，有些還在嗡嗡作響，散發著不明的能量波動。
“從今天起，我將是你的主要指導教官之一。”趙月站在場地中央，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依舊清冷。
上午的時間被排得滿滿當當，全是理論課。
我坐在一個小型教室裏，對著學習終端惡補各種知識。
《常見靈體類型圖鑒》、《異常能量波動辨識基礎》、《749局內部條例匯編》、《保密協議細則解讀》……
海量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湧入，很多內容顛覆了我過去二十多年的認知，讓我頭昏腦漲。
趙月偶爾會進來抽查，提問極其刁鑽，回答不上或者稍有猶豫，迎來的就是她毫不留情的批評。
下午，終於開始了真正的能力控製訓練。
“閉上眼。”趙月命令道，“集中你的精神力，去感知周圍環境中的電場。”
“電器運行、線路流動，甚至生物體本身，都會產生微弱的電磁波。”
“你要學會‘聽’到它們。”
我依言閉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什麽電場？什麽電磁波？我什麽也感覺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額頭開始冒汗，腦袋也因為過度集中而開始發脹、刺痛。
“廢物。”趙月冰冷的聲音傳來，“你的精神力像一團鬆散的棉花糖，軟弱無力。”
她的評價讓我臉上一陣火辣。
“連最基礎的能量感知都做不到，遇到真正的危險，你就是第一個死的。”
我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摒除雜念。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腦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嗡鳴。
是旁邊一台待機儀器發出的？
雖然微弱且模糊，但這確實是我第一次“感知”到。
“繼續。”趙月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變化，語氣沒有絲毫緩和。
接下來，是引導自身生物電的練習。
“嚐試將你體內的生物電能，引導至指尖，並將其顯化。”
這比感知更難。
我回憶著之前失控時的感覺，努力調動體內的那股“力量”。
過程異常艱難。
那股力量像是不聽話的野馬，在我體內亂竄。
“滋啦！”
一小股電流突然從我手臂上竄出，電得我渾身一麻，疼得齜牙咧嘴。
“控製！不是讓它失控！”趙月嗬斥道。
好幾次，我都差點電到自己，指尖和手臂上傳來陣陣焦糊味和刺痛感。
訓練間隙，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感覺自己像個漏電的破舊電器。
王浩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鬼鬼祟祟地塞給我一塊核桃大小、觸感冰涼的暗灰色金屬塊。
“拿著，訓練的時候握著它試試。”他擠眉弄眼地小聲說，“這玩意兒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能幫你暫時‘理順’體內亂竄的能量，對你們這些玩電的小子有點用。”
我將信將疑地握住金屬塊，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手臂蔓延開，體內那種狂躁不安的電流似乎真的平穩了一些。
“謝了，浩哥。”我感激地道。
“小事兒。”王浩擺擺手，又恢複了那副老油條的樣子，“好好練，別給哥丟人。”
有了王浩給的金屬塊輔助，下午的訓練似乎順利了一點。
我一次次地嚐試，一次次地失敗，感受著電流在指尖聚集又潰散，體會著那種微妙的控製感。
汗水浸透了製服，手臂因為反複被電而微微顫抖。
終於，在一次深呼吸後，我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股能量。
“滋……”
一小簇穩定而明亮的藍色電弧，成功地在我的指尖跳躍起來，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成功了！
我心中一陣狂喜，嚐試著用意念驅動它。
那簇電弧顫抖著，歪歪扭扭地向前移動了幾厘米，然後才緩緩熄滅。
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卻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控製”了自己的能力！
趙月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這小子居然利用輔助塊居然成長的這麽快，控製能力遠超其他人…”。
但當我看向她時，發現她那銳利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瞬，快得幾乎讓我以為是錯覺。
“還行。”她淡淡地評價道，“比預想的，快了一點。”
“明天開始練習簡單放電，別把自己電暈過去。”
除了能力訓練，每天還有兩個小時的體能訓練。
長跑、負重、格鬥基礎……各種項目輪番上陣，把我這個久坐辦公室、缺乏鍛煉的社畜體格虐得死去活來。
每天訓練結束，我都感覺骨頭像是散了架，累得像條死狗。
在艱苦的訓練中，我也認識了幾個和我同一批進來的新人。
有能短暫預知幾秒後危險的眼鏡小哥，有能和植物進行簡單溝通的文靜女孩，還有一個家裏是某個道教世家、懂點粗淺符籙的小胖子。
他們的能力五花八門，大多不是直接戰鬥類型，但都透著一股神秘。
共同的處境和高強度的訓練，讓我們這些背景各異的新人之間，迅速建立起了一種初步的“革命友誼”，偶爾會在食堂或者訓練間隙交流幾句，互相打氣。
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倒在**，渾身酸痛無比。
肌肉的酸脹和精神的疲憊交織在一起，卻又奇異地帶來了一絲久違的充實感。
我拿起放在床頭的學習終端，準備再複習一下關於電能掌控的基礎知識。
就在這時，終端屏幕突然亮起，彈出一個紅色的提示框。
【E級任務預警：編號GZ-240711區域出現低能量級靈體波動，請相關人員做好待命準備。】
E級任務？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
這麽快？我的第一個任務，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