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說道，再次準備起身帶著大家離開。
趙力釧聞言，臉上的醉意似乎都被怒火衝散了幾分，他猛地轉過頭瞪著我。
“想走？”
他憤怒地吼道，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老子看上的女人，豈能說走就走！”
說著，他臉上又換上了一副令人作嘔的笑眯眯的表情，甚至還搓了搓手掌。
“嘖嘖…我還沒見過這麽水靈清純的美女呢…”
他的目光再次肆無忌憚地在沈傾身上流連。
“想必…還是個雛兒吧！哈哈…”
他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身體更加貼近沈傾，那隻鹹豬手再次伸出，這次是想直接摟向沈傾纖細的腰肢。
我此時也確實喝了點酒，酒精讓血液的流速加快，也讓某些情緒更容易被點燃。
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直衝頭頂。
“給你一次機會。”
我的聲音不高，但異常冰冷。
我抬起手，指向因為驚嚇和憤怒而微微發抖的沈傾。
“道歉。”
“向她道歉。”
“我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道歉？”
趙力釧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仿佛我是什麽不可理喻的生物。
“讓我道歉？”
話音未落，他猛地揚起手，一個巴掌帶著風聲，狠狠地朝著我的臉頰扇了過來！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大廳裏驟然響起，格外刺耳。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一股屈辱感瞬間湧上心頭。
趙力釧甩了甩打人的手，眼神凶狠地盯著我，“給我打！”。
“小子！”
“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媽的！”
李山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聲怒吼，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猛地一腳狠狠踹在了趙力釧的小腹上！
“嘭！”
一聲悶響。
趙力釧猝不及防，被這一腳直接踹得倒飛出去，撞翻了旁邊一張椅子，狼狽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痛哼。
李山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指著地上的趙力釧，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晨哥什麽時候受到過這麽大的侮辱？！”
“給你10秒鍾，立刻！馬上！給晨哥和沈傾道歉！”
“否則，後果自負！”
外麵的警笛聲越來越響，尖銳的聲音撕破了餐廳雅致的氛圍，紅藍光芒透過窗戶，在牆壁上瘋狂跳躍閃爍。
那聲音就像是一劑強心針，打進了地上哼哼唧唧的趙力釧身體裏。
他捂著肚子的手鬆開了一些，臉上怨毒混合著即將報複的快意，表情變得更加猙獰。
他掙紮著，被旁邊一個還算機靈的小弟攙扶著站了起來。
“聽見了嗎？”
趙力釧指著外麵，聲音因為疼痛還有些嘶啞，卻充滿了底氣。
“我的人來了！”
他像是怕我們不知道一樣，特意強調了一下。
“等會兒看你們怎麽死！”
他目光掃過李山，又落在我臉上，最後貪婪地再次看向沈傾。
“還有你這個小婊子，等會兒老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身後的那七八個跟他年紀相仿，打扮得流裏流氣的青年，原本還有些被李山剛才那一腳嚇住，此刻聽到警笛聲，又見自家老大重新站起，膽氣頓時壯了起來。
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獰笑。
“媽的，敢動趙哥！”
“弄死他們！”
“男的打殘，女的留下！”
其中一個染著黃毛，耳朵上掛著幾個金屬環的家夥怪叫一聲，第一個朝著李山衝了過來，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啤酒瓶，看樣子是想給李山開瓢。
其他人也嗷嗷叫著，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擁而上，目標分散，有的衝向李山，有的衝向我，甚至還有兩個家夥賊眉鼠眼地想繞過桌子去抓沈傾。
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地方自己的老大被打，一眾人嗷嗷直叫的衝了過來！
李山怒吼一聲，剛要再次動手。
陳凡也猛地站起，眼神銳利如刀。
但有人比他們更快。
是我。
酒精帶來的些微遲鈍感，在對方衝上來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專注。
岩東教官的訓練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能暴露能力。
但，不代表不能動手。
對付這些仗勢欺人的普通混混，根本不需要動用異能。
那個拿著啤酒瓶衝向李山的黃毛，在我眼中動作慢得像是在放電影。
我身體微微一側，幾乎是貼著他的手臂滑了過去。
同時，手肘閃電般向後一個撞擊。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黃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裏的啤酒瓶脫手飛出，他抱著自己的胳膊肘，疼得滿地打滾。
緊接著，另一個衝向我的家夥，拳頭帶著風聲砸向我的麵門。
我不退反進，左手格擋住他的手腕，右手握拳，沒有絲毫猶豫，一記精準的上勾拳，狠狠擊中了他的下頜。
“嘭！”
那家夥連哼都沒哼一聲，兩眼一翻，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我感受到側後方傳來一陣惡風。
是陳凡。
雖然他沒動，但我能感覺到他精神力場的細微波動，一個極其短暫的預警在我腦中浮現——斜後方，撩陰腿。
我甚至不需要回頭，身體如同安裝了彈簧，猛地一個下蹲。
一隻穿著尖頭皮鞋的腳，帶著一股騷臭的風，貼著我的頭皮踢了個空。
我蹲著身體，看都沒看，右手反手一拳，搗在偷襲者的小腿迎麵骨上。
“嗷——！”
又是一聲慘叫。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
從第一個黃毛衝上來，到三個家夥失去戰鬥力倒地，前後不過兩三秒的時間。
李山剛擺開架勢，準備大幹一場，結果發現大部分敵人都已經躺下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看到還有兩個家夥不死心，繞過桌子正要去抓沈傾。
“找死！”
李山一聲爆喝，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其中一個家夥的後衣領，像是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然後狠狠往地上一摜！
另一個家夥被陳凡不動聲色地伸腳絆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撞在了堅硬的紅木椅背上，發出一聲悶響，抱著腦袋也蹲了下去。
轉眼之間，剛才還氣勢洶洶衝上來的七八個青年，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剩下的兩個看到這場景，嚇得腿都軟了，臉色慘白，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分毫。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香水、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以及，倒地者痛苦的呻吟聲。
趙力釧和他那個攙扶著他的小弟，臉上的得意和囂張還沒來得及完全散去，就徹底僵住了。
他們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大廳裏，隻剩下我們四個還站著，或者坐著。
沈傾小臉煞白，但看到那些人都被打倒了，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一些，看向我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後怕，也有一絲奇異的光彩。
李山拍了拍手，惡狠狠地瞪著地上的趙力釧。
“還叫人不？”
陳凡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目光平靜地看向趙力釧。
臉頰上的疼痛感似乎已經消失了。
或者說，被剛才動手時的專注壓了下去。
此時的我，已經動手。
幾個照麵就把所謂的小弟都已撂翻在地。
李山的聲音如同炸雷，充滿了暴怒。
旁邊的服務員見狀，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跑了過來。
她顯然也聽到了李山對我的稱呼，帶著哭腔對我說道。
“晨哥…晨哥…這頓飯我請了…算我求求你們了…你們還是快走吧！”
“他是趙局長的公子啊！他的勢力，咱們這些平民老百姓真的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