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後一麵見趙末壬是在去年，隻是那一麵，那個人仿佛一下子從四十歲變到花甲老人。那一麵趙末壬將自己從來帶在身上的單反送給王曲，裏麵全是她的照片。
如今趙末壬在世界哪一個角落？王曲不知道。
而這個在王曲心目中一並消失了那麽久的人，居然輕而易舉從艾力妨的嘴裏道出。
晚飯的時候王曲心不在焉，吳媽問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王曲搖搖頭說不是。
吳媽了然，故意道：“該不是少爺不在你吃不下吧？那可怎麽好，我打個電話讓他回來？”
王曲聞言立馬瞪了吳媽一眼。
吳媽樂嗬嗬的，扭著最近學的老年舞就走了。大宅子裏人不多，如今隻有吳媽和幾個傭人打理。自從王曲住進來之後，這裏的氣氛一直呈現一種歡樂的狀態。而吳媽也開始趕時髦去學習廣場舞了。
晚上魏君灝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鍾，不算遲，隻是一身的酒氣。司機老鍾攙扶著魏君灝進門，看到王曲的時候尊敬地喊了聲少奶奶。
魏家的人總是有一個習慣：老爺、夫人、少爺、少奶奶。王曲聽著，總容易亂入自己其實生活在民國時代。如今留在魏宅裏的人不多，留下的也都是幹了大半輩子的了。王曲也不強求他們非得更換一種稱呼。
王曲對老鍾點點頭，一並接過魏君灝攙扶著。
魏君灝見到王曲之後意識好像是清醒了一大半，本來整個人還癱在老鍾身上的這會兒倒能自己走路。
他一向遵循不抽煙、不喝酒、不遲回家。
雖然身上酒味不是特別重，可人卻有點神誌不清。王曲本是想給他洗澡水的，他打了個嗝說不用，淋浴就好。
王曲也沒有說什麽，轉身要給他拿了貼身的衣物。
隻是剛要走便被他擁在懷裏。
王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怎麽了？”
“不開心？”反問她，聲音啞啞的。
王曲故意捏著鼻子，“臭死了，酒味那麽重。”
有時候魏君灝的幼稚勁總能讓人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被什麽鬼怪附身。
他故意靠近王曲要去吻她，被她死死躲著。
可他不肯，自己力氣大一把按著王曲在牆上，然後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吻她。
王曲是在自己雙腿發軟的前一秒及時製止他，隨後推他去洗澡。
魏君灝洗澡的功夫王曲去給他找了貼身的衣服，順便到樓下給他準備了醒酒的蜂蜜水。
隻是喝個蜂蜜水他也不安生，一個勁地要她喝。
後來王曲抵不過他隻能喝一口，結果是他就著她的嘴一點點舔著那甜甜的味道。
大概是晚上真的喝多了些，平時要纏著她動手動腳的人喝了蜂蜜水之後隻管自己安安靜靜抱著王曲睡。
隻是王曲睡意還沒有那麽明顯，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纏著就慢慢睡去。
大概是被他的醉意給熏的。
繼續進修的事情王曲考慮了幾日，最後就將學校定在d大。上級的意思是王曲如果有條件的話能到國外的學校是最好，不過這個提議直接被王曲否決。不管她有沒有這個條件，目前不可能與魏君灝分開。
這件事情王曲並沒有與魏君灝多做商議，本來之前也和他提過，學業不重，任意時間有空到學校學習。而領導這邊也配合王曲，她有課程的時候隻管自己去上，工資照算。
d大在國內算是首屈一指的學校，王曲大學在d市外國語學院，說起來倒也是算是d大的小小一份子。
領導的意思是希望王曲以後都能夠在電視台幹下去，至於專業水準當然是越精煉越好。王曲是想自己閑著也閑著，隻是交完學費後才想到自己目前最大的計劃是幫魏君灝生個娃兒。
中午吃飯的時候康音韻問起王曲這會兒好死不死去上什麽學。
王曲想了想，好像也不知道為什麽……
最近魏君灝一直忙，各種應酬，各種會議。王曲已經一個人吃晚餐一段時間，這幾日更是幹脆不回家吃飯去文玉家解決晚餐問題。大概是想讓自己也忙一些吧，不然總覺得無所事事。
但其實更加讓人無奈的是：魏君灝本身卻非常厭惡這種繁忙。他不抱怨，不埋怨，隻是想到要為這些破事扔王曲一個人在家心裏便不大痛快。
“可憐。”康音韻故意輕佻地摸了摸王曲的臉頰，“小樣，晚上來姐姐家吃飯怎麽樣？”
王曲說好啊。
一整個下午辦公室裏人煙稀少。王曲一問才知道原來最近有大會召開，所以大都數人都跑新聞去了。
康音韻本來做的就是簡單的編輯工作，說混世不為過。而王曲換了部門之後一直清閑。所以這兩個簡直可以組隊吃飯睡覺打豆豆了。
但康音韻卻有自己的觀點。首先她的主業不是電視台的工作，其次她來這裏上班純屬想要鍛煉自己的人際交往能力。關於後麵這一條，王曲表示無視……
康音韻有一點是和王曲相似的，因為同樣是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但這兩個人的衣著和座駕都價值不菲。這絕對不是她們這種年齡和工資能夠得到的等值物品，所以自然容易得到別人的非議。
早前說王曲被人富二代包|養的事情不絕於耳，但其實關於康音韻的也不少。
“問那麽多做什麽？”康音韻挑眉，“是不是幾個小時不見想念那個愛粘人的小師妹了？”
“沒有啊。”王曲轉頭看康音韻，“我怎麽覺得你看人有問題？”
“有麽？”
“表現的太明顯了，別裝。”
康音韻一笑，“知道第一感覺是什麽？我的第一感覺就不喜歡那個女人。”
而事實證明第一感覺總是差不了多少。
“不喜歡需要表現得那麽明顯？”
康音韻歪了歪腦袋，說：“無所謂，反正我永遠這樣。”
不喜歡恨不得與人幹一架，這就是康音韻的性格。這個艾力妨最好是不要惹到康音韻，要不然她指不定自己會不會做出那種潑人硫酸的事情。
“倒是你，明明不喜歡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累不累？”康音韻說。366個情人節